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这再自然不过的乡间小道上,走走停停,让人有种忘却时间的错觉,依稀的风儿吹动着,带来的不仅仅是阵阵自然的味道,还有身边最想相伴之人的味道。
在这人烟稀少的小道上策马而行的快感虽不比官道上的如风般迅疾却也畅快淋漓,偶见几个荷锄或去耕作或归来的农夫,也倍觉质朴可爱。
只是越走却觉人烟越稀少,他们并没有去岐山,而是绕过了岐山继续西行,直到这一日,相夫一行人来到天水镇外。
一路上对路线百依百顺最没有意见的相夫却不知为何下定了般非要去天水镇看看,他们便向城门走去,发现城门口竟没有一个人,本主张绕道而行的青黛执拗不过相夫,四人便一起进了天水镇,却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上一个人影都不见,就算是有瘟疫流行也不用这样吧。
正觉奇怪间前面却渐渐听到叫叫嚷嚷一群人从远处往这边走来,却是一群捕快,脸上都蒙着白色的面罩,浩浩荡荡向这边走来,上官期下意识地去摸腰间宝剑龙渊,却被浩星宇轩一把拦下,只听浩星宇轩道:“莫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上官期这才放开手。
那一班捕快走到四人跟前,其中一个捕快问道:“喂!你们四个,做什么的?”
浩星宇轩上前施礼道:“我兄妹四人因家中突遭变故,去到边塞投亲的。”
“哼,去边塞投亲?还不知这亲还有没有呢。”那名捕快像是自言自语地道,然后他看到了蒙着脸的相夫,“那个女的,把面纱揭下来!”
相夫一愣,一时间有点茫然,便问道:“为何要小女摘面罩呢?”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天水城中现在正盛行瘟疫?”这时领头的捕快开口了,他有些不解地说道,“我们要保证瘟疫不从城里散播出去,还要控制染上瘟疫的人数不再增加。”说到这里他无奈地摇摇头,接着又看着相夫说道:“所以你们必须配合我们的检查。”
相夫明白了,但是……她自己的一脸小红疹还未褪去,连太医都真假难辨的,怎会不被误认为是瘟疫呢?一时间一动也没有动。
另一个捕快不耐烦地喊道:“听明白了没?我们头儿说让你把面罩摘下来!”说着走过来就要揭相夫的面罩。
上官期翻手一颗棋子迅速弹出,正好打到那名捕快的手指,力道不大不小,虽未受伤,却是疼痛难耐,那名捕快捂着手指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叫不已。
上官期这一动作极快又是在自己身侧发动,所有捕快都不知道是谁做的,很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只有那名领头的捕快有些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打量了一下上官期,一抱拳道:“各位,我们本无冒犯的意思,还请体谅,不要为难我们。”
浩星宇轩又待上前说些什么,相夫却将他拦下,说道:“我们也听说天水镇瘟疫盛行之事了,只是我是服用了自己配置的发物散才会这样的,并不是瘟疫,也请这位捕快大哥明察,不要误会我们。”说完,自己将面罩摘下,满脸的红色小疹子还未消散,像极了初染瘟疫的样子,不仅所有捕快都吃了一惊,连青黛他们也都被相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就算要说实话,也不必全部都说出来吧。
领头的捕快看着相夫极其严肃地说道:“为了不让瘟疫往其他地方传播,请姑娘跟我们走。”
“不行!”上官期驱马上前挡在相夫前面,冷冷地看着那个捕快。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领头的捕快终于一改一贯的恭敬,毫不示弱地说着拔出戒刀。
上官期也警觉地按着佩剑龙渊,时刻准备着一场恶斗。
可没想到这时,相夫从后面轻轻抚住了他的胳膊,转过头对那领头捕快说道:“我跟你们走,不要为难他们。”说着又环顾了一下这座看起来无比凋敝的城池,“我也很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对待和控制这些病邪的。”
上官期回头惊奇地看着相夫,相夫对他温柔地笑了笑,道:“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你都在想些什么啊?”上官期很不理解相夫的想法和做法。
这时那捕快已将戒刀收回刀鞘,对相夫说:“姑娘,跟我走吧。”
“我再说一遍,不行!”上官期吼道。
可是相夫已经翻身下马,准备跟那个捕快走,上官期刚要上去阻拦,却被浩星宇轩一把拉住,“贸然动手反而会暴露我们的行踪,而且相夫姑娘那么说,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我们等下再计较怎么办吧。”
上官期看着相夫倔强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面对着她于自己的远离,自己竟如此无助,恨透了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难道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为何非要凭空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来?她的心……自己终究还是不懂的。
相夫在后面跟着那个领头的捕快,其余的捕快都在周围围着相夫,但却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又不敢靠的太近,相夫无奈地笑笑,这一剂发物散居然有这么可怕的疗效么?恐怕,现在最为可怕的是人心里的自私吧?
走了好久,相夫被带到天水镇边上一间很大的屋子的外面,门被锁着,前面过去了一个捕快开门,后面两个捕快便推着相夫往前走,走到那间大屋子门口,便将门推开一下子把相夫推了进去,紧接着又关上了门。
相夫于是被关进这样一间从外面看起来很大的屋子,可是由于外面是白天,阳光本来很强烈,相夫被关进屋子后感觉周围一片漆黑,直到好久过后眼睛才慢慢适应了这样的黑暗,慢慢地看清了屋子里的景象,这景象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由近及远渐渐延伸开整个宽敞的房间,竟是让相夫吃惊到哑口无言、揪心到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