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是一种精神的享受,是一种精神上的愉悦和充实。甚至说得过一点,这种在人的一生当中占有时间全过程的行为,有时也可以成为一种精神的游戏,并通过一场梦把它展现出来。有时,那些改变世界、改变自然、改变社会、改变人类的智慧不一定都是出自哲人、官人和专业发明人之脑,当的哥一梦醒来,他生活的世界空间,也可能会因为他的某一个梦,带你走向新的和谐。关键看,你是否真的乐意忘记烦恼,并与之融为一体。
——的哥日记摘抄
大侃实在是太烦太累太困啦。
大侃甜睡后,梦就跟着来了。
大侃在梦中开车上路了。他不受任何红灯黄灯约束地驰骋前行,雾来雾去,霾来霾去,感官情感与时速,不断地跨越时空,飘飘然驶向云端,但最终,他还是慢慢地、稳稳地回到了陆地,并有规则地驶回了金河路。
大辛照例是每天与大侃分手后都发回一条新段子:
你说交通拥堵,给你限号了。
你说私家车太多,给你摇号了。
你说汽油不合格污染空气,给你把油价涨了。
你说出租车不好打,起步价马上加一块儿……
大侃正暗笑,几名交警在迎春小区路口拦住了他的车。
“你一边开车一边看手机,是不是喝酒了?”一交警说着话,把测试器递到了大侃面前,“使劲儿吹。”
大侃口对测试器猛吹了三次,均显示没有喝酒。
“驾驶证,行车本。”
大侃听说要驾照,立时慌乱起来。他正要向交警解释,忽然,大潘跑了过来,醉醺醺对交警说:“让我也吹吹。”
警察说:“你又没开车,吹什么吹?”
“我有车。你让我哥们儿吹,为什么不让我吹?”
“吹吧!”
大潘对着测试器猛吹一口,测试器立马就大叫起来。
“你是醉驾。车呢?”
“路边上那辆车是我的。”
交警以为抓了大潘现行,撇下大侃,拉着大潘朝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而去。
大潘呀,真够哥们儿,你可是舍身救义呀。大侃见交警不理他了,便趁机开车前行。
刚走不足百米,一位白净圆脸的客人在路边拦车。上车后,那人马上就接听电话,“要垃圾桶你找我干吗,找你表姐夫,环卫局有。乱倒垃圾?那是你们小区的人不太讲究。我在环保局,管企业环评,管环境监测,管企业排污监察,不管垃圾桶的事儿。”
大侃分析,客人肯定是环保局的领导,正好借机“捞”点知识。
“领导,这雾霾一来,启动应急机制,市里搞这么大动静,很多人不理解、不了解、不配合呀!”
“你经多见广,你说说都有什么不理解、不了解、不配合?”
“雾霾重污染天气启动应急机制Ⅱ级响应后,幼儿园、小学要停课,重污染企业要停产,车辆要限号、限路段通行,黄标车不让上路还要报废,很多客人不理解。停课了,大人上班孩子们怎么办?限行了,私家车公家车限制上路,不通公交车的地方怎么办?停工了,私企老板也觉得委屈,政府治理污染,干吗让我个人买单?还有淘汰黄标车,好多人刚花钱买的旧车,政府一句话,补个万把块钱,就让报废,人家的损失怎么办?大雾天,霾重空间视线差,误闯红灯扣不扣分?吊不吊车本?控污染,控燃油,为什么电瓶车也限单双号?还有,市里启动应急机制仅靠广播、电视、报纸来公布,会有很大一部分市民了解不到信息,这个‘漏’怎么个‘补’法?政府说煤改气,要等几年,气源在哪?现在正用着的大大小小的燃煤炉能一下子取消吗?取消了,市民取暖怎么办?”
“师傅啊,好啦、好啦,咱还是先吃一口再吃一口吧,不然消化不了。”大侃明白客人的意思,静静地等待答案。
“雾霾重污染天气启动应急机制,在咱C市还是新生事物。目的只有一个:防污染加重,保市民健康。要让人们解开应急机制启动后添麻烦的烦恼,首先要让人们认清一时麻烦与长远健康幸福,到底哪头轻、哪头重?”
“那还用说吗?健康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话是这么说,可很多时候,临到事儿上,谁都有想不开的时候。关键是要首先解决思想问题。解决思想问题,要用事实说话。”大侃一边开车,一边听着,“雾和霾本是两码事。雾是雾,霾是霾。雾是水气,霾是尘毒。雾本无害,雾因霾伏而成害;霾本是害,霾借雾,雾借霾,一旦同时囤浮空间,必将导致害人。雾是一种正常的气候现象,上下五千年,随来随去;霾毒有些是人类生产生活过程中正常的产物,但更多的,是过度发展与无度排放、轻视环境保护造成的。粗放发展、无序发展更是祸首。C市的雾和霾,有时单独出现,有时同时现身。霾又分以PM10为主和以PM2.5为主。PM2.5颗粒更细、更易遮掩视线、更易让人吸入肺内,更易伤人致病。C市的霾毒主要是由燃煤、汽车尾气、饭店油烟、燃放鞭炮、工地和道路扬尘,以及工业废气造成的。霾毒的主要成分是有毒金属、酸性氧化物、有机污染物和细菌、病毒等化学物质和微生物。通过呼吸系统被人体直接吸入后,可致人心肺血管和呼吸道病变致死或埋下疾病的祸根。此外,污霾还是凶恶的心脏杀手、致癌大敌,对小孩和老年人的侵害尤显凶猛。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启动应急机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霾越来越重,市民的健康就真的无法保障了。不信赶上雾霾天气你到医院去看一看,老人、孩子突发、突患、突然得病的,比平常多很多。”
大侃听后沉思了一下,接着问道:“网上有人说,汽车尾气对霾形成的污染贡献率只有4%,如果是这样,那么限行、限购、征收排污费,不是小题大做了吗?”
“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尖锐。但你在网上只看到了这样一个说法吗?”
“也有说这是瞎‘喷’的。”
“这就对了!对于机动车尾气对大气污染的贡献率到底有多少,各国家各城市也不相同。我国已有二十多个城市做过不同程度的污染源解析工作。最权威的结论是占22%至24%。机动车排放绝对是咱C市大气污染的罪魁祸首。否则,政府也不会为此大动干戈。”
“这事儿看来得和公众说清楚,否则将会对公众形成误导,有碍于清洁空气的共同行动。”
“你说得对。应该让公众知道,大气污染治理的主战场就是压减燃煤、限车控油、产业优化、扬尘治理。”
说到了扬尘,大侃又急不可待地追问:“有人说,全市上下忙一冬,不如老天一场风。是这样吗?”
“哈哈——哈哈——这是好心说了一句错话。霾多不能赖天气,减霾咱也不能只靠天气。雨雪、大风是可以消霾,无奈下不下雨雪,刮不刮风,人说了不算啊。”
车入南风道,客人告诉大侃:“我到单位了,咱下回再聊吧,我身上带着一本污染防治手册,你留下看吧,也好向客人宣传!”
大侃开车又前行没多远,大潘打来电话,“大侃,没本你也敢上路?”
“你怎么知道我没本?”
“大辛告诉我的!”
“我没和他说呀。”
“他和扣你本的交警是哥们儿。但人家说你闯红灯有录像,帮不上忙。”
“你酒驾怎么没被拘留呀?”
“我刚才和交警说的是我有车,没说我开车。我是坐车的,车上有司机。我那是为了救你。交警训我一顿,没事儿了。”
“嘿,真是好兄弟呀!下来再聊吧,有客了。”
在七中门口,三个貌似中学低年级学生的男孩拦车、上车,三人上车就打开了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