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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离开横江

叶长天长长地出了口气,走出了船舱。

虬须正卧在船头喝酒见叶长天走出船舱赶紧询问道:“刑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叶长天看着虬须急切的表情,有点想笑,但是又装作一副失望的表情道:“没什么发现。”

虬须挠了挠头发,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既然能达到‘神游物外‘的境界应该有所感应啊。”

叶长天哈哈大笑,虬须恍然大悟,作势要打,叶长天赶紧躲过去。“快说说,有什么发现。”虬须问道。

“我今天进入状态的速度特别的快,就在的气场扩散的时候,就感觉断壁上也有一个气场,将我的气场完全压制,周围的情况已经一无所知了,当我融入那个气场之后,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在喝酒舞剑,在石壁上用剑题诗。题的正是《横江词》。”叶长天将他在气场中感受到的一一告诉了虬须。

虬须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叶长天久久不说一句话。叶长天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异样啊,干嘛这副表情。

“唉,你小子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虬须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师父?”叶长天很是费解。

“我当年来这横江断壁,感受先师的遗留在断壁上的气息,跟你现在一样,被那气场吸引,结果,我只看到《横江词》的前三篇,气场就淡了,再次尝试,就再也感觉不到了,我就拿着《横江词》的拓片自己回去参悟。你小子倒好,直接六篇全部看到了,我怎么了,我嫉妒!”说完,虬须一吹胡子,转过身去。

叶长天有点无奈,师父也太小心眼了,这也值得生气。忽然,虬须又转过身来,哈哈大笑。搞的叶长天哭笑不得。

“我想通了,你小子悟性过人,先师是在挑选合适的人选才传授《青莲诀》的要诀的,旁人看见的是《横江词》而一气宗门人看到却是《青莲诀》的剑法,我虽然资质一般,但也练过《涅槃经》。也就是说,先师的气场是可以感觉气场的强弱的。当年可能我的天资不如你,初窥门径就来显摆,先师肯定不会全部传授给我。你小子可不一样啊。”虬须兴奋的说道。

“我怎么不一样了,我也是初窥门径啊,算上这次才是第二次感受到‘神游物外‘的境界啊。”叶长天不解。

“一气宗一门对天资要求极高,先师何等聪明的人,这一点他怎么会忽视?这就说明我虬须没有看错人,我虬须的弟子先师看了很满意,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的弟子比我强,那是必须的,如果不如我我还收他干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刑天。”叶长天一身冷汗,他被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头深深的折服,无言以对了。

“师父,我虽然看到了《青莲诀》的完本,但是,六篇剑意完全不同,我一时不能全部吃透,而且对于剑法,我一点基础都没有,怎么练啊?”叶长天问道

虬须正开心的哼着小曲,听叶长天这么一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一个没有练过剑法的人,的确很难解决的,这无疑是高屋建瓴啊。

虬须想了想说:“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有两点,第一,要找一个基本功扎实的师父教你剑法的入门功夫。第二,你要有一把剑。嗯,我觉得第二点重要一点。”说完,一脸正经的看着叶长天。

叶长天一脸的无奈,没有剑拿什么练啊?这不是废话么,可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去哪找一把称心的兵器呢?

虬须沉思一会说道:“当世剑法,当属武当,但是武当早已没落,现在所谓的剑法根本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少林更别提了,上春晚还行。蜀山沉寂千年,现在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我觉得,你有必要去趟龙泉。那里现在还有匠人练剑,当世凡是练习剑法的人无一不是去龙泉挑选佩剑。李白先师当年的佩剑龙渊剑现在不知去向。我的剑就是我头上的这柄乌木簪,你用也不合适。唉,要是当年的鱼肠剑在就好了。”

“师父,你还知道春晚?太让我意外了。”叶长天调笑道。“你为什么不去龙泉选一把合适的佩剑呢?这乌木簪拿着也太不给力了吧。”

“你懂什么,我当年就是凭着一把簪子取了多少人的性命,再说了,咱们是刺客,不是大侠,整天带把长剑出出进进,麻烦不说,还容易暴露身份。”虬须说道。

“那你说的鱼肠剑又是什么啊?”叶长天问道。

“鱼肠剑传说是春秋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锻造的一把名剑。当年欧冶子大师锻造的最著名的剑有八柄,名为:湛泸,太阿,龙渊,工布,纯钩,胜邪,巨阙,鱼肠。其中,湛泸号称‘天下第一剑‘,而这鱼肠剑,据说是用炼制湛泸时余下的废料所铸,锋利程度跟湛泸不相上下,关键是,这把鱼肠非常的短小,最适合刺杀。所以,也是最适合你用。”虬须娓娓道来,听的叶长天津津有味,听到鱼肠剑,禁不住问道。

“师父,那这鱼肠剑现在在哪啊?”

“不是告诉你这只是个传说了吗?谁知道这是不是那些文人杜撰的呢,就连李白先师的龙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觉得你必须去一趟龙泉。那里隐居的高手不再少数,只要你能遇见一两个,稍加调教,再加上《青莲诀》的剑法,老不死鸠山都不是你的对手。那个你说叫东条什么的,更不可能打败你。事不宜迟,你现在就起程吧。”说完,点起船槁,向江口划去。

叶长天在船上心情低落,说了半天鱼肠剑是杜撰的,剑法高手的隐居的,好的兵器要靠缘分的,但是,鸠山的弟子是必须打败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师父,那龙泉之行你跟我去吗?”叶长天问道。

“我去干什么?我这一身这么招摇,我要留在横江,拖住鸠山那个老小子,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咱师徒俩给他唱个空城计,哈哈。”说完,虬须满意的哈哈大笑。

叶长天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江面,他忽然想起来,这里就是那晚他跟藤堂静相遇的地方,想起自己那晚吃瘪的样子,不由的笑了出来。叶长天展开手掌,那串数字还清晰可见,自己就要走了,虽然还会回来,但是,到底告不告诉她呢?如果真如师父所说,她和鸠山是一伙的。算了,还是当面问个清楚吧。

叶长天紧紧握了握拳头。毕竟他心底对这个异国姑娘还是有点喜欢的,或者不仅仅是喜欢...

另一艘高大的游船上,鸠山次郎和东条俊正举着望远镜死死的盯着叶长天师徒的小船。

“师父,你说他们在玩什么花样?来了一会就离开了,而且那个叶长天直到离开的时候才从船舱里出来。这个断壁到底有什么秘密?”东条俊一脸的疑惑。

鸠山收起一贯的微笑,沉声说道:“驹川大师告诉我,我们的驹川改心流剑法是阿倍仲麻吕先生从唐朝时的中国带回来的,这只是李白剑法的一些皮毛,而且阿倍仲麻吕先生在密信提到了李白的剑法很是高明,但是这些唐人十分的狡猾,根本没有把剑法的精髓传给阿倍仲麻吕先生。但是,后来我得知,这横江断壁就是李白的真迹,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虬须这个老道,还有他那个神秘的弟子。”

鸠山举起望远镜看叶长天的船已经靠岸,又接着说:“那个虬须老道好像跟这横江断壁有着莫大的关系,好在我们早就知道他们的行踪,而且静子小姐好像对那个叶长天很有好感,我们可以利用她,从那个叶长天的嘴里套出有关这面石壁的秘密。如果实在不行,就趁虬须不在时候,把那个叶长天单独约出来,我就不信,那个小子能受得了我的拷问。八格牙路!”鸠山恨恨的说道。

东条俊看了看鸠山,心里完全能感觉到鸠山对于这面石壁的秘密是相当的感兴趣,而他自己也是一样。李白剑法的皮毛已经这么强大,如果能知道李白剑法的精髓,那又是怎样一种境界。想到这,他就无比的兴奋。

叶长天回到宾馆,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出发,不过,他还是迟疑了,他走到电话旁,虬须看出了叶长天的心思,知趣的走出房间去吃饭了。

叶长天提起话筒,拨了几个数字,他又放下了。他还是解不开那个心结,地位,还是地位。而且,以后自己将成为一个刺客,如果因为自己的职业连累到藤堂静,那就太残忍了。

“算了,这个电话就当是道别吧!”叶长天定了定神,拿起了听筒,拨通了那个已经倒背如流的号码。

“嘟...嘟...喂,是长天吗?”电话那头的藤堂静显得很急切。

叶长天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可爱的女孩子。

“长天,是你吗?你怎么不说话呢?我知道是你,你说话啊!”电话那头的藤堂静已经哭出来了。叶长天实在不忍心,他提起了话筒。

“是我,你,还好吗?”叶长天有点紧张。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这几天晚上我都去咱们见面的地方等你,可你再也没有出现过。”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你去哪里了?”藤堂静的声音楚楚可怜,略带幽怨。

叶长天的心软了,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这个如此在意他的女孩子。“藤堂静,我要走了,所以,给你打电话,是,向你道别的。”

电话那边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旋即,藤堂静的声音又传过来了:“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好吗?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拜托了。”藤堂静在电话那边强忍着哭意。

叶长天迟迟不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此行只有他跟师父知道,而且任务艰巨,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开始选拔了,时间不等人啊。但是,他实在不想藤堂静伤心。如果被鸠山师徒知道了自己的行踪,那就麻烦了。

“把我忘了吧!”说完,叶长天狠狠的扣上了电话。此刻,他心里是怎样的感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留了一张便条给虬须,背起背包,走出了宾馆。

藤堂静泪眼婆娑的看着已经没有声音的电话,心就好像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为什么他这么绝情?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惹他讨厌吗?难道是因为表哥的无理,还是因为自己是日本人?难道这两个民族的仇恨一定要他们来承担吗?为什么?藤堂静看着镜子里日渐憔悴的自己,泪如雨下。

另一个房间里,鸠山和东条俊正在监听藤堂静的电话。“那个小子要走了,可是也没有说他去哪里。”东条俊看着鸠山说道。

鸠山摘下耳机,沉思了一会说道:“我盯着那个老道,你设法让静子打听到叶长天的去向,如果只是他一个,那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把握住。你明白吗?如果必要的时候,就算牺牲静子也在所不惜。帝国能理解我们的苦衷的。”

东条俊一脸的错愕,看着鸠山盯着自己,立刻点头“嗨”。

藤堂静坐在床边,忽然,她又拿起手机,朝那个号码拨了回去。

一阵连接音之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找谁啊?”是虬须的声音。

藤堂静听出是虬须的声音,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说道:“道士爷爷,我是那个日本小姑娘啊,我是藤堂静。”

“哦,是你啊,你有什么事吗?”虬须明知故问。

“道士爷爷,是这样的,刚才长天打电话给我,说他要走了,我想跟他一起可他就把电话挂断了,我想问问您他去哪里了?”藤堂静说道。

虬须早就料到叶长天一定会给藤堂静道别的,没想到自己这个徒弟还是很有原则的,但是,这个女孩急切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刑天了?”虬须有点为难了。这棒打鸳鸯的事,说实话他还是下不去手啊。

“是这样的,静子姑娘,长天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只给我留了一个便条。”虬须撒了个谎。

“哦,是这样啊。”藤堂静的希望破灭了,言语中充满了失望,“那,他还会回来吗?他有电话吗?”藤堂静追问道。

“回不回来我可说不上来,电话他可没有,你有什么事,等他打电话过来,我转告他。”虬须自己都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为了叶长天的安全,他只能这样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问问,道士爷爷谢谢你啊。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到这里,藤堂静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顺着秀美的脸颊滴在宾馆的地板上,滴答滴答...

虬须看着窗外茫茫的夜色,叹了口气。听这孩子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看来这场桃花是运势劫刑天是躲不过了。好吧,我在横江看着鸠山那个老小子,就算知道刑天的行踪,那个东条俊构成的威胁还是不大的,就当是训练了吧。我相信,鸠山那个老小子也不会轻易离开横江的,你我两个老东西互相制衡,就看刑天的造化了。虬须提起话筒。

“静子小姐,你先别挂,我好像听长天说他好像要去龙泉,去找个什么练剑的师父教他练剑。”虬须说道。

那边藤堂静已经绝望了,正准备挂电话听见虬须这么一说,赶紧拿起电话焦急的问道:“道士爷爷,你说的真的吗?长天去了龙泉?你肯定吗?”

“应该没错吧。”虬须说道。

“哦,那谢谢道士爷爷了,晚安了。”说完,藤堂静挂断了电话,开心的像个兔子,在房间里一跳一跳的。虬须的话又让她看到了希望,中国这么大,她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找,现在已经知道龙泉这个地方,干嘛不去试试呢?

藤堂静坚定的握了握粉嫩的小拳头,做出了一个她长这么大以来,最大胆的决定。

隔壁的屋里,鸠山师徒对视一笑,鸠山对东条俊道:“看来,这个叶长天还没有学到李白的剑法,还需要去学那种初级的出门剑法,他一定还会再回来的,你去暗中跟着他,看他都学了些什么,有什么消息,就立刻通知我。龙泉?哼哼”鸠山阴险的笑着。

东条俊和鸠山,对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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