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娱乐场所人满为患。
一家安静的酒吧,卫青松和江晨天对面而坐。期间有好几位打扮入时衣着性感的女士上来搭讪,最终都被打发走了。
卫青松挣扎了好久,终于决定开口,“晨天,不是我说你,这世界上女孩子何其多,你何必呢?”江晨天不做声,卫青松继续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和RE的瞿关之间的关系。听我一句劝,趁着还没陷下去,早点抽身。”
江晨天无声地喝了好几大口就,才说道:“迟了!我想起要离开的时候已经就迟了。表哥,你就不要管我了!我有分寸!”
每次江晨天一开口叫他表哥,卫青松就没辙。江晨天是他父亲第二任老婆的孩子,在江家一直不怎么受重视,自小就比同龄孩子成熟,懂得隐藏情绪收敛感情懂得讨好算计和察言观色。他现在的一切是他一点一滴争取过来的,他看着他机关算计一步一步向上爬,其中有多辛苦卫青松很清楚。每次他一遇到为题就会找他喝酒,难受时会叫他表哥,只有这个时候卫青松会觉得他活得是个人而不是机器。在苏澜蓝面前,江晨天会放得开,会紧张会皱眉会叹气会有一个男人对着自己心爱女人该有的反应。私心里他也希望他们在一起。可他也了解瞿关,他比江晨天更狠,如果说江晨天是表面不近人情杀绝伐断的类型,瞿关是残暴到骨子里的男人,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到手,到不了手他宁愿毁了也不会给别人。
卫青松叹了一口气,说道:“苏澜蓝是很好的女孩子,只可惜了!”
江晨天猛地灌了一杯酒,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表哥,你不明白,当你真的对一个人上心后,真的没有办法主动停止。只要她在你面前,你就高兴安心;只要不在你面前就不安,猜想她去哪了,在干什么?她不快乐我跟着不高兴,她高兴我就跟着穷开心,我也想过要停止。可是我是真的拿自己没办法!”江晨天突然迫切地想要有人听他抱怨,听他叫屈,“可笑的是我的这些感受不能让她知道,她不喜欢我,也不让我喜欢她。只要我想要跟她说这些,她就摆出一副随时要辞职离开的模样。你说,能怎么办?”
卫青松叹了口气,他哪里知道怎么办。爱情这鸟东西鬼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问是非对错不计付出回报,也只有像江晨天这样的傻子才一头现了进去。
看到江晨天这样,卫青松知道劝不了江晨天主动回头,只好尽人事听他听命了。“晨天,瞿关为了她,不惜与这RE的老头子作对,不惜取消与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婚约,他那个青梅竹马闹得天翻地覆,几乎以死相逼都挽回不了瞿关的心意。你说,他怎么会放过她!你啊,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是他让你来做说客的?”
卫青松尴尬地笑,“你小子真是不识好人心。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晨天沉默,低头喝闷酒。
“好了,我要早点回去。你也少喝点!”
卫青松走后,江晨天一个人继续趴在台吧上和闷酒。他江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澜蓝。那是第一次他来公司上任的第一天,所有的人站在大堂迎接他,大家洋溢着或讨好或谄媚的微笑。江晨天无意中接触到一双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道调到好处微笑的神情。它的主人也没有像其他在场的女士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她穿着一件黑色小西装,同色系的休闲裤,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黑得发亮绑成一个马尾。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却比任何人都要耀眼。
在工作上接触后,江晨天对她的好感有增无减。她安静淡定,做事有条不紊,沉稳老练,话不多,很少见她在上班的时候与别的同事在一起八卦聊天。每次有别的部门找HR理论公司的制度不合理好像都是她在周旋,她的脾气很好,声音温婉动听,几句话就将上门滋事的同事打发了回去。
江晨天要招聘特助,无意识地向他的私人助理透露人力部的苏澜蓝很适合担任这个职务。助理是何等眼力,不出一个星期,就将苏澜蓝从人力部调到了办公室,成了他的高级秘书。他在不知不觉中,有好感变成了欣赏,不知道什么时候,情感逐渐变质,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
苏澜蓝,你在无意中就将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而我却该怎么办才好呢?
同一时间,美国,华灯初上。
丁助理那里拿着一封厚厚的信封,站在瞿关办公室门口,徘徊又徘徊,脑门上的汗滴清晰可见。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听到“Comein”后推门而入。
他进门后一只手靠在背后,汇报了一系列的工作,并口头告之瞿关第二天的形成安排,站着没动。
瞿关等了半分钟都没见对方开口,于是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丁助理用五秒钟的时间做好心理建设,小心翼翼地递上信封,斟酌着开口,“BOSS,这是传真过来苏小姐最近的……照片。”
“嗯。放在这里。”
丁助理将照片放在桌上,因为紧张动作不稳放下信封时不小心里面的几张照片露出一角。瞿关手中正在签字的笔一顿,然后如无其事地说道:“出去。”
他的声音透露出他此刻的情绪。丁助理放下照片,快步走向大门,关好门口重重吸气,手心全是汗。他才举步离开。里面便传来巨响,不用猜也知道Boss在砸东西。丁助理顿了下,还是决定离开是非之地。
瞿关无法压制自己的怒气,他一把抓起那叠照片,用尽力气砸向墙壁,瞬间照片便散花似地漫天飞舞,其中一张照片落在键盘上。站片里面的男子双手握着女子的手,放在嘴边哈气,照片里两人的表情甚是愉悦,都笑得开心。不远处的路灯的灯管在两人身上晕染开来,犹如色彩浓重的油墨画里塑造的情侣。瞿关怒不可止,他将那张张片死死捏在手里,照片瞬间变形。瞿关就像居高临下的命运之神,手里握着的就是苏澜蓝和江晨天的脖子。
过了很久,瞿关把那张站片展开,拿在手里端详,唇边勾起一道残酷的笑意。苏澜蓝,想要离开,除非我死。
拿起手机按下丁助理的号码,简单吩咐:“丁伟,去查查江晨天这号人物,尽量详细。”
“好的!Boss。”丁助理结束通话后叹了一口气。
瞿关捡起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很仔细地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瞿关只觉得没看一张,就有一个锥子在他的心头订一下,疼得他呼吸沉重,渐渐像是千苍百孔般疼得木了,没了知觉,瞿关唯一的感觉就是:不能放过她。除非她死!不。她死了他都不会放过。这辈子,她是他的。恨他也行,爱他也罢,她只能是他的。否则……
瞿关看着手里一堆被捏得畸形的照片,渐渐露出了一个笑容。迎着城市上空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尤为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