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方颖正在房中翻看兵书战册,寻图报仇的办法。忽有一名贴身侍女进来禀道:“小姐,外面有一名从飞星关来的小兵要见。”
飞星关?
方颖心道:不会连蓝将军也失手了罢?
便吩咐传他进来,打算问个明白。那小兵进来伏跪在地,两眼下泪说:“女将军不好了,如今飞星关已被左灵卫大军夺去,我家将军也下落不明,恐怕他们大军明日便要杀到碧渊城了。”
方颖听言,吓得面如土色,“蓝将军法器何等厉害,纵使千军万马,兀自不会放在眼内,怎么会被左灵卫杀败?”
“女将军有所不知,我家将军本已将一小将追得走投无路,正要取其性命。谁知对方阵中忽然杀出一名披红、掌剑小将,我家将军猝不及防,竟被他扯下马来,好在将军会土遁之法才保得一命,如今已然不知去向。”
披红、掌剑的小将?
方颖更是咬牙切齿:好一个披红、掌剑的小将,本小姐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心里越想越气,把那兵书乱翻,谁曾想刚要合上之际。骤然看到几行小字,心中顿时生出一计,道:“哎呀,有了!有此良策在此,这次管叫那左灵卫大军并那披红小将有来无回,休想存生!”
侍女说:“小姐有何妙计,可报老爷丧命之仇?”
方颖说:“此计我还需仔细推敲一翻,断然不可泄漏。你去传令,寨上多加旌旗,密密把寨门大开,吊桥也要放下。与我速速带马抬刀,我要往碧渊城去见过洪捷哥哥与他共商退敌之策。另外关中人马也需调回碧渊城,要做到不留一兵一卒。”
那侍女听了小姐指令,哪敢违逆,也没多嘴,便下了去连忙吩咐众多牙将、小兵,叫他们摆齐队伍,装载粮草,把关门大开,多立旗帜。方颖则带马提刀,心中欢喜,速唰唰往那碧渊城中投去。
这边左灵卫大军人马,不过五天便到了碧渊城前的那座寨子。有中军上前禀报说:“启禀大将军,前面有座寨子,料是碧渊城的前哨。只是奇怪得很,远看关头上旌旗飘舞,走近一看却无半个兵丁,而且寨门洞开,吊桥也不扯起,端的古怪非常,不知道守将使的什么诡计,还望大将军定夺。”
大将军廉宜洞听了呼呼冷笑道:“诸位将军,本帅征战沙场多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你们也不要就此藐视此寨之将无能,今日他敢大开寨门,又兵卒全无,内中定有计谋。不过,如今我军士气旺盛,粮草充足,谅也无甚大事,只是你们进寨时须要小心,本帅倒要看看他们使得什么好诡计?”
有薛飞虎听了小声对马俊道:“哥哥,我们兄弟连夺三关,都是不废吹灰之力,这寨中的守将难道就没有耳闻吗?我看定是闻得我等兄弟英雄盖世,所以才不敢与我们对敌,索性弃关逃走。这大将军还疑神疑鬼,一惊一诈的,这分明是看不起我等弟兄嘛!”
马俊听了兀自笑道:“你啊,竟说浑话!算了,不跟你废话了。你看大军都动了。”
大将军一出令,三军多望寨中进发。
只有中军四处查点明白,恐防暗算,或者找找哪里躲着敌方奸细、探马,一面发令安营,人马扎住。
廉宜洞见寨中风平浪静,便说:“看来是我们多心了,这些南蛮子各个苯头苯脑,四肢发达,哪里会有如此心机?中军,如今这前面还有什么关哪?”
中军道:“大将军忘了吗?前方已没有什么关了,再往前便是两湖第一大城碧渊城,若是攻下此城,想那剩下的蛮子们也多无战意了。”
廉宜洞闻言喜道:“本帅出兵之前,丞相曾对我言,说南蛮子将领有许多皆是厉害之辈,叫我要小心行军。想不到这些南蛮子本事原来如此稀松平常,本帅手下几员都校便已将他们杀得是人仰马翻,连失三关。不日取了碧渊城,剩下的六城更是唾手可得,到那时真可算是大功告成,也好班师回朝,早日向汉王复命。”
中军的脸上闪过一丝猥琐的笑容,“将军此次若能驱退南蛮,必是巨功一件。将军若是飞黄腾达,左灵卫威望必临驾于龙虎卫之上,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小的啊。”
“这个不消说的,不过本帅宏志还不止于此,终有一天...... ”
“什么?”
廉宜洞的额角渗出一缕薄汗,“呃,没,没什么,现在说这个似乎还是早了些。总之只要好好跟着本帅干,忠心于我,日后定有你的好处,明白了吗?你先去安排宴席酒菜罢,今夜三军痛快一场,明日便去取那碧渊城。”
“得令。”
此时中军的表情仿佛是拣了一个大大的金元宝,满面堆笑。
那边碧渊城内主将王洪捷端坐将军椅,有诸多偏正牙将分立两旁,共商迎敌之策。
王洪捷见大家都不说话,自己先道:“诸位将军,如今那左灵卫大军势如破竹,已然连取三关。他日若是杀到碧渊城前尔等须要同心协力守住此城,这几日内与我加紧训练,随时应战。”
有副将说:“将军放心,这几日我们忙得紧,正日夜操演三军,若那大汉军队敢要杀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的。”
王洪捷道:“如此甚好,你们不可大意便是。”
正说完,忽有一名小兵报进道:“启上将军,有女将军方颖带领本部守寨兵士进城来了。”
王洪捷听了此言,不觉心中一惊,心道:“前方城寨乃是扼守要冲,万万失不得的,颖妹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也罢!待我传她上来问个明白便了。
于是说:“方将军不知有何事情,且将她召进来本将要问个明白。”
“诺!”
那方颖闻召,丝毫不愿耽搁,急领侍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