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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意识空间中的谈话(上)

『好久不见,陈子尘。』

陈子尘面色古怪的看着面前和他打着招呼的银发女孩,开口道:「你是世界?那个大白球?」

世界点了点头,在原地转了个圈后,摆了个可爱的姿势,歪着头,说道:『怎么样?这可是我在观察了你特别感兴趣的女性后塑造的外型喔!』

「观察我?」陈子尘装作没看到世界在卖萌,挑了下眉,开口问道。

『嗯,我本就是做为系统解说智能的代替而存在的,除了无法即时与你交流外,透过你观察外界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岂不是说我随时都处在妳的监视下?」陈子尘面色不愉的看着世界。

『如果你要这么想到也没错,但实际上我所做的只是解说智能原本的工作,主要用意是帮助你并没有监视你的意思。』

听了这一番话陈子尘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世界收起玩闹的姿态,正色道:『在此先恭喜你通过了考验,能够真正行使宿主的权力,与此同时你也必须承担起身为宿主的义务。』

「考验?照妳这么说,我先前其实还不是真正被系统选上的宿主?」

世界摇了摇头,道:『这所谓的考验只是为了因应你身上的特殊事例而特别设立的,无论你通不通过依然是宿主,差别只在你若通过了考验,那么我就能告诉你我等世界真正的目的,反之,我只能为你解答一些对你来说没有实际作用的问题。』

陈子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么你所谓的考验是什么?我在《地下城》世界中的这几年可没碰到什么可以被称之为考验的事,认真说起来我还过得挺滋润的。」

世界听后,笑道:『虽然我说是考验,其实只是一些小测试而已。』

世界抬起右手,竖起食指,道:『第一,不论你以何种形式,只要再死一次,来到意识空间见到我,那么这个考验就完成了一半。』

『第二,你应该还记得突然出现在你能力列表中的封印解除进度参数吧?』

陈子尘挑了下眉,回道:「当然记得,难不成那是妳弄出来的?」

世界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个封印解除进度参数是我弄出来体醒你的一个小东西,实际上融合系统功能,解除能力封印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值。』

听世界这么一说,陈子尘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既然如此,妳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个像进度条的东西?」

『那个参数能从你的能力列表中消失,那么你也该明白它存在的目的了吧?』

陈子尘晃了晃脑袋,有些不确定的道:「是在警告我…不要随意动用超出当前状态下的力量?」

『大致上来说并没有错,但是真正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

随着世界的话,在两者之间出现了一个由光线组成的河道模型。

世界伸手指了指模型上的三条蜿蜒崎岖的河道,道:『虽然这么说不一定准确,但是你的能力封印其实就像这三条河道,有些地方平缓,有些地方蜿蜒崎岖,甚至必须逆流而上。』

世界再次伸手一点,三条河道中分别出现一道水流,而水流则在慢慢融化并融合河道中的冰河。

『这些水就像你当前的力量,然这些冰河则是封印,你的能力每前进一分并能解除一些封印,并将封印化为自己的力量。』

『看到这个冰湖了吗?』世界伸手点在三条河道汇聚的地方。

见陈子尘点头后,世界接着说道:『虽说系统封印的数量有九道,但是实际上只有三道,待你三种力量分别将各自的封印力量给融合了以后,力量汇聚在一起融合整片冰湖并进入新的河道,这也就表示你三种能力分别解开了一道封印。』

『而你当初做的事,等于是将处在第一段河道上的水搬运到第二段河道上去融化上面的坚冰,不说一般的水在运送时都会有耗损,更何况你的力量必须在封印未解除的状态下穿过第一道封印作用在第二道封印上。』

『除了效果微弱外,第一道封印还未因没有后续力量前来融合而慢慢修复,待得封印完全复原,你想越过第一道封印直接动用更高阶段的力量也不可能了,到头来根本得不偿失。』

陈子尘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道:「妳說了这么多,这和对我的考验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若非因为力量的失衡导致你情绪上的变化,你会停止运用这份近乎无所不能的力量吗?』

陈子尘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会。」

『这就是考验的目的了,在明确点出问题所在之后你会选择继续滥用这份力量,还是约束自己,幸好你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毕竟我们要的不是一个力量的奴隶。』

世界挥手让面前的模型消散,接着说道:『最后一点,对于你对记忆中的主角的回避意识。』

陈子尘闻言一楞,道:「我那不想和贝尔接触的感觉也是妳搞得鬼?」

世界歪着头,道:『正确来说,是你所处的这方世界的世界意识,在此之前不想你接触这个世界最后的主角。』

「最后的主角?这是什么意思?」

『如字面上所说,最后的主角,只要属于他的故事结束了,那么这方世界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陈子尘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世界,道:「妳不是在开玩笑吧?一方世界的生灭竟然是掌握在世界内的一个主角手上?」

世界摇了摇头,道:『关于这点,在告诉你我等制造出系统的目的时,我会一并告诉你,现在我先告诉你,为何世界要阻止你去接触最后的主角。』

世界停顿了一下后,开口道:『世界意识是怕你取代那名主角成为那方世界最后的主角,但是你又能够穿梭世界,你若成为了最后的主角却又离开了这方世界,那失去最后的主角的世界自然就会消失了。』

接着,世界语气一转,道:『当然我刚才也说了那是在此之前,在你大幅的改动了这方世界的未来以后,就算你现在去把那名主角给宰了都没问题。』

『对主角的回避意识和那方世界中的洛基的诡异表现,都是那方世界意识在你改变了未来,并确认了你要离开后,世界意识将事先设置的阻碍你接触最后的主角的各项因素以最没有杀伤力的方式表现出来。』

陈子尘嘴角抽了抽,道:「…所以我帮了世界意识的忙,不仅要被堤防,到最后还要被吓一下,是这个意思吗?」

世界摊开手,耸了耸肩,道:『这也没办法,毕竟你基本上不受系统的制约,在不清楚你的为人的情况下,世界意识为了保全自身自然得做一些准备,至于最后为什么还要吓你…我稍后一并对你说明。』

虽然心中有些忿忿不平,但是陈子尘还是能够理解世界意识这么做的原因,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反正并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伤害,他也就没有再多做计较。

『那么关于考验的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会为你揭示我等着制造出系统并寻找宿主的原因。』

世界飘向陈子尘,抬手往陈子尘的胸口推了一下,然后顺着这股力量再向后漂去,并开口道:『从与你切身相关的事开始说明,为什么你能在《地下城》世界中建立眷族,行使神的权力呢?』

这个问题也是陈子尘一直想要搞懂的,虽然他当初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而收下了第一个眷属,但是他对为什么能够成功依然抱着相当程度的疑惑。

『这点要从位格上说起,人有人格,兽有兽格,依物种的不同有不同的说法,但总体上被称作灵格,意指经由时间、经历与功绩三者堆叠而成的位格。』

『而除灵格之外就是所谓的神格,神格是世界规则的具现,有了神格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动用世界的力量,这也是神明权能的来由。』

『而你能够在《地下城》世界中建立眷族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的位格最少是神格等级,至于具体在什么程度,如果系统完整的话还可能看出来,但现在就只有位格比你高的存在看得出来了。』

陈子尘疑惑的看着世界,问道:「虽然我不清楚身上是不是有神格这种东西,但是听妳这么说,该不会妳看不出我的位格到底在哪里吧?」

世界点了点头,道:『我目前作为系统解说智能的代替是没有任何位格的,而且以我的存在是不可能获得灵格和神格的,只能获得更高位的世界位格。』

「世界位格?」

『物种、神灵之间都有高低,世界也是一样的,而先前《地下城》世界的世界意识吓唬你的行为也与世界位格有关。』

『世界位格由低至高分为下位世界、中位世界和上位世界三种,而每一位格还细分为高、中、低三个阶段,而《地下城》世界意识的位格是上位低阶世界,正位于世界位格当中最悲惨的位置,当然现在因为你的帮助,他现在的位格除了就要提升到上位中阶以外,他还顺便摆脱了难以影响自身世界的窘状。』

听到这里陈子尘有些不解,上位低阶的世界位格已经是三种位格中最高位了,就算是低阶的上位位格也不至于是最惨的吧?而且世界意识不能控制自己的世界又是个什么情况?

似是看出了陈子尘的疑惑,世界接着说道:『世界位格在提升变化之前都是天生的,而在天生的世界位格中,中位中阶到高位中阶的世界位格是最悲惨的。』

『位格天生在这个阶段的世界,对于世界的把控力是很低的,就像《地下城》世界意识,他能够将对付你的因素设置下去,但是他却收不回来,所以才会选择以最无害的方式启动那些因素。』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世界存在的要素,每个世界最开始的发展基本上都大同小异,而我们将这段基本雷同的时间段所发生的事称为【古事纪】,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来说就是神话传说、史诗故事、历史杂记。』

『而每个世界在迎来不同的发展后所发生的事被称作【主事纪】,是专属于当前世界的故事。』

『而会说中位中阶到高位中阶的天生世界位格是最悲惨的原因是因为,这些世界的【主事纪】数量基本上是固定的,因为对世界的掌控力低下,让他们无法照自己的想法打造新的【主事纪】。』

『而天生位格更低和最上位的世界,前者因为位格低,诞生的世界很弱小,反而能自由掌控自身的世界,而最上位的世界完全就是天赋好,对掌控自家世界完全没有困难。』

『先前有提到最后的主角,那就是【主事纪】中最后一个故事的主角,而【主事纪】一旦结束,那么世界就会消失。』

『不是毁灭,也不是死亡,而是就像从来不存在一般的凭空消失,正因如此才会称他们为最悲惨的世界。』

『而想摆脱这个窘境只有三种方法,其一,位格较高的世界是能够掠夺位格较低的世界的【主事纪】以达到延续自身的目的,但是因为中位低阶往下的世界虽然位格较低,但是因为能自由打造【主事纪】,所以位格的提升反而比天生位格高的世界快。』

『为了避免将来有被报复的可能,位格较高的世界基本上是不会去掠夺那些位格在中位低阶以下的世界,一旦进行掠夺那双方就是不死不休。』

『而对天生位格较高的上位世界来说,天生位格在中位中阶和中位高阶的世界就是完全不需要担心被报复的掠夺对象,所以现在位格在这两个阶段的世界,都是从位格更低的世界升上来的。』

『其二,自降位格到世界意识自身能完全掌握的程度,但是自降位格是存在风险的,一个不小心世界就会自毁,或是成为不能诞生任何东西的死界。』

『最后一个方法,』世界盯着陈子尘,缓缓的道:『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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