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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悲怆的俄罗斯良心(7)

在这些东欧作家看来,“东欧”从来不是一个地理概念,而是一个政治概念。他们认为自己的国家属于“中欧”,有着自己深厚的文化传统。历史上,中欧许多国家都曾归属奥匈帝国统治,或与之有着自然联盟,属于西方文化的一部分。只是由于来自俄罗斯的外来力量强加的制度,才形成了一个文化上属于西方而政治上属于东方的东欧。昆德拉曾发表过一篇著名文章,认为中欧与俄罗斯的根本不同在于,中欧国家曾普遍接受过文艺复兴人文主义的洗礼。这篇文章引发了一场关于中欧文化的辩论,当时许多东欧重要作家都加入了进来。前南斯拉夫已故作家契斯指出,在中世纪,匈牙利、塞尔维亚、捷克、克罗地亚、波兰和罗马尼亚人之间的礼拜传说就存在着一致:“当我读到生于1904年的波兰人安德杰·库斯涅维奇,或生于1950年的匈牙利人彼得·伊斯特海兹的作品时,我发现他们描写事物的某些方式与我接近,那是一种中欧的诗学。”这种对中欧文化的强调,以及“对欧洲的乡愁”,实际上是出于抵抗苏联极权体制的精神需要,渴望一种更广大的民主视野,同时也是强调中欧文学的独特性,即对现实的深切关注。文艺复兴曾在罗马尼亚兴起人文主义文学。19世纪,由马约雷斯库组织的文学团体尤尼米亚,也曾反对那种为了形式而牺牲内容的倾向,强调文学的现实功能。中欧特殊的历史地理环境决定了其作家不太可能为艺术而艺术,更不可能视文学为消遣。正如米勒所说:“在东欧,对诗歌的热爱不是一个美丽的神话。它源自恐惧。”古罗马诗人朱文纳尔曾留下“愤怒出诗句”的名言,米勒的“恐惧出诗歌”则道出了东欧作家的创作动机,文学是生活世界被剥夺后用语言重建的生活世界,他们必须借助于文学来抗拒可怕的现实,寻求自我的确立。

在前东欧各国,反抗文学有着各自的特点。在捷克、波兰和匈牙利,由于相继发生过波匈事件、“布拉格之春”等大规模的反体制事件,自上世纪70年代起,作品遭禁的作家们逐渐形成了一种“萨米亚特”写作,即采用地下出版物的形式发表作品。他们的处境也各不相同,匈牙利作家受到的打压最小,捷克斯洛伐克作家则常遭到骚扰、审讯与监禁。而在前南斯拉夫、罗马尼亚等国,由于铁托、齐奥塞斯库政权的控制相对更加严密,没有形成大的反抗,作家们更多是个人写作,并希望能在国内出版,但他们同样面临着检查制度的问题。在大学期间,米勒就曾与一个德裔青年作家团体“巴纳特行动小组”来往密切。这个团体的宗旨是追求言论自由,主张文学不应屈从于政治,而应从个人经验出发,表达主观的感受。秘密警察不久便注意到这个团体,并将他们视作国家的敌人。米勒也遭到威胁与迫害,秘密警察经常去她家搜查,罪名也都是司空见惯的那一套,诬蔑她是妓女,为了钱和阿拉伯学生睡觉,还诬蔑她从事非法买卖。那个时期,米勒每天早晨起来,都担心自己会遭到流放。

对于西方读者来说,文学的政治性往往意味着缺乏艺术性,于是政治性也成了今天中国作家们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作家们一心想写出纯艺术的不朽作品,仿佛一旦涉及政治的因素,文学就成了政治的工具。然而,政治与文学并非一种简单的负面关系。屈从于权力,将文学变为某种干巴巴的政治宣传,与不屈从于权力,写出这种政治对人生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区别就在于,前者是奉命写作,后者是出于个人感受。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出了19世纪俄罗斯的社会问题,但没有人说他们是政治文学。米勒在回忆自己的写作初衷时也说:“我的写作是抗议这种强加于我的‘德国人’身份,也是抗议巴纳特的施瓦本村庄,抗议失语而压抑的童年。我写下的其实只是我的经历,别无其他。”文学归根结蒂是对人生与人性的描写,在现代极权统治下,政治成为社会的基本状况,权力控制了一切,人们没有个人自由,甚至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社会长期处于恐惧、压抑、沮丧与冷漠之中,充斥着谎言、欺骗和背叛,使得政治变成完全个人化的东西。或者说,当政治主宰着人们的全部命运时,这就已经不是政治,而是人生了。在这个意义上,一个身处极权社会的作家如果没有对政治的关注,对真相的关注,就根本谈不上对人性的观察和分析,他对人生的刻画也是不可信的。

这当然不是说,东欧作家就放弃了对美学的追求,毋宁说他们将真实人生视作艺术的最高标准。对此,米勒说过一句朴素的话:“除了独裁统治下的场景,我不会写别的,因为我全部的生活来源于此。”尽管如此,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也不是一个启蒙者,而是一个追求艺术表现的作家,只不过这种艺术是以人生为底子。在一次访谈中,米勒说:“在艺术中,美就是在事物表面下所发生,不为事物所蒙骗的东西,它不会掩盖事物的复杂,而是使我们看到事物的不确定性和险恶,以及事物的不堪忍受。”这种特点既体现在米勒的作品里,也体现在其他东欧作家的作品里:通过文学探究极权制度对人性的毁灭,探究身体和灵魂的邪恶。为此米勒找到了一种独特的叙事方式,适合于她内倾的主观感觉。断片式的叙述,没有什么情节性,事件经由词语一行一行地发生。它更接近于现代人的表述,即以自我的心灵为镜子,映照出一个主观化的现实世界。

许多评论都指出,米勒的语言有着独特的风格,遣词造句由于一种不熟悉的语境而显得很突然,并使她的文字有一种优美与痛苦相混合的独特性。原因可能是,经过多年的政治与文化隔绝,本土德语与罗马尼亚德语已经有了很大差异,同时她从罗马尼亚民间语言里吸取了许多喻象,并将它融合在德语中,这使她的语言产生了一种跨文化的陌生化效果。比如这样的句子:“井不是窗也不是镜子。向井里望久了,常常会望进去。那时,外公的脸就会从井底升起,停在我的脸旁。他的双唇间是水。”(《黑色的大轴》)“假如明夜他站在电梯里,那么我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就像一个陌生的街角。也许我只是一次飘忽不定的约会,而他则恰如一件令人惊恐的幸事。我和他之间横亘着一条时光之河。我认为我已经对他说出了我们相见的时间,却永远无法说出相见的地点。”(《一只苍蝇飞过半个森林》)“风摇灌木。男人离开了。伊蕾妮没走到水湾尽处。她不想看见任何人。哪儿有船,哪儿就有烟。现在无脸。”(《独腿旅人》)“直到今天,我也无法真正描绘坟墓。只有一条带子,一扇窗,一颗坚果,一根绳。对我而言,每起死亡都像一条大口袋。”(《绿李子树的土地》)这些语言充满内涵,有许多隐喻、转喻、留白和暗示,只有遭遇过同样检查制度的人,才会读出其中的寓意。通过诗性的描写,将叙事转化成一种内心体验。这种散文诗式的风格,同作品中压抑、阴郁和恐惧的细节相冲突,突现出一个偏执狂的世界。

荒诞感也是东欧文学的共同特色,这在哈维尔、昆德拉和契斯的作品中也非常突出,那往往是源于极权政治给个人生活造成的困境,并由此上升到存在的层面。有评论指出,米勒的作品同样具有卡夫卡式的风格,充满强烈的困扰、妄想的恐惧、压抑的性、与无所不在的敌人作战,表现出残酷的真实和可怕的悲伤。所不同的是,米勒具有女性作家那种敏锐的观察力和感觉,总是试图在精神与物质的丑陋中创造出一种恐惧的诗性,而不是像其他东欧小说中常见到的那种冷嘲。很少有作家像她那样多年来只专注于同一个主题,叙写齐奥塞斯库极权统治下的人生。她说:“对我来说,最有意义的生活便是在罗马尼亚权权统治下的那段经历。德国的生活非常简单,就在几百公里开外,就是我那些过去的经历。我在离开时带上了我的过去,并意识到专制仍然是当前的话题。”时间在米勒那里似乎是停滞不前的,就像普鲁斯特一样,他在三十多岁时就将自己封闭起来,追忆逝水年华。对米勒来说,生活在她离开罗马尼亚时就已经结束了,此后的日子只是无尽的回忆。

她最近的一部长篇小说是《呼吸钟摆》。这是一部政治纪实作品,讲述“二战”后一批德裔罗马尼亚人被强制送往苏联劳动营的故事。这部书可以说是米勒与诗人奥斯卡·帕斯托的合作,后者也曾与米勒母亲一样被关进苏联劳动营。

《呼吸钟摆》德语版封面他们一道前往寻访劳动营原址,在一起长时间讨论,米勒将帕斯托的口述回忆记录下来。书中“饥饿天使”、“心形铲”、“皮包骨头的时刻”等概念都是帕斯托发明的。但小说中的主人公并不是帕斯托本人,而是以他的经历为主线,同时米勒还采访了许多其他当事人,将他们的经历加入进去。这部书完成于帕斯托去世之后,具体的情节和人物设置都是由米勒独立完成的。主人公并没有参加战争,但他知道自己是在为纳粹德国赎罪,这就是所谓集体罪责。饥饿与精神匮乏是劳动营题材的两个主题,米勒曾谈到在劳动营有两种幸福,一是嘴巴的幸福,发现一颗果子,背着人悄悄地吞下去;一是思想的幸福,陷入绝望时,转而爱上劫持你的人,也就是斯德哥尔摩情结。在劳动营里,如何生存下去是每个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像前南斯拉夫作家卡尔罗·希塔伊奈尔在一次演讲中被问到是否还忠于年轻时的理想时,这位《西伯利亚的七千个日子》的作者回答说:“我们被降低到只有最低级的生物本能,最基本的存在需求。根本不会想到意识形态;我们唯一的意识形态就是活下去。”

现居美国的罗马尼亚作家诺曼·马内阿在接受《纽约书评》编辑的采访时,后者提及米勒许多作品都涉及齐奥塞斯库的统治,马内阿说:“我要说是她的全部作品。她对此着魔——这几乎是唯一让她着魔的东西。”如今的米勒已经举世闻名,照片上的她便是一脸倔强、坚毅的神情。这是又一个与遗忘作抗争的人,她拒绝忘却极权统治造成的创伤,希望将毫无意义的残酷变成一种意义。对于有人批评她走不出过去的阴影,她不无风趣地回答说:“我是在书桌前,不是在鞋店里。”对此我们可以这样解读,写作是她证明自我存在的方式,她为自己而写,而不是为一个作家的职业而写,去叙述那些与己无关的故事。她认为任务化的写作会让人失去灵感,哪怕这个使命是正义的。有意思的是,在当代人文知识领域,表现出最有良知和价值的往往是那些边缘者、业余者和流放者,而不是专业作家和学者。米勒是一个流放作家,在德国文学界,她也只能算是一个边缘作家与业余作家,平时还需要做别的工作,这也是人们不太了解她的原因之一。然而,正是这种业余身份,使得她能够“一直沿着同一个题目写作”,毫不考虑批评界和读者的反应。写作本身才是她真正的生命,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个人独白。

从米勒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当年极权统治给她留下的创伤是多么深,多少生命在她眼前遭到了毁灭。按照现代心理学的定义,“创伤”是某种由非同寻常的灾难性事件所引起的精神状态,包括自然灾害、人际争斗、严重外伤、目睹他人死亡或本身被折磨,以及因恐怖、暴力或其他犯罪行为而受害。这些可怕事件构成了对人有持续作用的痛苦记忆。对于米勒来说,不断回到心灵受创的地方是她治疗个人创伤的方式。持久的创伤记忆对个人或许不是件幸事,但对文学却是病蚌成珠,它将只与受害者个人有关的事,变成了与每个人的良心有关的事,使得读者能在往事的追寻中与作者共同分担人生经验,认知苦难的存在和根源,最终上升为一种民族记忆。有关纳粹大屠杀和苏联“古拉格”的创伤记忆,就使得公众对这两起灾难达成了道德共识。从此以后,任何人都不能公开否定其邪恶性了,这也就是威塞尔、索尔仁尼琴与东欧作家(包括米勒)写作的价值所在。相比之下,我们对历次政治运动造成的灾难却远未形成记忆共识,甚至今天还有人在为反右、“文革”辩护,尽管近年来也出现了像《夹边沟纪事》那样的创伤叙述,但毕竟在世界范围内,它们还达不到有关大屠杀和“古拉格”的叙事的规模和影响。而当代的中国作家们,似乎早已患上集体失忆,沉浸于虚构那些从没有亲历过的传奇故事。我们从过去的苦难中挣脱出来,却一无所获。

历史是一个共同体的记忆。没有记忆,一个人就会失去人格的统一性与连续性,没有时间的概念与自我的意识,存在在他只意味着当下。在这个意义上,米勒的获奖是诺贝尔奖委员会借助某种仪式,对东欧文学的一次致敬。它昭示我们,在亲历一个黑暗的时代和社会之后,如果一个作家漠视人的命运,选择遗忘,甚至制造谎言,这不仅是道德的失败,而且也是艺术的失败。这也是中外文学史的一条法则:歌颂光明的作品往往让人感到绝望,揭露黑暗的作品反而让人感到人类的希望。

托马斯·曼的转向

托马斯·曼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布登勃洛克一家》于1901年出版,小说中的故事发生在19世纪30年代至70年代,描写了一个家族的没落。几十年后,作家在《我的时代》一文中写道,他没有意识到他“在讲述一个市民家庭解体的同时,宣告了一个意义重大得多的文化和社会历史时期的解体和即将告终。不然在十四年后,当世界历史自己以其粗野、血腥的手标示出结束、转折,重大的转折时,我怎能以堂吉诃德的方式详细地为浪漫主义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和德国的战争行动进行辩护呢?”这里所说的“辩护”,便是指托马斯·曼在“一战”中发表的民族主义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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