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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左右为难

品尝着两位公主殿下亲自烹饪的精美食物,畅饮着冰爽的“霜巨人牌”啤酒,火塘内熊熊的烈火又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冒险者们的精神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尼克望着伙伴们惬意的表情,颇有些不忍心打断这难得的舒适场景。

“陛下,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想到达人类世界,然后找到‘沉沦之渊’,再利用它重返伊索比亚,不知道赫尔陛下是否跟你提过?”尼克沉吟良久,还是选择将话题拉回来,“伊索比亚的同胞们跟霜巨人一样,饱受强大异族的欺凌、压迫和愚弄,迫切需要我们的力量!”

加德罗基轻轻把啤酒杯放下,眉头不觉一皱,慢慢说道:“赫尔陛下有说过你们的目的,我也反复考虑权衡过,但是两条路都非常凶险,最终如何抉择只能由你们来做。”

冒险者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约而同停下来,凝神屏气望着表情肃穆的巨人之王。

“人类的世界叫做米德加尔德,周围环绕着深邃之海,陆路上仅仅与我们的领地相连,但是中间隔着绵延到海岸线的铁之森林,所以,如果想抵达人类世界,只有海路和陆路可以选择。”

“我们都有蝎狮,凯瑟瑞也有翅天之翼,能不能飞过去?”

“铁之森林里的树都是钢铁制造出来的,不但坚硬高大,而且相互之间通过长满尖刺的铁藤蔓纠结缠绕在一起,可谓密不透风。铁树的高度在五十米左右,与巨人的身高相比确实没什么,但是一旦有物体企图飞越,铁树会自动飞速长高,速度之快难以形容,曾经有不少变身巨鹰的族人贸然进入,结果全部活活被困死在里面。”

“海洋的恐怖你们已经领教过了,可是即便你们能逃脱神族的狙击来到岸边,将悲哀地发现那里同样矗立着坚不可摧、高不可攀的围栏,那些是用我们霜巨人的始祖,原初巨人伊米尔大人的眼睫毛做的,破洞而入只能是痴心妄想。”

艾达见巨人之王都这样说,顿时感到有些绝望,“怎么两条都是绝路!?难道我们只能到福莱姆去等那渺茫的希望!?”

尼克凝视着巨人王沉静的面容,问:“陛下,我们毕竟是外来者,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处在我们的位置,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闯铁之森林!”加德罗基眼中精光闪动,“我刻意对铁之森林进行了长达数百年的反复测试,终于发现了它的漏洞,但对于我们霜巨人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过你们就有可能利用,似乎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刻意安排,哈哈!”

尼克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巨人王清清嗓子,沉声说道:“铁树的生长速度和高度完全无懈可击,而三千米的高度已经是巨鹰上升的极限,再往上飞等于自杀;铁森林的宽度大约在两百公里左右,以巨鹰的速度完全没有机会在铁树长高前越过。可是铁树在疯狂生长到两千米以上的时候,根部的铁蔓藤会被拉升到差不多的高度,相互之间的间隙能微微增加,大约在一米左右,以巨人的身躯仍然无法通过,而你们就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先诱使铁树长高的极限,我们乘机钻进去?”艾达反问道:“可是陛下你最多只能在外围帮忙,里面的铁树还是一样密集,进去还不是要被困死?”

尼克的想法更进一步,便思索便说:“第一步,先由幻化的巨鹰在森林外围,大概几十公里的范围内反复掠过,诱使铁树长高,我们乘机进入;第二步,蝎狮在上空飞,继续引诱铁树生长,我们快速前进;可是第三步怎么办?蝎狮虽快,但未必能快的过铁树,而我们的穿行速度又不可能很快,最终,我们恐怕不得不止步于铁树林内,重蹈覆辙!”

第欧根尼问道:“最后的路程能否通过瞬间移动过去?距离有点远,精度不好把握,但应该能过去吧?”

“想都别想!”加德罗基嘴角露出苦笑,“我们霜巨人中间精通魔法的大有人在,众神如何能不防备——铁之森林内部魔法元素紊乱,用时空魔法不知道会被传送到哪去,万一直接上到神域,谁也救不了你们!我的办法是事先准备几个箱子,里面装上些鸟儿,等到蝎狮被拦住之后,就每隔段距离放几只鸟出来,应该能帮助你们顺利通过余下的路程。”

艾达感到有点不对劲:“可是谁能保证鸟一定往前飞?”

“它们一定会往前飞,因为后面肯定已经被长起来的铁树封死了!”尼克替加德罗基解答了她的疑问。

“不错。”加德罗基接着说道:“当然,这个办法同样存在巨大的风险——众神有没有将铁之森林拓宽?他们会不会直接现身干涉?”

“有没有可能直接将铁树击倒,打出一条路来?”龙羽空对这种状况非常不满意,“钢铁而已,砸不倒的话,用高温熔化掉总可以吧!”

加德罗基眼前一亮,“阁下是龙族,倒是可以试试。”

凯瑟瑞轻轻摇头,“恐怕不行吧——熔化并不是消失,森林既然有变型的魔力,谁知道熔化之后会不会发生异常呢?”

“终究还是要试过才能知道!”小青龙双手抱胸,看起来没有接受亡灵法师的解释。

尼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原本就没有万全的对策,最终还是需要咱们去冒险一试,谁叫这是咱们的职业呢!”

凯瑟瑞说道:“早知如此,应该让侏儒把我们直接送过去算了。”

加德罗基嘿嘿一笑,“侏儒为了躲避众神的骚扰,已经数百年不敢在米德加尔德露面,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可能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第欧根尼想了想,问:“有没有试过挖地道?”

“众神做的很绝,铁树的根也会向下生长!”

冒险者们面面相觑,都深知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尼克缓缓点头,“陛下,请帮忙安排下,我们就按你的办法来!”

“好!”加德罗基立刻站起身来,说:“鸟儿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只要召集能变身的巨人就可以开始了,各位,请随我来!”

众人随着加德罗基来到方场中间站定,头顶上响起悠长高亢的号角声,随着疾风劲吹,扩散开去,没过多久四方的天际便出现些黑点,接着逐渐增多,慢慢变大,几分钟之后,一只只翼展超过十米的巨鹰在风雷声中轰然落地,变成一个个魁梧的巨人,毕恭毕敬地向王者躬身行礼,然后井然有序地肃立两旁。

冒险者们稍微观察一下便发现加德罗基所言非虚:这数百名巨人清一色的三米级,没有一个五米级的!

“这五百三十名巨鹰战士已经占据了王国的四分之一,其他的都散居在偏远之地,无法通过号角来召唤,不过,数量已经足够了!”

“多谢啦!”尼克代表冒险者先向加德罗基深施一礼,然后向着巨人们高喊:“谢过各位相助!”

“亡灵法师先生,你太客气了!”加德罗基坦然一笑:“你们既然是众神的眼中钉,背后必然有缘由,我相信当最终的决战来临的时候,我们会并肩作战!帮助自己的盟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

“是!”五百名巨人齐声应答,声势惊人,引得城内巨人纷纷驻足昂首观望,孩童们则撒腿狂奔,要过来看热闹。

“咱们直接飞过去,免得应付那些蠢货没完没了的提问!”加德罗基轻轻一跃,庞大的身躯凭空消失,一只苍鹰盘旋而起,它的体型跟普通的苍鹰一样,只是头顶有撮金色的羽毛,迎风飘散,煞是好看。

冒险者们纷纷骑上蝎狮,霜巨人则再次变身巨鹰,然后在加德罗基的率领下,向着西方,以遮天蔽日之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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