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冥答应一声,认真思索了好些时候,仍是困惑不解,只得尴尬一笑,道:“师傅,青儿不是太明白。”
“嗯?”释寒曦长剑一抖,划出一道剑光,随着破空疾啸,没入云天之中,又道:“青儿,你觉得这一剑是虚招,还是实招?”
“这?”陆青冥面露羞惭之色,道:“师傅,青儿看不出来呢!”
释寒曦道:“这一剑非虚非实。”
陆青冥道:“非虚非实?”
释寒曦道:“不错,你若是认为是实,举剑去挡,那便是虚,你若认为是虚,那便是实。”
“那岂不是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陆青冥愈发疑惑,道:“青儿还是不明白。”
“这?”释寒曦愣了一愣,正要再解释时候,忽听院外有人笑道:“释仙子一身修为,足立当世之巅,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傅呢!”
“嗯?连姑娘吗?”释寒曦循声看去,却见连晓雾与风歌寞并肩而行,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在北隅仙宫之中曾有一面之缘的越方翎。
风歌寞已是换作了男装打扮,此时他神色不悦,道:“连姑娘,家师何等身份,岂是你能够轻易议论的?”
“那是晓雾失言了。”连晓雾也不在意,笑吟吟地向释寒曦赔礼,道:“还请释仙子原谅则个。”
“罢了。”释寒曦一甩衣袖,满脸郁闷之色,道:“我是不会教徒弟,你没说错。”
“这?”风歌寞正要开口缓和气氛,越方翎却已上前行礼,道:“越方翎见过师伯。”
释寒曦淡淡地道:“起来吧,凤儿也来了么?”
越方翎也不见释寒曦有何动作,便觉一股柔力将她扶起。以她此时修为,竟是全无反应之能,不由心中敬佩,忙道:“回禀师伯,当日翎儿先行一步,但师尊也说过,或许会前来。”
“嗯。”释寒曦微微点头,又看向陆青冥,道:“青儿,这是你师叔的弟子,你既入我门下,便该称她一声师姊。”
陆青冥急忙冲着越方翎一礼,道:“见过越师姊。”
越方翎双手扶起陆青冥,笑道:“想不到当日一别,再见之时,陆姑娘竟成了我的师妹,这世间的际遇,真正神奇。”
释寒曦问道:“师侄如何会与云,呃,如何会与寞儿在一起?”
越方翎道:“翎儿才到南陵城,这位连姑娘便找到了我。”
连晓雾笑道:“是风姑娘拜托晓雾打听越仙子的行踪,说起来,风姑娘可是很关心仙子呢?”
“唉。”风歌寞轻叹一声,道:“风某当日将翎儿独自一人留在郾水城中,每每思来,心中着实有愧。”
越方翎嫣然一笑,道:“过往之事,风兄何必在意呢?对了,风兄可有闲暇,翎儿有些体己话想和你讲?”
“这?”风歌寞稍作犹豫,才道:“那便进屋去说吧?”又看向连晓雾,道:“连姑娘,此回多谢你相助了,算风某欠你一次,日后若有需要,风某定当竭力相助。”
连晓雾矜笑道:“哪里?风姑娘客气了。”
“师傅,我先离开一会。”风歌寞向释寒曦打了声招呼,便和越方翎一同进屋去了。
连晓雾道:“释仙子,陆姑娘,若要练剑,这院子还是小了一些,只怕施展不开,西边不远处有一座校场,两位可以去那边。”
陆青冥道:“多谢连姑娘好意,这里的地方已经足够了。”
连晓雾道:“陆姑娘有所不知,那校场上时常有南陵城中的门派世家弟子前来,陆姑娘若有兴趣,也可与他们下场比试,总好过闭门造车,至于释仙子,非是晓雾多言,你们师徒修为天差地远,对练着实没什么意思。”
陆青冥只觉气闷,便道:“不许说师傅坏话。”
连晓雾娇笑道:“陆姑娘倒是护师心切。”
释寒曦稍作沉吟,道:“连姑娘说得也对,左右无事,便是出去走走也好。”
“还是释仙子明见,两位请随我来吧?”连晓雾在前引路,带着释、陆两女出了院子,行不多时,便有喧闹呼喊之声隐隐传来。
陆青冥看着眼前这座恢宏壮丽的建筑,只觉无话可说,怔了片刻,才道:“连姑娘,你叫这是?校场?”
“正规的讲,这里是我们风波楼的大武斗场,除了训练、比试以外,还给旁人提功决斗公证。”连晓雾咯咯笑道:“话虽是这样讲,不过和校场的用途还是差不多的嘛!陆姑娘不要在意那么多。”
三人走进了大武斗场,场中搭建着许多高台,有大有小,大的足有十数丈见方,小的则只有数丈见方,排列得整整齐齐,此时已有不少人正在台上对练,也有高台四面光幕流动,看不清台上情况。附近除了休息的场所,还有许多商铺,贩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丹药兵器,一样不缺。
“连仙子,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连仙子,您又来了?”
在场的人一见到连晓雾,便纷纷与她打招呼,俱是表现得热情非常,也有人问道:“连仙子,这两位是您的朋友吗?”
连晓雾微笑介绍道:“这位是陆姑娘,这位嘛,是陆姑娘的师傅,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既然是连仙子的好朋友,那也是在下的好朋友了。”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公子走上前来,向着释、陆儿女作揖一礼,道:“在下南陵侯家,侯成遥,见过两位姑娘。”
陆青冥连忙还礼,释寒曦却是理也不理侯成遥,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武斗场正中央矗立着的一块高愈十丈的漆黑高柱,道:“连姑娘,想不到南陵城中还有封神柱塔存在。”
连晓雾笑道:“释仙子可有兴趣一试?只是还请注意力道,别把它给拍坏了。”
侯成遥眼见连、释两女皆不理睬他,自觉无趣,只得讪讪离开。
陆青冥好奇地道:“师傅,连姑娘,这封神柱塔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