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将军?这大猫果然不错。沐向晚跟他在树荫下坐着,看他手上沾了泥土,想起自己的裙子上似乎系了手绢,便找出给他擦手。可能是之前听他说了过往,动作中带着疼惜。
殷漓看着,嘴角愉悦地扬起,似乎那段过往都不再黑暗,语气轻快了很多。“皇宫里很多人都慌张了,包括老头子。跟我预料中的一样,刺杀接二连三地来。我早已暗暗创建了自己的势力,手里的燕字军也已初见雏形。”
“我的身份也曝光,明的他们不能动,可暗的他们动不了我。老头子便改了怀柔的方针,对我亲情以诱。说让我在阴谋算计中独自成长,说是为了训练我。还说,那是王者之路。”
说到这里殷漓淡淡地轻笑了一下,笑容里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我信了,所以十三岁那年,我差点殒命在西域。”
“是遇到九宫子的那一次吗?”沐向晚给他擦手的动作停下,抬头看他。
“嗯。”殷漓点点头,神色漠然,“被误传军情,燕字军孤军深入,差点全部损在西域。那时我们才几千人,被西域和草原百万大军围困,无奈之下去了沙漠深处。”
“好不容易走出沙漠,与大部队联系上。可断后的我们,却遇到了沙尘暴。我被卷进了一个地下宫殿,遇到了怪老头。也因祸得福,得了他毕生的功力和学会了几门武功绝学。”
想起什么神情有些安慰和自豪,“我被困在地下三年,燕字军全军守在沙漠,寻找我的踪迹,没有一个人放弃和离开。并且,还自行壮大了队伍。看到我从沙漠深处出来后,十几万的士兵,全都喜极而泣。”
沐向晚也有些动容地微笑,“幸好……”
殷漓看着沐向晚为他高兴的笑容,笑了笑。看到破碎的阳光洒在她的额头上,照耀着她其上细密的汗泛着光。给她擦擦汗,理理她的长发,“是不是热?”
看了眼远处来路上的马车,“我们去马车内?”
“不用,这儿有风,吹着舒服。”沐向晚摇摇头,“后来呢?”
“后来……”殷漓见此就摘了树叶给她扇着风,“后来老头子斩了几个替死鬼,算是给我交代。燕字军也成了我的军队,不是殷国的。老头子得不偿失,而且发现我的武功让所有的刺客有来无回,就彻底收起了动我的心思。”
沐向晚有些迟疑地问,“殷皇他为何要针对你?有你这样一个儿子他不应该很自豪吗?”
殷漓只注重听到她后面的话,笑了笑,抬抬手里的盒子,“因为这个的原本主人。”
“前皇后?”沐向晚诧异,“难道殷皇对前皇后的感情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好吗?还曾一度为前皇后空置后宫的传言也是假的吗?”
“不,是真的。”殷漓说起这个神情有些复杂,“就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不能容忍背叛。”
“背叛?”沐向晚一怔,有些意外,“这意思是说前皇后她……”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再怎么着,她也是大猫的生母。殷漓明白她所指,不介意地笑笑,“她本来就是别人的妻子,被老头子强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