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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海山:气盛者为王

时间:1307年

人物:海山阿难答

核心提示:大德十一年(1307)正月,元成宗去世。海山一派和阿难答一派为争夺皇位展开了殊死决斗。海山之弟爱育黎拔力八达、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联手采取行动,扫平了阿难答一派。五月,海山在上都即位,并封自己的弟弟爱育黎拔力八达为皇太子,以示回报。

元朝统治者不同于其他少数民族,进入中原后没有彻底地推行汉化政策,就连皇位的继承也没有固定的程式,往往以势力强盛者为尊,导致势均力敌的各方为争夺皇位展开恶斗。大德十一年(1307)正月,元成宗铁穆耳去世,太子已先他而死,由此针对皇位的新一轮争斗随即展开。

势均力敌

元成宗身后,最有实力问鼎皇位的当属怀宁王海山,他是忽必烈曾孙、元成宗亲侄,当时正统领重兵镇守和林。但皇后卜鲁罕看中的皇位继承人却是元成宗的弟弟、安西王阿难答。为成功夺取皇位,卜鲁罕拉拢了以中书左丞相阿忽台为首的中书省、中政院官员。海山一方也实力雄厚,围拢了宗王秃剌、海山之弟爱育黎拔力八达、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等人。哈剌哈孙,不仅精通蒙、汉文,也是蒙古贵族中为数甚少的尊重儒学之人。在丞相任内,哈剌哈孙好结交出身儒家的优秀人才,并提拔他们在朝中做官。一旦朝中有大事要决断,哈剌哈孙必定会把汉臣召集起来商议。

无论辈分和年龄,阿难答都大于海山,但是要论两人在战场上的表现,阿难答则远逊于海山。至元五年(1268),海都叛乱,阿难答和海山都参加了平叛战争,且都立有战功。但战争能取得最终胜利,海山却是关键所在。当时的北方要塞和林本来由宁远王阔阔出镇守,元成宗见其指挥无方,就命令海山取代。大德五年(1301),双方在和林展开生死决战,海山成功袭击海都之子察八儿,并俘虏了海都的另一个儿子翰鲁温孙,海都叛军投降。

虽然在争夺帝位的关键时刻,阿难答已蠢蠢欲动,海山还远在漠北的和林,但海山凭借卓著的战功已然是朝中许多人理想的皇位继承人。加之有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的支持,海山在夺取帝位的征途中如虎添翼。

剑拔弩张

皇后卜鲁罕和安西王阿难答心知海山继承帝位是人心所向,但他们又不甘心把这大好时机拱手相让,于是就盘算着先稳定局面,伺机夺取皇位。卜鲁罕下懿旨由自己垂帘听政,阿难答辅政。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一看就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立即派出两路人马:一路往北迎接海山,一路往南迎接爱育黎拔力八达。只要他们兄弟其中一人先回到大都,就意味着相当大的主动权握于手中。

在海山兄弟还没有赶回大都之前,手中掌握中枢大权和戍卫军队的哈剌哈孙采取阳奉阴违的办法,表面上对卜鲁罕的旨意唯唯诺诺,暗地里却关闭府库,指使中枢各衙门冻结印章的使用,使得卜鲁罕发布的政令无法实施。但以拖待变的办法不能长久,对方准备妥当就会公然称帝,那样海山就会陷于更加不利的地步。哈剌哈孙正心急如焚之时,海山派来的使者脱脱来到大都面见哈剌哈孙。事不宜迟,哈剌哈孙赶忙把卜鲁罕、阿难答等人伺机谋变的阴谋告诉脱脱,并让他赶快回去告知海山。脱脱没敢停留,起身上马要赶回和林,但哈剌哈孙的行踪早已被卜鲁罕暗中监视。卜鲁罕得知脱脱要返回和林,密令通政使设置关卡阻止其通行。所幸哈剌哈孙指示通政使官员更改了脱脱的通行文书日期,脱脱得以顺利闯关回到和林。见到海山,脱脱立即把大都的严峻形势说与海山。海山闻之哪敢怠慢,急令军队做好准备,即日发兵大都。

此前,身在怀州的海山之弟爱育黎拔力八达已得到哈剌哈孙送来的密报,就去问老师李孟该如何决断,李孟说道:“怀宁王海山远在漠北,你只有尽快启程赶回大都,才能安定人心!”爱育黎拔力八达闻之没有再犹豫,率领大军向大都进发。皇后卜鲁罕和安西王阿难答也一刻没有停止谋变的步伐,他们密谋除掉哈剌哈孙,掌控戍卫军队。哈剌哈孙却托病窝在家中不肯上朝,使得他们无计可施。就在他们准备断然采取行动时,爱育黎拔力八达的军队已赶到大都城下。卜鲁罕心知他们没有力量阻止爱育黎拔力八达进城,就准备设宴擒杀之。

鸿门宴上

大德十一年(1307)三月初,爱育黎拔力八达回到京城没几天,就接到阿难答的请柬,说是设家宴为爱育黎拔力八达接风洗尘。爱育黎拔力八达已和哈剌哈孙见过面,对大都的形势了如指掌。于是爱育黎拔力八达将计就计,接受了阿难答的邀请。就在爱育黎拔力八达赴宴之时,哈剌哈孙已在宴会场地埋伏好了武士。所以,在双方把酒言欢之时,还没等阿难答动手,哈剌哈孙的武士已手持利刃闯进宴会厅,试图反抗的中书右丞相阿忽台被武士砍了脑袋,阿难答、明里帖木儿等人再没敢动,束手做了阶下囚。同时,另有一队武士已冲进内宫控制了皇后卜鲁罕。随后,爱育黎拔力八达以祸乱祖宗家法的罪名诛杀了阿难答。至此,卜鲁罕、阿难答等人枉费心机策划的政变,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胎死腹中。

铲除了阿难答,皇位的合适人选只剩下海山兄弟,但这时海山还没有赶回大都,宁远王阔阔出就建议爱育黎拔力八达:如今罪人已诛、宫禁肃清,你应该尽早登位,以安定人心。爱育黎拔力八达心里明白,即使自己抢先称帝,皇位也未必能做安稳,因为哥哥海山的声望和军力远在自己之上。因此爱育黎拔力八达开口说道:“我出兵是因为罪人祸乱祖宗家法,并非想要做皇帝。我的哥哥海山德高望重,让他做皇帝才是天下人的心愿,我已经派人去迎接他。”

功成业就

离开大都之前,海山母亲答己想让次子爱育黎拔力八达做皇帝,就利用阴阳之术对海山进行心理战,说海山做了皇帝就会短寿。海山听了极为不满,直指阴阳之术是骗人的把戏,根本不足信,同时把自己要做皇帝的决心告知母亲。半路之上,海山遇到了监国爱育黎拔力八达派出的使者。使者立即把大都发生的变故告诉海山,并表达了爱育黎拔力八达迎接他到大都做皇帝的诚意。海山听了心里高兴,于大德十一年(1307)五月抵达大都。

不日,忽里台大会在上都召开,海山被公推为新皇帝,是为武宗。为了表达对弟弟爱育黎拔力八达的感激之情,海山在母亲答己的见证下,把爱育黎拔力八达立为皇太子。四年后武宗病死,爱育黎拔力八达继承皇位,是为仁宗。然而,武宗对于同样拥立有功的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却是另一套做法,把他远调到漠北的和林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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