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周华下了逐客令,鲍真一口气堵在胸中,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色几变,红白相交,煞是精彩。
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吕阳在书房中说的话,鲍真终是顺了口气:“姐姐,你听我一言。如今,姐姐你若是能得到夫主的宠爱,衣食无忧,做妹妹的我,也就安心了。若是这么孤单单地一人在外,姐姐如何自保,妹妹我又如何放心?”
“吕夫人,请回。”周华仍是淡淡地,却坚定地说,“我在这儿已是衣食无忧,别无所求,只想得一安静之地。”
鲍真一跺脚,却是被周华这种淡然给激了:“你已经嫁过一次了,还想怎么样?当初我想作为你的媵妾,嫁给田武,你百般推脱。如今,我并没有因为当初之事和你计较,反而给你指出一条明路,你又是假清高地拒不接受。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哪点好,不就是占了‘嫡’的位置么。从小,曾祖父就把你捧在手心,什么最好的,都先给你,轮到我们,便只有你挑剩下的,或者我们根本就没有;选夫婿时,又将你配给齐国闻名的文武全才,为了顺着你的心意,连我这小小媵妾也取消了。这些也就罢了,公子主动向鲍府提亲,曾祖父好不容易才选了我,我庆幸自己有了一个比你不差的好归宿。结果呢?结果,大婚当日晚上,我竟发现自己的夫主,心心念念的,居然,居然是你……是你这个已然嫁作他妇之人。”说到此处,鲍真露出半片如脂肌肤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颤颤巍巍,让周华都不由有些替她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摆脱不了……”双眼微红地怒视着周华,鲍真此时还真是有些激动得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你现在只是一个被田武抛弃的人,还想怎么样?嫁给公子为妻么?呵呵……姐姐,你若是听我的,住在公子的别院中,好生伺候,我保你以后平安无事;若是不听我的,你也不要怪我狠心了。”
周华有些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似有满腔不甘和愤恨的女子,清润的声音提起:“吕夫人,说话做事前,不要忘了您的身份。您这次来找我,吕阳可知道?要我住进别院,是您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他可以疼您、宠您,但有些事,您最好不要擅做决定。”周华压根就没想要和她解释自己和田武的事儿,也不欲和鲍真做口舌之争,便再一次提醒到,“吕夫人,若无事,您最好请回。”虽然自己在此处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吕阳故意放给鲍真的,但吕阳却不可能将自己放入他的外院,这点,周华还是可以肯定。
“你……很好!”鲍真狠狠地吐出一言,小手扬起,本想一巴掌打下去。但对上周华那清冷寒冽的眸子,以前根深蒂固的敬畏便升了上来,居然打不下去了。
“鲍姜,你最好记住,你此时只是田武的弃妇。一个夫主都不要的女人,就算是送给旁人为妾,也不会有人要的。”讪讪收了手,放下话后的鲍真转过身,只想尽快离开这儿。自己来此地,吕阳并不知晓,因为得知这个女人回来及现今的安住之所,是经过书房时无意间获知。而想让她住进吕阳的别院,一是表明了自己的大度,让夫主高兴;二也是不欲吕阳通过正规的途径,将这个一直压着自己的女人娶进来。没想到,这女人都落魄至此,却还是那么高傲,毫无回旋余地地拒绝了自己。
“吕夫人,请留步。”此时,周华却突然出了声。
鲍真心中一喜,难道……不由又挂上了明媚的笑容,眼中闪过狠厉:“姐姐……我就说……”
“吕夫人,且慢。”周华知道她想说什么,毫不犹豫便打断了,“吕夫人,我看,你还是稍后再走吧。”
“为何?”鲍真有些奇怪,看周华的样子,也不是要答应自己,为什么要出言挽留。
周华轻轻一笑,便如晚间拨开了云雾的明月,皎皎华美:“公子既已来了,何不与夫人相携而归?”
“轰”地一下,鲍真只觉自己的脑中如被雷击中了般,夫主居然来了,那刚才那些话……想到大婚当夜,吕阳喝醉后搂着自己行夫妻之事时,口中喃喃忘情地叫着“丹儿……丹儿……”;想到昨日准备给夫主送汤品时,听到他在书房中不知对什么人说着,要给鲍姜换一个身份,迎娶回府的话……鲍真有些木讷地偏了头,顺着周华亮闪的眼望去。
一翩翩公子从右侧繁密的枝桠中显出修长的身影,飘然而落,不是吕阳,又能是谁。
“夫……夫主……”鲍真忙上前给吕阳行了礼。
吕阳不甚在意地挥了手:“恩。”却是朝周华走来。鲍真脸色一变,也小步跟在了吕阳身后。
“见过公子!”周华淡然地朝吕阳一福,“寒舍鄙陋,恕不便久留,请。”
吕阳却不在乎周华的冷淡,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却被闪身躲过。
“丹儿……跟我回府吧。”带着一丝乞求和期待,“你为何嫁入田家,我已知晓。丹儿……当初是我不够坚定,才让你受了苦。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妻的身份,你将会是我吕阳一生最疼爱的女人。”身后的鲍真,颤了颤身子,咬紧了牙。
周华看着一前一后两人,摇了摇头。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将对自己的拒绝,当成其他的什么,而不是直接明明白白接受拒绝呢。为什么女人,一定要站在男人的身后,委曲求全呢。
“今日,你就算是不愿和我走,我也要把你抗走。”吕阳见周华仍是摇头,声音也硬了几分,“父王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拿了这次‘射’、‘御’比试任何一项的第一,我便可以娶你。我们可在全国比试后,举行大婚。相信我,我定能娶你入门。”顿了顿,看着周华依然淡漠的表情,喉结甚是艰难地动了几下:“田武已经不要你了,你醒醒吧!”说完,手刀向下劈去,竟又做了强行掳人的打算。
“谁说我在乎他是不是要我?!”周华气恼地一吼,眼见着那手挥向自己,身体却似被一股气场所压制,无法动弹。
“谁说我不要她了?!”另一个声音同时响起,轻风拂过,身子已经僵硬的周华,落入了一具白衣胜雪的温暖怀抱中,躲过了吕阳的那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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