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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怀疑

明晃晃的蜡烛将室内照的亮如白昼,琼后卸了精致的妆容和繁复的宫装,绞着手指,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十年前的那张脸让她咬牙切齿,记忆犹新,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哪里想到今天,她居然在一个小女孩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影子。

论起年纪来,若是淑妃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差不多也是这般大小了吧。

淑妃……真是死了也不安生啊。

“皇上驾到。”外面突然传来通报声。

琼后打起精神来,按规矩给明德帝见礼,等到摒退一干宫女太监后,这才蹙起眉头,窝进了明德帝怀里。

“怎么了?不高兴啊?皇后的宴会不好玩么?”明德帝抚摸着她的头发,关切的问道。

琼后闭着眼睛,犹犹豫豫的说道:“我今天见到了司马将军的女儿,发现她和淑妃长的真像啊。”

明德帝手一顿,淑妃?

“你是怀疑她?”

“如果淑妃的那个孩子还在的话,年纪也差不多吧,”琼后直起身子来,“陛下,你说会不会当年淑妃骗了所有人?”

“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当年相关的一干人等,我早就派人审理的清清楚楚的,那种严刑拷打下,没有人会不说真话吧。”明德帝也疑虑起来,若是……

“若是这是一群早就存了死志的人呢?皇帝死的蹊跷,他那些忠心的臣子们难道不会想着给他留个后人?”琼后和皇帝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都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那么除了姚贵人外,淑妃移花接木,用死婴替换了自己的孩子,还把孩子偷偷送了出去,送到了司马严府上,司马严的夫人也是那几日生产,所以对外谎称是双生子来掩人耳目。”

“我记得司马夫人的女儿出生的时候就特别的瘦小,还常常生病,现在看来,那孩子根本就是因为没有足月,所以才看起来很羸弱。”琼后说到最后,不禁怒道,“好个司马严,居然敢欺君罔上。”

“先别急,琼儿,”明德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事情不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先暗中派人查一查再说。”

“我是担心,先是出来一个姚贵人,据说长得特别的像,现在又出来一个和淑妃长的像的,总感觉事情不简单。”

“不过一个女孩而已,难道还能逃出你我的手掌心不成,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龙石,不用想太多,我会着人查清楚的,你且安心就是。”

“嗯。”琼后应了一声,心里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靠在明德帝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腔里的震动,忽然就想起先帝来。

那天御花园的花开的特别的漂亮,她带着侍女走在花丛里,心情格外的好,直到走到小湖边,听到那边的情意绵绵的对话,她站在不远处,听着那个男人承诺着太子的位置,承诺着皇后的位置,天上的太阳那么大,她却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不住在衣裳下游走的大手拉回了琼后的意识,身体渐渐的热了起来,她一挺身吻了上去,明德帝一愣,随即毫不客气地夺回主动权,纠缠在一起,一室旖旎。

皇后收拾好之后,命宫女带着装好的盒子跟在自己身后,往永安宫而去,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存了几分心思,此时想着借着慰问之名,想去琼后处探一探口风。

十年前,先皇驾崩后,琼后住在宫里,一直也鲜少在宫里走动,能让她神色大变的事情,必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宫女拎着灯笼走在前面,快到琼后的永安宫时,皇后突然停了下来,明黄的轿子停在宫门不远处的角落里,几个当值的太监或坐或蹲的闲散在一边,似乎早就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

这天都黑了,陛下在永安宫做什么?

皇后微一沉思,猜想是不是和宴会上的事情有关,她心里一动,摒退了左右,带着几个心腹宫女太监,偷偷的进了永安宫。

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连个宫人的影子都没有,不对劲,皇后皱眉,也没让人通传,而是自己带人去了琼后的寝处,皇后刚一拐弯儿,就看见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伫在门口,笼着双手。

下意识的,皇后就缩了回去,站在拐角处,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心里沉了下来,一件不可能发生事情正在发生。

跟在身后的宫人都听的分明,俱都觉得不可思议,此时也不敢看皇后的脸色,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皇后居然撞上了皇上和琼后的好事,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啊,毕竟琼后怎么也算是皇上的嫂嫂啊。

皇后沉着脸,带着宫人悄悄地又回去了,好在刚刚和她进去的是她的几个心腹,不用提点,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种事传出去,掉脑袋的肯定是自己。

皇后的神情忽明忽暗,回来之后,她就在这里坐了已经一个时辰,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

“娘娘,早些歇息吧。”白合进来,见皇后还是神思不属,遂低声劝道。

“白合,你说,”皇后抬眼看着她,“怪不得陛下还让她住在宫里,却原来早就……是不是如果她不是先皇的皇后,那现在在本宫这个位置上的,就是她了?”

“娘娘,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您,她再怎么勾得了皇上,始终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再怎么样,也是越不过您的。”白合宽慰道。

“本宫心里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恶心,陛下后宫里那么多美人,他怎么就和琼后,这是乱了伦理纲常的事啊。”皇后一脸嫌恶又无可奈何,“可是本宫坐在这里想来想去,却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娘娘若听奴婢一言,这事还得忍下来才是。”白合站在皇后身后替她捏着肩膀,“陛下和琼后想必是由来已久,若是您现在直接将这事捅了出去,陛下心里恐怕会和您生出芥蒂来。”

“本宫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这才觉得没法子啊,没发现倒是还好,现在发现了,本宫却不能坐视不管,否则怎么面对先皇和列祖列宗?”皇后越想便觉得头痛起来。

“娘娘先别急,”白合停下手来,跪在皇后面前,“您想,皇位都换了人,哪有先皇后还住在宫里的道理,这事先缓几天再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后点头,心里便有了一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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