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忙忙一口气跑回了自个儿的屋子,慌乱地把门带上,头靠着门,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上,脸上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主人,你怎么了?”阿丘打着呵欠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她满脸汗珠的,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她细细地支开一个缝儿,发现那人并未有跟来。她这才放心地扣上门来,转身看到阿丘散乱着长发坐在床边,小声地询问道。“对了,你怎么以这副样子睡在这里?你就不怕被外面的人看到么?”
暂且不说玄螭的房里多了个少年,但这满头银发的,始终惹眼。
“不知道呢。。醒来就发现自己成这样了。。”阿丘愣了愣,摸了摸头,道。“我记得一个时辰前我还是原样的。。怎么回事哟。。”
“恐怕是你做梦的时候做的好事吧?“清离轻笑道。
“怎么会呢。。不过主人,你搽了什么,好香额。。这气味真熟悉。。“阿丘不紧不慢地说着,凑到她身旁,鼻尖使劲地嗅了又嗅,道。
“不用闻了。。是这袍子上的气味。“言罢,她拿起袍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是玄螭的新袍子么?他不是一向对香味过敏的,。。”阿丘狐疑地接过袍子,嗅了嗅。“况且这上面的香味熏得这么重,是他的话,一定早早丢到湖里了。“
“是红袖的。。你也闻出来她熏的特别重了。。刚才差点就被她陷害了。。”
“刚才看你这么惊慌地,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一五一十地将大概经过说了一番,阿丘微微点头,听她一一道明。“原来是这样。。主人不用担心,晚上我就去她那里给你报仇去。。“
“且慢,我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也可能只是个巧合。。”
“主人,现在只怕不是巧合了。。”阿丘大呼了一声,将袍子的一处衣角翻给她看。衣角处正好被撕破了一小片布料,虽小却又很是明显。
“糟糕,刚才定是与那人纠扯在一处时,被他扯下的。。要是找到的话,我还可以稍微补补,应该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但该如何是好,那截布料可能还在红袖的房里。。而那人。。“
清离很是小心地打开门,朝那边望去,却发现那边已关上了门。她更不知那人是否还在那屋里。
“这样吧,主人,我过去替你拿。。你就在走廊等着便好。“阿丘飞快地化为了原形,钻出了房门。
清离一脸担忧地四下打量了番,尾随着阿丘,走到了红袖的门前。
当门支开缝儿时,只听到阿丘喵呜一声,化为了人形。她很是奇怪他的举动,正欲发问,只听他说道。“且慢,主人,里面有血腥味。。还有死人的气息,还夹杂着些浓烈的迷香的气味。。“
“难道。。那人死了?“清离只记得踢了那人一脚,但是她记得她逃出门时,还听到那人在地上打滚,哀嚎痛呼着,那一脚哪里有这么严重,能置他于死地?难道这个是给她下的一个连环套么?“我记得那一脚,我没有踢中他的要害的。。”
“主人,我们可以进去,这四周我都下了定时咒了。。短时间这周围的时间都锁在了这个时间上,我们可以放心进去查看了。。“她深叹了一口气,只好由着阿丘拉她进去。
不知道阿丘施了什么法,满屋子一向明亮了许多。她终于看到那醉汉的模样了,最让她不解的是,那人微闭着双眼,看似睡得很安详,但那后脑勺下面,却余有一大滩鲜红的血。
“明显有人给他下了药迷倒他以后,再重重地托起他的头,使劲撞向地面多次。。下手真是狠绝。。”
“红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不惜杀掉这么一人来对付我。。”她很是不解地甩了甩头,幽怨地叹息着。“真的想不通。。”
“不过也未必是她干的,当然也不排除。。这杀人的场地设在自己的房里,我看她平素也只是一只装腔作势的纸老虎,要真遇上这样的事,未必还有这个胆,再睡在这个屋子里。”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会是谁呢?这到底是跟我有深仇大恨还是跟红袖有,又或者是跟这个男人有?”
“当务之急,我们是要将这具尸首处理干净了。。至于那人会是谁,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掌心正对上那具尸首,嘴上念念有词的。不一会儿,地面的血迹全数退回到了那尸首的身上,渐渐地,那尸首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不一会儿,身体上弥散出了股股黑烟来,尸首慢慢地变作了一具焦炭。
阿丘轻巧地提起这具焦炭,犹如捡起一根枯树枝来,将它一掌推去,送出了窗外,顷刻间,只听到砰地一声,那焦炭立刻化作了一把黑色的灰,洒落在了湖面上。
阿丘转身冲着清离笑了笑,说道。“主人,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我们暂且先回去吧。“
“恩。。“清离饶有心事地拾起了地面残留的那一小块布条,将它捏在手心里。四下打量了下,确认没有留下什么后,紧跟着他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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