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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华丽上演

乙卯八年,即公元1015年,宋真宗赵恒登基已有17年,也就是这一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为之瞠目结舌的事,那就是才华满天下,真宗最欣赏的少年才子石家五公子石青云怒打金枝掌扇宣慈公主,一时之间,朝野震惊,民间之中戏文之上久久流传的醉打金枝,现如今居然真实的在大宋所有君王臣民面前华丽的上演了。

宣慈公主何许人也?她乃是真宗皇帝最为疼爱的女儿,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累了,可是宝贝的不得了,正是因为如此,在真宗继位后不久就封赐其宣慈的尊号。而在民间,宣慈公主一直是温婉娴熟的典范,深得百姓的厚爱。她因为欣赏石青云的才华而求助于自己的父皇,而真宗皇帝自第一次接见石青云以来,问及治国安邦之策,石青云对答得体,早就生了爱才之心,对他是爱护有加,刻意栽培,当堂赐他秘书省正字,秘馆继续求学并容许他在御前行走,恩威之盛犹在当年的神童晏殊之上。此时见自己的爱女一颗心全系在那小子身上,虽然也有做为父亲的失落,但是更多的还是欣喜。身为皇帝,早就不能等同于平常人家的父母,很多事情并不能让他由着自己的喜好来,而他的女儿,做为堂堂大宋的公主那就更是身不由己。纵观历史,历朝历代的公主不管多得皇帝的宠爱,往往都是被皇帝出于各种政治意图而下嫁,没有半分自由可言,是一种身为金丝雀的悲哀。现在难得女儿也中意,而自己也很看中那小子的才干,日后自己也可得一良助,当真是一举两得,我们的真宗皇帝是打心眼里的高兴,可惜还没来得及赐婚,却出了这么挡子事。

真宗皇帝阴沉着脸在寝宫内走来走去,杯盏不知道被打碎了多少,外面的小太监没有一个敢过来服侍,皆胆战心惊的立于殿外暗自祈祷上苍不要成为君王盛怒下出气的靶子而人头不保。而宫门外如雪片般飞来的求情折子均被他拦下不予觐见。这事由不得他这个皇帝有半分的犹豫,尽管他十分爱惜他的才干,甚至十分喜爱这个平时最为体贴圣意的未来栋梁,但他根本没有半点心情去过问事情的起因,也完全没有必要去过问,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为臣子也不能掌扇堂堂公主,何谓公主,那是一国的象征,代表的也是皇室的脸面,掌善公主不亚于掌扇皇室,无论心中如何的爱惜这小子的才干,但是皇室的威严是容不得半点的亵du,现在考虑的不是怎么留住他的小命来为他效命,而是如何惩罚才能挽回皇室的颜面。何况就算他心中再是不舍,但是朝臣中那些本就欲置他于死地的那些大臣他又该如何去平抚呢?

不说真宗皇帝如何的愤怒,单说石府内那更是一片愁云惨淡,河阳侯石珩石保兴看者长跪于前的儿子有着说不出的心疼,眼前的逆子是他最为欣赏的一个儿子。他有三子两女,可是最中意的还是现在这个正跪于跟前的儿子,不论才华武功均是上上之选,可是为什么就这么不懂事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呢,固然宣慈公主有千般不是,但是贵为大宋国的公主也不能如此对待,就算言语上的冲撞也不行,何况是。。。。。。难道他的胆子真的是天借的么?他都不敢想下去了。听着后院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他有着说不出的心疼,哭的是他最钟爱的妻子,他还清楚的记得泪留满面的妻子哭着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希望自己救这个逆子一命,可是他心里是半点底都没有,虽然他们石家为他们赵家是鞠躬尽瘁,立下过汗马功劳,但是那人是皇帝,这小子打的是人家最喜爱的女儿,天威难测说不定会株连九族的。他现在是石家的家长,他考虑的不紧紧是个人的问题,还有全族人的荣辱兴衰,他能怎么做,一声长叹:“罢了,就当我没有生你这个逆子吧。”

长跪地上的石青云没有半点的惊慌,此刻只是慢慢的抬起头来:

“父亲大人,请恕孩儿不孝,孩儿知道这样做会让您陷入两难的境地,孩儿已经有所准备。”突然刀光一现,后院一声疾呼:“杰儿不要。”石保兴也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那一刀将自己的左脸整个划出一道长长的血槽,随着嫣红的鲜血如泉涌出,让一张原本英俊的脸此时显得说不出的狰狞。后院一下子出来了数人,石应佑默默的看着他们,那些都是他的至亲啊!

石应佑仍然是那么的镇静,仿佛那一刀不是划在自己脸上一样,看着扑在自己身上泪留满面的母亲,低声道:

“娘亲,不要为孩儿担忧,您身体不好,要小心自个的身子骨呀,孩儿既然闯下如此滔天大祸,本不该前来,孩儿记得您的教诲,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只是孩儿舍不得娘亲,怎么也要前来见娘亲的最后一面,娘,孩儿走后最不放心的就是您了,您要答应孩儿,不管孩儿以后结果如何,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身子,这算是孩儿最后一个请求了。”说完再度长拜于地,泣声道:

“父亲大人,您不必做难,孩儿此时回来不是为了希望得到家族的护佑,只是孩儿记挂您二老,父亲,您右肩自上次与契丹一战中负伤以来一直留有隐患,望您以后不要再那么操劳,要慢慢调养,大哥虽然是二娘所出,但毕竟是长子,而且办事干练,您不要再有什么顾忌,以后让大哥多为您分担点。”

一旁的石应详此刻更加的难过,因为自己是庶出,虽然是长子,但一直不为父亲所喜,平日难得见父亲半点笑颜,正是自己的这个弟弟,经常拉着自己陪伴于父亲的左右,慢慢的,自己也终于享受到了那难得的父爱。可是,如今的弟弟此刻说着似乎是身后的遗言,却依然不忘自己这个大哥,他不禁暗自垂泪不已:

“五弟,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父亲和大娘的。”

石应佑感激的朝自己的大哥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着似乎是最后的遗言:“我希望父亲大人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二姐,二姐现在正在月中,身子骨差,受不得什么刺激的,希望她和二姐夫能永远那么恩爱,那我就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又转头看着只有13.4岁的弟弟石应峥:“七弟,五哥走后要好好的听爹娘和兄长的话,再不能那么调皮了,更要用功读书。。。。。。”

话还没说完,个头不高的石应峥已经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大声喊道:“五哥,我不要你出事,你走了要是再有人欺负我和玲玲怎么办,呜呜。。。。。。”

看着哭喊不断的石应峥再看着已经躲在自己娘亲怀里哭的死去活来的九妹石玲儿,石应佑对着自己的二娘,他对这个二娘的恭敬丝毫不下于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么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全是这个看起来嬴弱的二娘一肩抗起,其中的辛酸可想而出,朝着缓缓下拜:

“二娘,孩儿把父亲大人和娘亲就拜托给您了。”然后又对着父母与二娘长叩于地:“不孝子给您们磕头了。”

“父亲大人,请您绑着孩儿进京吧。”

“请夫君(父亲)大人三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家人,石保兴真的很想对苍天大吼:“何已苍天如此对我。”

看着父亲的犹豫不决,石应佑大喝道:“父亲大人,这个是最好的办法,您是家主,您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情感问题,您身上还有更重大的责任,孩儿自知犯下如此大错愧对您老颜前,但是龙颜大怒,不是石家可以抗衡的,孩儿没有半分的埋怨,就算您不绑着孩儿,孩儿也会自上金銮殿请罪。”说的是如此斩钉截铁,可是越是如此让石保兴的心就越是疼痛,仿佛一下老了数岁,口中喃喃自语不断“罢了罢了。。。。。。”

终于硬起心肠:“来人呀,把这个逆子绑上。”

而此刻还在路上急赶的刑部衙役也朝着洛阳一刻不停的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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