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册封在看似平静的夜里过去了,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一切宁静的让人心里不安。
岸丞相府内岸翎一身暗色长袍加之冷峻的面庞,丝毫看不出苍老带来的平和。
“事情办的怎么样?”
“一切顺利。”黑衣人忍受着身上的伤痛深怕岸翎发现。更不想让岸翎知道他们为了一个女娃损失了那么多的弟兄。
“下去吧。”
“是。”
慕容柃玄,你如此对我女儿我就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岸翎一手打在桌上,他岸翎的女儿何时受过委屈?
玄王府“爷。”
“起来回话。”
“属下疏忽,甘愿受罚。”
“三天。”慕容柃玄单手按住太阳穴,幽幽的吐出那两个字。
“是。”行云流水匆匆离开书房,独留慕容柃玄在书房,蜡烛的残躯默默的燃烧着,烛火一点点暗下来,模糊了他的愤怒,只是那紧握的拳头仍然昭示着他的恼怒!
“如果羽儿受到半点伤害本王一定拿岸汀芷的命来偿!”他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光,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到了嗜血的残忍,一切都只能怪他们欺人太甚!。
卧室里,凝儿一人望着帐顶,目无焦距,从昨日的册封典礼结束后,她便发现慕容柃玄有心事,以往慕容柃玄对她淡淡的但是会带着似有若无的笑。而今他面无表情,却眉头微锁,她坚信有什么事是她所不了解的!
一夜的无眠,清晨简单的梳洗过后凝儿独坐于化妆镜前,慕容柃玄似乎只有清晨回过一次卧室,之后又匆匆的走了,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大,唯一可以信任的紫竹也不知道去忙些什么了,仅在册封典礼的时候露过面之后又离开了。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忙,只有她一个人无所事事被瞒得死死的。
似乎她的生活仅剩下在王府里散散步看看熟悉的景色,消磨一下时间。
“三哥。”一声熟悉的声音让臻曳凝停下了脚步,她躲在假山后面,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什么……
“已经让行云流水和紫竹带人去找了。”臻曳凝听到慕容柃玄沙哑的声音有些心疼。
“那老匹夫太过分了!不知道为什么母后总是纵容他!如果他敢动羽儿我就自己动手收拾了他。我可不管那么多的规矩!”慕容柃睿的语气显然已经不愿再忍气吞声了!
“他毕竟是你的亲舅舅。”柃玄还是不想让柃睿介入这场争斗之中。
此时假山后的臻曳凝已经石化,“羽儿”那个离她很近又很远的名字,那一刻她的意识里仅剩下了那个名字,泪一滴一滴滴下,她没有哭只是流泪了,无声的流泪了,她仰起头,任由泪从眼角滑下,那一刻一切都明朗了。
“凝儿。”
臻曳凝透过泪光迷糊的看到慕容柃玄慕容柃睿站在她的一侧。
“玄,羽儿还活着是吧。”她的语气是肯定的而非疑问,渗透着期待。
“是的。”慕容柃玄很艰难的吐出那两个字,他多么不想在这种条件下告诉她这个消息,可是最终还是避免不了。
“羽儿在哪?我想见她。”臻曳凝双手抓着慕容柃玄的胳膊因惊喜而颤抖的声音让人怜惜,而柃玄仍然面无表情的站立久久没有回应,反而一旁的柃睿有些按耐不住,焦急的情绪越来越明显。
“玄,难道让我见见思念三年的亲生女儿也很过分吗?”凝儿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他的态度让她心寒委屈。那种被世人遗弃的悲伤让她无法呼吸。
“丫头,现在不是不让让你见羽儿,而是……”
“闭嘴!”慕容柃玄打断了柃睿的话,生怕凝儿知道些什么,他并不惧怕现在的情况,而是怕凝儿知道些什么后会选择离他而去,如今他已经无法忽略她的存在了。一个清冷的人一旦有了情感弱点就会变得优柔寡断!
臻曳凝被柃玄的语气惊醒,“羽儿是不是在岸丞相那?”她一改刚才焦急的语气,变得很平静。
慕容柃玄身子一颤,如此的凝儿让他担心,“还没确定,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羽儿找回来的。”
“他到底需要什么交换?让我离开玄王府吗?如果是的话,我走!”臻曳凝自顾沉沦在思女的悲痛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慕容柃玄变得铁青的脸色。
“哟,姐姐这是怎么的惹王爷生这么大气?”岸汀芷款款从湖边走过来,她仅听到臻曳凝说要走一类的话,看玄王爷那张脸便知道他们在争吵。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应该从一旁走开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看到,但是当慕容柃玄新婚当天弃她而去,她便注定会变成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从嫁入王府的那一刻什么修养礼仪都无法禁锢她那颗渴望征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