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看到蝶舞哀戚戚求救的样子,捏着莲花指顺了一缕垂下来的秀发,看着香草疑惑的问道:“我等听闻殿下常年征战在外,可莫不是几位夫人都是喜好清静之人?”
一旁的百合接口道:“若真是那般倒也好了。只是,王府上眼下还没有夫人,只有一位谢承徽并两位奉仪罢了,府中事情是由承徽来打理的。所以姐姐们能来我们可是高兴地很呢,要说这宣王府在都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宅子了,可是人也是排的上号的少。指不定日后,那位姐姐就留在这里了也说不定。”
早知道这宣王府姬妾甚少,但这位宣王才不过将近而立之年,名望地位都是顶尖儿的,没想到府上竟会空虚成这般?
听了百合的话,蝶舞在一旁不安的问道:“难道说我们不是都会留在府上?”
“姑娘说笑了”,百合听了蝶舞的话,眼里分明闪过不悦之色,可是平日的训练让她不好直接表示出来,可是在说话时,也已经添了三分的傲气,“姑娘以为以我家王爷的身份和府上的状况,陛下的赏赐又岂会少?更不必说旁的人送来的了。自王妃过世一年后,约莫着但凡殿下在府上得时候,总是有姑娘要被进门的。不过,大部分王爷都推脱了,便是推脱不了的,也转手就又送了出去。”
蝶舞撇了撇嘴,不做声了,整个人分明蔫了下去。
毓秀一戳蝶舞的脑袋,说道:“你愁什么,好像明儿个就要把你送出去一般。还不如好好考虑把一下如何能够留下才是,咱们毕竟不比那些一般的女子不是?”
香草情知这里面日后指不定会有主子的,倒是不能早早的把人得罪了,于是笑嘻嘻的接着毓秀的话道:“是啊,姐姐你不必担心的。香草看各位姑娘容貌气质都是上乘,又是两国和平而来。必是往日那些女子所不能比的,况且现在府内空虚不是。”
蝶舞那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一听她这样说,立时又恢复笑颜道:“果真如此?其实我也没什么求的,就是想有个地方能够栖身罢了。你家王爷是能征善战之人,会不会脾气也很不好呢?”
香草笑着答道:“这个姑娘自是不必挂心,王爷即使对待我们下人也还是和气的,自是自来带着一股威严,倒叫人不敢接触便是了。”
这时,门外忽然有小厮通报之声,百合开了门跑出去探了一眼,回来开心的对大家说道:“诸位姑娘,我家承徽和两位奉仪来看大家了。”
大家一听,立时都来了精神,除去洛芙外,都忙仔细理理衣衫,整整发髻。毕竟是眼见着这位当家女主了,要想日后在府上混得开,留个好印象还是极有必要的。
少顷,就见香草和百合迎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女子进来,那女子看起来怕是要有二十五六的样子了,长得倒是极标致,有着我江辰羽这些女子所没有的成熟的风韵,只是脸上带着倦容,看起来精神不佳,使得整个人黯淡起来,缺乏生气。
早有一名贴身婢女上前,扶着她在屋里正首坐下,令外两名貌美女子,看起来比这位承徽倒是要年轻点,应该就是那两位奉仪了,跟在谢承徽后面也做了下来。
谢淑人坐下后,缓了口气,才微笑着对着五个人开口说道:“本来该是早些来看望各位姑娘的,可是身子不大爽利,才误了时间,望各位不要见怪才是。”
五个人闻言,齐声应道:“承徽客气了。”
她笑了笑接指了指身旁的两人介绍道:“这位是连奉仪,这位是韩奉仪,若是日后各位姑娘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告诉香草和百合也可,便是来找我们也可。如今各位就那王府当自己家里便是,先委屈大家在这院子里将就几日,待我和王爷商量后,再行安排。姑娘们身份特殊,我也不好自作主张。大家远道而来,想必行李也带的不多,这些布匹便给大家留着,若是有喜欢的便拿去就府上得裁缝裁了衣裳穿。”说着,一旁的一个侍女果然拿过来一个托盘,上面厚厚一摞子上好的布料。
于是,几个人又一齐道谢。
谢承徽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接着敛了笑意又说道:“这宣王府里也不必别的地方,虽然人不多,可是规矩却是不必别的地方少的。明日李嬷嬷会来教导诸位妹妹,还望大家能够谨记才是。免得日后若是有人犯了规矩,叫我为难。”
“谢承徽提点。”江辰羽跟着她们又是一起应道,这宣王府果然还是不很好混的,她原就想着单在这说好听的漂亮话真是没有水准,原来果然是用来做铺垫的。
谢淑人见几个女子态度不错,点点头说:“如此我先谢过几位了,到时候也少不了嬷嬷会严格要求大家的。之后说不定还是一家人呢。大家舟车劳顿,便早些休息罢。”
送走了谢淑人她们,一起用过晚饭,见那香草和百合离开了,把门窗关了个严实,赌气一般的狠狠坐在床上说道:“什么嘛,还要学规矩,那个什么李嬷嬷一脸别人欠她八百吊钱的样子,还严格要求,是想给咱们来个下马威吧。”
毓秀瞟了她一眼,点头赞道:“你不容易,也算是聪明了一次。”
“哼,她神奇什么,想我蝶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等我得了王爷的宠爱之后,嘿嘿。”蝶舞自我安慰起来。
江辰羽一听,她这话若是给旁人听了去,只怕扫地走人也不是久远之事了。却见毓秀明知道她心无城府,说出这等无礼言语,却也只是微微皱了眉,没说设么。
江辰羽心里暗暗叹息,佯装吃惊的说道:“蝶舞,你倒是有志气,可这话在王府里不能说的。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就是你居心叵测知道么?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她一说,蝶舞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过分了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就是和你们说说么,别人不会知道的。”
她们?她又能了解她们多少,真是毫无根据的信任,她这样的性子,只怕会最先被人家当成替罪羊或者绊脚石之类的用了去。于是眉眼一竖,叉腰看着蝶舞威胁道:“你再说,你若再说信不信我便给你传了出去。”
蝶舞一听,赶忙认错:“好姐姐,我便再也不乱说就是了。”
江辰羽微微松口气,但愿她日后记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