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芳姐儿舒服地睁开眼,起床了。
整理好衣服,芳姐儿敲响了杨坤的房门,叫着“小弟,起来了没有?”
敲了半响,没人回答,用力推开房门,芳姐儿进去一看,屋子里床上的被褥整齐地叠放着,清清冷冷地,一看就知道近期内并没有被人使用过。
此时,门外一客栈小二见到芳姐儿,进来道“这位公子有礼,公子是否在找您那位同伴?小人这里有公子那位同伴昨儿个深夜交代小人转交公子的一封信。”
芳姐儿拿过信来,打赏了小二,随后看起信来。
信中交代遇到自己的旧日好友,有些急事儿需立马离开,不辞而别,望云哥不要见怪!
芳姐儿心中明了,果然如此,自昨晚看到杨坤小弟的脸色,自己就知道出事儿了。
芳姐儿耸耸肩,既然杨坤小弟不与自己说,那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转头将杨坤小弟的事儿抛之脑后了,挠着头,到客栈掌柜那里退了一间房,见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早晨的江都城是如此的清新可人,芳姐儿心情愉悦地打算游览这座大方、雄伟的古城了。
带着青皮小帽喝完豆浆,吃完油条子,抹抹嘴,最近老是感觉饿的芳姐儿又花费了两文钱买了一份煎饼果子用荷叶裹着拿在手中,一路吃着,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四周的街道、铺子。
路过一铁匠铺子,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芳姐儿看着铁匠铺子里摆放着的锋利刀剑,忽然意识到,自己出门在外应该有一把顺手的兵器啊!
挑拣了半天,心满意足的芳姐儿拿着一把锋利的透着些许古朴气息的剑离开了。
觉得自己很帅的芳姐儿又去了一些小摊小贩那里与江都城内的药铺,回到客栈,按着师傅吴明松曾经交给自己的方子,将各种材料借客栈的火熬煮好,经过两天的功夫,做了一块能够黏贴在脸上的仿佛烧伤的人皮道具出来,还有一些药膏。
芳姐儿见大功告成,离开客栈,找一隐秘之地将那人皮似的玩意贴到自己的左眼上,马上一俊俏佳公子变成了丑陋凶狠的独眼恶汉,又将那熬制好的药膏均匀的涂到脸、脖颈以及露在衣外的双手肌肤上,一黑黑的独眼带疤的恶汉出炉。
芳姐儿就着水,看着自己的新形象,满意的自躇,这回谁还能认出我来!
芳姐儿又到集市,租赁了一辆敞篷的两轮马车,与马车夫商量好价钱,让其往北送自己到离江都县城一百里外的江塘镇,乘船入淮河,顺水直下,直入长江水域,从水域搭船北上回山东老家。这样也免去了陆上车马劳顿之苦,也对腹中的胎儿安全些。
买好干粮,约好马车夫,芳姐儿就催着上路了。
“嘀嗒,嘀嗒”,将车内布置得十分舒适安逸的芳姐儿,斜靠在车内,嘴里嚼着红枣儿,凑到窗子边上,欣赏着外边的风景!
一派田园好风光,
悠哉乘车把家还。
车夫赶车把话续,
却道天凉好个秋!
悠哉赶路的二人,出城不到二十里,却遇到了强人。
“把车停下!”车外传来一阵大喝。
紧跟着,传来马车夫的惨叫声!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芳姐儿,头皮一阵发麻!迅速掀开布帘儿,蹲到了马车的墩上。
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芳姐儿低眼一瞅,妈呀!一把阴森大刀正贴着自己脖子呢!
“好汉,有话好说!”芳姐儿压着心中惧意,对持刀大汉说着。
此时,马车夫已然倒在一旁,动也不动,不知是否还活着。
芳姐儿瞅见边上还有好几位彪形大汉,手中都持有大刀,知道是遇到劫道的强人了,心中发怵!
“好汉,小弟身上所有的银两全在此,全拿去吧!请留小弟一命。”芳姐儿表面上面色不改地从掏出自己的钱袋子,双手递出。
“快将此人解决了,二当家的马上就到了。”一汉子呼喝着,显得很急躁的样儿。
芳姐儿急了,乘着持刀的匪人听到那位汉子呼喝的怔楞空当,急速后退,蹲下,使劲踹向了匪人的下盘,持刀匪人始料不及摔倒在地。
芳姐儿闪身抓起车上的大刀,迅速回防。
四周的其余大汉见到自己的同伴倒下,反应过来,嗷嗷叫着扑将上来。
刚挡下两刀,前方林子里钻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人看到打斗的人群中那眼熟的青皮小帽与黑布麻衣,顿时叫开了“住手,那是我的兄弟!不可伤他!”
众匪人闻声停下手,芳姐儿闻声看去,竟然是自己认下的小兄弟——杨坤!
惊喜交加的芳姐儿直到坐回车内,马车重新跑起来才回过神来。
此时,车厢内已躺着一受伤的大汉,披头散发,身上布满了鞭打、炮烙的伤痕,触目惊心,很是瘆人!
大汉已昏迷不醒,但浑身彪悍逼人的气息仍咄咄逼人地散发在车厢里。
后来的三个男人中,一个俊朗束发于后的文静男子为大汉清洗着伤口。
而赶车的换成了杨坤。
芳姐儿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受伤大汉的伤势十分严重,而那文静男子清理好伤口后就要直接包扎。
芳姐儿迅速打开“乾坤篓”的盖子,伸手进去,心中默念着:回春散。手中感觉到一个瓷瓶,拿了出来,一看,果然是自己要的疗伤圣药“回春散”。
芳姐儿将回春散递到那文静男人的面前。
文静男人迟疑,伸手接过瓷瓶,拧开塞子,凑到鼻端一闻,惊诧道“回春散。”惊讶地回看了芳姐儿一眼,当然他只看到露出鼻子与下巴的黑肤少年。
最后,文静男人还是用了芳姐儿的回春散。
马车快速的往前跑着,车厢内左摇右晃,芳姐儿只觉得反胃,一阵阵干呕着,实在忍不住,冲到车窗前,将头探出,吐了。
风驰电掣,道上一辆马车与几个骑马的大汉快速赶着路。
吐过几次的芳姐儿胃里已经空了,无力地瘫在车厢里呻吟。
一旁静静待着的文静男人诡秘地看着芳姐儿,似乎猜测到什么。
一行人一路急行,一直到月上当头才停下。
进来车厢的杨坤看到芳姐儿那虚弱的样儿,很是惊讶,嚷嚷着“云哥,这是怎么了?”
芳姐儿没好气地看着他。
一旁文静的男人冷冷解释着“他晕车了。”
杨坤闻言哈哈大笑着嘲笑芳姐儿,用力扶着芳姐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