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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意识空间中的谈话(中)

「我?」陈子尘露出惊讶的表情,用手指着自己。

世界点点头,道:『没错,这也是我们制作系统并寻找宿主的原因之一,因为你的关系,《地下城》世界的未来被改动,世界意识对世界的掌控程度也因此而提高,消除了无法打造【主事纪】的主要原因。』

说到这里世界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惜的是《地下城》的世界意识太莽撞了,执意要借着这次机会提升位格,原本解决的问题又出现了。』

「照妳所说,只要我改变了一方世界的未来,就能让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对世界掌控程度提高,但是这不是必须基于我知道那一方世界的事才能够进行吗?总不会在我原本的世界中的小说、动漫、电影、故事全部都是其他世界的【主事纪】吧?」陈子尘一副开玩笑的模样说着。

但是当陈子尘看到世界面上带着微笑点头后,真的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世界看着有些面色僵硬的陈子尘,解释道:『其实你刚才说的并不完全正确,只要你进入到一方世界,并与其中具有智慧、生命或是拥有行动能力的物种进行接触,就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那一方世界。』

『只不过你与【主事纪】当中的人物进行接触与交流,甚至改变他们的未来,能够更快、更有效率的帮助世界意识完全掌控自己的一方世界,就像是你在《地下城》中所做的事一样。』

世界双手一摊,道:『也是因为你改变了很多与【主事纪】中除主角外的主要人物的未来,《地下城》的世界意识才有提升位格的可能,若是你对世界的影响不够深,那么那些天生位格悲惨的世界意识连完全掌控世界都做不到。』

『接下来…』世界飘到陈子尘身后,将身体贴在陈子尘的背上,左手环住他的脖颈,右手向前一指,道:『是关于我们制作系统并寻找宿主的主要原因。』

随着世界的动作,一个足有半人高的银白色圆形光盘出现在陈子尘的面前,待光芒退去后,出现在陈子尘面前的画面令他震惊不已。

「这是!!!」陈子尘面色激动将双手伸向面前的影像,而他的双手步出意料之外地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

即便如此陈子尘依然死死盯着面前的景象。

「我还能回去吗?」看着眼前熟悉的画面,陈子尘不禁低声呓语。

『回不去喔。』世界的回答毫不留情的打碎了陈子尘的念想。

『而且你有什么必须要回去的理由吗?』世界接下来的话,让陈子尘低头反思。

过了一会儿,陈子尘抬起头往后退了几步,带着略显悲伤但是充满释然的表情,看着面前过去生活着的世界,轻声道:「啊…我的确没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就算我不在,父母家人依然过得很好,朋友也没有为我的失踪悲伤,而别说是爱人了,在穿越之前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呢…我想也就只有公司的老板会因为我的旷职大发雷霆吧?」画面随着陈子尘的话不停变换。

「这…怎么会!」当画面不在变换时,看到出现在画面上的人,陈子尘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没看错喔,这的确是你喔。』世界此时说的话对陈子尘来说不啻于一声惊雷。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这里,为什么会…」陈子尘露出恍惚的样子,手在画面上摩娑着。

『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吧!』世界紧了紧环抱住陈子尘脖颈的双手,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世界?」原本神情恍惚的陈子尘因为世界的这一句话而回过神来,并低声喊了她的名子。

世界将下巴放在陈子尘的头上当作为回应,然后开口说道:『没有人知道世界从何时开始诞生,当第一个能够脱离世界本身观察到其他世界的世界意识出现时,原本完全没有交集的世界才开始有了接触。』

『我们称那第一个能够观察到其他世界的世界意识为【第一者】或是【先行者】,是他为世界划分了位格,在世界之间架立起交流的通道,也是第一个发现并提出【大世界】存在根据的世界意识。』

「【大世界】是什么?又和我原本所在的世界有什么关系?」陈子尘抬起手,轻轻放在世界环住他脖颈的手上,面色疑惑的问道。

世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大世界】是我等世界的希望,【大世界】是世界的世界,在【大世界】中我等世界将不再受限于【主事纪】终结后的消失现象所威胁,也是我等制造系统并寻找宿主的主要原因。』

世界抬手指向显示着画面的圆盘,道:『你原本所在的世界是【先行者】的世界,是他试着冲击【大世界】位格失败后所留下的残骸。』

接着世界又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说是失败吧,应该是说成功了一半,所以才会留下这个残骸。』

陈子尘看着圆盘,问道:「所以,我原本的世界其实是一个【大世界】的残骸?」

世界否定道:『不是,如果要界定位格这个世界现在仅在下位低阶,但是他却具有部分【大世界】的特质。』

『首先是我刚才提到的这个世界不受到【主事纪】限制…应该说这个世界并没有【主事纪】,所以永远不会消失。』

『然后是对其他世界【主事纪】故事的收集,就像你先前所说这个残骸中的小说、动漫、电影、故事等都是其他世界的【主事纪】,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由其他方式进行二次转述,所以很多内容出现偏差甚至劣化。』

『最后是唯一性与独立性,唯一性指的是从世界本身到世界内的存在都是唯一的,不像其他世界有平行时空或是个体拥有复数存在,而独立性指的是除此世界的世界意识以外,其他世界意识无法对这个世界进行干涉。』

『而系统本身是利用【先行者】的意识残片为主体而制作出来的东西,也因为有了系统的存在我们才能将像你这样的宿主从这个残骸之中带出来。』

『跳出了残骸世界的宿主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不具有了唯一性,残骸世界为了保持这一性质,要不是产生一个跳出世界前的宿主填补这个空缺,就是将这名宿主的存在从残骸世界中完全清除,所以你现在才会看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也因为如此,除非宿主完全掌控系统,成为如世界意识一般的存在,才能够回到残骸世界之中,但是历代宿主没有一个能完全掌控系统。』

『直到出现了你这个意外,【先行者】的意识残片主动化作封印与你融合,因此变故我们不得不将整个系统一同变成封印与你融合。』

陈子尘闻言一楞,开口说道:「原来你们并不是出于自愿为我设下封印的?」

世界顿了一下,然后开口答道:『一半一半吧,若非【先行者】意识残片率先变作封印,我等也会用其他方法限制你的能力。』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你的位格,历代宿主都没有你这样和系统融合的状况,所以一开始的位格都只是灵格而已,而与【先行者】意识残片有部分融合的你,在位格上才会那么特别。』

世界说完后,两者一同陷入了沉默当中,直到面前的光盘消失后,陈子尘才开口说道:「所以你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我帮助你们晋升至【大世界】?」

世界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道:『这么说不太对,这其实与你在各界穿梭和帮助世界意识掌控世界有关。』

『刚才有提过,无时无刻都有世界在生灭,而且并不是所有世界意识都在世界网路当中,所以我等希望宿主能在穿梭世界时,进入或者找到天生或是晋升至【大世界】位格的世界,不过历代宿主都没有找到过。』

『另外就是研究、收集、掌握你所到过的世界的神秘。』

对此陈子尘有些无法理解,于是便开口说道:「神秘这我倒是知道,但是你们不是能够通过意识网路进行交流吗?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当然有必要。』

『世界提升位格的另一个要素就是神秘,神秘的程度分为低、中、高三个阶段,除了下位世界的位格提升不受限于神秘,要提升位格至中位世界那神秘度就必须达到中度神秘,同理,要成为上位世界也必须将神秘度提升至高度神秘。』

『而神秘的提升是世界内的物种对未知的探求,求而不得的情况下最后就成为了神秘。』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知道得越多,不知道的就更多。』

『积累神秘要的就是世界内物种明白自身对世界真相的一知半解,但每次世界位格提升都会造成大量知识与传承的佚失,让世界中的物种从明白自身对世界真相仅一知半解,变为自以为了解了世界的真相,因此世界位格的提升必定会降低世界的神秘程度。』

陈子尘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道:「妳說了这么多,重点是什么?而且世界内知识与传承佚失,只要世界意识再将这些东西放出去不就行了?」

世界听了有些不满的用下巴攻击陈子尘的脑袋,待陈子尘求饶后他才开口:『虽然我知道我说的东西听起来都像废话,但是若不是怕你无法理解我还不想说这么多。』

陈子尘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对世界说道:「难道就没有那种只要一瞬间就能把知识或记忆传递给人的方法吗?」

『有啊,只不过传递这些知识对你来说会有很强的后遗症。』

世界从陈子尘身上飘起,来到陈子尘的前方,伸出食指对自己的太阳穴点了一下,一簇银白色的火焰就出现在世界的指尖。

『虽然在意识空间中,我们是用近似意识交流的方式在对话,但是毕竟不是最直接的交换或与给予,所以刚才我所说的话其实都是经过劣化的,所以你才能够理解。』

『若是直接用你说的方式进行资讯传递与交流,那么你可能会被未经劣化的原始资讯中不能理解的部分给摧毁意识,虽然因为能力的缘故你不会死,但是只要原始资讯中有你依然无法理解的部分,那么你每一次重生都会处在疯狂状态。』

世界歪着头,笑咪咪地看着陈子尘,道:『听我这么说以后,你还想试试看吗?』

陈子尘看了世界指尖的银白色火焰一眼,觉得毛骨悚然,然后对着世界直摇头。

世界笑了一下,手掌一翻,将银白色的火焰捉在手中,然后对着陈子尘道:『那么我就继续说下去了。』

『刚才你说知识与传承佚失,只要将这些东西放出去就行了,但就像刚才我提到过的原始资讯,就算你得到了这些资讯,不能理解的东西就是不能理解。』

『而为了让世界内的物种起码不是对这些一无所知,【主事纪】除了保证世界不会消失的另一个重要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虽然【主事纪】的一个故事都是为了一个主角存在,但是力量和知识体系却是能沿用的,而且光为了一个故事主角,用数千数万年做准备的并不少,像《地下城》世界原本的最后一个故事的构筑可是用了数亿年,这段时间就是让世界中的物种探究并让世界累积神秘的。』

『你刚才问,世界之间有意识网路能够交流,为何还要你研究、收集、掌握各世界的神秘,对吗?』

见陈子尘点了点头当作回答,世界解释道:『正因为世界意识交流网路的存在,所以不同的世界的神秘度差距可能很大,但是世界意识对世界意识彼此间的神秘度却是很低很低的。』

『而【大世界】之所以被称做世界的世界,那么不仅对世界的神秘度,对世界意识的神秘度也必须达到高度神秘之上的【神秘】,这也是让你研究、收集、掌握神秘的原因。』

『因为系统本身具有与【大世界】有关的【先行者】意识残片,所以宿主能够借此发展出属于自己的神秘,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宿主的神秘程度达到【神秘】,以窥探那个境界,当然历代宿主最高成就也就是高度神秘而已。』

说到这里,世界调侃了陈子尘一句:『若是过去有宿主成就了【神秘】,也许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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