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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都市男人(4)

西希恨不得在键盘上狠狠地砸下去。

这半年多来,自从接到了那个越洋电话以后,西希可谓祸不单行。

先是剧团搞什么聘任制,找了个理由,就把他给解了聘。

剧团本来就不景气,团长成天托着个钵,乞丐似的到处化缘。广告多施主少,实在开不了锅,团里就拿他西希改革了一刀。西希从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分到这个剧团,一直闷头搞交响乐。那东西既不民族又不传统,既不先锋又不那么不先锋,既不现代又不后现代。前几年,有朋友给弄来一笔赞助,倒是演出过一回,整个的曲高和寡,那掌声都鼓得不是地方。

剧团需要赢利,聘的是为那些当红歌星写曲的人。西希被人忍痛割了爱,但西希很理解,年轻的西希解聘后应觉得自在又自由。

后来西希每天晚上到银河大饭店的咖啡厅,去给人弹钢琴曲。

那活儿很容易对付,就算是练习练习手指罢。钱还不少,足够让西希继续写交响乐的了。西希可不愿意像历史上那些伟大的艺术家,生前贫困潦倒,非得死后才能将乐谱拍卖得儿孙们纷纷争夺遗产。

西希的BP机和摩托车,就是为此而置办的。有了这两件武器,到各处混些饭钱,可以随叫随到。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那首题名为《银河》的交响乐,气势磅礴地写出了第一乐章,却没想到刚写完就出了事。人说祸不单行,他却是接二连三——半夜从“银河”回来,骑着摩托车,在路边稳稳当当地就把自己给摔了。摔得不远,当时自己爬了起来,还把车骑回了家。第二天就站不起来了,腿肿得像只水桶。后来送了医院,拍片子说是骨折。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上个星期才算脱去了那一身斑马似的病号服,让人背回了自己家里。

“银河”那肥活儿,算是丢了。刚攒下的一点儿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那辆摩托车,呲牙咧嘴地撂在屋角,座骑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算起来,这一连串的“事故”,都是从那个越洋电话打来后发生的。

她在电话里说得倒是若无其事。既然她已等了他整整五年,既然他没有办法把自己弄到大洋那一头去,既然也许他根本就是不想去与她团聚,既然……

他打断了她,冷冷问一句:要请律师么?

对方说也许不必。手续其实挺简单,资料寄过来,签上字什么的,再寄回来寄回去的,过一段就生效。

他想写《银河》最初的灵感,就来自曾经是他妻子的那个女人,那个像江南丝竹一般幽怨的声音,在地球那一端的电话里渐渐消散、沉落、然后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飘浮,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那个时刻,一幅极其灿烂的星系图景,在他眼前横跨苍穹,冉冉升起。

他本来就不想去那个地方定居。他所有的音乐素材,都来自脚下的土地。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了这块地方,就会像那些企图自杀的巨头鲸,搁浅在彼岸的沙滩上。他认为这同什么爱国主义毫不相干。他的英语不算太好,一开口就使他觉得像是一首拙劣混乱的课堂音乐习作。五年中他曾硬着头皮,一次又一次地去那个大使馆签证。然后又一次一次地被拒绝。他之所以仍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飞越一次太平洋。说穿了也并不是完全因为那个地方有他的妻子。他只是极想到那个地方去听几次真正的音乐会,真正的爵士乐摇滚乐还有真正的皇家歌剧院。

曾是他妻的那个女人在许多年前是他的低班校友,天生一只夜莺,歌声夜夜在校园上空盘旋,把男生们搅得彻夜不眠。那只夜莺后来被他养在了笼子里,时间很短暂。其实他早就明白夜莺养不住,他只是想品尝占有夜莺的滋味。果然没出半年,那只夜莺就飞出了笼子,她的歌声漂洋过海、鸟窝筑在了新大陆。

离婚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妥时,他就听同学告诉他,夜莺早已投入了一位奥地利鬼子的怀抱,据说是真正的瓦格纳传人。

她爱过他么?他不知道。他对爱情这个古老的话题一点儿也打不起精神。自从她走后,他这杂乱无章的笼子里,断断续续养过鹦鹉喜鹊黄鹤鸽子偶尔还有芦花鸡什么,羽毛都很美丽只是叫声不同。她们轮流在这里过夜,乐谱从床头一张张滑落,飘飞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第二天再重新拼接,即使排错了序列,更有一种失衡与不和谐的奇效。他觉得每次和不同的女人做爱,都像谱写一首新的乐曲。看似每一架钢琴均由标准化的零件组成,无非是七个音符加高音区低音区的音阶,再加上升降的半音等等,但通过他的手指,却能将她们塑造得风格迥然相异。无论是协奏曲变奏曲,其中无主题有主题无调性有调性慢板快板各种技法,都可变幻无穷,随心所欲。

西希在音乐和女人两个方面,基本都是才华横溢。

所以那只夜莺的离去,并不怎样使他痛苦。那些来去自由的鹦鹉喜鹊们,很快抚平了他心上浅浅的伤痕。假如不是最近一连串的倒霉事,这种无牵无挂的日子倒使他觉得妙不可言。

那焦虑的呼唤声又响起来。

肯定还是她,西希连呼机号码都懒得再看。她有一个专用的代号:F147,是她自己起的。她说这是麻将中一组“十三不靠”的数字,彼此互不相连。

……第二乐章开头,这是一个降F调。为什么非得用降F调呢?西希自己也不明白。又是F、F,那不是调名,而是一个女人姓名的编写……

西希重新在钢琴旁坐下来。他觉得今天的思绪纷乱,简直就无法工作。

腿依然疼着,跌坐下去时,琴键在他胳膊肘下突兀地发出一声巨响。

他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曲谱模糊成一团飘柔的黑发……

那一天,他猛然一下子把她抱起来,就放在这一长排雪白的琴键上。十几个键盘同时发出一声怪诞的混合音响,就像一阵冲天的海啸摧毁了堤岸,肆意践踏着肥美的良田。那一天琴键在她温柔的身体下欢快地呻吟了很久,直到他们彼此筋疲力尽……

后来她哭了。她说她还从来不知道……不知道原来可以这样。就像外星人、像在太空遨游,或者,就像死亡之前,灵魂正从肉体中分离出来……

在西希所有的经验中,他觉得那是最到位的一次。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亵渎艺术。他从来都认为,只有在害怕亵渎的人那里,艺术才会被亵渎。

那架钢琴后来请调琴师费了好大劲调理,才恢复了正常。

但事实上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她的全名。只知道她姓方。朋友们都叫她阿方。听说是个什么小报的记者。

这位阿方小姐是他在一次朋友家的派对上认识的。那天晚上,因着大伙的起哄,他不得不弹奏了自己刚写完的一首钢琴独奏曲。一曲终了,那个穿一条白色亚麻长裙的方小姐,就朝他走了过来。她抬起了他的一只手,在每一根指尖上轻轻吻过。他记得那整整一个晚上,方小姐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他的手。

那天凌晨分手时,他给她留了自己的BP机号码。

后来的日子,每当他的BP机快乐的鸣笛响后不久,方小姐美丽的身体,就会像打开了琴盖的白色键盘,展现在他的眼前。那个时刻世界都已沉默,唯有高亢而激扬的华彩乐段,在狭小的屋子里横冲直撞,跃动流淌。

但西希却再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就像乐谱上突然出现的休止符,是一个必须遵守的空白。

就从《银河》交响乐的整体构思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从那个越洋电话中断在黑暗的夜空中开始,西希已不可改变。

虽然他曾多次对她说过,艺术其实无法被某一风格局限。风格即模式即锁链。某种主义一旦形成,便是它的死亡之日。西希在艺术上崇仰变幻无定的自由,怎么都可以只要它不被主义所吞噬。

但生活中的西希,却奉行与此截然相反的原则。西希抱定了他的主义,在那个被摩托车统治的王国里,与他的琴键割裂成两半。

纷杂的思绪中,西希忽然听见了房门被轻轻叩响的声音。

会有谁来找他呢?西希犹豫要不要去开门。今天他没有开门的兴致,他的《银河》第二乐章阴云密布。几乎每一个在脑中闪现的音符,都像流星一般迅速从大气层陨落下去,无影无痕……

敲门声很有耐心地继续着。西希不得不想起来,好像是有人同他约好,今天要来借用他闲置的摩托车的。

他一瘸一拐地向着门那儿走去,无奈地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那个他眼下最不想见的女人——阿方小姐。

西希有点儿哭笑不得。他将凌乱卷曲的长发往后使劲甩去,侧了侧身子。

穿着黑色长大衣的方小姐,如一团乌云,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

乌云顷刻间化作万钧雷鸣,阿方小姐暴怒的咆哮声,震得西希耳膜生疼。

从早晨开始,我一连呼了你七次,你到底为什么不回?

雷鸣夹着闪电,黑大衣连同白围巾,还有手套和拎包,一股脑儿向他扔过来。

“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不回电话?”

西希将手抱在腋下,冷冷地说:

“不回就是不想回呗。”

“为什么不想回?”

“不为什么。”

“什么叫做不为什么?不为什么又是为什么?”

西希淡淡一笑说:

“我不能给你回电话了。我们之间完了。”

那个叫阿方的小姐伸出手扶住钢琴。她的脸色苍白,白得像遥远的星光。她就那么呆呆地站着,后来她便把脸埋在手掌里,低声啜泣起来。雷声已息,浓云依旧,闪电化作滂沱大雨,劈头盖脸地往西希脑袋上砸下来。

她哭了很久。哭声稍停时,她抬起头说:

“可是,西希,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真的已经爱上你了!”

西希不吭声。

“……我从来没有真正爱上过一个人,但是,我爱你……”

西希咬着嘴唇,觉得有点儿怪不好意思的。

“别说什么爱不爱的,多不现代啊。”他说。

想了想,又追了一句。

“爱这玩艺可不是随便说的。我从不与人说爱。”

后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你和我,都未必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世界上究竟是否真的存在被人叫做爱情的这种东西。反正,我不知道。”

西希耳边忽然掠过一个奇妙的旋律,如精灵的翅膀,煽起一阵微风。

他抓起一支笔,趴在琴凳上,草草涂抹起来。

阿方小姐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

“可我知道你爱我,西希你别骗自己了。你虽不知道爱是什么,可你已经爱了。爱当然不是说而是做的,可假如你不爱,你又为什么要做呢?”

西希终于恼怒地扔开了手里的笔。他想既然今天不再做爱,也许是必须说一回爱了。就让他说出来好了,他本不想说,是阿方小姐逼着他说的。

“我们之间真的是完了。”他匆匆说。“从你爱上我的那个时候开始,就完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想结婚。我不能和一个爱上了我的女人继续相处,就是因为我害怕我有一天会屈服于爱,再次陷入婚姻的牢笼。”

阿方小姐颤声笑了起来。

“我根本就没说过要和你结婚啊……”。

“你是没说过,但你总有一天会说的。那时就晚了。你会失望你会愤怒没准还会让我赔偿你的青春损失费,而我会说,我根本不知道你损失的是什么……”

呼机又一次固执地响起来。西希恍然想到,既然阿方此刻是在他的住处油然不会是她在呼他。这么说,他很有必要察看一下呼机上留下的电话号码。

他看了一眼,又朝着窗口的亮光重看了一遍,眉毛跳了一跳,然后回过头对她说:“实在对不起,我得出去打电话了!是‘银河’大饭店的人呼我。我……我总得混口饭吃啊!”

阿方小姐从容地穿上了她的大衣,在他前头走了出去。

西希瞒珊地挪着步子走下电梯、一股冷风卷起他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撩起头发,抬头看看天,天上没有银河,只有几颗孤零零的冷星,互不搭界地高悬着,漠然以对。像一只只老乌龟,悠悠自得地游过江河,彼此相望而又相忘,漫步于浩渺的天际。

第二乐章得推倒重来。他想。可以试着把西方的打击乐和中国腰鼓的节奏结合,这样就会有悬空感,并且断裂、阻隔,弦乐的滑音,要一颗星一颗星地变化,每颗星都是一个寒冷孤独的个体,虽然彼此的光芒可以互相传递互相照耀,但它们之间的距离却永远不能移动不会变更,就这样来表现银河的构成……更重要的是,银河无法过渡,没有船没有桥什么都没有,银河不是黄河,银河就是银河……

2

多日以后,老安在“银河”大饭店咖啡厅一次新的约会中,与手里牵着一个孩子的中年男子擦肩而过。那人走得太急,差点儿把老安手里的“大哥大”碰掉。但老安很有风度地对他笑了笑,他希望给身边的女人一种处变不惊的印象。

后来老安又看见了坐在咖啡厅里的方小姐。她虽然远远缩在僻静的一角,但老安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她好像是单独一个人在此,一只手静静地托着腮,专心地听着什么,那眼神迷源源的。浮游于云里雾里。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勺,一遍遍地搅着杯中的咖啡。

一种若有若无的钢琴声,在大厅里低低回荡。弹钢琴的,是长头发的年轻人。

老安对身旁的女人说:“银河饭店总是这么多人,我们另找个地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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