吃一堑长一智。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杨夕月乖乖的把时速降低,一路平平安安的到了学校。
叶桀霄百无聊赖的看着教务处的桌椅,在他面前,有些秃顶的教务处主任还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有没有搞错,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地中海已经连续不停讲了二个半小时了,他不口渴吗。
“电话来喽,电话来喽~”有些弱智的手机铃声响起,胖胖的教务处主任斜眼看了叶桀霄一下,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接通了电话。下一秒就蹦了起来,“什么?!把她带过来,带过来——”
地中海这一声大叫彻底吸引了其他老师的眼球,他意思意思的压压手,示意众位老师不要惊慌,要镇定,镇定,没事滴,没事,继续干事。叶桀霄撇撇嘴摸摸左耳上的一排耳钉,黑色校服外套随意的系在腰上,染过的棕发下,帅气的脸上写满不羁桀骜。
“看什么看,你这个小子简直是学校的耻辱啊你……”地中海看见叶桀霄那不屑的看向他的眼睛,气就不打一处来。
又来了。叶桀霄把双手插进口袋里,这简直是浪费青春啊。
五分钟后,杨夕月站在教务处里叶桀霄的旁边。
“你——”地中海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凑近去看了看,杨夕月毫不掩饰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
“咳咳,”地中海装作咳嗽了几声,又向前走了一步,“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不像学校的失败教育品。”
杨夕月偏头嗤笑了一声,朝着地中海走了一大步,逼得他硬生生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我说这位大叔,”杨夕月抱拳居高临下的站着,“你知不知道这所学校每年的得奖金牌有几块是我赢回来的?知不知道每年的竞赛谁挣得分数最多?知不知道学校这浓厚的学风是谁带动起来的?知不知道每年在跟西华贵族高校的骑马、游泳、竞技、跑步、射击,甚至包括底下车赛都是谁一手筹办并且年年获胜的?”
“你你你——你怎么感这么同长辈说话。”地中海一时间被噎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颤抖的伸手指着她。
“长辈,”杨夕月高高的一仰头,蔑视着他,“谁比较有用谁就是长辈,你能干的工作我基本都在干,而我干的工作你能做的,”她两手一摊,遗憾的咂咂嘴,“恐怕你能做的没有几样。”
“你你你——”
杨夕月伸出中指晃了晃,“你的礼仪去哪里了,要教训学生是耻辱,”说着,她伸手指指身边的叶桀霄,“要先从自身行为端正做起。记住,下次见到长辈,”她指指自己,“要用敬语。懂吗?你个秃头,长辈命令你,下次见我时戴上假发。”
地中海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杨夕月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拉起叶桀霄的胳膊,扬扬手,“他,我先带走了。给你个忠告,下去后先查查我是谁,再来教训我。”
说完,拉着叶桀霄潇洒的挥挥衣袖走了。留下教导主任在那里不明所以。一位男教师走过来拍拍主任的肩膀,“您来到这所学校也刚不久,不认识会长是理所当然的。”
“会长?理事会长?”
男教师听着如此不着边际的回答嘴角抽了一下,“不,她是学生会长。”教导主任刚刚松了一口气,男教师的下一句话让他那颗脆弱的心一下子重重塌了下去,“不过在我们学校,学生会长与理事会长的权利是相同的。而且杨夕月是建校以来出了名的能力最高强‘平民’学生会长。”
*
“你谁啊?”叶桀霄有些不爽的甩开杨夕月拉着自己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听说你已经是LOLO百货店名义上的总裁了。”叶桀霄转过身来,不明白面前这女的究竟想说些什么,“我真佩服你父亲,居然敢把这么一家如日中天的店交给你管。”就算她们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爵位,也要等她满十八岁才能交给她。
“那又如何,”叶桀霄看向她,“我们家的店面多了去了,让我挥霍掉这一个不算什么。像你们这种成绩很好就知道在老师面前卖弄的穷的只剩下自尊心的贫民,才真是……”
“天,你理解能力太牵强了吧。”杨夕月斜着眼看着他,“我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你是个白痴。”
“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重复一遍!?”
“白痴,”杨夕月脸色不变的又说了一遍,“从一个人的发型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心理年龄,”
叶桀霄忍不住伸手理了理头发。
“从他的衣着服饰可以看出他的学历修养,”
他情不自禁的接下腰上的衣服好好穿上。
“从他的谈吐可以看出那人的品行习惯,粗心还是仔细,智商的高与低,由此也可以推测出他适合做的事情,兴趣爱好是天真还是实际,将来是凤飞枝头,抑或虎落平阳。”
杨夕月看着叶桀霄脸色不自然的整理好衣物,一手托着下巴,点点头,说:“结论,你这人明明就很天真却还是装的和流氓一样。”
闻言,叶桀霄嘴角不住的狂抽。
“不过有变好的可能,你几班的?”
“关你何事?我很天真又流氓,不要太靠近我哦。”叶桀霄重复了一遍,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再次离开。
“不是说了你能改吗?”杨夕月一把揪住他的后领,“你可以变得很优秀,人的优秀并不需要仅仅体现在成绩上。”
杨夕月的话语好像有魔力,让叶桀霄的脚不自觉的转了一百八十度。“既然你是我手下的学友,那么就一定有了不起的地方。”
“你……”
“我叫杨夕月,学生会长,现在你可以正式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叶桀霄拍掉杨夕月提着他后领的手,转头酷酷的说:“叶桀霄,二15班。”
“哦,这样,真巧,真巧。”杨夕月摸摸鼻子,眼睛亮亮的。
在事后的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小时,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三亿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钟里,叶桀霄无时无刻不在咒骂着杨夕月这只狐狸。
很巧,很巧,他们两个是同班的。
自从两人叶桀霄在前,杨夕月在后进了班里,那节课班上的人都在小声的偷偷议论他的回班事件,自然,对于一个常年旷课打架的不良学生而言,会引发争议时理所应当的。可是,为什么同样是旷课迟到,同一个时间进班,他和她在众人口中的印象怎么会差这么多。
总结起来,就是,他被伟大的学生会长牺牲了三节课的时间说服回归了正道,开始反省自身,重新回头了。
“啪——”
在好友家狂补以前落下来课程的他回想起今早上人们对他异样的眼光,以及那女的周围尊敬羡慕的眼光,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省省吧,不是你家的笔你捏断了不心疼。”白焰冲完澡,从浴室出来,拿着白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哼,要你管。”叶桀霄随手把断笔往地下一扔,“再给我取一枝来。”
白焰看着地下躺着的几根笔的残骸,夸张的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突然干起发烧时才做的事情来了。”
叶桀霄拍掉白焰随便的手,“要你管。今天我被一只蠢狐狸耍着玩了,不过不会再有下一次。”
“是是。”白焰好笑的答着,正欲转身换衣服,叶桀霄出声叫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
“白焰,我的发型,你觉得怎么样?”
白焰直愣愣的看着他,足足十几秒,然后他意味深长的留下一个笑容,“是不是有人说你的心理年龄不够身体发育年龄。真是诚实而富有勇气的人啊,抽个时间也让我见见吧。呵呵~”
诶?
叶桀霄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们两个的话,感觉差不多的。他思考了许久,得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结论:两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