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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性偏救失”的智慧

人性的弱点是一个带有普遍性的有趣的话题。

有人利用人性的弱点。流行的政治学、经济学、管理学都是从人的需要、欲望和人性的弱点谈起;生意人诱导人性的弱点;政治家驾驭人性的弱点;美国传媒人物卡内基是以谈人性的弱点而蜚声世界的人。

《中庸》引孔子的话说:“人皆曰‘吾知’,驱而纳诸罟蠖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自觉或不自觉掉进别人设计的陷阱里,这大抵是因为人性的弱点。

孔子说:“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孔子的弟子说孔子:“温而厉、威而不猛。”这是以泄过补阙“对治”惠而费、劳而怨、欲而贪、泰而骄、威而猛、厉而不温这些人性的弱点,如此才有君子之德。可见,对于我们个人来说,避免和克服人性的弱点至关重要。

然而,人性的弱点并不那么容易避免和克服。

一是识不早,参不透。既为人性的弱点,就是大多数人都这样。它有时表现为“潮流”、“时尚”,谁也不会说它不对,人人视为当然。偶然有不同的声音,但“喜同恶异”和“单向度思维”的人性弱点马上压倒这种声音,使它消弭于无形,直至最后酿成祸乱,出现败局或者陷入困境,才有些悔悟。例如2008年金融危机……但以后又可能照样如此,或者又以另一种形式重演。人们总是识不早,参不透,处于被动。

二是力不易,忍不住。有时也知道不对,但挡不住诱惑。灯红酒绿,美色财货等“物诱”不断向人袭来,追求快乐,追求刺激,一步步走下去,没有节制,于是成为“物诱”的奴隶,即所谓“人化物”。《礼记》曾说及“人化物”的情形:“夫物之感人无穷,而人之好恶无节,则是物至而人化物也。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

救失之道,一在立身,二在明理,三在方法。

(一)立身高一步

小孩可以为玩具而哭泣。成年人可以为职位和事业哭泣。圣者就像上帝看人间,他笑呵呵地,不为任何事情烦恼。立身高一步,才能参透“得”与“失”。

对同样一种“失”,有的人悲痛欲绝,有的人付之一笑,大抵可以溯因于立身的层次。

一家有三个女儿,三个女婿。

一天,大女儿回家,说起大女婿当了省长。

父亲是有名的好好先生,跷起大拇指说:“当大官好,当大官权力大,可以为国为民做大事。”

过了几天,二女儿回家,说起二女婿,满脸不高兴:“当了芝麻大的科长,和大姐夫没法比。”父亲停下筷子,笑吟吟地对二女儿说:“当小官好,在其位谋其事,当小官责任小,也容易当好。”

又过了几天,三女儿回家,哭丧着脸:“大姐夫二姐夫都当了官,我家那个没出息的还是一个群众。”父亲笑着说:“当群众好,群众总是大多数,从众有什么不好?”

后来三个女儿聚在一起,唠叨起父亲对夫婿当官的态度,二女三女批评父亲:“您真是一个改不掉的好好先生,您就会宽我们的心。”

父亲认真地说:“孩子,我也不只是宽你们的心,其实当不当官,当大官当小官,确实各有各的好处,而且也不是人生最紧要处。我一生当过小官,当过大官,现在无官一身轻,你伯伯叔叔几十年做工务农,不一样很好吗?”

立身高一步,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结论也不一样。

《庄子·则阳》篇中有一个寓言说:蜗牛的左角有个国家叫做触,蜗牛的右角有个国家叫做蛮,它们经常因为争地而战,动辄伏尸数万。

蜗牛左右角之间能有多少地盘呢?太微不足道了。

这是“上帝”看人间、我们看蚂蚁的角度和高度。《庄子·大宗师》说“天眼”中的“小人”是“人眼”中的“君子”。

经济学家厉以宁在中国体育产业高层论坛演讲时,讲过一个员工与1000元奖金的故事。他说:

“现在很多公司都在发年终奖。比如说,一个公司的职员工作得一直很不错,总裁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说‘你工作得很好,我额外奖励你1000元,’并且当时就把钱递给他。他放在口袋里回家了,感到非常高兴。吃晚饭时,他跟爱人讲起这件事,并且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老婆。而老婆一数,只有900元。于是他陷入苦思冥想之中——究竟是老板给少了,还是让自己给弄丢了?结果是一夜都没有睡好,情绪也是一落千丈。其实,额外奖励900元也蛮好啊!但是,人们对于损失的关注远远大于对收益的关注!”俗语说:“煮熟的鸭子飞了。”

与此类似的还有《南方都市报》的一篇报道,说的是一个股民准备用两种方案炒股,经过权衡,他用了第二种而没有用第一种,结果赚了20万元。他事后计算了一下,如果当初用第一种,则可以赚100万元。一念之差,结果少赚80万元,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懊丧,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得了焦虑症和失眠症,甚至想到自杀。

她的毛病在于不知足。人的自然本性是不知足。不知足就不懂“惜福”,就不懂快乐。钱是赚不尽的,何况在炒股这样的行为中,赚得越多,风险越大。在得与失的维度中还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失中有得”这第三种情况。用“第三只眼”看所赚的20万元,不也是使人快乐的事吗?

用“第三只眼”看,就是不光看到“得”,也不光看到“失”,而是“失中见得”,“得中见失”。这是高处看人生。何况我们在选择的时候,一定要有“干了就不后悔”的潇洒。这是幸福人生不可少的。

2008年的大事件多,除汶川地震和两个奥运之外,比尔·盖茨恐怕也算一个了。比尔·盖茨将名下的680亿美元财产悉数捐给其名下的慈善基金会,不留给子女一分一毫。这条消息像巨大的冲击波,冲击着中国的“家”观念。多少贪官污吏为了给子女买房、筹钱、赴洋、娶妻、生子进行周到安排而身陷囹圄。而比尔·盖茨呢?680亿美元,不给子女一分一毫,真不可思议!

有人说,比尔·盖茨的子女有钱,不需要父母的钱。这不是理由,按中国人的逻辑,钱不烫手,钱还怕多吗?

有人说,比尔·盖茨老了,留钱无用。这似乎也不成立。时间的压力可以使欲望收缩,也可以使欲望膨胀。有些当官的在即将退休之际,贪污受贿,想的是机会不多了,捞点钱退休后过“好日子”,结果未退休进牢房,中国的所谓“59岁现象”。何况,比尔·盖茨2008年时只有58岁。

有人说比尔·盖茨这样做,是为了“创新”,为了“名声”,为了“耸人听闻”。“创新”和“名声”或许有可能。这说明比尔·盖茨除了财富之外,还有属于自己更大的真正的需要,但这只有问比尔·盖茨才会知道。至于“耸人听闻”则绝对不是,从年轻时代艰苦创业开始,比尔·盖茨就不是追求耸人听闻的人。

所有的猜测未必恰当,比尔·盖茨肯定有他的财富哲学。

说到财富哲学,中国自古就有。孔子说:“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

以财发身者重“立身”,而不重“聚财”,他是财富的主人,财富为我所用。《易传》有“散财聚民曰义”的话。这样的人不会为富不仁,也不会以富骄人,所以孔子称之为“仁者”。作为一个慈善家的比尔·盖茨比680亿美元更重要。比尔·盖茨应该属于这种类型。

“以身发财”者则相反。为了几个钱,不惜出卖肉体,出卖灵魂,可以不要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如同前面所说的“人化物”。这样的人当然是小人。

中国人穷怕了,现在不过是初富、小富。所以,中国人,包括中国富人,暂时还不可能有比尔·盖茨的气魄。换一句话说,在立身的层次上,暂时还达不到比尔·盖茨这一水平。然而,在今天衣食无忧的情况下,我们至少不能让孔夫子的财富哲学老是搁置着,能做到几分算几分,至少可以对财富看淡一点,可以排到“立身”的后面。对财富的欲望摆平了,人性的弱点也就不会寻衅闹事了。

蔽于“家”则不知“群”,不知“社会”。对于中国人,还有必要冲破几千年的“家”观念——封建血统观念。“家”固然重要,“家”也会永远存在,也可以成为幸福的一个“港湾”,人人应该珍惜。但是,今天的“家”不再是治国平天下之“本”,也不应该作为人生的归宿。家庭关系里的权利、义务意识必须加强,这是经营新型的幸福家庭不可缺少的。要培养子女的自主意识和独立人格,中国式的父母对子女的“周到安排”是绝对有害的。在这方面,中国古人也不乏智者。例如晚清时焚烧鸦片的林则徐谈到给子女留钱,说过一句名言:“儿孙若如我,留钱干什么?儿孙不如我,留钱干什么?”儿子若如我,自然会自食其力,不会稀罕父母的钱;儿孙不如我,你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会挥霍掉;而且有了钱,会妨碍他自己奋斗,因为人性有惰性的弱点。我想,比尔·盖茨不给子女留一分一毫,恐怕也不排除这样想法吧。

(二)以理导欲和以理治心

立身与理想、价值观、人生观有关。

立身必须“明理”,必须以理导欲、以理治心。

以理导欲、以理治心的问题,从我们前面说过的心理机制看,大约相当于以“道心”统率“人心”,以“超我”制约“本我”,以大脑的“智能化中心”协调爬行脑和哺乳脑的“本能”、“情感”反应。

1.以理导欲

欲,是人的本性,人不可缺少欲望。

宋代处士林逋“闲云野鹤”,是最没有欲望的,然而他在《省心录》中说:“或问之曰:欲可去乎?曰:不可。饥者欲食,寒者欲衣,无后者欲子孙。反是,甘于自杀也。”

清代戴震则说得更为简明。他说:“无欲则无为,有欲则有为。”(《孟子·学义疏证》)

欲望牵动着人与环境的互动,它是一个永动机。适当的欲望是幸福感和事业成功的源泉。

什么是适当的欲望呢?适当的欲望首先是正当的欲望。例如,你想拥有一把枪,这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就不是正当欲望,因为中国法律禁止私藏枪支。吸毒、贩毒、贩黄,这在全世界恐怕都不是正当的欲望。另外,欲望本身正当,但获取的手段不正当,也是不正当欲望。

袁采在《袁氏世范》中说:“饮食,人之所欲而不可无也,非理求之,则为饕为馋;男女,人之所欲而不可无也,非理狎之,则为奸为淫;财物,人之所欲而不可无也;非理得之,则为盗为赃。”(《处己》)这里的“非理”指违法违德,违背人性天理。

吕坤在《呻吟语》中说:“七情总是个欲,只得其正了,都是天理。”又说:“人之情,孰能无欲?得其正者而安之,不得其正而弃之。”遵纪、守法、有德,时时体察人性,念念持循天理。对不正当的欲望,应该止之于未萌,消之于既生,最好自身了结。事后由法律追究就被动了。

适当的欲望还指欲望的数量和强度适当。

人生往往有许多事情要做,围绕一个目标往往会产生许多想法,这些都可能成为欲望。这些欲望会争先恐后地挤进你大脑的中心位置,弄得你无所适从。这是欲望过度的一种情况:欲望过多。

有时实现欲望的动机过于强烈,弄得你寝食难安,而且浮想联翩,一个欲望繁殖出更多的欲望。例如,在训练场上,你憧憬自己当“冠军”,当“明星”,心猿意马,由此想到自己的名誉、地位、金钱、成功,甚至具体化为领奖台上的神采,记者的采访,家人的眼泪和朋友的艳羡……这是欲望过度的另一种情况:由于欲望的强度过大,使你想得太多,扰气昏神,甚至心力交瘁。

不管是“想法太多”还是“想得太多”都可以使你心理负担加重,无法以正常状态做事。而且,欲望过度会产生贪婪、利己、嫉妒、虚荣之类的恶念,可以妨碍人的正常认知,可以干扰良心活动,干出愚蠢的事情,干出违法和不道德的事情。它相当于西方人的“原罪”。所以战国时孟子提出的修身原则是:“养心莫善于寡欲。”

“寡欲”是以理导欲,保持欲望适当,防止欲望过度的原则,可以从下面几个方面实现。

第一,少想自己或者完全不想自己。个人得失、个人利益想得太多,很难做到寡欲。老子《道德经》说:“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看北京2008年奥运举重和跳水赛场。那些十六七岁的年轻选手,虽然初涉赛场,只要技术过硬的都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他们天真淳朴,十分可爱。这大约就是“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对于成年人来说,分析欲望的根源,摆正自己的心态,可以减轻欲望的压力。

第二,统筹兼顾,抓主要矛盾。欲望太多时,不能让所有大大小小的欲望都挤进头脑中争吵,要按照它们的轻重缓急排队。“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一个时期只能有一两个奋斗目标。“夫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大学》)所谓“近道”,就是我们的头脑有保留主要欲望,缓冲多余欲望的机制,人生之道才会通达。

第三,“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这是中国近代儒学大师曾国藩在《家书》中为子弟们提供的。“耕耘”、“收获”有因果关系,好的耕耘一定有好的收获。但是作为当事者,集中精力想耕耘,有利于做好事情,也可以避免一些多余的想法。相反,如果只想收获不想耕耘,绝不会有好的收获;边耕耘边想收获,也会影响工作效率。寡欲可以省出精力。

记得在好多年前的十运会上,河南自行车队曾囊括了所有金牌,执教的延峰教授以科学的态度训练队员的技术,以顽强的态度训练队员的体能。他抓心理训练就讲“无欲则刚”四个字。他说,一个总想着如何在领奖台上摆姿势的运动员是赛不出好成绩的。这里的“无欲”就是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第四,看穿欲望的本质,梳理生活和欲望的关系,可以缓解欲望的压力,容易做到寡欲。寡欲和多欲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命质量。金缨在《格言联璧·存养》中说:

人之心胸,多欲则窄,寡欲则宽;

人之心境,多欲则忙,寡欲则闲;

人之心术,多欲则险,寡欲则平;

人之心事,多欲则忧,寡欲则乐;

人之心气,多欲则馁,寡欲则刚。

这类格言可以出自一种宗教观,或者一种哲学观。你可以不信宗教,但你必须有处理欲望的人生哲学。《中庸》和《菜根谭》就是这样的哲学。它们至少可以使你在欲望、环境和个人之间找到一种平衡。以理导欲,欲而不惑,欲而不乱。

2.以理治心

“总包万虑谓之心”(《礼记》),心是行为的司令部。曾国藩说:“将欲立品,必先治心。”“以理治心”就是给人类大脑所特有的“智能化中心”以“操作规程”,使它真正做到以“道心”主宰“人心”。

前面讲到的“以理导欲”是“以理治心”的重要方面。除此之外,处理社会伦理生活的辩证理性也应该是“治心”的重点。因为没有这种辩证理性作为“心法”,我们就不可能避免和克服“单向度思维趋向”的人性弱点,我们就会主观片面,不失之于偏浅,则失之于躁急,自处得咎,如何治事?

人性难“中”,救失之道是辩证理性:对立面的制约。中国两三千年之前的古人就熟谙此法。例如,《尚书·陶谟》所说的九德中,宽宏大量(宽)、温和柔顺(柔)、忠厚老实(愿)、精明强干(乱)、柔和驯顺(扰)、为人耿直(直)、豁达大度(简)、刚正不阿(刚)、强悍勇猛(强),就分别以与之相对的严肃恭谨(栗)、自强自立(立)、庄重不苟(恭)、认真负责(敬)、坚韧果断(毅)、温和机变(温)、廉洁俭朴(廉)、考虑周详(塞)、与人和善(义)一一对应,以之匡正救失,成为全德。

社会伦理生活中存在许许多多有对立统一关系的辩证规范,《相观对治》篇中就列举了许多。举凡善与恶、得与失、进与退、本与末、方与圆、曲与直、人与己、主观与客观、理想与现实、感情与理智、独立与乐群、安全与效率、生存与发展、自信与谦让、权威与独立思考,以及批评与自我批评等,都是对立统一关系的辩证规范。

辩证规范是两点论而不是一点论,它讲究“相反相成”,例如:

扬己之长而不以之形人之短,形人之短则骄气生;明己之拙而不妒人之能,妒人之能则嫉贤害才。

信,但不偏听偏信,偏听偏信容易被奸诈之人欺骗;自持,但不自任自专,自任自专容易逞性使气、主观武断。

俭,美法也;过俭则为悭吝,为鄙啬,反伤雅道;让,懿行也,过则为足恭,为曲礼,多出机心。

要采纳群众意见,但不可因群疑而阻己见;要有自己主张,但不可任己意而阻人言。

相反相成的两点论,就是“中”道。能够从“既不……也不……”之间找到恰如其分,就找到了“中”道。以之治心,就是以理治心。例如:节俭是奢侈和吝啬的中道;勇敢是胆怯和鲁莽的中道;谨慎是轻率和拘谨的中道;自尊是自卑和自大的中道;主动是被动和盲动的中道;果断是武断和寡断的中道;谦虚是骄傲和虚伪的中道……

(三)尊重别人个性,加强自身修养

性不可强合,即使兄弟父子也要尊重个性。

性格之不同,好像人的面目,有的人宽缓,有的人偏急;有的人刚暴,有的人柔懦;有的人严肃,有的人轻薄;有的人俭朴,有的人奢靡;有的人喜静,有的人好动;有的人鼠目寸光,有的人眼界阔大……性格是比较稳定的心理特质,是长时期形成的,不可以强求一致,要改变也只能慢慢来,若急切而强合于己,即使父子、兄弟、上下级,也不会有好结果,甚至引起怨恨、争斗、失和。懂得这一道理,做父兄的就要通情于子弟,而不责子弟之不同于己;做子弟者就要仰承于父兄,而不望父兄惟己之听。处理上下级关系也是这个道理,松下幸之助对职工就只看表现而不苛求个性。这里的关键是民主、平等、尊重个性,给对方留有余地。

当然对于我们自己而言,要加强修养,克服性格的弱点,发扬性格的优势。“欲速则不达”,有的事情快不得,性子急的人往往把事情办坏;有的事情需要当机立断,一分一秒都不能错过,性缓的人容易误事。所以,历史上有这样的记载:“西门豹急,佩韦以自宽;董安予缓,带弦以自促。变己之物,以攻身短。”西门豹是战国时魏国人,他为了克服自己性急的毛病,就随身带一块皮革来时刻提醒自己遇事宽缓从容,董安予是春秋时的晋国人,他为了改掉自己的慢性子,就随身佩带一条弓弦来提醒自己做事紧急一点。外国人也有类似的例子。例如传媒学家卡内基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摆一只旧袜子,提醒自己像“旧袜子”一样随和可人。各人性格有短有长,所以救失之道也不会完全一样。以上都是运用物性暗示,当然也可以用格言、警语、座右铭促使自己性向朝需要的状态发展。哲学家王充称这种方法为“殊气相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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