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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峰回路转(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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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在大牢里晕晕沉沉的煎熬了一个晚上,忽而梦到父母,忽而梦到碧云被赵老爷肆意糟蹋,忽而又梦到自己被恶狼追赶,时不时的惊醒过来。

直到晌午,送饭的老头才出现,颤颤巍巍的放下碗筷,佝偻着腰艰难的走了出去,除此以外整个大牢在难见一个人影。直到天色渐晚,才来了一个叫赵同元的狱卒,满脸的疲态,完全没有了昨日趾高气昂的神情。

陆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惦记着碧云,焦急的起身问道:“官爷,知县大人什么时候在审我的案子,我是真的冤枉啊?”

赵同元有气无力的瞟了陆宁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妈的,鬼叫个什么,大老爷的小妾难产,我们哥几个跑了一宿,方圆百里的郎中和稳婆都找来了也没生出来,哪来的工夫审你。”

陆宁听了这话,眼晴顿时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心里暗道:天无绝人之路,救出碧云有指望了。连忙陪着笑脸,献媚道:“官爷你想不想升官发财?”陆宁故做神秘的问道。

赵同喜鄙视的看了陆宁几眼,半死不活的说道:“净******说废话,不想升官发财,那是脑袋让婊子的浪水淋了。”

陆宁笑呵呵的看着赵同喜说道:“我有一法,包官爷你升官发财,不知官爷信也不信。”

赵同元虽是不信,但是见陆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有此蠢蠢欲动,眼晴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凑上前来用威胁的口气说道:“你说的可是真话,要是敢骗我......”陆宁连忙把话接了过来道:“我现在自身难保还指望官爷你升了官发了财好帮衬我一把,哪敢骗您呢?要是不信你把手伸给我看看。”

赵同元略一迟疑还是把手递给陆宁,毕竟升官发财、美妾如云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他又如何肯放弃。

陆宁轻轻按住他手腕,细细品他的脉像。然后故做深沉的说道:“小哥脉象沉稳,但稳中虚浮向下。你最近以来是不是肢体畏冷、夜尿频多、****多湿,站立时间长了腰部发酸,就像是要断了一样,大便频繁一天多的时候要两三次茅厕,而且时间很短,腹泄严重,早上没有晨勃现象?”

赵同元听后一楞,眼中满是惊讶的表情,急忙回答道:“说的一点不差,真是神了,没想到你有这么两下子,那个.....你说的那个晨勃现象是什么意思?”

陆云嘻嘻一笑说道:“就是你那个早上不能一柱擎天。”

赵同元脸上一红,讪笑着说道:“也不瞒你,却实是这样,不过那事我没耽误啊?这个是病吗?”

以陆宁的本事,赵同喜这点毛病,他一搭脉就断出个八九不离十,为了让鱼儿上钩,陆宁又添油加醋的说道:“你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往大了说,常此以往而不加以治疗的话,会造成很多严重的后果。比如说,能吃饭,可是身体却不发福。最严重的是......”

赵同元此时已经深信不疑,急着问道:“说啊,快说,快说,你想急死我吗?”陆宁见他已经深信不疑,坏笑的说道:“时间长了,等你到三十五六岁的时候,会阳事不举。”

陆宁这到不是危言耸听,大凡年轻男子,由于身强力壮,房事频繁很多都会造成肾阳虚,所以就会造成以上所说的那些症状,只是因体质而论,证状不一,但无不出其左右。所以必须及时治疗,才能避免日后阳痿。(各位看官,有此病的抓紧看,别怪小猫没提醒啊,哈哈)

赵同元一听陆宁的一翻论调,脸色都变了,心道:以前只当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若依这小子这么说那阳萎了还了得,老子还没儿子呢。

急忙笑脸相送,说道:“陆先生,你给想想办法,要是能治好了我,我包你在这大牢里过得舒舒服服,都不愿出去。啊呸,你看我这张臭嘴。”赵同元嘻嘻的轻掴了一下自已的脸,前后态度判如两人,可见人性的劣根有如此之强。

陆宁见鱼儿已经上钩,为了加强点说服力,不紧不忙的说道:“这样吧,你把我的牢门打开,然后我给你先针炙,你先品一下效果,然后我在给你开两个方子,包你一月全痊。”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正是前日买来的银针。

赵同元哪里敢怠慢,就要伸手去拿钥匙,忽的心里一惊。脸色一沉道:“你莫不是想骗我打开牢门跑出去吧?”

陆宁一楞,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慌不忙的说道:“赵官爷真是多虑了,想我一个文弱书生即使想跑,也打得过你?你若是不信任我那便算了,你守你的牢,我睡我的觉,反到是我多此一举了。”

赵同元仔细一琢磨,真是那么个理,自已膀大腰圆,这小子想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想到这连忙陪着笑脸道:“你看我这不是多虑了吗?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这就与你开门。”

赵同元躺在桌子上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陆宁的针炙术管不管用,可别扎坏了,心里争斗自不必说。

陆宁为了让赵同元对自已的医术深信不疑,从足太阴经开始逐一针刺。所过穴位分别是从肾向上(商曲、石关、阴都、通谷、幽门),通过肝、膈,进入肺中(步廊、神封、灵墟、神藏,彧中、俞府),沿着喉咙,夹舌根旁(通廉泉)。最后在横谷穴停住,将银针一阵细拈。

赵同元只觉得小腹处一阵麻痒,一股热流从涌泉穴(在足底为五心之一)直冲上来,肚子里舒服的一阵咕噜,下体那物事也跟着热了起来,竟硬硬的撑起了帐篷。

赵同元心中大喜,暗赞陆宁医术高明。急忙制止道:“好了,好了,咱们办正事,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要我给你做个门槛,给老爷的小妾接生对吧?我对你的医术信得过了,我这就去县衙向老爷推荐你。”说完将陆宁又重新锁入牢门,着人看管,自已一溜烟的向后堂跑去。

县衙里陈大人急得团团转,自当上这阳谷县令,他一口气在三年内纳了七个小妾,就为了给自已生个儿子。可是事与愿违,前六个小妾接二连三的全部生了闺女,去年又娶了赵庄赵老爷的妹妹做妾(也就是抢占碧云的赵老爷),总算等到临盆了却又难产。方圆百里的名医稳婆全部请了过来,一天一夜楞是没生出来,陈老爷急得嗓子都冒烟了。

谷大夫从内堂里走出来,面上神情严肃。这谷大夫是剑南道、山南道、关内道(唐朝区域名,今山西、陕西、河南、河北一带)最有名气的大夫,他若是在没有办法,这一大一小两条命可就交代了。陈大人眼巴巴的看着谷大夫,却不敢发问,生怕听到令他恐惧的消息。

谷大夫看了一眼陈大人,无力的摇了摇头。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大人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小声的问道:“一个都保不住吗?”只换来谷大夫一句“尽力吧”。

赵同元跑进内堂的时候,正看见大人和谷大夫嘀咕着。却未听到他们所说为何,急忙上前施礼,却不料被陈大人臭骂了一通,骂他不好好看守牢房跑到这干什么,要是赵姨娘有什么差错定要拿他问罪。

陈大人一肚子全发在他身上,赵同元委屈万分,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放个屁出来。只好唯唯诺诺,等到大人骂够了才道:“大人,小的是有事来报,有个人说是有办法帮夫人接生。”

赵同元话一落音,陈大人又是一顿臭骂:“王八蛋不早说,养你们这帮废物,还不快点把人请来。”

赵同元恨得牙根痒痒,今儿是真他妈倒霉,这一会工夫就挨了两顿骂了。生气归生气,脸上却是丝毫不敢表露半点,急忙禀道:“老爷,那人在我们大牢里,是昨天赵老爷送来的那个犯人。”

“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保得赵姨娘母子平安,什么罪都赦了。”陈大人恶狠狠的说道。

赵同元得到命令后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只一会工夫就把陆宁接了过来。陈大人引陆宁来到内堂,床上赵姨娘早就折腾的没了力气,脸色苍白的如纸一般,不断的呻吟着,几个稳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陆宁一见,这是后世典型的难产,最好的办法就是剖宫产,这样才能保得母子平安。急忙交代陈大人,备一碗酒若干棉线,打成半圈的钢针一个,龙眼宽的小刀一把。

然后又开了一个麻沸散的方子:羊踯躅三钱,茉莉花根一钱,当归一两,菖蒲三分交人速速煮来。

陆宁前世中西兼修,对外科手术也是精通的很,没有金钢钻他也不敢揽这瓷器活。

陈大人心中虽然好奇,却没有时间多问,急忙亲自带人去准备,心想:就拿死马当活马医,若是医不好叫你个臭小子陪葬,手下却一刻不敢耽误,不多时便准备妥当。

陆宁留下两个稳婆,将麻沸散给赵姨娘灌下,不多时赵姨娘便人事不知,任人劈破。趁空隙陆宁又细细交待了一番注意事项。虽然只是一个小手术,可是风险却是巨大,即没有止血措施,又没有消炎药,着实费了陆宁一些手脚。

一声啼哭从内堂传了出来,外面的众人脸色一阵舒缓。陆宁从里面走出来,笑呵呵的看着陈大人说道:“恭喜大人,是位公子,姨娘也平安无事。”

陈大人热泪盈框,回头就朝东方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嘟囔着感谢祖宗、感谢苍天的话。陆宁心中好笑,暗道:没有我,你感谢个屁。

陆宁擦拭了一下汗水,转身寻个坐位休息一下,却看到一人分外眼熟,仔细一看竟是赵家庄的赵老爷。陆宁眼中冒火几步赶上前去,捉住他的脖领,大声质问道:“你个狗财主,你把碧云怎么样了。”

陈大人听到这边闹了起来,急从内堂走了出来,着人将两人拉开。尴尬的说道:“一场误会,一场误会,陆先生救了内子,也是赵员外的妹妹,我自然叫他放人。你且先到前院休息,我这就叫赵员外放人,说完叫赵同元将陆宁请到前院。

陆宁在前院开了几个安神补血的方子着人将它送到后院,叫人抓药,又嘱托几个稳婆如何照顾产妇,这才吃些东西。既然知县大人发了话,料定碧云应该无事,这才放心沉沉睡去。

次日,陈县令早早就过来感谢陆宁,并告知碧云担心黑妞,他已派人将她送回铁沟,地租也免了,并送来一百两银子。

陆宁推托不下,只好收下,千恩万谢的说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陈大人担心赵姨娘母子硬是要留下陆宁多住些时日,陆宁推迟辞不下,只好应允,只是心中对碧云母女甚不放心,生怕在出些意外。他对人心了解深刻,赵老爷真的那么好心就放过碧云吗?陆宁心中坠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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