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随立即回到守备大营点了二十名武艺精湛的兵士,跟着孟天和于监二人赶到了离城不远的岔子沟,东方姐弟听说了这样的新奇事,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来,张随拗不过他俩,只好让他们跟着。
到了岔子沟,已是傍晚时分,冬天太阳落得早,天色已经有些灰暗,这百十来户的小村子陷在山坳之中,宛若一方被生生踩塌的坑洞,在夜色的掩衬下,显得萧瑟诡异。东方宜不禁往孟天身边靠了靠,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听于监介绍,这岔子沟百十来户人家都是姓陈,祖上原是吴国崮阳的望族,因逃避战乱,来到了这岔子沟,至今已有百十来年了,正所谓靠山吃山,后代的子孙们多以打猎为生,成了标标准准的山里人。
众人刚到村头,就听到隐隐约约传出的哭丧声,和着几声狗叫,让人心中一紧。派出的衙役带着村里的族长来到众人面前。
岔子沟的族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头上缠着块白棉布,脚上蹬着双笨重的皮靴。见着孟天等人,恭身上前行了个礼,客套一番之后便带着众人来到出事的猎户家中。
那几个烧死的猎户躺在堂中间,全身蒙着白布,两旁供着香油糕点。一家妻儿老小跪在火盆前哭成一团,见着族长领着一队兵士进来,哆哆嗦嗦直往墙角躲,惊恐的打量着孟天众人,身子抽噎得一颤一颤的。
族长上前说明了来意,领着众人朝死者拜了拜,往火盆里敬得几张纸钱,知府衙门的两名仵作上前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翻看着死者的五官和四肢。尸体全身焦黑,手脚蜷曲,死相极其恐怖,众人看了一眼就纷纷背过头去不敢再看,东方宜更是吓得躲在孟天身后,捂着眼睛浑身直抖。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工夫,仵作将白布合上,拱手向于监禀报:“大人,从五官及四肢情况来看,死者死前曾剧烈挣扎过,口鼻中沉积了大量烟尘,四肢没有发现遭外力殴打的痕迹。看来确实是被烈火焚烧致死。”
于监点了点头,向族长询问道:“你们是在哪发现这几具尸体的?”
“是小的的二儿子领着村子里的四五个年轻猎户上山寻找时,在一块山石上发现的,当时几个年轻人还被吓得够戗,说是在这些岩石周围有几点绿幽幽的火苗,围着他们不停的转。”
众人闻言都是头皮发麻,这绿火不会就是那几个猎户的冤魂吧?他们定是死得离奇,阴魂不散。谁要是被这冤魂缠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孟天拍了拍东方宜的肩膀,朝那族长说道:“当时上山寻找的年轻猎户在哪?让他们带我们上山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接受过化学知识熏陶的现代人,孟天对那所谓的鬼火倒不害怕,那些年轻猎户见到的绿幽幽的火苗,十有八九是化学物质燃烧发出的火光,前世里上中学时,每次放晚自习回家,都要经过一片荒坟地,经常能够见到这些所谓的鬼火。倒是这几个猎户被离奇烧死,让孟天的心理疑窦重重,经过仵作的查验,不是他人蓄意纵火谋杀,那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跟着那几个年轻猎户,众人上了山,一路上树木交错林立,潮湿阴森,还有不少叫不出名的大鸟在头顶盘旋嘶叫,气氛显得诡异恐怖,东方宜紧紧跟在孟天身后,下意识的拽着孟天的衣袖,秀目惊恐的四处打探着。到底是女孩子,不管武艺多么高强,遇到这些鬼神之类的怪异事,胆子还是小了些。
众人战战兢兢的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山路,来到一处林木稀少的山坡上,那几个年轻猎户往前一指,示意案发地就在前面,就再不敢上前一步了。
孟天朝身后摆了摆手,留下东方姐弟呆在原地,举着火把,带领众人来到事发地点。
这处山坡树木极少,方圆一里的地方,仅能看见四五株枯树,而且都只有胳膊粗细。四周围都是些嶙峋的山石,用火把照近一看,石头呈现出褚红色,像是喷上的斑斑血迹。
走到那几个猎户烧死的石头前,只见石头中间现出一个大坑,像是被巨斧砸开一般,周围一片焦黑,但是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并未出现所谓的鬼火,孟天心内一阵狐疑。
于监转身将那几个年轻的猎户叫到跟前,出口质问道:“你们不是说有什么绿幽幽的火苗吗?在哪啊?”
那几个猎户吓得连连赌咒发誓,说是当日确实看见了几点绿色的火光,宛如幽灵一般,还有同伴因此吓尿了裤子。
孟天带着几个兵士在四周转了转,并未发现其它异常之处,心里直犯嘀咕,这离奇之火到底是怎么来的,那个怪异的大坑又作何解释呢?难道真是妖魔鬼怪所为?
孟天围着大坑直转圈,突然有个随行的兵士手一抖,火把落到了坑里,顿时坑内哗啦一声闷响,燃起冲天大火,众人吓得呆楞在原地,手脚不停颤抖。那几个带路的猎户惊得连连磕头祷告,说是山神显灵,要降罪于岔子村。
大火烧了小一会渐渐灭了,跟着坑里扬起一阵刺鼻的恶臭,众人纷纷掩鼻转身,浑身颤抖不已,显然是被这一连串的古怪事吓坏了。
这怪味在孟天闻来却是亲切不已,前世里到家乡的化工开发区采访,空气里弥漫的就是这种味道,看来这里褚红的山石中定是含有什么化学物质。
一把大火烧出了事情的头绪。孟天吩咐几个随行兵士举着火把,跳入大坑之中,从大火烧过的岩壁上刮下一些灰白色的结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确实是一股化学物质的味道。
什么化学物质这样易燃呢?孟天努力回想着前世里上学时做过的化学实验,时不时将手中的白色结晶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
过了半晌的工夫,于监见孟天站着闭眼不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尘,可有什么头绪?我是一脑袋糨糊,不然我们先回去,临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孟天突然一拍脑袋,抓着于监的手臂高声说道:“我怎么这么笨,绕了一圈才想起来!”
于监闻言也是面色大喜,连声问道:“快说说,你想起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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