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人追求美与智慧的精神凝固在宏伟典雅的建筑与雕塑艺术作品中,更洋溢在字里行间里。诗歌如果是希腊人优雅、浪漫而又激情澎湃的情怀写照,那么一则则妙趣横生而又发人深省的寓言则是希腊人浪漫而不缺乏智慧,单纯但绝不幼稚的一面。
悲壮的英雄史诗
追溯古希腊诗歌的源头,它就非《荷马史诗》莫属了。《荷马史诗》相传是盲诗人荷马所著,但实际上是古希腊民间游吟歌手集体智慧的结晶。它成书于公元前750年,包括《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伊利亚特》说的是特洛伊战争最后几十天的故事,描写了希腊英雄阿喀琉斯的功绩。《奥德赛》叙述了特洛伊战争后希腊英雄奥德修斯在十年的漫长惊险的回家之旅。《荷马史诗》构思气势磅礴、语言简练优美、情节生动、形象鲜明而又丰满,不愧是后世史诗无法超越的丰碑,古代杰出的文学作品。
柔美的诗人心曲
时代的变迁,社会生活的发展与丰富,激起人们情感的波涛涌动。他们不再满足于对缥缈的诸神的回忆,而渴望讴歌现实的芸芸众生、多情善感的情愫的表达以及人的意志和事业的赞美,这时抒情诗便应运而生了。抒情诗的格律形式、主题、风格、种类奠定了如今西方诗歌的格律、意象、传统的风格和诗歌类型。
比起气势磅礴而又悲壮感人的史诗,抒情诗更加温柔动人、个性十足,割舍不掉的宗教情怀虽屡屡出现,但人们更多感受到古希腊人缠绵悱恻的爱情、对沁人心脾的美酒的讴歌和对优美的大自然的赞叹与陶醉之情,古希腊人对真理的关注限制了想象和言辞的过度旁骛。总的来说,“希腊诗歌不仅追求美,而且追求智慧:意义并没有成为语言修饰或情感表达的牺牲品,合乎理性的判断始终存在着”。希腊艺术的“高贵的单纯”在诗歌中也崭露头角。希腊的诗歌力求简洁、单纯,表现出高雅和简洁的风格,往往截取一个片段作为主题,但并不缺乏精妙的意义表达,比希腊式的完美艺术追求更富于暗示性,也更令人愉悦。古希腊著名的抒情诗人有阿尔可曼、斯特西科罗斯、萨福、阿尔凯奥斯、伊比科斯、阿拿克莱翁、西罗尼德斯、品达罗斯和巴库里德斯,其中萨福是古希腊最著名的抒情女诗人,她的诗旋律优美、感情炽烈,表达直率又不失优雅,格律多样,内容多描写少女,是对女性美和价值的赞颂之歌。在她的这首诗里表达得淋漓尽致:
“有人说世间最好的东西
是骑兵、步兵和舰队。
在我看来最好是心中的爱。
这全部道理很容易理解。
那美丽绝伦的海伦就是
那毁灭特洛伊名声的人
看做天下最好的人,
她忘记女儿和自己的双亲
任凭爱情拐带,摆布她去恋爱。”
萨福还擅长表达强烈的感情冲突构成的复杂心境,这便是她心境的精确描述:
“我看他恰似天神,
翩然坐在你对面聆听你
呢喃软语,笑声欢忭,
激荡起甜蜜回响,
我胸中方寸难敛。
只消看到你脸庞
令我哑然,
周身唯有情如火,
枯舌道不出缱绻,
双眼再难见天光,
耳走雷电,
更兼汗如雨滂沱,
面色如纸气息奄,
只觉得死神将至头昏目眩。”
后来庄严华丽的合唱诗出现了,在此基础上再加上歌舞,就产生了风靡公元前5世纪的雅典的戏剧诗,它比史诗更感人,比抒情诗更动人。
充满智慧的寓言
公元前6世纪的散文作家们同样发挥了创作才能,用他们笔将口头叙述的有关古希腊风土人情、社会百态、神话、传说混合在一起记录了下来,并进行艺术加工,从而形成了一则则讽刺幽默、闪烁着智慧之光的寓言。人们把这些杰作都归于到幸运的伊索头上,这样就形成了《伊索寓言》。据说伊索是萨摩斯岛的奴隶,他以自己的才能和智慧获得了自由,并成为一名哲学家。《伊索寓言》中有一些是他写的,但大多数是前人著述的编撰而成。内容短小精悍、形象生动,反映了下层人民和奴隶的思想感情,对当时的统治阶级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和无情的鞭挞。同时也是古代社会经验的总结,给人以心智的启迪。寓言注重激烈的矛盾冲突、诗的风格、拟人和讽刺手法的运用,这些奠定了希腊戏剧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