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笑着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答应了郑老头的请求。
郑老头听了很高兴,又问道:“小子,你原先是做什么的?怎么跟林纪两家都扯上关系了呢?”
郭弘只说自己跟郑老头一样,无父无母,不久前流落到这个城市,如何遇到林小凡以及纪文等人的事一一告诉了郑老头。
郭弘说完,心存忧虑的说道:“唉,本来我们说的好好的,有事我联系她,可是这一连几天我都联系不到纪文姑娘了,我去了她家里,也没有人,真不知出了什么事!”
郑老头听完,沉思片刻说道:“照你这么一说,看来事情远比我想像的要棘手的多,小子,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紧南下!”
“南下?”郭弘疑问道:“南下干什么?”
郑老头站起身来,边说道:“哦,南下去找老纪啊!他现在正在南方老家修缮祖坟,既然他女儿纪文无故失踪,我们还是尽快告知老纪,以便及早商量对策!”
郭弘欣喜道:“我正有此意,只是苦于不能接近纪家的人,一直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很是苦恼。不过,郑大爷,你看是不是由你出面先给老纪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万一他不在老家呢?”
郑老头自信道:“肯定在的,我太了解老纪了,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在老家祭祖,风雨不阻的,而且前天我老婆还说了此事。”
郭弘忙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下山吧!”
二人匆匆来到山下林间的车子旁,抬头看夜空,天上繁星点点,却已到了半夜时分了。
郭弘发动车子,来到大道上,郑老头指挥道:“从前面路口右拐过去,我们先回家一趟。”
郭弘点点头,又问道:“你还有事要办吗?假如没有要紧的事,我们连夜赶路吧!”
郑老头笑道:“你小子倒还是个急性子!呵呵,这辆老爷车不行的,跑长途根本吃不消,待回家后换成我老婆那辆越野车再走!”
郭弘尚不知清楚何为老爷车,何为越野车,但心里已大体理解郑老头的意思,于是加快油门,车子飞似的朝郑老头指引的方向驶去。
换了车后,郑老头简单叮嘱老婆几句,两个人便上了车,匆匆赶往通过南方的高速公路上。
待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郭弘他们已经下了高速,人车都是风尘仆仆,显得很疲惫。
两个人顾不得歇息,下了高速便直奔市镇开去。郑老头前后看了看,不由发愁道:“没想到这几年的变化真大,原来我记得这里应该是一片青竹林啊,怎么全变成这些破厂房了!”
郭弘笑着说:“士别三日,还刮目相看呢,你多年没来这里,肯定是换了人间了!”
郑老头感慨道:“是啊,想当年我们几个要好时,每年都要结伴到每个人的老家祭祖的,我从小无父无母,也不知老家在何方,只能祭奠的我养父也是我的那老师父了!唉,想想当年,再看今天,真是物是人非啊!”
郭弘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人打听一下道?”
郑老头点了点头,两个人将车子开到市镇街头的一个水果摊旁,向摊主打听纪家村的位置。
好在纪家村这些年经济发展不错,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这些做小生意的都知道。
很快,两个人便问了路,朝纪家村开去。
郭弘离开都市,这一路走来,方感到这异界实在是与大唐太不相同了,城市的繁华与乡村的萧条,简直是天上地下。
沿路两旁的工业区外,一条条泛着臭气的污水河横过青色的田野,偶尔可见几只病鸭子在河里懒洋洋的漂着,不知是死是活。
放眼四望,到处是冒着黑烟和白烟的大烟囱,还有些不冒烟只喷火的烟囱,郑老头告诉郭弘,那里正在开采油气。
走过了工业区,来到一片山陵之地,但见一座座墨绿的大山被挖开一个个巨大的口子,像一道道刺目的血疤。血疤下面,运送砂石的车辆和碎石机都在忙碌着运行着,不知运到哪里去。
郭弘将车开到了纪家村外,郑老头抬眼四下望了望,说道:“从那条路下去,纪家的老宅和祖坟都在那个位置。”
等到了纪家的老宅,郭弘二人下了车,郑老头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大步来到老宅门前,推门便进去了。
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下,五六个高龄白发老头正围坐在石桌四周喝茶,不时的在讨论着什么,郑老头他们的到来,显然让这些老头吃了一惊,都瞪着眼回头望着他们:“你们找谁?”
郑老头冲几个老头笑了笑说道:“都在这里帮忙哪!老纪呢?”
几个老头听说来人找老纪,其中一个黑脸老头冲堂屋喊了一句:“老纪,有人找你!”
郑老头与郭弘听了,直接朝堂屋走去,刚到廓下,便见打屋内掀帘子走出来一位身体魁梧的中年男子,方脸箭眉,身上收拾的也挺干净。只不过气色稍差了些,他的脸显得很憔悴,眼袋很大,上眼皮还下垂的厉害,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男子两鬓的白发告诉别人,他已经老了。
来人一抬眼看到了郑老头,先是惊愕了下,继而哈哈大笑道:“老郑,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郑老头哈哈大笑,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做着亲昵的动作,嘴里说道:“我咋不能来了?老纪,这都多少年没来这里了!”
纪啸天忙招呼两个人进屋。
来到屋内,郭弘看到偏厅处放着一个大书桌,上面铺着白宣纸,还有笔墨,应该刚才这老纪正在屋内写着什么。
郑老头指着郭弘冲纪啸天介绍道:“喏,老纪这是我才认识的小兄弟,名叫郭弘,不错的一个小伙子,跟你女儿纪文挺熟的!”
郭弘心里格登一下,心想这郑老头,说话也太直接了!若是他问起来,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纪啸天听了一愣,冲郭弘伸出了手,笑着说道:“幸会,幸会,年轻人!”
郭弘与纪啸天握了手,见他并没有多问什么,一颗悬着的心方才稳定了些。
三个人坐在里间的茶桌旁,边喝茶边说话。
郑老头将郭弘告诉他的话,向纪啸天转述了一遍。
纪啸天听完,许久没有出声。
郭弘问道:“纪大爷,我想问一下,纪文现在什么地方?”
纪啸天沉思片刻,说道:“她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