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日子总是那么不经折腾,转眼间到了册封的日子了。
凝儿身着紫色纱衣,高盘的发髻略显庄重,金牡丹位于发髻正中,一支金步摇规则的垂下,比起平时多了贵气,但并不俗媚。
在册封仪式开始前紫竹也赶了回来,略显疲惫的双眼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凝儿也顾不上与她攀谈,只是在她的搀扶下走出竹苑去了主院。
“王妃到!”随着侍卫的一声通报,原本嘈杂的院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向内望去,只见慕容柃玄一身暗紫色长袍,一支玉簪将头发规矩的挽起,澄澈的眼眸灿若星辰,嘴角的笑有些飘渺,他缓步走到凝儿身边牵起她的手走向主位。
坐定之后,凝儿感觉有一丝冷冽的目光,顺着目光望去,只见岸丞相端坐于座位一股霸气溢于周身。那可是只老狐狸,凝儿自然知道,收回目光环视着进入到场的人。除了慕容柃睿有些玩世不恭的冲她笑笑,其他人皆是以惊奇的目光看着她。本来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如今得到了王爷的珍视,大家都好奇吧。
总感觉今天的场合缺少了点什么。
慕容柃玄与各位大臣寒暄一阵过后,就开始了事前安排好的节目,在悠扬的曲子中舞蹈翩跹。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和……
“老臣身体不适先告退了。”岸丞相突然走到慕容柃玄面前说道,只是他的语气并非在征求同意,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而后,自顾的带着夫人离开了。
慕容柃玄并不理会岸翎离开的身影,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堂下的众人自是对岸翎的这种行为自负司空见惯,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大家品酒看舞的情绪。
凝儿看着淡漠的慕容柃玄知道他心里对岸翎已经有了想法,不然不会平静到这种地步,轻叹一声,男人的世界永远无法如女子一样温婉。
一场典礼,本该在这样的平和中度过。只是“皇上驾到!”一个尖锐的男生划破了这片虚幻的平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跪地迎接。
慕容柃彻在众人的叩拜中走上主位。“都起吧。”
随后慕容柃玄和臻曳凝依次坐于慕容柃彻身侧。柃玄淡漠的样子似乎料到慕容柃彻的到来。
“曳凝,日后有什么委屈尽管向朕诉说。呵呵。”慕容柃彻温柔的看着臻曳凝像平常人家的哥哥对着弟媳一样。
“能够服侍王爷是臣妾的福气,怎来委屈一说,多谢皇上挂念了。”凝儿恭敬的答道,对于帝王家,她从来不奢望会拥有普通人那样的温暖。
“三弟,得妻如此,是你的福气呀。”
慕容柃玄淡淡的一笑,没有过多的言语。
“芷儿呢?”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
凝儿方才便感觉缺点什么,原来是那个丫头没有来。
“她身体不适在兰苑休息呢。”
“如此娇惯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去,曳凝不要怪她才好。”
“妹妹身体不适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照料好怎么会怪罪妹妹呢。”凝儿谨慎的答道。每个时代都有它的生存法则,而这个时代谨慎是绝对没有错的。
“还是曳凝识大体。”
“皇上谬赞了。”
慕容柃彻已经来了一会了,不远处的慕容柃睿只顾自己喝酒,似乎没有看到他这个二哥一样。两个人之间像是有什么隔阂。连句恭维的话都没有……
“怎么不见岸丞相,难道芷儿身体不适他也身体不适吗?”他的话很强势。
适才岸翎走时的确是以身体不适这个不是借口的借口离开的。这又如何解释呢?
“岸丞相年龄大了,提早回府休息了。”柃玄平静的说着没有喜恶偏好。
“他是该休息了,呵呵。”慕容柃彻笑的有点邪魅。
本来就安静的环境,让这句话清晰的落入了众人的耳中,如果说原来他二人之间对立的关系很微妙,那么现在这句话就让他们的矛盾摆了出来。
“皇兄,臣弟先告退了。”慕容柃睿很闲散的说道。就像在和一个平常人到招呼一般。
“准了。”
听闻慕容柃彻的话,他从桌子上跃过,走出府。他的确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他不喜欢政治斗争,自然不会喜欢那些总是带有话外音的对话,如果今天不是怕臻曳凝那丫头有什么意外,他才不会出现在这样规矩的场合。
如果将来有一天形势过于危险,需要一个人毫无顾忌的保护她那么那个人会是他而非慕容柃玄。只是他现在又有何资格谈保护呢?……
看着慕容柃睿离开的身影,凝儿多么希望自己能如他一般的洒脱,这场典礼终归是一场政治斗争的开始,她便是慕容柃彻和岸翎开战的战旗……只希望自己不会成为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