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闻言一愣,道:“昊郎竟是要向我要人,何人,你且说来!”
“太子詹士府丞骆元光!”张昊目光清冽,一字一顿的说道。
按照张昊曾经看过的唐史,这骆元光拒番邦、平叛乱,官封司空,乃是中唐时期的名将,虽然出身为宦官养子,但果敢有谋,屡立战功,此时才二十多岁,便已经积功做了正六品太子詹士府丞,同张昊一个品级。而张昊之前无意之中想起此人,本来正打算拜见,却是被彭江张建二人拉去了素香阁,紧接着便到了此处。
“哦,骆元光?我似乎是记得此人,”李亨沉吟道,“此人乃是我府内宦官骆奉先的养子,屡立战功,倒是有些能耐,昊郎的眼光不错,那好,便封这骆元光为昊郎手下正五品郎将,随昊郎一起出征!”
……
太子詹士府内,骆元光一个人坐于其中,手捧着兵书苦读,此人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太子府内都是甚为勤勉,今日虽是十旬休假之日,但詹士府也需要有人留守,他此时便充当了这样的一个角色。月前安禄山叛乱,东都也已经陷落,骆元光心急如焚,却是苦在身为太子詹士府丞,不能分身上战场报国杀敌,只得把心思都放在了兵书之上,期待着有一天能够随军出征。
骆元光正看的入神,却闻身侧有轻微的脚步之声,忙抬头望去,正见张昊一脸笑微微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骆元光一愣,他是识得这个张昊的,不过却是很有些看不过眼,自己凭借军功坐到了正六品的位子,可对方不过是一个西京浪荡子弟,凭借了父母的余荫,竟也做到了正六品的校尉,同自己平级,因此心中颇为不忿,自也是看不起这样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
“骆兄一向可好啊,小弟张昊特来拜见!”见骆元光望向自己,张昊笑着拜见道。
骆元光虽是耿直,但是久随养父宦官骆奉先,也很懂得变通,笑道:“原来是张校尉,当真是稀客啊,快坐快坐,你我都在东宫为官,不知校尉此来何事啊?”虽是笑言,声音却是略带着一些冷意。
张昊心中明了,一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听说骆兄近日来每天苦读兵书,心中敬服,所以今日特来拜见,聆听兄长教诲!”
这一番话说的虚假之极,骆元光自是不信,暗道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心中对张昊的鄙夷更是增加了一份,却不能说破,便道:“张校尉说笑了,以校尉的才华,何用元光,校尉那‘三劣五优’之论,当真是大才!”
张昊眼中一转,道:“我怎么能当得起骆兄这样的夸赞,这不过是一点愚见罢了,却不知骆兄你对这叛乱之事有什么看法啊,说来也让小弟长长见识!”
骆元光始终没有把握到张昊的来意,但对方问道了此处,便道:“既然校尉问起,那在下便说上一说,如今河北诸地已经落入的叛军之手,洛阳也已经陷落,但在下看来,只要我军牢牢的掌握潼关,使得叛军不能西进,那平叛之期指日可待!”
骆元光并未深言,颇有些考较张昊的意思,在他看来,以对方的才智定是想不通为什么守住潼关便有了战略优势,可张昊却是出乎他的意料,道:“骆兄所言甚是,潼关不破,那叛军便如困在了笼中,只要郭子仪等将军从后方这么插上一刀,那笼中之物便是如何也躲不得了!”张昊也未深言,却是恰到好处的让对方知道他的思想。
“叛军如今兵锋大盛,骆兄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张昊试探着问道。
骆元光心中暗道,来了,虽不知对方目的如何,但此言应该已经很贴近了,当下也不隐瞒,肃容道:“如今河北动荡,百姓罹难,我军屡战屡败,毫无胜绩,而元光数受皇恩,自是愿提三尺剑,赶赴潼关前线,同叛军血战,收复我大唐河山!”
张昊心中暗笑,其实他此来等的就是这句话,忙道:“如今却是正有一个这样杀敌报国的机会,等待着骆兄前往,不知兄长可愿意啊?”
骆元光一愣,随之一喜,顾不得心中那颇为浓厚的鄙夷和疏远,问道:“什么机会?愿意!”
“陛下今日下达诏令,命哥舒翰王爷募兵前往潼关镇守,而在下被封为正四品下壮武将军、中郎将随军出征,我素知兄长大才,军略无双,因此特向舅父讨要你作为随军郎将,而今日来,也正是为了此事特地拜会兄长,小弟虽是受家父余荫,但杀敌报国之心同骆兄一样,希望骆兄能随我同去,当然,我定不会成为你展露才华的绊脚石!”张昊说着,竟是躬身一拜,言语也甚是诚恳!
骆元光微微沉吟,虽然张昊言语诚恳,但保不准是谁向他推荐自己,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个将军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一直军队的命运,而面前这位,按对方以往的事迹,他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这到真是一个好机会,郎将哩!若是对方当真愚蠢至极,大不了关键时刻不听他的指挥便是!念及次,便道:“既然将军看得起在下,那元光愿随将军同去!”
“好!”张昊大喜,自己当真是找到宝了,让这中唐的名将作为自己的副将,嘿嘿!说着又道,“如今军情紧急,哥舒元帅大军不日即将出发,我之前所辖的团部也随我出征,你且搬到团部去,我部两千军士全部需要募集,明日你便带领我手下的旅帅队正等前往城东募兵,我已经吩咐好他们了,切记,兵在精而不在多,宁可我这两千人招不满,也不要一个贪生怕死或者不服从军纪的孬种劣汉!”
骆元光一愣,实在想不到张昊竟是如此的雷厉风行,心头颇有些异样,忙躬身道:“将军放心,元光定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