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格去找工作，与邬达邦一样碰了几处壁之后，心中烦闷，想自己应该是饱学之士了，却英雄无用武之地。那些人事部长眼睛不看着我的文凭，却看着我的胸部和脸。全是“什么您的学识太高了，我们这小庙容不下，不过有几个副主任的位置不知你是否感兴趣？”之类，李格越想越气，不知不觉来到了爸爸的医疗仪器研究所，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干脆找爸爸诉诉苦。邬达邦这家伙也不打电话安慰安慰我，说不定他找工作也挺困难的，算了，我也不给他打电话，让他找工作吧。在研究所里，李经波正在主持会议，底下坐着一大片眼镜片发光的人，大家专注地听着，“大家知道著名哲学家杨度先生在昏迷中，他的脑电图出现了异常现象，有人怀疑是我们研制的仪器有问题。我敢肯定，我们研制的仪器绝没有问题，可是也存在美中不足。这个美中不足之处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只不过在现场我突然冒出了个想法，那就是如果我们发明的仪器能够清晰地反映昏迷中的杨度先生的思想感受该有多好。”李经波停了下来，扫视全场，大家你望我我望你，有的摇头，有的点头，就是不说话。李经波接着说：“我们仪器研究所的科研水平虽然在国内处于顶尖水平，但在国际上所处的地位很一般，我们要迎头赶上，就要勇于求新求异，勇于开拓进取，在充分发挥在座各位的聪明才智基础上，大胆地吸收新人才，使用新人才，利用现代科技已取得的新成果，多学科多层次的结合，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取得这个领域的重大进步。”掌声一片后，大家议论纷纷。“简直是痴心妄想，欧美国家都没有做成的事，就我们一个小小的研究所想做成，白日做梦。”“别人的实验设备那才叫个好，更要紧的是工资福利待遇与我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个想法很大胆，我也曾经这样想过，只是觉得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绝对办不成，如今李所长提出来大家齐心协力做，未必不能成功。”李经波道：“大家静一静，我想说，这个科技攻关项目我已经向国家科委打了报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容不得我们退宿不前了。当然前进的路上肯定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只要大家提出来，所里能够解决的尽量解决，不能解决的报科委解决。”其实李经波根本就没有给科委打报告，这样说只是为了坚定大家的信心和决心。然而，大家的反应还是比较冷淡，只是在下面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今天先散会，大家回去想想，我期待着大家同心协力，共赴难关。”一阵椅子挪动和脚步声，大家三三两两下了楼，几个人跟李格打招呼。李经波走在最后，他的满腹热情被一盆冷水浇凉了。“爸。”“李格，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爸，我去找工作不太顺利，顺便到您这儿来看看您。您的讲话我都听见了，可您的部下赞成您的主张的不多啊！”“是啊，爸爸是不是老了，思维出现了故障，跟不上时代了。以往我说什么他们都一片欢呼声，我这是咋啦？”“爸，莫不是您都开始自己怀疑自己了，自己跟自己想退路，想退却了吧？”李经波摇摇头又点点头。“爸，你要坚持自己的主张，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现在大家为什么表现冷淡，一方面是这个科技攻关项目难度很大，没有相关经验、资料的借鉴，很多领域都要从零开始，困难很大，大家信心不足；另一方面您这次只是要大家上项目，没有讲明大家的责、权、利，没有分工到个人，大家现在正盘算的是您怎样划分任务，谁也不想做那些吃亏不讨好的事，所以表现冷淡，等您划分了任务，分工到个人，责、权、利分清了，工作再有条不紊地展开，自然就好办了。您也知道，中国人有的是智慧，只是好多智慧没有被发挥出来就被埋没了或者被抵消了。爸，您首先要有信心，ok！”李格的这番话让李经波有茅塞顿开之感，立刻象充满了气的气球轻飘飘起来，心情也好了很多。“你说找工作不顺利，那就到我们研究所来吧。”“我可不愿被别人说闲话，说您假公济私，我是因您的关系来这里混饭吃的。”“小姑娘劝我还一套一套的，怎么也世俗起来。我的想法是让我们的仪器与你的语言学相结合，让仪器灵敏地感应昏迷中人的大脑，在屏幕上以文字形式相对应地出现该人的思想，甚至转换成口语用喇叭清晰地表达出来。这里的关键是感应器与语言文字的成功对接。”“爸，您的想法真是大胆，也很有趣，不过您对我的期望值太高，我恐怕难以胜任。”“可以网络一部分人才组成一个团队共同克服你这一块的困难。将由你点，钱由所里出。“您真的这么信任我？”“真的。”“您不怕所里人说闲话？”“谁要说那就让他来当担这个角色，不就定了吗？我所里的人我还不清楚，一是他们没你这方面的能力，二是他们也不愿干这枯燥乏味，吃亏不讨好的活，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还是爸理解我，给了我用武之地，谢谢爸。”“你弟弟过生日那天，说要组成一个脑电图影像学研究小组，我要把我们一家人都拉进来研究这个项目。”“不仅是我们一家人，凡是有助于突破的人都要毫不犹豫地拉进来。”“嗯，你说得对，不过还要注意保密，保护我们的研究成果。”“还是您想得周到，到下班时间了，我们回去吧！”“你是急着要把在我这工作的事告诉达邦吧。”李格嫣然一笑，“知道了还说，走吧。”二人步行回了家。邬达邦不在，李格想：可能他找工作也不顺利，心里不服气，也不好意思回来，我告诉他我在父亲那工作，说不定刺伤了他的自尊心，还是给他时间慢慢找吧。“爸，达邦不在，我们吃，下午我在家做些准备工作，就等您的正式通知了。”大家吃完饭，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话说李耳在实验室埋头做试验，一不小心把一块中间有个圆洞的圆形磁铁摔成了两半，李耳捡起来想重新拼凑在一起，原来连成一体的两块磁铁居然互相排斥，不往一起凑。李耳摆弄了几下，突然发现这两块倾斜立着的磁铁象两个少年武僧互不接触地斜身站着相互发功而没有倒地。这两块磁铁在这个状态达成了平衡。李耳测量了一下，两块磁铁与桌面的夹角为45度。李耳突发奇想，如果把这两块磁铁转换成火车和铁轨的角色，那不就成了磁漂浮列车了吗？火车只要与铁轨始终保持这种平衡状态，就可以完全脱离铁轨在空气中飞行，成空中客车了。李耳转念一想，要是不与铁轨接触，火车怎样驱动前进呢？有了，可在火车前面设一个强吸引力的电磁铁带动，在火车尾部设一个强排斥力的电磁铁推动即可。李耳被他这一发现和奇思妙想激动不已，急匆匆地来到王哲旁，讲了他的发现和奇思妙想。王哲听了，沉思了一会，面带微笑着说：“李耳，你以为这是你的发现，并且很有实用价值吗？你看看，国际和国内的磁悬浮列车技术已经很成熟了，车速已经很快，虽然还有进一步提速的可能，但是真如你的设想，可以使车速更快，发生事故的概率可能更大，你想过这一点没有？”停顿了一会，王哲接着说：“如果你不放心你的发现被埋没了，可以把你的发现和设想与有关部门沟通，看对他们是否有启发和促进作用。你现在的主要目标是观察、分析、研究磁铁吸附或排斥微粒时微粒及磁铁内微粒相对应的变化。希望你围绕这个目标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王哲说完，埋头做他的实验去了。李耳好象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有些不快地执行王哲的意图去了。晚饭后，没了实验任务，李耳决定回趟家。他带着这两块磁铁和一些铁屑回了家，顺便放在桌上，程功看见了，拿着把玩，用磁铁拉着钥匙来来回回地在桌面上滑动，作业也不做。李耳出来道：“程功，怎么不去做作业，在这里玩磁铁？”“我那作业就是小菜一碟，我要是早做完了，姥姥又是让我预习前面的，又是复习后面的，不累死我才怪。我先玩会，待会做完了作业直接上床睡觉，反正姥姥又不让我看电视。”“噢，原来你做作业拖拖拉拉是这个原因。你这可是消极怠工。”李耳想起王哲对自己的严厉面孔，“不过，你要玩，你就玩会，我来教你玩。”程功道：“我会玩，你就想抢我的玩具，你又不能玩出过新花样来。”李耳到：“我抢你的玩具？这可是我带回来的。我玩不出新花样？我可是整日摆弄这些东西的博士，还玩不出新花样来？”程功道：“舅，你读的博士就玩这个？这个连我读小学二年级都会，你不害臊！”李耳今天接连两次有了挫败的感觉，看来非得在这小家伙面前显摆几下他就不认我这个博士了。“你瞧好了，我把这两个磁铁的花样一个个耍给你看。”只见李耳把铁屑倒在纸上，然后平放在桌面上，隔着桌面滑动磁铁带动铁屑前进，又拿上来把磁铁置于铁屑的上空，铁屑随着磁铁的移动而动，象一群待喂的小鸡，张着嘴等着喂食。两人正玩得高兴，邬达邦、李格、李经波、万里春、李冉、程珠先后回来了。万里春道：“要么呆在学校不回家，要么回来了就胡闹，你就不能淘好米用电饭煲煮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我要是老得不能动了，看你怎么办？”李格道：“妈，您这就不用操心了。人家杨乐可聪明、贤淑，宠着他呢！”李耳傻笑了一下。“舅舅，想不到你还有几招。”程功当众表扬起他舅舅来。
李耳越发来劲，变着花样逗程功乐。闹了一阵，饭菜齐备，李耳趁着热乎劲把今天的发现和所思所想发了一番高论：“我今天做实验时不小心把一块磁铁摔成两半，就是这两块。我试图把他们重新拼起来，不想原来在一起好好的磁铁在地上摔成两半后产生了排斥，我倾斜着45度放置时，两块磁铁隔着段距离竞保持了平衡，你们看，象影视片里少年武僧对着发功。”李耳接着说：“我想依据这个发现，改良磁悬浮列车，改成磁漂浮列车，让列车完全脱离铁轨，前面用电磁铁的吸引力带动，后面用电磁铁的排斥力推动，本以为是一个难得的发现和奇思妙想，就向王导汇报，他老人家却给我泼了盆冷水。”邬达邦道：“王导怎么说的呢？”“王导说我的发现不足为奇，做磁悬浮的说不定早就利用上了这个发现，还说磁悬浮列车已经跑得够快了，再快了会出更多事故。他一心只想证明他的理论，不想让我分了心。”李经波道：“你的发现说不定有利用价值，王导说的也不无道理。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时，还是得舍鱼取熊掌。你暂时保留你的发现，先服从王导的安排。只不过不知道王导想证明他的什么理论？”“王导想从微观层面验证地球板块学说，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方面让我们做了七个木板板块模型，板块上附着磁铁，放置于一个大水盆中，用多块大小不等的磁铁模拟太阳、月亮和其它几个行星在水盆周围作轨道运动，观察板块模型的运动情况；另一方面是想学x射线透视人体的原理，制造一种设备，同时观察板块模型磁场的变化和围绕水盆作轨道运动的磁铁磁场的变化，甚至观测到两个磁场内部微粒子的变化。他认为地球是太阳、月亮及其它距离地球较近的星球与地球磁场之间博弈的结果。如果王导的判断正确，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就能准确地判断地震、火山等大型地质灾害发生的区域及较为准确的时间了。”“像火山、地震这样的大型地质灾害是由于地壳内部长期积聚的大量能量瞬时释放的结果。即使王导判断正确，也需要至少几百几千年时间才能得到实际验证。再说这么大个地球，你怎么进行观测呀？”“这个王导也想到了。他让我们做加速实验，提前让板块碰撞。至于观测，就需要国家投入巨资设计发射专门的卫星承担这项科研任务。”“你们的研究费钱费时，还不如研究鸡呀、鸭啊、狗啊老鼠啊等等之类的活动情况来得便宜。这人呀，哪里是进化，简直是退化了，其它动物都能敏感地预知地震，人却不行，还说自己是高级动物，与脱了毛的猴子没有什么两样。”万里春道。程功道：“姥姥说得不对，猴子不会说人话，猴子还比人多了条尾巴。姥姥。猴子能预测地震吗？”“猴子能，人还真不如猴子。”“我知道了，为什么人不能预知地震，是因为人没有尾巴。你看猴子、鸡、鸭、鹅、老鼠都有尾巴，有尾巴的都能预知地震。把人的屁股再接个尾巴就能预知地震了，不需要舅舅搞那套了。”程功的一席话把大家逗得大笑。“你们还别说，程功分析得还有点道理呢！只不过没有科学依据佐证。”李经波说。“说到人的退化，现在表现得越来越强烈了。你们看，猴子变成人时脱了毛，人造树皮服、毛服、布服、丝绸服等，热了脱掉，扇电扇，吹空调，吃冷饮；冷时加衣服，睡炕头，吹热气，吃热食，稍有不慎就感冒发烧打喷嚏。猴子没有这些，就一身皮，冬天长毛，夏天腿毛，适应四季的变化，没有听说猴子感冒、发烧、打喷嚏的。另外，猴子跳跃、攀爬、翻筋斗等比世界冠军都强。”“姥爷，你说猴子这么好，为什么你不变成猴子得了？”“因为人还是比猴子强些，所以人都要做人而不做猴子。曾经有个小孩被猴妈妈弄去抚养几年，结果小孩的语言表达能力、适应社会生活能力等都很差，但适应大自然生活的能力却比同龄的孩子强得多。这大概就是事物的两面性吧。”“我替爸爸总结：人与猴子相比，人的生理功能退化了，社会功能增强了。”李格说道。待大家差不多静下来，李格说：“我要郑重宣布：本人李格大小姐明天将赴医疗仪器研究所上班，本人家属邬达邦同志将赴空军大飞机研究所上班。大家鼓掌祝贺。”李格率先鼓掌，家里同时掌声一片，气氛热烈起来，大家一致同意开了一瓶‘银灵红花酒’，畅饮之后，程珠、李冉把程功接回去了，其他人员各自安歇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