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从提出治人敬天要讲究一个“啬”字开始,引申出了治国要讲究节俭。要有节俭精神以积聚财力,不必要的开支尽量要省。无论管理个人生活还是管理国家社会,财政开支都不要离开这个“啬”字。老子认为,这样才能使国家长治久安。
“原文”
治人事天①,莫若啬②。
夫唯啬,是谓早服③。
早服谓之:重积德。
重积德,则无不克;
无不克,则莫知其极;
莫知其极,可以有国④;
有国之母,可以长久。
是谓:
深根、固柢,长生、久视⑤之道。
“注释”
①事天。顺天,尊顺于天。
②啬。王弼注为“农夫”。此两句,王弼认为要像农夫种田,顺其自然,不急不慌。老子认为治国也应如此,而且莫过于此。其实还应加“珍惜收获”的意思。啬,珍惜,节用。
③早服。即早有所备。
④有国。掌握。《春秋左传·庄公二十二年》有:“此其代陈有国乎?”又《春秋左传·襄公四年》有:“虽有国,不立。”
⑤视。见世。久视,久久地存在发展下去。
“译文”
从事人的管理,尊奉天意,最好是收藏精神而不用。收藏精神不用,就是早有所备,即早日得“道”。早日得“道”,也就是不断积德。不断积德,就无往而不胜。无往而不胜,却无人知晓这是“道”的无限力量的作用。谁也不知道这无限力量可以用于管理国家。有了管理国家的这个根本(道),就可以使国家长治久安。这就叫做根深蒂固、持续发展的管理之道。
“解说”
老子在前面讲了很多有关管理人修德养德的大道理,本章又再次强调要“重积德”。修德、养德和重积德必然有很多方面。其中,以人为本即以民为本是最根本的方面。但是,具体如何表现呢?心里装着人民、以百姓心为心是思想情感的方面,也是根本的方面,同时又要为人民着想,实行节俭治国的方针。
老子以“治人事天,莫若啬”为类比而喻治国方针亦需“啬”的方针。老子在很多篇里采用了借比或暗喻的方法,此处就是一例,而且明确地与治国联系起来。
所谓“啬”,就是与六十七章讲的“俭”相一致的东西,即节俭,并积累财力。老子解释,“早服”即早作准备,早积蓄财力以备随时需要。这当然都是为治国而讲的“啬”。老子认为,这就是积德,亦即积德的重要方面。老子这么说是很有道理的。仔细一想,在当时的形势下,这确实是管理人一项最大的积德。
在老子时代,各诸侯国争霸,相互攻战之势日趋明显,战争时有发生,周朝之天下确实名存实亡。对于诸侯国的最高管理人来说,如何治国是摆在眼前的严峻课题。老子一方面劝导他们各自处无为的态度,不要贪图“多取”,不要攻掠;另一方面,老子看到了光有这种劝导是不够的,你争我夺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因此要爱民、使民不受其害,必须节俭,积蓄财物等力量,以随时准备抵御侵略,这是非常现实的爱民治国之道,也是最大的一项积德。老子认为,不仅要有这种积德,而且要重视这种积德。
接着,老子讲了重积德的好处。主要就是能无往不胜和长治久安。重积德能无往不胜和长治久安,抵御侵略和管理畅通无阻。为什么呢?因为国家节俭有了各类储备,就能应对不测和易于取得各项建设的成功。没有国力,随时都有被动挨打的可能。故管理人在生活上和行政开支上都要节俭。尤其是最高管理人还要在生活上节俭。没有“重积德”的思想指导,是做不到这些的。
老子说“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这话非常有趣。既能御敌,又能干什么都成功,人们是很难真正了解其奥妙之所在,即不知其根本原因是什么。老子暗示:殊不知这就是节俭治国积蓄力量的缘故,殊不知这就是一般管理人难能做到而优秀管理人以德使然的结果,即“重积德”的结果,即“德治”的结果。“重积德”或“德治”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结果呢?因为“重积德”或“德治”就是在管理上的重“道”和用“道”,即按客观规律管理。按客观规律管理和治国,哪有管理不好的呢?这就是根本原因和根本奥妙所在,就是人们“莫知其极”的那个“极”。
老子顺推下去,确认“莫知其极”可以保有国家,“有国之母”即有了这个治国的根本方针,则国家可以长治久安。老子认为,这就是一种根本的治国之道,是使国家根深蒂固、长治久安之道。
“诗赞”
长治久安在于蒂固根深
蒂固根深在于积德厚深
厚德的力量真是无穷无尽
事无不成战无不胜民无不尊
积德先在国君
厚德可为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