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定会报仇!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仇人坐拥我父亲拼死打下守护的江山!”宫酌重重地点头,突然从榻上滑下地,跪在两人面前。“恳请两位曾祖师叔助我一臂之力!”
殷漓嘴角微抽,这小子,连这个身份都搬出来了。
沐向晚眉宇一蹙,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是……轻叹一声,“起来吧。”
宫酌没有起来,反而重重地磕了个头,“宫酌知道药王谷不参与任何权势之争,只希望两位曾祖师叔能为宫酌指一条明路。”
沐向晚看了殷漓一眼,见殷漓不太情愿地起身去扶他起来,嫌弃地扔回了榻上。眼眸扫过他走回来时的眼神,见他微不可见地对她点头,皱了下眉,“那你就去子承父业,去考武状元,去做西泽国的将军。”
宫酌刚被殷漓摔得闷哼,刚坐好,听到这话一愣,“你是要我……要我去做西泽国的将军?为百里辰效忠?”
然后猛地一怒,“不可能!”
这思想简单得……殷漓坐下时扶了下额,“臭丫头是让你先去把兵权拿到手。你忘了你家是因为什么才被百里辰不放过的?不就是为了你家那庞大的兵权?”
见宫酌在认真听他说,详细地分析给他听,“只要兵权在手,帝王都会忌惮三分,更何况朝臣。到时候你再以无后之过,废除百里辰。又以皇室唯一的血脉,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接任皇位。那个时候,没有朝臣敢说什么。”
宫酌总算明白过来,“归根结底,还是需要自己的权势。只要自己的势力够强,就算不名正言顺,哪怕是谋算篡位,也是成者王败者寇是吗?”
“孺子可教也。”殷漓点点头,倒不枉费他一番心思引他上钩。“而且,经过了朝堂一番历练,你不懂的朝政、谋算、集权跟御下,也都该懂了。”
沐向晚听到有脚步声远远靠近,站起身,“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你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先,我过两天去西泽国看看百里辰病危是不是他玩的把戏,顺便探探情况。”
“好。”宫酌坐在床上,微微弯腰,“谢谢曾祖师叔!”
“你还是唤我二妞吧。在天山,我还得用这个名字。”沐向晚抱起捣药罐走了出去。
殷漓也赶紧抱着他捣药的罐子追了上去,看了一眼山道上远远走过来的萧默,压低声音道,“臭丫头,不高兴啊?”
“没有。”沐向晚淡淡地摇摇头,“只是觉得他那般性子,送去权势里打滚,也不知是好是坏,能不能活下去。”
殷漓抱着罐子一下一下地捣着药,“其实那些事情,就算我今天不引导他,他以后自己也会明白。有我们指路,总比他自己去送死的强。”
沐向晚侧首淡淡睨他,“你是不是以防万一,以后用西泽国来牵制蜀国?”
殷漓笑了笑,一点都不意外沐向晚看出他的用意。
“西泽国的地理位置微妙,它卡在西荒跟南森的交界处。当年蜀国借道去帮凤国,可在西泽国出了不少‘过路费’。蜀国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想拿下西泽国。而北幽王能守住关口不被蜀国的大军踏入,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占了地势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