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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并不知道酒后骂了桑果儿,也不知道把黏稠的汤汁溅了韩素丽一身。章丹凤唠叨我醉酒:“你别再把自己灌成老酒鬼。你要再这样子,我就死给你看。”女人的本领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上了年纪的章丹风,那唠叨声就像洪灾一样。我越来越不愿意在家待着了。除了一日三餐,我就到田头、菜园、理发店、书场等地方去工作和溜达。有时我想重整旗鼓,成立精武会,创办蚕桑报。然而时代不同了,我突然明白,一切的恢复都不能达到原来的效果。

六指儿与他的女朋友兰兰,一起经营鱼塘。小闯儿的男朋友高渔儿一家,也经营鱼塘。还没有结婚,两个女孩子都先住到婆家帮忙去了。这,我们大队在党申央文件的指示下,经过党支部、管委会和社员大会通过了具体的承包拟定草案。有几条,我还能倒背如流呢!

小抗敌忙于承包责任田,已经没时间组织文艺节目。大队里除了我还在外港埭走廊书场说书,基本没别的娱乐活动了。老人们聚在理发室里,谈天说地。在我们村庄,七十岁的老人,大都不下地种田了。

但我依然耕耘着我的菜园。菜园中的蚂蚱和蜻蜓,常常把我带回到遥远的童年。

那些天,我正给六指儿打结婚家具。章丹风说:“你不准在家给六指儿打家具,让他姆妈外面找人打。”于是我的工作场地,只好搬到蚕房。章珍妮与婆婆有隔阂后,已经把厨房搬来自己的卧室旁,她几乎不上婆婆那边去了。但就是这样婆婆有时还会找上门去,或是说东道西,或是让她干着干那。

我给六指儿打了一个五斗橱、一个大衣橱、一张床。我选用的都是天然木材。它们身上透露出妖娆的花纹,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息。我用刨子刨它们的时候,木材的香气扑鼻而来。章丹凤常来捡刨花,然后用又薄又软的刨花浸水梳头。章珍妮则看刨花上奇妙的花纹,感觉着那就是章玫瑰花的花纹。她想起曾经放在小风林病房床头的红章玫瑰,那是多么艳丽而妩媚啊!而如今她再也没有了红玫瑰,心里只有芒草飞舞。

兰兰这小镇上的女孩儿,有了这些家具还嫌不够,还要求我给她打一个梳妆台。这孩子很会说话,她说:“许爷爷,你能让椅子长腿,让桌子镶上抽屉;你再给我打个梳妆台,镶上镜子吧!”于是我叉给她打了一个有抽屉,并可装圆镜的梳妆台。我做木工时,章珍妮好生侍候着,她不时地沏上茶水,炒上几盘好菜,备上一壶烧酒。章丹凤见我在儿媳处吃饭,也过来蹭饭。她对我说:“你给六指儿打家具不收工钱,我扪蹭饭理所当然。”嗨,女人的心思,在自家人面前也是那么细如蚕丝,算盘珠子打得精刮。

我把全部家具打完,章珍妮腾出来了自己的大房间给六指儿作婚房。元旦那天,六指儿与兰兰在崇文园举办婚礼。兰兰的娘家,陪嫁她一台四喇叭录音机。那是兰兰的哥哥用兑换券,到广州买回来的最时髦商品。‘婚礼前一天,兰兰的嫁妆就像游行一样,从镇上坐着三轮车,敲锣打鼓地来到我们家。一路上,四喇叭录音机里放着邓丽君的《我爱你有多深》和《甜蜜蜜》这两首歌。我们大队很多年轻社员,都没有见过四喇叭录音机。大家听说送嫁妆的车来了,老远就跑来看稀奇那甜柔的歌声,让他们着迷了。他们第一次听说台湾歌星邓丽君,也是第一次听这么缠绵的《我爱你有多深》。几个青年社员调侃地说:“听这样的歌,晚上我们只好抱着枕头当爱人了。”

我为六指儿和兰兰主持了婚礼。由于婚礼前一天,下了一夜雨,空气非常清新树林中的鸟儿,喳喳叫得格外欢快。婚礼六指儿脸刮得很干净,穿上了笔挺的西装,系着领带,左胸七还佩戴着一朵大红花。

看得出他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兰兰穿着白纱婚礼服,戴着长长的白手套,像公主一样她脸化过妆后,显得格外俏丽。这样的结婚打扮,是章丹风和章珍妮这两代女人结婚时未能实现的。

我看着英姿勃勃的六指儿,就想起小风林。小风林的脾气多么像我,而六指儿的外貌又多么像小风林。小)林的生命之灯,虽然熄灭了但能量一直还在,它为六指儿注入’新的血液。我在主持婚礼时对六指儿和兰兰说:“为你们的婚姻祝福!曹溪河那滔滔的流水,是滋润你们爱情的甘露。蚕桑和鱼塘,将是环绕你们幸福的摇篮。愿你们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开辟出新的世界。愿你们百年好合,恩爱如初。”

婚礼仪式结束后,我们在崇文园广场摆了十几桌酒,小闯儿在四喇叭录音机里,把台湾歌星邓丽君的《小城故事》、《甜蜜蜜》、《我爱你有多深》等歌曲,一遍遍地播放着。大家陶醉在音乐中,一杯一杯地干杯着婚宴的菜肴,是章珍妮和小闭儿一起操办的。章珍妮拿手的猪肉腊肠,受到大家欢迎,小闯儿的老鸭煲,汤锅里放笋干和香菜,吃起来肥而不腻,也受到了大家的好评。婚筵十分丰富,我赞了几次章珍妮。章丹风坐在一旁,就像失落了一样,摆着张脸,一声不吭。豆芝儿坐在她右边,看着章丹风生气的样子,眉毛便挑起来,脸上露出些微的笑。

由于天气寒冷,桑果儿点燃了几把篝火。苍茫暮色中,它就让人感觉温暖了。我自那次与桑果儿小夫妻吃饭醉酒后,发现桑果儿看见我总是躲着我,有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个野种孽子,******,像他娘.

一个货。我心里对桑果儿十分不满。夜幕降临时,篝火就燃得更旺了。

每个人的脸在火光的辉映下,全都满面红光,气色格外好。严发财来给我敬酒时,我已经有点醉意蒙咙了。小宝儿不会喝酒,但他为堂兄的婚礼,也喝了好几杯酒,直喝得喔喔大吐。

六指儿的婚礼,唯一没来参加的是平儿。平儿已经读上研究生了,她要完成一篇论文脱不开身。但她发来了一份礼仪电报,邮差哇哇大叫时,大家屏住气息,那一刻我也紧张得手心出汗。等我宣读了平儿的祝福,大家乌拉一声,欢呼雀跃起来。有人说:“那是状元妹妹的祝福呢!”

午夜时。天又下起雨来了。闹过洞房后,喝喜酒的人才陆续散去。

章珍妮和小闯儿还在忙。我开始有点醉醺醺的,等到上床躺下时,却一点醉意也没有。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青瓦上,那嗒嗒的声音,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流水一样,无限湿润。我想起了徐莹,想起了这个“知你者,莫若我”的女孩儿,我的眼里闪出泪花。

雨,下到清晨才停止。走出瓦屋,如同进入了仙境。远山近田,都被笼罩在白雾中。我的菜园,也雾气缭绕。那些在雾气中影影绰绰的人,仿佛离开土地飘到大气中了。当然,雾气的敌人就是太阳。中午时分,太阳终于撕破了阴云的脸,像利筒一样穿透白象般游走的雾;然后沿着植物的藤蔓往上爬。我的目光与阳光,线一样牵在一起。天晴了,我的心也跟着晴朗了。我看见远处傻傻穿着紫罗兰的小袄儿,挽着竹篮子,走在一片绚丽的色彩中。我待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过背去。

六指儿和兰兰婚礼不久,春节就来临了。婚后的六指儿和兰兰,与章珍妮搭伙在一起。做了婆婆的章珍妮,总有忙不完的事。这几天她又开始与往年一样,张罗着剪窗纸了。上书店选购年画,则是我的事。

今年我选购的年画是那些富有民间传奇色彩,并且画面印有吉祥图案的年画。譬如杨柳青年画:金麒麟、荷花、鲤鱼、寿桃、童子。这让章珍妮和章丹凤,都看了笑哈哈。一个等着做奶奶,一个等着做太奶奶。她们就喜欢光屁股的童男童女,坐在满载金元宝的船里,脚踏金麒麟,怀抱红鲤鱼。脚腕和手脖上套着荧光闪烁的珍珠,脖子戴着金项圈。

我拿着图钉在墙张贴,年画散发着一股芳香的油墨味儿。我从这个屋子,贴到那个屋子。我的眼力总出问题,待画贴好了,站到远处一望,不是贴歪了,就是贴倒了。静儿在旁边咯咯笑,宝儿进来从我手中接过图钉,重新张贴。到底是年轻人,手脚麻利又不偏不倚。贴完年画,年的滋味就浓郁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干糊灯笼的活计。正月里家家都挂灯笼,有各式各样的花灯,也有红色宫灯。我们家几十年不变,一律挂着宫灯式样的大红灯笼。

静儿这孩子不多话,与小闯儿完全是两种性格。在我眼里这个很不能干的孙女,却能无师自通地糊得一手好灯笼。她能将红纸剪裁得恰到好处地糊在灯笼的骨架匕,松紧适度。我们家门口的屋檐下,通常挂六盏大红灯笼。人们远远望过来,大红灯笼迎风招展,显得格外喜气。

兰兰和韩素丽,差不多在同一时期怀上了身孕。但她们依旧照常工作。韩素丽是医生,怀孕后比兰兰更懂得胎教什么的。兰兰与六指儿照常捕鱼,并且将捕上来的鱼拉到镇上去卖。有时卖得好,一个上午就鸵将一架子车箱的鱼全部卖光。这给了他们很大的积极性。他们有时想人非非,想承包更多的鱼塘,或者开一个渔场,拓展自己的生意。

当然面对现实,他们只能一步步来。兰兰从前对鱼并不感兴趣,嫁给六指儿后,才对鱼从表到里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鱼是一种脊椎动物,有着闪光的鳞片和优雅的尾部。它们在水域中艰难地繁殖和漂流,最后被人类捕捞,成为饕餮者的美餐。

由于六指儿经营渔业,我对曹溪河里的鱼汛格外关注。在我小时候,除了鱼塘里养殖的鱼,每到冬季曹溪河里都会出现鱼汛。那时候我父亲许冬林打捞上来的鱼,一条条看上去都非常丰满。我们整筐整筐地摆在仓房里,给人一种丰收的喜悦。然而近些年,曹溪河里的鱼寥若晨星,鱼汛更是销声匿迹了。这条本来鱼儿很多的河,就像一个垂暮之年丧失生育能力的老女人,显得越发苍老了。但我还是盼望着它有朝一日,会有一场鱼汛突然降临。

初,天气乍暖还寒。我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帽子,在菜园里锄草。我和结发妻子婉玉生的儿子许大大,突然从海宁许村跑来告诉我:“姆妈病死了,你回去看看吧!”大大说的姆妈,就是我从前的小妾刁红梅。想起她当年抱着阿六头逃亡,我就对大大说:“你替我买个花圈,我不会去的。”大大也没勉强我。我们站在菜园里,聊了一会儿天。

大大聊起他的两个儿子许辉和许明华,就懊恼了。他说:“这两个孩子想从工厂里辞职出来做个体户,他们要丢掉铁饭碗,去做皮革生意,你说能成吗?”我想了想说:“有什么不能成的?从前我们这里的章荣初到上海打天下,不就成功了吗?”大大说:“那是旧社会。”我说:“现在改革开放,不就是更好的时机吗?”大大虽说住在镇上,那思想比我还保守。我让他进屋坐,他却要赶回去办丧事。我说:“你回去,让许辉和许明华到爷爷这来一趟,我来与他们谈谈。”我与大大和阿六头,没有与小风林和小抗敌那么亲近。这两个被刁红椅带走的孩子,总与我像隔着一道墙;而他们与刁红梅这个养母却很亲近。

第二天一早,许辉和许明华就来到了荻港村。他们把辞职的打算和对未来的担心一并告诉了我,我说:“你们生意做不好,就到我这来当农民吧!以后农民会很吃香的。你们还年轻,为什么不闯一闯呢?

道路总是闯出来的。”许辉说:“是啊,爷爷我们应该闯一闯。”许明华说:“爷爷,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这年(年)月女人们刚从蚕月中出来,大队党支部书记吴星星召开社员大会,传达文件精神。社员们没想到年成立的人民公社解体了。大队不再叫大队,社员也不再叫社员,而是恢复从前的叫法“村庄”和“村民”。其实,去年在全国已经成立了不少乡(镇)政府,它们将取代人民公社。人民公社的制度,也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然而,毕竟经历了二十七年的风风雨雨。人民公社与总路线、******,一并被称为当时的“三面红旗”,曾对中国的建设和发展带来极大影响。

我虽然再没有了从前的革命理想,但对政治动向还是比较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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