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容易有安全感的人,只有在他在我身边,我才觉得安心。”我拉着他的另一只袖子,一边哭一边用它来抹脸,“所以,我求你,请你帮帮我。”
“哎——”韩有意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我是多骄傲的一个女人,平常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一个女人需要一个男人,就像一条鱼需要一辆马车(这是美国女权主义者格洛丽亚·斯泰纳姆说的一句话)鱼需要马车吗?答曰:不需要,那么女人需要男人吗?答曰:也不需要。如今我竟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低声下气来求他,可见我是多么爱这个男人。
这该死韩有意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怎么还不表示同意呢?难道是我哭得不够惨?想到这里,我又努力嚎了一两声。
“莫初阳,我们是不是朋友?”他问。
“是,而且是最好的朋友。”我趴在他手臂上,口词不清的说。问这句话,会不会表示,这件事有戏呢?“
“所以,你别再浪费力气。”他慢腾腾的说,“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是假哭。”
天啊,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我气出了几滴泪,抬起头看着他,如梦呓一般地说:“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假哭,还认为我是撒谎吗?”
他认真的看着我,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真是的,不知道这个时代会不会拍电影、电视剧之类,就我这演技,少说也是影后、视后什么的。
不行,先不能骄傲,这家伙还没有松口呢!
我很想用继续用泪眼朦胧看着他,可是可怜见的,这整整一天把我折腾得够呛,累得我只想倒头就睡。
不能睡,不能睡,那家伙还什么都没说呢,我要盯着他,不过那家伙头怎么变成两个啦!我觉得等了好久好久,只觉得那家伙嘴巴在动,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我很急,想努力听清,但是眼皮实在是太重了。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趴在一个暖和肉垫上。
等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
房内有一个丫头站在茜纱窗前,把刚撷来的梨花插在桌上的汝窑瓷瓶内,这丫头虽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杏色布裙,却生仪容不俗,眉目清明,虽无十分颜色,却亦有动人之处。
插好花,转过头来,看到我睁着眼睛滴留滴留的看着他,她微微一笑,朝我福了一福,柔声说:“小姐可是醒了,公子等了好久呢。”
“公子?什么公子?”我惊叫。
“是韩公子!”小丫头嗔怪的看了我一眼。
“韩有意?“我叫得更大声了,一激灵坐了起来,还好我的衣冠是整的,“你说这是韩府。”
“是啊!”她奇怪的看着我,眼里有一丝的愠意,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毕恭毕敬的。
这韩有意,怎么可以这样呢,韩府里都是男人,怎么把我给带了回来?我这一世清明,毁于一旦啊,好吧,虽说也没多少的清明,可也不能这样毁了。
“我衣服呢?”我怯怯的问。
她一笑,轻轻的拍了一下手,十几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就鱼贯而入,个个手里都拿着托盘,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
第一个上前来,托盘里放的是一袭素色的缕金裙,外面窣着轻纱,甚是精致可爱。“小姐,请更衣。”
穿好衣服,第二个上前,托盘里放的是一个杯子,被子里面装的是漱口水。漱完口之后,第三个上前,托盘里放的擦脸的毛巾。然后依次是珠钗,璎珞、项圈、手镯……
我本来觉得自己是个人,被她们搞七搞八的弄完之后,我就快变成一根木头了。
当最后一道工序完了,所有丫鬟都静静退出之后,韩有意就推门而入,一看到我,顿时眼睛大了好几倍,眼神有种叫惊艳的神情。
看到这家伙,我的火气就腾腾的冒了上来,双手叉腰,一脚踩在椅子上,粗声粗气的问“给老娘说说,我怎么会在你家?”
他看到我的这一副尊荣,刚才瞪出来的眼珠,吧唧一声又缩了回去,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痛心疾首的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想拉你上青天,你偏偏要下地狱。你这一生,真的只有做泼妇的命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是泼妇,你才是泼男呢!”我不服,“别想转换话题,你怎么把我弄到你家来了,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虽然你是那个什么……也不能……”
“昨天晚上,你哭的时候睡着了,像头母猪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只好把你背回我家了。”他淡淡的解释,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过,你还真厉害耶,站在那里也能睡着。”
“什么意思?”我大囧,原来他就是那个暖和的肉垫啊!
“什么意思,嘿嘿,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你站在那里低头求我呢,谁知不一会儿,竟然听见打呼噜的声音,一看,你睡的正香呢。”
我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但是死之前,有个问题还是要确认一下,否则死不瞑目啊,“我说,那个你是不是漏了点什么啊?”
“哈,有吗?没有啊!”他打着哈哈。
“你明明有说,答应帮我的。”我尖叫。
“真是的,明明睡着了,怎么会记得。”他小声的都囊着。
“我是说,等舞蹈比赛完了之后,你真的“蟾宫折桂”,而且,古玉笛真的不同意皇帝的赐婚,那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帮你。”
“真的吗?那说定了,不许反悔。”我开始雀跃。
“喂喂,我只说考虑。”
“无所谓啦!”我忍不住亲了他一下,他惊诧继而脸红,“还是你对我最好啦。只好送你一个友谊之吻啦!”
他的笑容瞬时凝固,凶巴巴的说:“以后,不许用这个表示感谢。”
“真是封建,老古董。”我不屑,“对了,你不是那个……吗?怎么你府上的女人还蛮多的嘛!而且长得也挺漂亮的。”我碰了他一下,坏笑说,“是给谁用的啊?”
“是小霞送来的。”他郁闷的说。(小霞是他的娘)
“看来,小霞是想抱孙子了。你得加油哦!不要那么缺德,要不那些女人都要守活寡啦!”我娇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