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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一双眼睛像生根了一样定在郑天容身上,郑天容在这目光,竟然不敢和他对视,只觉得只要一眼他就把自己看透。
“抬起头来。”拓拔野说。
郑天容没想到,竟然连拓拔野也会汉语,看来,为了逐鹿中原,他的确下了不少功夫。
郑天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
拓拔野似乎也不在意,继续说:“我在战场上见过你,你是北齐的军医。”
“不错。”郑天容镇定的说。
拓跋齐自进入这屋子以后便再也没笑过,一直担忧的看着他的哥哥。
这时我身旁的老叟也恭敬的对拓拔野行了大礼后才开口,“可汗,这位姑娘说她能治好可汗的伤。”
拓拔野挑了挑眉,依旧看着郑天容,不置一词。
郑天容从怀中取出高孝瓘曾经送给自己的令牌,这令牌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郑天容将令牌递给老叟,老叟恭敬的将令牌呈给拓拔野,令牌由其中一名珠圆玉润的艳丽嫔妃接下,递到拓拔野面前,拓拔野看了一眼,就重新看向郑天容。
令牌又被交还到郑天容手中,不过郑天容知道,他们对她的来历已经不再怀疑了,更何况,拓拔野也说见过郑天容。
老叟转向郑天容,“虽然姑娘你说有能耐治好可汗的伤,但以防万一,老头我还是得考一考姑娘。”
“在下候教,请!”郑天容知道,这老叟是要试她到底有多少斤两。
“不必试了。”拓拔野突然开口。
“可汗……”老叟刚要说话,就被拓拔野打断。
“既然你带她来见我,我便相信她,也相信哈布塔的眼光”拓拔野说完转向郑天容,眯起眼,“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郑天容没想到这个老叟就是哈布塔,震惊之余,立刻说“只要陛下能允许哈布塔去北齐军营替武王接好断肢,在下定当倾尽全力治好陛下的伤。”说完这两句话,郑天容手心都已经冒汗了。
“好,没问题。”拓拔野的爽快让郑天容很惊讶,以至于郑天容反过来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怎么,很惊讶?”拓拔野问郑天容。
“的确。”在这样的人面前,郑天容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的比较好。
“不必惊讶,本可汗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本可汗也想活着再和武王再打一场,这么早就没了这个对手,那人生实在太寂寞了。”
拓拔野说完笑了笑,便对哈布塔说:“这次要有劳您去一趟北齐军营了。”
哈布塔低头对拓拔野恭敬的说:“可汗的吩咐,哈布塔一定照做。”
接着哈布塔便转过身问郑天容:“郑大夫需要多久才能治好我们可汗的伤?”
郑天容想了想,说道:“两个月,两个月内,在下保证可汗可以下地走动。”
“那好,两个月后,老头也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武王。”
“好,一言为定。”郑天容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接着她嘱咐他道:“您到了武川之后,自然会有人接应。”
哈布塔看向拓拔野,拓拔野点点头,哈布塔便对拓拔野拜了拜,“请可汗保重身体,哈布塔在此拜别。”
拓拔野点点头,对哈布塔说:“哈布塔也要一切保重!”
拓跋齐这时也开口,“本王送送哈布塔。”说完就陪着哈布塔一起走了出去。
“你放心,本可汗一言九鼎,决不食言。”哈布塔走后,拓拔野淡淡的对郑天容说。
郑天容放下包袱,当着众人的面上前开始查看拓拔野的伤势,拓拔野的体温已经烫的惊人,就是普通人,发如此高热,也会神智不清,他却清楚的很。
郑天容心想,这个人,难道是铁打的?
查看了之后,郑天容稍稍松了口气,重创拓拔野的一剑虽然贯穿了他的右胸,但应该没有伤到肺叶,否则现在拓拔野就绝不会这么轻松了,而自己的治疗也将困难数倍。
“你真有把握治好本可汗的伤?”他抬起头,斜眼看郑天容。
“除了相信在下,可汗还有别的选择吗?”郑天容微笑。
拓拔野盯着郑天容,“你很特别,为什么你不怕本可汗?”
郑天容冷笑,“为什么在下要怕可汗你?”
拓拔野一怔,“你恨本可汗?”
“您带兵来犯我北齐国土,杀我北齐军民,难道在下还要爱戴您?”
被郑天容一番抢白,拓拔野不怒反笑,“你说的不错,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郑天容。”犹豫了一会,郑天容才开口。
拓拔野脸上笑意更深,“天容,不错,好名字。”
郑天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当即不再开口,正准备打开包袱取药,包袱却被他的近身侍卫卫一把按住。
拓拔野淡淡的说:“退下,不会有事。”
亲卫这才退下,郑天容的包袱里有许多瓶瓶罐罐,这都是这些年辛苦的成果,郑天容拿出一个蓝布瓶塞的瓷瓶和一个白布瓶塞的瓷瓶,分别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药和一粒白色的丹药,递给拓拔野。
“这两粒丹药对于高热有奇效。”郑天容面无表情的说。
他身边的亲卫兵又要阻拦,郑天容皱了皱眉,冷冷一笑,“你们烦不烦?如果在下要杀你们可汗,根本不用动手,他血流光了,想不死都难。”
“你……”估计从来没人敢对他们的王这么不敬,那两个亲卫一听,立刻剑眉倒竖,手一翻就要拔剑。
拓拔野身边的一个颇为艳丽的妃嫔这时也开口,“不如你先把这两粒丹药吞下。”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郑天容笑了笑,抬头就要将手中的丹药吞下,就被拓拔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这个大幅度的动作拉扯到了他的伤口,郑天容看到太阳穴旁突起的青筋跳了两下,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拉住自己。
拓拔野沉声道:“你们全都退到门外,以后不管郑大夫要你们做什么,都要照做。”
“可是,可汗,这人……”那艳丽妃嫔刚要说话,就被拓拔野轻飘飘的瞟了一眼,她立刻垂下头,不敢再说。
所有人都陆续退去,那艳丽妃嫔却赖在拓拔野身边不愿离开,拓拔野放缓语气,对她说:“诺敏,你和孔雀一起出去。”
那叫诺敏的妃嫔看了看郑天容,终于不敢违背拓拔野的命令,恋恋不舍的走了出去。
最后,这房间里只剩下拓拔野和郑天容。
郑天容将药丸递给他,又倒了杯水,拓拔野就着水吞下药丸。
从头到尾,拓跋野一句也没问,似乎根本不担心郑天容将他毒死,他不问,郑天容也懒得回答,将所需东西都准备妥当,便准备开始替他拔剑。
其实郑天容心里也没有底,她的医术都是她自学的,因为这两个月打战,郑天容对处理外伤才有了一定经验,但拓拔野的情况,无疑是外伤里最严重的一种。
郑天容先用金针封住了他胸口几处大穴,然后才缓缓握住他胸前的剑柄,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别怕。”他对郑天容轻笑。
郑天容瞪了他一眼,“我没怕!”
“没怕你怎么出那么多汗?难道是热……!”拓拔野话还说完,郑天容就将剑从他身体里嗖的拔了出来。
郑天容委实不得不佩服他,他竟然能将即将冲口而出的大叫硬生生压低成闷哼。
拓拔野双拳紧握,胸口一个血洞在那,铁打的人终于也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往后倒去。
郑天容丢下长剑,从后面一把托着他,他大半个身子都靠在郑天容身上,“撑住点!”郑天容对他说。
拓拔野面如金纸,却咬紧牙关,再也不哼一声。
郑天容不敢拖延,拿出准备好的特制止血生肌药就往他胸口和后背的伤口上倒,倒完整整两瓶后,立刻用纱布将他的伤口一圈圈的缠好,因为他不能动弹,伤口又在前后胸,包扎起来困难重重,等将他完全包扎好,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郑天容浑身也都汗湿透了。
“来人啊,打盆热水来,再拿床被褥来。”郑天容对门口大叫。
郑天容慢慢往旁边挪,扶着拓拔野让他慢慢平躺下后,她才擦了把汗,刚才一番折腾,腿都跪麻了,刚想站起身,手腕又被拓拔野一把拉住。
“你不许离开。”拓拔野握住郑天容的手,双眼慢慢阖上。
热水被褥很快就拿来了,拓拔野还是死死握住郑天容的手腕,其他人也就算了,郑天容看到那个叫诺敏的嫔妃眼里都要冒火了。
“请可汗放手,要替你擦身上的血迹。”郑天容低声说,她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握住郑天容手腕的手终于慢慢松开,郑天容立刻退到一旁,诺敏立刻代替郑天容的位置,用湿布替拓拔野擦拭起身体。
另一个体态纤弱的嫔妃则乖巧的站在一旁,郑天容知道,她叫孔雀,孔雀眼中对拓拔野的爱意丝毫不比那个喜欢争风吃醋的诺敏少。
不过这些都与郑天容无关,郑天容退到角落,冷冷的看这群人为拓拔野忙进忙出。
拓拔野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这下的确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