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激动夹杂着紧张。因为我清楚,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不想走上这条路,父亲和爷爷也绝对不会勉强我。甚至是老太公,如果老太公还在的话,我觉得他也会理解我。
可是该担负的东西我不能躲避,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向我灌输了一个理念,男孩子要敢于承担自己能承担的责任。
在父亲和爷爷的注视下,我点了点头,直了直身子,郑重的说:“虽然还不太清楚到底什么状况,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想要承担起身为姬家人的那份责任,和去守护先祖的荣耀。开始吧,父亲,爷爷。”
父亲和爷爷的眼神中参杂着复杂的情绪,有犹豫,有不舍,有担忧,但最终,欣慰和骄傲占据了大多数。爷爷挥了挥手,让父亲来为我画上那个符文,自己则走到了一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喝了起来。
父亲一脸复杂的看着我,实际上从小到大父亲在我的印象中,都是一个非常严肃和一丝不苟的人,以至于我和父亲的关系就像古人一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礼仪长纲分的格外清楚,鲜有打闹的时候。
难得像今天这样,父亲的眼神里终于波动多过了平静。
父亲说:“我想你清楚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意味着什么。”顿了顿接着说了一句:“我为你骄傲。”
说完,父亲不再犹豫,嘱咐我脱掉了上衣,伸出手臂,然后让我坐好别动,就拿起了那支毛笔,在盆里蘸了蘸,朝着我的手臂上就开始画了起来。
说实话,原本在我的想象中,这个过程虽然不会很快就结束,但是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毕竟爷爷和父亲没有提这个会很苦难或者痛苦,但是当父亲真正开始画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
我不知道刺青是什么感受,是有些痛还是其他的。如果有些恐高然后去玩儿海盗船或者蹦极的人可能会和我现在的感受有些一样。
当毛笔接触到我手臂的皮肤开始,一种冰凉立刻传遍了我的全身,就像是在炽热的夏天淋了一个冷水浴一样。随着毛笔的移动,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如果有声音的话,那么我想我的心跳会传出那种急速拍篮球的声音。
可是我并没有感受到难受或者痛苦。慢慢的一种空灵的感觉开始出现。我不由得闭上了眼,在脑海里竟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毛笔划过皮肤后毛细孔的舒张。很诧异,但是很棒的感觉。
慢慢的,心跳的频率开始降低了,像一种打鼓的节奏一样。让人不自觉地沉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已经好了。”
我忽得睁开了眼,竟然发现窗外泛起了白光,已经是清晨了!
又马上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一眼看过去,果然一个符文已经画好了。不过,着或许不能称之为符文了,因为基本覆盖了整个胳膊。等我仔细一看,上面的图形竟然和木牌上的天狗极为神似,而这符文也不是单一的颜色,有红有绿有紫,看上去好不俊俏。
正当我欣喜的时候,父亲疲惫的声音再次传来,父亲说:“我去叫你爷爷,待会儿爷爷会教你如何学习御灵,我去休息一会儿。”
我应了一声,处于激动之中的喔没有看到父亲转身时嘴角的上扬。之后很久我才知道,父亲为我画的不是一般的符文,即使在姬家的先祖之中,能够在最开始的时候,符文覆盖整个胳膊的也寥寥无几,但是最后无一不是人中俊杰。
这个符文不仅需要画符的人对符文有很强的理解,还需要被画的人进入一种特定的状态,就像是小说之中的通灵或者顿悟一样。而我幸运的在那个时候进入了那种状态,然后父亲抓住机会给我画了那样一个符文。
就在我兴奋的欣赏自己胳膊上的符文的时候,爷爷走了进来,坐在我旁边,满意的看着我胳膊的符文,说到:“不错,这第一步已经做的很好了,即使是你太公在,估计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接下来,就是沟通了。”
听到爷爷的话,我好像懂了什么一样,就像昨晚那种特殊的感觉,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跳的频率,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细微的变化,不过那样好像还是不够。
我不解的说:“爷爷,那具体要怎么做。就这样我好像还是没办法感受到这木牌的特殊。”说完我拿起木牌无奈的望着爷爷。
爷爷说:“现在媒介有了,而且还是最契合的符文,以精灵的本尊形象为符,效果可是最好的。现在就差联系了。就像你打电话需要电话线和信号一样,懂了吧。”
说完拿出一把小刀,对着我说:“这所谓的联系,就是鲜血。你且滴上自己鲜血到木牌上去,就会有感受了。”
我愣住了,原来这还搞的是滴血认证,不过爷爷既然说了那照做就是。我忍着用小刀在拇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涌出来的鲜血滴到了木牌上。
就在血液滴到了木牌上的一瞬间,就是那一瞬间,我的心,不,应该是整个人由内而外的颤抖了一下,就像是灵魂的悸动一样的感觉,然后,一种亲切感从我手中的木牌上传了过来,莫名的熟悉,然后,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的画面。
有****时候人们的耕作,有古人的战争场面,有各种动物在山林的跳跃.......就像是3D电影一样,让我身临其境的经历了一遍从古代到现代是什么滋味。
我念念不舍的睁开了双眼,手里用力的握着木牌,这一刻,我知道了一些关于姬家祖先的故事,我的那些先辈们,是怎样的英勇和智慧,在那个****纷争的时代生存,并且将家族发扬光大。
在脑海中的那些画面里,最后出现了一个身影,站立在山坡之上,遥望着远方,手里拿着一面木牌。在他的身边,有一只巨大而神骏的动物。
我竟然有一种那个身影是在遥望我的感觉。
我低声地看着手里的木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个神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