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现在很狼狈,自出道以来他就没这么狼狈过。昨晚自己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可是事后受到的羞辱却让他愤恨不已。
抬头看看,周围家鼠、田鼠、硕鼠等人正用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鼹鼠的心里更加恼怒。他知道这些人平日里都嫉恨自己,这要搁在平时,鼹鼠也不当回事,关键是昨晚丢人丢到家了。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样儿,鼹鼠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原来昨晚鼹鼠从吕福这里拿到新任务以后,立刻将自己的人手撒出去,全力调查陈远山。按照他的布置,所有人员在黎明前必须赶回来汇报自己一晚上调查的成果,这也是为了避免自己手下的人无声无息的被“五狗”做掉。结果一夜无事,四点之前,所有人赶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几条意义重大的信息,这让鼹鼠感到兴奋。于是,他就在宾馆另外开了一个房间,叫了个高级小姐,准备狠狠的发泄一通。
可就当鼹鼠在小姐身上上蹿下跳的时候,隔壁自己原来和手下住的那个屋就传来了一阵打斗声,鼹鼠的第一直觉就是“五狗”来了,他思维敏捷,马上想到“五狗”必然是有备而来,自己今天肯定是不得善了了。关键时候,他灵机一动,穿上了小姐的衣服,跳窗逃走了。逃跑的路上,鼹鼠才发现自己的决定有多英明,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不光在楼底下有人把守,而且连通往宾馆的路也被封锁了。要不是天还不亮,自己又穿着女人的衣服,十有八九也遭了毒手。现在想来,都有些惊魂不定。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好死不死的是,鼹鼠穿着女人的衣服就闯到了家鼠的据点。家鼠早就对鼹鼠经常抢他的风头而感到不满,当场就装着没认出鼹鼠来,叫手下人将鼹鼠揍了鼻青脸肿。事后,家鼠还把田鼠,仓鼠,硕鼠一起叫来,当着他们的面对鼹鼠道歉,这明摆着是怕鼹鼠丢人丢得不够嘛。
发生这么大的事,鼹鼠当然要向吕福禀报一声。吕福闻讯后,出奇的没有出门,而是将“七鼠”召集到了吕家大院。其实,吕福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住在后院哪位贵宾今天闹腾得太厉害,他实在走不开了。
就在鼹鼠忍受着众人嘲弄的时候,吕福正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小心奕奕的应付着一位气度威严的老者面前。老者自然是吕家的贵宾陈大先生。对于这位陈大先生,吕福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知道他出身于一个受人尊敬的家族,也知道这个家族在全世界范围内有着恐怖的势力,他甚至还知道吕伟国的兴起与这位陈大先生有着极大的关系……当然,吕福最明白的一点就是:不管如何,眼前这个人都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吕管家,我拜托你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你今天可要要给我个说法啊。”陈大先生不疾不徐的问道。
“这个,确实不好办啊,我们已经出动了全部的人手在查。”吕福轻车熟路的应付着,其实他心里清楚,开始时吕伟国确实是叫他调动了所有的人手去查,可是一个月下来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吕伟国也放弃了。据手下人反映,陈大先生要找的人应该不在江淮省了。
这就没办法查了,因为华夏国人口实在太多了,要找到两个人有意隐姓埋名的人,实在比登天还难。虽然这位陈大先生一直坚持说,几年前,他的三弟陈道秋在淮山出现过,而且现在还应该在淮山市,但是不管是吕福还是吕伟国都不相信这个判断。
对于吕福的搪塞,陈大先生显然早就习惯了,他不动声色的问:“所有人手?”
“是的。”吕福肯定的回答。
陈大先生嘴角瞧了翘,不屑的说:“你们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在我的事情上,恐怕连一个人也抽调不出来吧?”
吕福心里一颤,知道瞒不过去了,也就索性实话实说了:“大先生既然知道我们的麻烦很多,就请宽限一阵吧。等我们把麻烦解决了,再全力为您追查那两人的下落,您看如何?”
陈大先生呵呵一笑,猛然间,勃然变色,“吕管家,我敬你年纪比我大,才百般忍让,谁知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我陈某人在华夏已经呆了半年了。这半年,我什么不做,我每天都在等你们的消息,可是你们却偏偏这样搪塞陈某。半年时间,我都能灭上你们吕家10次的了。要不是陈家有祖训在先,陈家势力永世不进华夏,陈某根本用不着求助你们。”
吕福嘴上说着“抱歉”,心里却不以为然,祖训?你干得有悖祖训的事儿还少吗?
看着吕福心口不一的样子,陈大先生大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儿小算盘,马上叫吕伟国来见我!”
吕福刚要答话,却听门外传来一阵阴阴的笑声:“大哥,什么事发这么大脾气啊?”
对这个声音,吕福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这个声音和吕福同属于一个主人——吕伟国。
吕伟国进来以后,就对吕福使了个眼色,吕福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陈大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心里冷笑不止,恨不得立马把这两个宵小当场格杀,只不过想到令他寝食难安的两人,他还是忍住了。
吕伟国看到陈大先生铁着脸不理会自己,赶忙上前讨好的说:“大哥,您也知道小弟最近的难处,一不小心就要崩盘的,我要是崩盘了,您的事更没人去做了。”
陈大先生冷哼道:“我看你是没心思去做,你那点儿心思,陈某心里一清二楚。姓吕的,我告诉你,你如果只想利用我除掉你在江淮的敌对势力,那你是打错算盘了。”
吕伟国满脸堆笑:“这又从何说起?小弟能有今天全仰仗大哥您的提携,即使这辈子不能报答您的恩情,也万万不敢算计您的。”
陈大先生不理会吕伟国的花言巧语,继续说:“其实,要帮你除掉那几股势力也未尝不可,只要你能帮我查到老三和他儿子的下落,这一切就都不成问题。就是让你高升一步,坐上你一直没坐上的省委书记的位置,实现你列土封疆的愿望,也不在话下。”
“怎么说?”听到陈大先生有意再拉自己一把,吕伟国眼神中泛出了兴奋的光芒。这些年,吕伟国最大的愿望就是真正成为江淮省省委书记,可惜因为吕伟国是黑道出身的原因,使他一直与这个位置无缘。
“你是聪明人,应该想得到我为什么对老三如此忌惮。”陈大先生叹了口气说。
吕伟国点点头。
“只要能除去老三,家主的位子就是我的。到时候,不论事调动人手进入华夏,还是直接跟华夏中央对话,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可是,即便我找到了三先生,您又有什么办法怎么除去他呢?”吕伟国故作担忧的问。
陈大先生瞥了一眼吕伟国,低声说:“只要你能找到他,我和老二就敢调动陈家最精锐的力量进入华夏。这个风险是值得的,而你找不到他,我就不敢轻举妄动,你明白吗?”
吕伟国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狂跳不止,如果眼前这个人真能成为陈家家主的话,那他就不仅仅是个省委书记的问题了,所以,他决定跟着陈大先生赌一把。
“不过华夏国这么多人,三先生躲起来,还真不好找。”吕伟国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他就在淮山。”陈大先生坚定的说。
“这个不至于吧?我查了很久也没查到三先生的消息。我想以三先生的精明应该知道我跟您的关系,恐怕早离开淮山了吧?”吕伟国不以为然的说。
“你以为老三会把你放在眼里?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还在淮山。”陈大先生冷笑着对吕伟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