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真宗皇帝刚下早朝就怒气冲冲的在御书房大发脾气,旁边侍侯的小太监一个个叫苦不堪,皇上的脾气好象越来越差了。
“把石青云那个混帐小子给朕找来。”
“得,果然又是这位爷”小太监们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彼此对望一眼,一个小太监“奴才马上就去找。”风风火火的赶往纠察在京刑狱司衙门宣旨。
过了半刻那个小太监一脸焦急的赶回来,小心翼翼的道:“皇上,石大人不在衙门,自昨天出门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什么?”真宗气的大喝:“赶快派人给我把那个小畜生给朕找来。”
不得停息的小太监又苦着一张脸去满大街的找人去了。
过得半晌,已经等的极为不耐烦的皇帝终于看到小太监跌跌撞撞的回来了:
“皇上,石大人病了,至今在保仁堂昏迷不醒,那里的大夫纷纷束手无策。”
“什么?”真宗皇帝心里一紧:“快派御医去保仁堂,要是那小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叫那个御医不用回来了。”真宗心里对石青云毕竟还是紧张的。
“慢!”真宗又止住正准备去传旨的小太监道:“随时给朕传报那小子的情况。”
“奴才遵旨。”
不提皇宫里皇帝为他着急,单说保仁堂外那个热闹就真的是叫一个壮观。整个保仁堂被欢腾的人群给包围了个严严实实,外面那些人口气疯狂的喊着“紫烟,绿柳,红粉,白雪”四姐妹的名字,把那些想进去看病的和看完病想回家的是急的个半死。
不理外面的粉丝们是如何的热情洋溢,在内堂保仁堂的几个主治大夫围着中间床上躺着的一个年轻男子是望闻问切将平生的压箱老底全拿了出来,可惜那个年轻男子仍然是昏迷不醒没有半分的好转。
送年轻人来的四个美貌女子在一旁急的是直哭,保仁堂掌柜的看着这四个女子那如桃一样肿的眼袋也急的直想哭。要所有在外面没事的伙计把个内堂也围的是水泄不通。老掌柜可是一个人精,这四个女子乃是现在正红火的桃花园天仙坊的四大头牌,被人称为桃花四仙。老大紫烟精于乐器,特别是洞箫,吹起来那叫一个荡气回肠。老二绿柳善于舞蹈,尤其是剑舞,跳起来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老三红粉钟意书画,特别是作画,不知愧煞了多少丹青妙手。老四白雪喜欢歌唱,特别是悲腔,听到妙处让人止不住潸然泪下。其声名之盛不下于如今开封的四大花魁,有人甚至猜测若是三年一度的花魁大会再度开选的话,很可能开封的四大花魁就要易主了,可见这四人如今在京城百姓心中的地位之盛了。如今这拥有万千粉丝的四大仙女要是在保仁堂被人看到双眼红肿,估计外面那些疯狂的家伙绝对会将自己的保仁堂拆的不剩半片砖瓦,老掌柜现在只乞求上天快点让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快点醒来他就可以去三清道观烧香还愿了。
正在这边闹的纷纷扬扬的时候,自皇宫外一队禁军也雄赳赳气昂昂的开拔到了保仁堂。这队禁军一到现场,看着闹闹哄哄的人群堵住去路,立马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就是一顿乱揍。可人群实在围的太过紧密,这队装备精良的禁军十分泄气的看到不管他们如何的努力,揍完一人马上就有另一个不明情况的人挤了上来,那扇只有几丈远的大门在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仍然还是那么几丈远,禁军小队长只得将目光求救般的瞄向旁边的小太监。
那个自皇帝边赶来的小太监此刻也是急的不得了,主子可是发了恨话的,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恐怕也不用回去复旨了,直接就可以在这里将自己了断,想到严重处,止不住的一阵胆寒。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小太监马上将马车上的御医一把拽下,用出吃奶的劲头将小太监那特有的高昂尖锐的声调发挥到极至:
“皇上有旨,特命宫廷御医给石大人号脉,一干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这嗓子果然是有威力,在如此纷闹的地方仍然将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终于将被围的如水桶般的保仁堂清理出一条勉强可行人的小道来。
看着走进去的御医和小太监,人群中不知道有谁喊道:“石大人?难道是小青天?”
这话一被传开,本来只是存着看热闹的想法来看看桃花四仙的,在这群如狼似虎的禁军一个个凶狠的目光逼视下正准备离去的人群一下子又都围了上来。
“小青天可是一位难得的好官,别看年纪虽小,可是胆气过人,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豪门大户,只要是你犯了法,他就敢将你拉下马,那可是咱老百姓的保护神呀。”
“是呀,听说这位小青天初一上任,就敢去堂堂相国府去抓人,就是为了替咱们百姓伸冤,那可是真青天呀。”
“啊?那这个青天老爷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呀,会不会有什么事呀。”
人群中马上有人焦急的问了起来,很快应和的人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人群中有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很快就响成一片。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石青云,威武郡王石守信的孙子,河阳侯石保兴最得意的儿子,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臣子,开封百姓心中的小青天。”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激烈的争执着。
“不是,我不是,我是谁?我到底是谁?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你不是石青云你是哪个?你在洛阳石家出生石府长大。难道你忘记你父亲是如何的栽培你的吗?难道你忘记你母亲是如何的疼爱你的吗?”
“不,不是,他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我要我的爸爸妈妈。”
“哼,难道你父母亲对你不好么?你忘记你刚出生的时候发烧,你父母是如何守在你身边,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你四岁那年,离家出走,你父亲为了找你私自离开驻地,为此被朝廷责罚了三十军棍,你八岁那年,被人打伤,你母亲为了感动脾气古怪的尚神医步行一天一夜差点摔下山崖,最后你被治好了,你母亲却累倒了。难道这一切你都忘记了吗?”
“我没有忘记,我怎么会忘记呢?我知道父母亲对我都极好,但是我知道我是不属于这里的,我是不属于这里的。”
“那你是属于哪里的?你知道你是谁吗?四岁那年你为了找到自己是谁离家出走,结果找到你是谁了吗?你只为你父亲换来了三十军棍。你忘记你发的誓言了吗?终其一生都要报答你的父母,让他们一辈子都觉得为你而骄傲。现在,他们为你感到骄傲了,难道你为了一个脑海里的一个记忆片段,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爸爸妈妈你又要离开他们吗?”
“不,他们不是不存在的,我知道他们是存在的,我知道。”
“你忘记你母亲为了生你是怀了多大的风险吗?你要是离开了他们你觉得你母亲还支持的下去吗?”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难道就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发生什么了?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也许你脑海里面的只是一个梦,不要再固执了,你就是石青云,你就是洛阳石家的石青云,你有着良好的家世,美好的前程。想不明白的就不要想了,忘了吧,就当那一切都是一个梦,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不会改变。”
“啊!”一声大吼,石青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却看到满屋子的人望着他。
“少爷,您醒啦,太好了。”首先是紫烟四女哭着扑了上去。
“石郎君,您总算醒了,小的总算可以给皇上有个交代了。”小太监显然也有想扑上去的冲动,被石青云凌厉的目光给止住了。
“石大人,下官这条老命算是保住了。”这是御医又欣慰又不满的声音。不理会石青云疑问的目光,阻止想发问的石青云,御医向小太监拱了拱手:“李公公,老夫也累了,想先回去了,这回您对皇上也有交代了吧。”
“秦大人辛苦了。”小太监并不理会老御医口气中的嘲讽:“您老慢走!”
老掌柜似乎最为兴奋:“青天大人,您可算是醒了,您要是再不醒估计小老儿这间铺子可就要保不住了!”口气间虽然说的有点辛酸,但是更多的还是欣喜。
这么多人的问候让石青云一时间也有点缓不进劲来,毕竟刚从昏迷中醒来,他甚至连几个人都还不认得,但是他却认得经常在皇帝跟前侍侯的小太监小李子,他一直都认为很机灵的一个小太监,很是懂得猜测皇帝的心思。忙小声安慰了四女几句,就抱手向小李子道:
“李公公怎么不在皇上跟前服侍,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难道皇上找我有事?”
“哎哟,我说我的石大人咯。”小李子一副怨妇的表情让石青云小小的恶寒了一下,小李子现在也不管石青云略微不满的神情了:“石大人不知道,小的这条腿呀差点就要跑断在这皇宫与保仁堂的路上了。”
“哦?李公公这话怎讲?”
“知道刚刚秦大人刚刚对您为什么不满吗?”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呀,还要李公公多多指教才是。”
“石大人客气了。秦大人不满是因为皇上曾经下了一个旨意,若是秦大人救不醒郎君大人,那秦大人也不用回皇宫了。”
“啊?”石青云看到小李子在这里就知道肯定皇帝也知道了他昏迷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皇上居然下了这个旨意,这让他实在是感激莫明,向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多谢皇上的一片爱护之意,不过皇上对秦大人就好象不大公平了。”
小李子暗想这个石大人也真实会说笑,皇上对谁公平不公平还不是凭着皇上自个儿的喜好,就说您石大人吧,可不是大大的维护,真是坐着说话腰不疼,心里虽然有点腹诽,但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反而笑的更谄媚了:“石大人也甭管公平不公平,皇上从早朝那会儿就着急的想见您,自从得知您在这保仁堂昏迷不醒的,不知道传唤小的多少遍了,要是您少醒来那么一星半点的,包不准小的还真的就在这路上跑断了气呢。”
“李公公说笑了。”
“呵呵,石大人,现在您也醒了,可皇上还忧心着您的事呢,要不和小的一快儿进宫吧?”
“别介,青天大人,您进宫前可得帮我把店外的那些人摆平才行。自从知道您进了我们保仁堂,他们可是发了狠话了,要是您老在我们店子里有了什么损失,就把我们这个店立马给拆了。”
“啊?”石青云楞了一下:“掌柜的这话怎讲?”
原来外面的人群了解石青云昏迷不醒后,担心小青天有个三长两短,那以后就没人能帮他们伸张正义了,就撂下恨话,要是小青天有个什么意外,那么保仁堂就赶快给滚出开封,把个掌柜的急个半死,这会石青云也醒了,掌柜的也就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那边皇帝催的紧,石青云这边叮嘱四女不要担心自己赶快会桃花园,那边就赶紧出去安抚人群后就马上跟随小李子进宫见驾去了,只是石青云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如此着急的要招自己进宫,难道说他又惹了什么麻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