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师和尤本宅调查的结果同尤创新说的估计数差不多,于是便决定再买一台风力发电机。当尤本宅带上支票来到小镇三混混老婆的办事处时,发现尤四亚也在等班车。这辆班车是由野狼沟驻小镇办事处直达野狼沟驻青岛办事处,是车尼驾驶的金龙牌豪华大客。实行卖票制,票价虽然同公交车差不多,但是不用换车,所以青岛来野狼沟旅游的人爱坐,几乎是座无虚席,隔日一趟,订票的人很多。
一上汽车尤四亚就拽尤本宅同她坐在一起,尤四亚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大,她占有了野狼沟最漂亮的男人并不满足,她还想着野狼沟文化水平最高的男人和沟里最聪明能干的男人。尤本宅同她坐在一个双人软椅上,汽车跑了整整一夜,尤本宅虽然很困,总处在朦朦胧胧的似睡非睡状态中,但是对于尤四亚那种猎取异性的猖狂心理是感触很深的,一下车他就想把她甩开,自己独自去风力发电机厂联系订货。可是尤四亚却不放他,说:“这座日本古式的小楼作办事处很好,丁老师还答应给我收拾个单间多住几天,对青岛你最熟,得领我好好逛逛。”说罢硬逼着尤本宅把楼上收拾出来给她住。
尤本宅这是第一次进到了丁老师楼上的密室,开门一看,里边几乎全是手工业制造品,自己打制的立柜和写字台,自己装制的电子管黑白电视机,还有一台半成品的电子管计算机。这些东西都是丁老师的历史纪念品,弃之可惜,留之无用。尤四亚见他总是二心不定,就亲自喊了几个收废品的小伙子,免费相送,统统用车拉走。
自从丁老师交出钥匙将自己的祖传日式小楼当做野狼沟驻青岛办事处以来,楼下就开始热闹起来,往野狼沟去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天天有人来预订往返的班车票,从小镇和野狼沟里来青岛旅游的人也都愿意在这个办事处附近找旅馆,以便回家方便。尤四亚为了闹中取静就想住到楼上,尤本宅为了摆脱开她的纠缠就总愿到楼下办公室来当向导,逛完栈桥逛崂山,逛了第一浴场再逛第二浴场。光是青岛市区里边就有十个著名的山头,诸如:信号山、炮台山等等。尤本宅是个喜欢干活又喜欢野外旅游的人,唯独不好女色。平日在家同丁老师朝夕相处已经把他的精力耗尽,本想出来休整一番养精蓄锐,不料遇到尤四亚终日虎视眈眈,还动手动脚,使他进退两难。思索了好久才找到一个脱身之计:青岛的风力发电机厂要向省城进货,顺路给野狼沟捎去一台,尤本宅要求随车前往,还可以起到一点向导作用,经厂家同意后,尤本宅便冲尤四亚请假,谎称厂家人手不足,需要他去带路。
尤四亚一个人在日本古式小楼也待不住,就随着车尼驾驶的长途班车返回野狼沟。当她走出狼洞时,发现翠湖三水上空有一架直升机吊着一个微型小房子,约有十来个立方米的体积,向河套和西山方向飞去。回到办公室一问,出纳冯冲向她认真地汇报道:“这是科尔斯特公司的直升机,前天还吊着一个小房到西山顶上作观察站,据说尤创新在里边住了一宿,有只黑熊在她门口整整守了一宿,差一点没把她给吃了。”
尤四亚很满意冯冲对她的殷勤和热情,看着他那张过于细嫩的小白脸,在喜欢之余还有美中不足的感觉,就是他太年轻了,只有十八九岁,留到以后再说吧!俗话讲,兔子不吃窝边草,等到粮尽弹绝以后再吃也不晚。目前她计划获取的第二个对象是尤建公,他虽然学历不高,但却是野狼沟里最聪明能干的男青年,她便绕着弯去打听尤建公的下落,冯冲也愿意在经理面前多说些他知道的事情,这种信息交流是彼此情感交流和思想沟通的重要环节。于是冯冲便尽其所知地说了起来:“尤建公登报寻找合作伙伴,您去青岛那天才达成协议,是省里一家旅游公司,它有一架直升机吃不饱,能坐得起直升机旅游的人太少了,就想同科尔斯特公司合用这架直升机,尤建公也真有办法,他制作了好几个微型风力发电机的小房子,用直升机送到山顶上当住宅使用,今天是第二个了,是尤建公自己亲自去体验生活,刚刚飞走。”
尤四亚听到这里不禁春心又动荡起来,便装作很随便的样子笑着问道:“那架飞机还回来吗?”
“回来,中午我还约好请他吃饭呢!”
“你们熟吗?”
“新交的朋友,图坐他飞机上天看看、观光观光,嘿嘿!”
“中午他回来,我请客,我也想坐坐飞机,你给我引荐引荐。”
在海参鲍鱼的招待下,飞行员满口答应下午专程把尤四亚送到天上周游一趟。直升机停泊在四水北岸新开垦的平地上,算作临时简易机场,飞行员说:“听说你们工厂要在这儿盖住宅,如果建座十几层的大楼,顶上建个平台就可以当直升机场使用了。”
尤四亚说:“这没问题,让尤建公拿个具体方案出来就行,盖大楼做住宅上边有机场更气派。”
尤四亚同冯冲坐稳后,飞机便直升蓝天。越过河套来到西山顶上,第一座小房是白色的,在黛青色的山体中异常醒目,小房顶上的风力发电机在飞速旋转,摆舵在自动寻找风向,四面各有一尺见方的玻璃板窗户,显得黑洞洞的。飞机越过西山来到宽阔的内蒙草原,一望无际,在距西山不远的石头上又有一座白色的小房子闯入眼帘,飞行员说:“尤建公就在这!”
尤四亚说:“你告诉他出来接人,就说你妹妹来了,我从梯子上爬下去。”
冯冲说:“这悬梯太危险了,经理。”
“我不怕!”尤四亚色胆包天,顺着悬梯往下爬,尤建公从房门出来迎接。
“你怎么来了,四亚啊!”尤建公在惊恐中有些埋怨,他把尤四亚抱下悬梯。
尤四亚直截了当地:“来看你,今天是黄道吉日,咱俩好好玩玩吧!”进了小房就脱衣。
“开什么玩笑,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怎么能谈到别的呢?”
“今天什么也甭说,咱俩怎么也分不开了。”
“你别脱衣服,小心感冒,兄妹之间不存在情爱,你脱衣服也没用。”
“你就是块冰,是块铁,我也得把你化开。你能和她睡,就不能和我睡?”连衬衣都脱了。
“尤创新是我老婆,你是我妹妹,别弄错关系,快把衣服穿上吧!”
二人只顾争着斗嘴,竟忘了去观察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黑了,电灯亮了。尤四亚想上厕所,下意识地一推门,却见一只狼正堵在门口。“妈呀!狼。”尤四亚光着上身就抱住了尤建公,吓得浑身哆嗦。
尤建公不慌不忙地说:“到野外住,就是要与狼共舞,怕什么!他进不来,只要你别出去就行,还有,得把衣服穿上,狼都是饿狼,看你这身肥肉,不饿也饿了。”
尤建公关上电灯,又检查了一遍门窗,借助夜间的宇宙线,在月黑夜仍然可以看见周围的景物,狼似乎越来越多了,足有二十多匹,在小房背后避风,也许是习惯成自然,见多不怪了,尤四亚也不再打哆嗦了。只是不放心这门窗的安全性,总问:“狼能不能打碎玻璃,进屋来呢?”
“放心吧!这是五个毫米的玻璃板,打不碎,狼进不来,木门木窗都不是普通天然木材都是合成材料,怎么也打不破的。这房子造价很高,第一批造了十座,准备放到西山上五个,草原上三个,河套上两个,第二批再造十个。目前看,申请来探险居住的人不很多,等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打开市场,就是几百个小房也能租出去,老年人和青年人都有愿意来的。”
到了半夜时,狼忽然都跑了,过了一会儿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群羊飞快跑过,到天亮时又发现有马群从远方草原上奔跑。由于狼的威胁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尤四亚才开始有心思观察一下这个小屋的内部设施:两张简易的单人床,一个装食品的冰箱,上面放着个微波炉,再上边是一台风扇,隔着门是一张小木桌,桌底下有一大瓶饮用水,两张床之间是一个卫生间,三面墙和门上都有一平方米的透明玻璃板窗户,外边还镶着护栏,整个房间约有九平方米左右。
窗外风声呼啸,尤四亚忧心忡忡地问:“这房子能不能让风吹跑了?”
“不会的,有四个膨胀螺丝钉着。”
“刚才有好几十匹狼,不能把这小屋给推翻了?”
“她们要是一块儿使劲,能掀翻,可惜狼群不会喊口号,要有头狼会喊一二就危险了。”
尤四亚感到放心了,松了口气,又跑到尤建公的床上将他死死抱住,进行耳鬓厮磨,尤建公叹息道:“真是贫寒起道心,饱暖思人欲。狼群再来你就老实了!”
话音刚落,马蹄声由远而近,一群马杂乱无章地从门前跑过去,狼群紧追在后,像潮水似的汹涌而来,又汹涌而去。
尤四亚娇嗔地说道:“怎么你也阳痿?总像根面条似的!跟寻财一样。”
尤建公笑道:“我不是说过吗!你同建美一样都是我的妹妹,兄妹之间怎么会有情爱?你的丈夫是尤寻财,我的妻子应该是尤创新。”
“你也太保守了,你应该听建美的话,她最恨尤创新了,可惜建美住院了,没精力再来管你的事儿了。”
“建美怎么了?病了?”
“听说是和毛先武在夜总会演出,起火烧伤了!”
尤建公听到这个意外的信息后,决心到医院里去看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