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日，长沙会议结束，中午，几位长沙的战友在市区五一大道路口、金汇大厦对面的人民公社大食堂请客为我送行。
走进这家公社食堂，感觉确实有别于其它饭店，先说房子的内部装修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特点，再就是里外间所有房屋墙壁上都挂有毛主席不同时期的照片。
饭店明显的特点是光听这名子就能让五十岁以上的人回想起人民公社是怎么回事，因为那是中国社会一个时代的印记，有生之年永远不会磨灭。
人民公社源于我国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三年困难时期，在大陆地区从1959年至1961年期间，由于大跃进运动以及牺牲农业发展工业的政策所导致的全国性的粮食短缺和饥荒。对于那段经历，海外一些学者则称之为三年大饥荒，西方学者也称其为大跃进饥荒。
战友相聚长沙，虽说由于年龄关系，没有了当年青年时期那股子激情，向当年那样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总归要找瓶酒喝，不论有什么菜，打架喝得五迷三道。没有推杯换盏的酒过三巡，然而我们的气氛还是充满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再续前缘的友好心情。自然没有议论关于这家饭店为什么要起个跟人民公社有关的名字，也没有议论起关于公社运动的与战友相逢无关的话题。
在那个迄今已已经半个多世纪的感觉遥远的年代，我国发生了一系列严重的自然灾害，我国和苏联由于意识形态的纷争、中苏论战，苏联向中国索要抗美援朝时期的债务。据有关资料称：“当时中国政府内部实际负责的高官出现了一系列的重大的政策性失误和伴随的一些过激的反右倾扩大化政治运动和内部对公有制、还是私有制，分田单干、围绕人民公社化运动的政治斗争。其影响最大的为大跃进时的各级政府官员出现严重的官僚主义，各级官吏追求农业生产单产、总产”浮夸风“和不顾工业基础薄弱片面追求钢铁生产高产量的”大炼钢铁。这些政府官吏的官僚主义作风，加上强硬摊派一级一级的增加数量的违背工农业生产规律的做法导致最后没有完成任务，同时据此的经济计划也严重被破坏。1959年秋，开始出现大面积的农业歉收，农村地区因缺少虚高报道的粮食产量，导致官吏据此征收的公粮数量增加。由于粮食生产歉收导致出现全国性粮食供应问题出现。当时采取了粮食供应的低标准，即全国各地按照工作性质不同采取不同的粮食定量标准。（1980年粮食标准如下：干部29斤/月，高中男生31斤/月，高中女生30斤/月，市民26斤/月，钳工43斤/月，搬运工60斤/月等。）1958年全国推崇以生产队为单位的人民公社大食堂。
据说当时，每经过一处像样点的城市，几乎总能看到挂有“人民公社大食堂”招牌的餐厅出现。此类餐厅选址上不是太张扬，消费一般还算公道合理，现在“人民公社大食堂”早已是在全国各地遍地开花了。网上对于这种现象的评价我认为还是比较可观的：“对于这样的现象，我想既谈不上有什么重大意义，也说不上有多大负面影响，充其量只不过是商家的一种经营策略或手段罢了。估计这应该是一家连锁店，对敢于在这一经营之路上迈出第一步的开拓者，我是相当佩服的。三面红旗下的人民公社，就我们这一代人而言，或许已经是太遥远，那里有儿时的记忆，那里有过希望，那里更有的是绝望，那里有生与死的考验，在生命的边缘线上苦苦挣扎，那里，留下了我们一生最刻骨铭心的记忆！现在的书里头，对当年”过苦日子“那段岁月的描写往往是泛泛的、空洞的、不痛不痒的，对现实的苦难，揭露得远远不够！那年头，买个啥都要凭票，买布凭布票，买油要油票，吃饭要粮票……但是有了票也不一定有钱去买。”
这位网友评论说：对人民公社，我不敢妄加评论，但人民公社大食堂，无疑是中国历史上最滑稽的一幕闹剧，中国政治史上最大的败笔！人民公社大食堂，名字响当当。看过《水浒传》的大概知道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情景；看过电影《千里走单骑》的大概也见识过乡下摆酒席的热闹场面。而人民公社大食堂，按照共0产主0义按需分配的原则，你想很多人聚在一起，想吃什么有什么，想吃多少有多少，其乐融融，那是怎样的生活场景？可是按当时的现实情况，说好听点是“打肿脸来充胖子，最后害的是自己”，说白了其实是头脑发热，以虚幻的共0产主0义为幌子，那是在作孽！当时大跃进，一亩地产量几万斤，杀一头猪＜一头猪一吨重＞够一个生产队吃一年，这话，当时没人敢不信，于是国家大量廉价收购农民的粮食，农民只能喝西北风，剩下挨饿的份；当年最有力的一句口号：共0产主0义已经进了XX镇，就差几天就进入县城了。于是为了追英赶美，全国各地不惜砸锅炼铁，这无异于杀鸡取卵，农民连做饭炒菜的家伙也没有了；而人民公社大食堂，抱走了农民家中用来下蛋的老母鸡，牵走了农民家中的几只小山羊，榨干了农民剩余的最后一点粮食，大吃大喝几个月后，黯然退场。而今商家们争先恐后地开起了“人民公社大食堂”，门口贴有“人民即衣食父母，公社乃温馨家园”的对联，横批更切题意：人民公社好！餐厅的柜台上摆有《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胜利万岁》、《最高指示》、《红旗》杂志等书刊，雅座几乎全以“前进大队”、“向阳大队”命名，电视里正在播放革命样板戏，搞得有模有样像回事儿。对年轻人来说，内外不同的视觉效果，造成强烈的视觉反差，仿佛穿越了虚拟的时空隧道般，把人带到了另一个世界，给人以新鲜感，刺激感；而对于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中老年人来说，留下的只有回忆，而且大多数是苦涩的回忆。因为我们常说，回忆总是美好的，不管回忆里是充满了奋斗的激情，生活的艰辛，还是离别的忧愁。事实上，回忆中的情况并不比现实中好到哪去，究其根本，只因为无论那个时代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我们还年轻，人的一生，年轻最好，我们回味的不是别的，正是年轻时的那段岁月。或许这也是现在的知识分子总爱拿那段知青岁月说事的缘故吧。不管怎样，“人民公社大食堂”，拿历史当招牌，更加突出标新立异，老少皆宜，如此，生意不好才怪。
以上评说，让经历过那个时期的人们看来是很客观的，但是如果在当年，肯定吓死他也不敢说那番话。
我们进的那家饭店除了墙壁上挂着毛主席各个不同时期的照片之外，看不出有其它“人民公社大食堂”的痕迹。不过对于我来说，有一点是不能改变的，这就是那天我是在那家“公社食堂”饭店吃的饭。
（2011年5月13日）
§§第四辑 陇上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