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想想也是这样,跟随众人回屋,心中兀自感叹女人的不幸,忽然间想到一事,心想******,我的卖身契约还在达川城主手里,不行,将来一定要想办法弄回来毁掉才能安心。
当晚便在鱼机子的逍遥山庄住下,晚上鱼机子大开宴席,招待蒙天放和芸香,初芯便只能站在一边伺候着了。
鱼机子不时地拿目光朝她身上瞄,猴急巴慌地求芸香算一卦,他好今晚就把初芯给办了。
经过今天白天是事情,芸香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觉着他虽然人长得猥琐不堪,又好色,说话粗鄙下流,但骨子里也不算太坏,虽然玷污了初蕊的处子之身,但这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他能这么交出契约,白白地把她放出去,还让她自己挑选人家,也不失为光明磊落的真小人之举。但她还是说没想好。鱼机子急不可耐的说可以先把事情办了,欠着,等想好了再说。芸香只是摇头。
晚上芸香和初芯一起睡,就问她像初蕊那样如何?你愿意吗?不愿意不要勉强,我可以给你挡回去。初芯急切地说愿意,能把命攥在自己手里,哪怕就是吃苦受累也比这样任人摆布强。
芸香这就无话说了,就对初芯说那你去吧,过了今晚这一关,明天就能把你放出去。
初芯说声谢谢主人,起身悄没声地走了,直到半夜才一瘸一拐地回来,眼见被征伐的不轻。芸香是没经试过的,看她难受的样子,心想这是在熬刑罚啊。但想想这也值了,想好事总的付出些代价,像自己,那可是赌着命啊。若非赌赢了遇上蒙天放,这会儿怕是骨渣儿也不剩,跟江神做夫妻去了吧。
第二天初芯自己挑选了一个种田的人家,拿着自己的文书和蒙天放给的赏钱喜滋滋地走了。芸香也想走,但鱼机子不让,非要留他们过年,于是只好留下。蒙天放整天不知和这个好色的怪老头说些什么。
至此芸香方才明白,作为北方人的蒙天放,能出现在青云南大陆,在瑞江城端家镇附近的大山里一呆就是四年,这都是事先谋划好的,就为等那个人,而救她只不过是捎带的事情。现在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这个好色的老头给卜一卦,看到哪里能找到这只鞋子的主人。
想到这些,芸香不禁暗叹自己好运。同时从蒙天放口中,芸香也知道了,这个鱼机子是他多年相交的好友,无儿无女孤身一人,虽然好色不堪,人品下流,但卜卦之术却是天元第一,一般人想求他卜上一卦几无可能。而且卦资独特,送一个女人卜一卦,非处女不御,更是一次便放出,再不复用。人称独一炮。有无聊的人就写诗讽刺他:一炮冲天一卦横,造孽造福两交融,炮打天门卦落地,神前身后都分明。
蒙天放整天钻在屋中不知道忙些什么,芸香无聊,便没事出门,上山玩雪下湖滑冰,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高山密林,惟余莽莽,大湖上下,顿失滔滔,煞是有趣。芸香玩的不亦乐乎。鱼机子这个老家伙厚颜无耻地非要跟着,说是给她当向导,略尽地主之谊。
看着芸香兴高采烈地玩雪球打雪仗,老东西厚颜无耻地对芸香说蒙天放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驴,不如你一脚踢开他,跟我算了,别看我人老,比他强,雄心不减雄风在,管保你夜夜舒服到天上。
“住嘴,”芸香对他殊无好感,张口就骂:“你个恬不知耻的老流氓,说说你坏了多少好女孩儿,也不怕损阴德遭报应。若非你是我大叔的好哥们,我一脚踢碎你找乐的家伙,望门流泪急死你,还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遭报应是必须的,”鱼机子也不生气,“泄露天机有违天理,坏人名节亏损阴德,所以我不娶妻生子,不置办田业,一个人乐的逍遥快活,得过且过,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像你身在彀中犹不自知,还美得直冒鼻涕泡。”
芸香问我怎么不自知了?鱼机子说我免费送你一卦吧,你看你眼睛虽大,但一笑两眼弯,牙齿不露尖,典型的笑里藏刀的面相,面孔妩媚柔美,但五官之中鼻头丰挺鼻翼刚硬,可见你是个内心坚定狠辣,决断刚强之徒。而且你还是个二夫之人。你就不怕将来你的两个老头为争你打的头破血流,把你撕成两半?
“我怎么就是二夫之人了?”芸香疑惑不解地问道。鱼机子只是微笑摇头不已。芸香突然想到那个清川江江神,霎时就觉着身上一哆嗦,也没心思和他吵骂了。
“这个也有破解之法,”鱼机子见把她唬住了,不免十分得意,翘着下巴上的胡须说道。芸香问怎么破解,他说其实你也不一定非要和他合体成家,放开他也放开自己,不是更好吗?人活着就要及时行乐,逍遥自在,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干啥非要把自己绑在一棵歪脖树上呢?须知你身边还有一片大森林,比如像我。
“你算个屁的树啊,你就是一颗草。”
“我实话实说吧,”鱼机子挺挺胸以示郑重:“蒙天放不是个适合成家之人,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你跟着他,将来会很艰难,而且你是个二夫之人,你就算是跟了他也不会长久如一,最终还会是分道扬镳。”
“我们不会。”芸香妩媚地冲鱼机子一笑,说这次你可是算错了,我是二夫之人不假,但大叔就是我的第二个丈夫。接着就把江神娶妻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说哈哈,你也有算错的时候。
原来如此!鱼机子恍然大悟,连连拍手说异数异数,蒙天放是个背负深重之人,我看出你有二夫之相,怕你们将来为一些事情分道扬镳形同陌路,所以不看好你们二人之事。言语之间多有冒犯,弟妹千万莫怪。待我回去沐浴更衣,斋戒五日,好好地给你们算上一卦。一定给你把未来掰扯个清清楚楚。说完对着芸香深施一礼。
芸香也急忙还礼,说我吵骂伯伯,也请伯伯千万不要怪罪。
开始的时候芸香以为鱼机子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心中根本不信他那一套,但当他说出她是二夫之人时,她就有些信了,他说蒙天放是个背负沉重之人,联想到他这些年的作为,她也是深信不疑。但是她不怕,她要和他共同面对。
在这一刻,芸香更加坚定了和蒙天放共同走下去的心,尽管她都不知道这对她都意味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