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江辰羽她们女被安排在了一处环境清雅的院落里。五人一间的屋子,江辰羽被安排在了东屋,和她一间屋子的就有先前在大营里劝她的那个绿衣的妖媚女子,名为毓秀,还有紫衣的冷美人名洛芙的,另一个是先前询问江辰羽的黄衫女子,叫做绯云。
等到那过来给众人讲述王府里规矩的嬷嬷一走,一个叫做蝶舞的看起来不过十五岁年纪的女孩儿,眼里闪着雀跃的好奇,低声问道:“你们可有人瞧清宣王殿下了么。”
毓秀抬手,掩着唇咯咯娇笑两声,说:“你这孩子在殿上时原是干什么来着。”
蝶舞脸一红,吱唔着说:“人家,人家不是不敢么。那么多人,我连眼皮都不曾敢抬。想坊间传言这位殿下如勇猛好战还不近女色,我怕真是个虬髯大汉,虎背熊腰的,那岂不是伤心死了。”
“哟,那现在怎的又想起来要问了?”毓秀见她天真娇俏,忍不住要逗上一逗。
蝶舞更是不好意思,想着自己如今往后就是着宣王的人了,轻轻一跺脚,回答道:“那还不是因为他是人是鬼我都没其他去处了,若是他召见怎么办?总要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毓秀抚额,做思索状,说道:“妹妹你一会儿忧心一会儿好奇,你说姐姐我到底是给你讲讲好呢,还是干脆给你留个悬念罢了。”
一旁的江辰羽和绯云看着蝶舞被毓秀逗弄的手足无措的样子都忍俊不禁起来,江辰羽在一旁劝道:“可是要把蝶舞急坏了,便说与她罢。”
蝶舞闻言立刻贴到了江辰羽的近前,委屈的看着毓秀道:“萋萋姐姐果然是好,不想毓秀姐净那人家寻开心。”
毓秀柳叶般的眉梢一挑,说道:“你萋萋姐好,你倒是问问她啊?”
这些女孩子大多是教坊出身,现在身上还留着豆蔻之年应有的天真烂熳江辰羽并不讨厌她。毓秀聪慧美艳看似成熟,但却也不懂得收敛高傲的性子,不过江辰羽也并不讨厌,她的少女时代沾着血腥,这里的女孩子有着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美好。如今即使身在其中,她的棱角也在以磨平了,在不需要什么真性情,与她而言,性情是要看场合需要的。
但愿,她们在这王府深宅中可以不用太早的戴上面具才是。
江辰羽笑着打圆场道:“要是我有用,蝶舞怕是早就问了。还请毓秀姐姐给大家讲讲罢,我也是,大殿上那么多有身份的人,哪里干抬眼去看。”
毓秀似是对江辰羽的话还算满意,轻轻一笑道:“我还当你是个灵活的呢。其实吧,之前这位大人的传闻倒也听过不少,倒是大多数是夸他能征善战的。我今天啊,正好位置不错,摆下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呢。”
她买个关子,看着蝶舞她们三人一脸关切的等着下文,略微得意的嫣然一笑,接着道:“秦王爷啊,竟是位样貌俊朗的青年男子,只是身形看着比一般人结实些,所以啊,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该如何讨得王爷欢心才是。”
“果真如此?”蝶舞双手捂着染了红晕的脸颊,一双大眼睛也顿时亮了起来。
绯云看着蝶舞的样子好笑的道:“你呀,还没见到宣王殿下激动个什么劲儿呢?”
江辰羽在一旁不安的道:“这位大人身居高位又正值壮年,怎的府里姬妾这么少呢?竟连位王妃都没有。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毓秀忍不住白她一眼,说道:“说什么那你,真是,呸呸。大人是常年征战在外,所以府上才会空虚的,其实好像早年有过一位王妃来着,据说是婚后就独守着王府,结果一年后就病逝了。这会儿战事平定下来,府里姬妾又少,可不正是我等的机会么?”
绯云在一旁点头认同道:“姐姐说的甚是有理啊。”
毓秀笑着补充道:“而且啊,咱们的地位还和平常那些个府里的女子不一样,毕竟是两个和平的象征,又是圣上钦赐的,所以待遇应当会好些。刚才的嬷嬷不也说过了么,只是暂时安排我们住在这里。”
几个人就这么聊着王府,聊着未来,原本没什么信心的蝶舞也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愿景。江辰羽一边在哪儿和她们一起期许未来,一边心里暗暗摇头,只怕没这么简单的事。她们懂得战事平定下来这位大人会安定不少,别人难道不懂的,只怕是求亲的已经不在少数了。毕竟战事歇了,兵权这位殿下可是不曾放的,指不定多少名门贵胄想把女儿往王府里塞呢。
不过,和自己一起的这五个女孩儿,除去绯云外,都是个性鲜明引人注意的,尤其是总是独自一人的洛芙,搞不好,她其实是最引人侧目的一个。那样格格不入其实最容易在一堆人里凸现出来。
不多时就有两个小姑娘进了屋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倒是举止有礼,很是乖巧的样子。一个叫香草,一个叫百合,一起她们五人问了好,说是从今儿起,她两人便负责照顾东屋姑娘的起居了。
可巧儿到家正愁没个知情人呢,先前来的嬷嬷一脸严肃,光是听她说话都叫人好生压抑,有哪里敢上前去问什么。
这回感情好,这两个丫头是正适合了解情况啊。
只待香草话音儿一洛,蝶舞笑着就拉了她坐在自己跟前,她太过热络倒叫香草有些诧异,微微红了小脸儿。
“妹妹啊,你看我们从异国他乡初来咋到,对这里也不熟悉,你给我们讲讲王府的情况罢。”
香草笑了笑说道:“姐姐客气了,诸位姐姐都是府上得客人,不过既然来了便当是自己家里住,莫要拘谨才是。王府虽大,却是清冷的很,姐姐们来了倒是添了不少生气。”
蝶舞一听顿时懊恼起来,这丫头说话避重就轻,远远的偏离了她心中的重点。可是她态度又是极友善的样子,倒叫蝶舞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问下去,于是只好微垂了头,暗暗递眼色给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