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三年,光流水;
昔日丫头变佳人,男扮女装俏儿郎。”
三年过去了,芳姐儿已十五岁了,在明朝这个时代,已经是大姑娘了。
只见,脸儿白皙透着一股子斯文劲,细长灵动的眼儿,一米六的个头,美人谈不上,只能说清秀,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质,却紧紧勾着人眼。一身男衫,真真一风liu少年。
三年里,芳姐儿的大哥刘武在军队里获得了上官的赏识,留在军中当了一名六品的军官,并在京城买了房,讨了位小姐,安了家。
二哥刘文接替了父亲刘强地里的活,并娶了早已经定下的温柔媳妇王素兰,生下了个大胖小子,一家生活和谐美满。
芳姐儿还是在吴明松的指导下过着艰苦且充实的日子,每天劈柴,养气,做菜,背菜谱。由于芳姐儿的兴趣,内功在芳姐儿的勤奋练习下,有了飞快的增长。现在动起手来,十个大男人也不是小丫头的对手,乐得丫头每天什么似地,天天找师傅练手。
母亲刘氏这几日正忙着想为芳姐儿寻门好亲事,好让闺女有个好的归宿。吴明松看在眼中,心里有了计较。
这日下午时分,吴明松将芳姐儿叫到跟前。见如同自个儿亲孙女儿的姐儿已长大成人,亭亭玉立,吴明松心中很是欣慰。
“芳儿,你还记得为师曾说过,想让丫头你帮为师一个忙的事儿吗?”吴明松问道。
“自然记得,师傅什么事儿,您老直说好了,只要徒儿能办得到的,绝无二话。”芳姐儿爽快地答应着。
“芳儿,如今也是时候将师傅的过往讲给你听的时候了。”吴明松叹气,脸上显出回忆的神情,“当年,为师还是个少年,由于家乡闹蝗灾,家里的人全饿死了,就逃出了为师一人,在路上被为师的师傅,就是你的师祖救了性命,师傅见我可怜,就将手艺传给了为师。跟在师傅身边几年后,师傅又收下了小师弟钱风,师弟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很快。我们两人相处融洽,关系很好。但随着人大了,心也变了。师傅临终前,将我们二人叫到床前,出了一道考题,将师门宝物“乾坤篓”作为比试的奖赏。我二人当时年青气盛,谁也不让谁,真枪真棒,拉开架势比上了。最后由于为师浸淫厨道多年,比钱风师弟功力深些,侥幸赢了比赛,得到了师傅留下的“乾坤篓”,师弟不甘心,在师傅死前求来一个要求——我二人各自收徒,二十年后在杭州城相约再战,由各自的徒弟比试,决定“乾坤篓”的归属。为师也同意了。”
哦,那小篓子原来叫“乾坤篓”,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曲折啊,芳姐儿心道,“那师傅的意思是,让徒儿去找钱风师叔的徒弟去比试喽?”
“不错,芳儿,若想留下宝物“乾坤篓”只能靠自个儿喽。”吴明松似已从刚才伤感的氛围中解脱出来,打趣着芳姐儿。
老实说,自个儿真舍不得小篓子,作为这个时代唯一的一件“冰箱儿”,如果没有了它,要做冷饮还真不方便。“师傅,比就比,如果输了,没了小篓子,您不会不高兴吧?”芳姐儿探求着师傅的反映,做好最坏的打算,虽说输了,没有了篓子,自个儿不太在意,但师傅就不一定了。
看着眼前的徒儿,吴明松岂有不知徒儿对于自个儿的关切之情,心中很是高兴,笑道“为师倒是无所谓,赢的人得到好处,天经地义的事儿,并且是同门,谁用不是用呢。”
看着心胸开阔的师傅,芳姐儿只觉师傅真是一老好人,但这样的师傅,自个儿喜欢。
“行,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这趟差事,徒弟揽下来了。比赛是什么时候?”芳姐儿笑嘻嘻的问着。
“明年五月初五,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杭州城内有名的酒楼“岳阳楼”,你去找右手带这样的白玉扳指的人,就是了。”吴明松说着,从篓子里往外掏出一枚粗犷的白玉凤纹扳指。
芳姐儿好奇的将其套到自个儿的白细的手指上,太大了,勉强套牢在左手拇指上,扳指风格大气,很有一番味道。
“那师傅有没有什么接头的暗语之类的。”芳姐儿恶俗的问了一句,武侠书上不都会有之类的暗语嘛。
“你怎么知道,当然有。”吴明松疑惑的说着。
芳姐儿冷不丁打了个冷战,真俗!还真有!
话说,芳姐儿答应下了师傅的要求,要去杭州“岳阳楼”比试。这边母亲刘氏这几日频频来找芳姐儿商议,替芳姐儿找婆家的事儿,方姐儿决定离开家,一边历练,一边往杭州去。
吴明松很是赞同。并且芳姐儿的身手足以保护自个儿。
于是,芳姐儿留书离开了家,开始了自个儿在古代的旅行。
几天后,男扮女装的芳姐儿手挽着师傅给的“乾坤篓”到了一个无名的小镇子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靠自个儿的腿来赶路,真辛苦呢,不行,得买个代步的,芳姐儿心里盘算着。买马,不行,不会骑,风险系数太大;买驴子好了,即使摔下来也不太疼,安全系数也高,就买驴子了。
打定主意的芳姐儿打与客栈小二打听到了买卖马匹驴子的聚集场所,慢摇摇地上了街。
小镇子很小,但该有的也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大块石材累成的房子高出街道半截子地林立在窄小的街道两旁,道上行人也多,街道两旁地上,有乡下人用黄黄的油纸铺在地上,放上要卖的东西;富裕些的商家专门做了台子立在店铺前的街道上,放上自家的商品出售着,也有台子上立着写着“租金十文”木牌的,这时可以租用的台子;一路上吆喝着卖糕饼、包子、炊饼、米粥的铺子都有,芳姐儿还见了一推着小车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见着个儿挺大的,芳姐儿一文钱买了一串儿乐滋滋地啃着。
一会儿到了卖驴子马儿的地方,远远就传来马的嘶鸣,驴子的喘息声,中间夹着男人的吆喝声。
芳姐儿一走近,几个卖主就凑上前来,“哥儿,想买吗?正紧的大宛国名马。”
”公子,来瞅瞅我这马,壮实,能跑一天不带喘气的。”
听着一耳朵的话儿,芳姐儿表达了自个儿买驴子的意愿,随后跟着一卖家看到了几头毛驴,挑中了一匹长耳朵黑毛驴,用三两银子买下了。随后又买下了一厚毛垫子,放到驴子身上,拉着走了。半路上骑上去,慢悠悠地朝前路晃着。
此时,已是晌午,见路边有一摊子,芳姐儿下了毛驴,拉着毛驴过去,坐下点了一盘儿咸花生,一盘儿牛肉,一壶小酒,再要了两馒头。
拴在路旁树上的驴子,自个儿啃着脚边的嫩草儿。
正吃饭的芳姐儿,听到邻桌的两个食客说笑着,“老兄,你说这世上的事还邪门了,前街竟有黑皮的香蕉卖。”
“黑皮,不会是快坏的香蕉吧。”
“可不是吗,这卖的人要不就是脑子有病,烂了的香蕉也拿出来卖。”
“肯定卖不出去的,谁买。”
芳姐儿却好奇了,事出必有因,等会去见识见识。
吃完东西,芳姐儿拉着驴子去了前街,在前街拐角处,见到了台子上堆放着两串黑香蕉,乍眼看上去还真是黑皮香蕉,芳姐儿凑近了看,这黑皮原是蝌蚪状的黑纹,太密实以致连到了一起。
“小哥,要买嘛,黑纹香蕉,三文一只。”台子旁坐在摇椅上的老者,招呼着。
还真不便宜。
“老伯,可以尝尝嘛。”芳姐儿道。
“可以,三文钱。”老者掰下一只黑纹香蕉递给芳姐儿,另一只手冲芳姐儿摊开着。
芳姐儿摸出三文钱给了,撕开香蕉皮,里面的瓤却是绿色的,芳姐儿大吃了一惊,咬了一口,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脆生生地,味儿就像花生与普通香蕉和在了一起的味儿,嚼过后还直冒水,说不出的口感,但是很好吃。芳姐儿两口就下肚了,意犹未尽地添添嘴唇。
“大伯,这香蕉您老种的吗?可从没见过,稀罕,也好吃。”芳姐儿赞叹着。
听到芳姐儿的称赞,老者很是受用,“还是小哥儿,有眼光,这是老汉在山上深沟沟里采的,就两串了,瞅着稀罕,就想换些银钱使唤。”
芳姐儿银两还多,就把台上两串黑纹香蕉全买下了。随手放进了菜篮子般的篓子了。转身离开了。
回到暂住的客栈,小二将黑毛驴拉去了客栈的马棚吃料,芳姐儿手挽着篓子进了房间。
又撕了两只黑纹香蕉来吃。芳姐儿心想: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淹没在历史中的事儿也太多了,这黑纹香蕉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出现,早闻名全球了。自个儿以后有空,就自个儿种种,指不定还能创造财富呢。
“咔咔咔”,芳姐儿咬着脆脆地绿瓤,高兴地想着。
芳姐儿在小镇上待了两天,发现了不少有地方特色的小玩意,收获不少。芳姐儿把所有的东西全放到了篓子里了,可怜的宝贝“乾坤篓”若有意识的话,可能会被气死吧。
但是芳姐儿还是物尽其用地使用着小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