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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为人行事低调不张扬

在《中庸》的第二章中,孔子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有道德修养的君子,他们的言论和行动都能符合中庸的准则;而没有道德修养的小人,他们的言论和行动偏要违背中庸的准则。君子的言行之所以能符合中庸之道,是因为他们随时能按照所处的环境而保持适得事理之宜的最佳状态;小人的言行之所以会违背中庸之道,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顾忌心和畏惧心,因而总要恣意妄为。”

在孔子看来,中庸之道虽然是一个处理事物的平常原则,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容易做到的,只有那些注重道德修养、具有良好品性的人,才能真正把握中庸的原则,时时刻刻运用中庸之道处理一切事物。

相反,不注重品德修养的人,是不讲求中庸之道的,因而处理事物就会无所顾忌,甚至肆无忌惮,做出违反中庸之道的事来。

西晋著名战略家、军事家、政治家和文学家羊祜是一个“泰而不骄”的君子。他出身于官宦世家,是东汉左中郎将蔡邕的外孙,晋景帝司马师的献皇后的同母弟弟,但他为人清廉谦恭,毫无官宦人家奢侈骄横的恶习。

羊祜年轻时曾被荐举为上计吏,州官4次征辟他为从事、秀才,王府也请他做官,他都谢绝。有人把他比作孔子最喜欢的学生、谦恭好学的颜回。

曹爽专权时,曾任用羊祜和文学家王沈。王沈兴高采烈地劝羊祜和自己一起应命就职,羊祜却淡淡地回答:“委身侍奉别人,谈何容易!”

后来曹爽被诛,王沈因为是他的属官而被免职。王沈对羊祜说:“我应该记住你以前说的话。”

羊祜听了,并不夸耀自己有先见之明,说:“这不是预先能想到的。”

晋武帝时,因羊祜多有功绩,被多次封赏,但他常常辞让,态度恳切,因此名声远播。朝野人士都对他推崇备至,以至有人认为他应该位居宰相的高位。

羊祜历职两朝,掌握机要大权,但他本人对于权势却从不钻营。他筹划的良计妙策和议论的文件,过后都焚毁,所以世人不知道其中的内容。凡是他所推荐而晋升的人,他从不张扬,被推荐者也不知道是羊祜荐举的。

有人认为羊祜过于谨慎了,他却说:“古人的训诫,入朝与君王促膝谈心,出朝则佯称不知。这我还恐怕做不到呢!不能举贤任能,有愧于知人之难啊!况且在朝廷签署任命,官员到私门拜谢,这是我所不取的。”

羊祜平时清廉俭朴,衣被都用素布,得到的俸禄全拿来周济族人,或者赏赐给军士,家无余财。他临终留下遗言,不让把他的官印放进棺柩,不愿按侯爵级别殓葬自己。

晋武帝听说后非常感动,便下诏说:“羊祜一向谦让,志不可夺。身虽死,谦让的美德却仍然存在,遗操更加感人。这就是古代的伯夷、叔齐之所以被称为贤人,季子之所以保全名节的原因啊!”

羊祜是成功的,上至一国之主,下至黎民百姓,都对他表示敬佩。这才是真正的“泰而不骄”的君子。

与羊祜相反,三国时期的杨修便是因为处处张扬,处处表现出骄傲而丧生的。

曹操出兵汉中进攻刘备,被困于斜谷界口,欲要进兵,前路被蜀将马超扼守,欲收兵回朝,又顾虑被蜀兵耻笑。

曹操正在帐中犹豫不决时,厨师进鸡汤。曹操见碗中有鸡肋,因而有感于怀。正沉吟间,手下大将夏侯惇入帐,禀请夜间口号。曹操随口答道:“鸡肋!鸡肋!”

夏侯惇应命下去传令众官,夜间口号都称“鸡肋!”

行军主簿杨修见传“鸡肋”二字,便教随行军士收拾行装,准备归程。有人报知夏侯惇,夏侯惇大惊,遂请杨修至帐中问道:“你为什么收拾行装呢?”

杨修说:“从今夜的号令来看,便可以知道魏王不久便要退兵回国。鸡肋,吃起来没有肉,丢了又可惜。现在,进兵不能胜利,退兵恐人耻笑,在这里没有益处,明日魏王必然班师还朝,所以先行收拾行装,免得临到走时慌乱。”

夏侯惇说:“您真是明白魏王的心事啊!”就也收拾了行装。消息传开,军寨中的诸位将领也都在积极准备回去的事物。

曹操得知这个情况后,将杨修召来询问。杨修用鸡肋的意义回答。曹操大怒:“你怎么敢造谣生事,****军心!”说完,便喝令刀斧手将杨修推出去斩了。

其实在此之前,杨修自恃自己聪明过人,而对自己的行为不加约束,曾经屡次犯曹操的大忌。

有一次,曹操住所后造了一所后花园。

花园落成时,曹操去观看,他在园中转了一圈,临走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在园门上写了一个“活”字。工匠们不了解其意,就去请教杨修。

杨修对工匠们说:“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嫌你们把园门造得太宽大了。”

工匠们恍然大悟,于是重新建造园门。完工后再请曹操验收。曹操大喜,问道:“谁领会了我的意思?”

左右回答:“多亏杨主簿赐教!”

曹操虽表面上称好,而心底却很忌讳。

还有一次,塞北有人给曹操送了一盒精美的酥。曹操尝了一口,突然灵机一动,想考考周围文臣武将的才智,就在酥盒上竖写了“一合酥”3个字,让使臣送给文武大臣。大臣们面对这盒酥,百思不得其解,就向杨修求教。

杨修看到盒子上的字,竟拿取餐具给大家分吃了。大家问他:“我们怎么敢吃魏王的东西?”

杨修说:“是魏王让我们一人一口酥嘛!”在场的文臣武将都为杨修的聪敏而拍案叫绝。

后来,曹操问其故,杨修从容回答说:“盒上明明写着‘一人一口酥’,怎么敢违抗丞相的命令呢?”曹操虽然当时笑了笑,而心头却很讨厌杨修。

曹操多猜疑,生怕人家暗中谋害自己,常吩咐左右说:“我梦中好杀人,凡我睡着的时候,你们切勿近前!”

有一天,曹操在帐中睡觉,故意落被于地,一近侍慌取被为他覆盖。曹操即刻跳起来拔剑把他杀了,然后又上床接着睡。睡了半天起来的时候,假装做梦,吃惊地问:“是谁杀了我的侍卫?”

大家都以实情相告。曹操痛哭,命厚葬近侍。人们都以为曹操果真是梦中杀人,唯有杨修又识破了他的意图,临葬时指着近侍尸体而叹惜说:“不是丞相在梦中,是你在梦中罢了!”曹操听到这话后更加厌恶杨修了。

事实上,曹操想杀杨修的心由来已久,但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这一次杨修又自作聪明,故技重施,终于给曹操一个杀死他的良机,于是,曹操借惑乱军心的罪名杀了他。

杨坚是隋王朝的开国皇帝,他是汉太尉杨震的十四世孙,杨震曾经跟随北周太祖宇文泰在关西起义。杨坚的父亲去世前,北周的大权实际掌握在权臣宇文护手里。

宇文护是北周太祖的侄子,北周太祖去世的时候,太子年纪还小,北周太祖就让宇文护辅佐太子。等北周太祖一去世,宇文护就把太子毒死了,后拥立宇文邕为帝,是为周武帝。

宇文邕只是个傀儡皇帝,大权仍然掌握在宇文护手里。宇文邕不甘心当傀儡皇帝,因此,宇文邕和宇文护之间明争暗斗。杨坚处在这样的夹缝中,处境很尴尬。

为了自保,杨坚采取了在皇帝和权臣之间严守中立的中庸之道,既不****,又不****。宇文护很看中杨坚的才干,有意拉拢杨坚,向他示好,但是,杨坚态度模棱两可,并没有轻易站在当时位高权重的宇文护一边。

周武帝宇文邕找了一个机会,除掉了宇文护,并将其党羽都斩尽杀绝,而杨坚却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坚定的中立立场,在残酷的权利斗争中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周武帝并没有对杨坚真正放下心来,一次,他暗地里派人请相面的人偷偷地为杨坚看相。巧的是,这个相面的人跟杨坚关系友善,这也是杨坚平日里为人友善,做事低调的结果。

相面之人当着周武帝的面假装仔细观察了一番杨坚的面相,然后安慰周武帝说:“皇上,请不必多虑,杨坚的相貌平常,无大富大贵的面相,最多不过当个大将军而已。”就这样,杨坚凭借自己的中庸之道又成功逃过一劫。

所谓“君子不骄”就是一个人若胸有大志,心有定力,有心灵的勇敢,他可以泰然自若而没有骄矜之气;而一个人若处处张扬,处处表现出骄傲,甚至处处攻击,少了一种气定神闲,这就是小人。

在立身方面,对于自身的言行举止应该遵循“中正”法则而有严格的要求。在言行方面必须戒有余而勉不足,力求言行相符而合乎中道。

中庸之道之所以不能够推行于世,是因为聪明的人做事往往超过了它的标准,而愚笨的人做事却又达不到它的标准。中庸之道难行,只有那些真正聪明,真正明理的人,才能做到。稍有偏离,不是“过”,就是“不及”,二者必居其一。

【旁注】

从事 我国古代的一种官名。作为官名,从事源于汉武帝时期,有刺史属吏之称,分为别驾从事史、治中从事史等,主要职责是主管文书、察举非法,后从事改为参军。

秀才 又称茂才,原指才之秀者,始见于《管子·小匡》。汉朝以来成荐举人才的科目之一。也曾作为学校生员的专称,后来也比喻有知识的人。读书人被称为秀才始于明清时代,但“秀才”之名却源于南北朝时期的科举制度。

晋武帝(236年~290年),司马炎,字安世,河内温县人,温县即今河南焦作温县,晋朝开国皇帝。晋宣帝司马懿之孙,晋文帝司马昭嫡长子,晋元帝司马睿从父。晋武帝采取一系列经济措施以发展生产,颁行“户调制”,使社会出现一片繁荣景象,史称“太康之治”。

汉中 位于陕西省西南部,古称南郑、梁州、兴元,是汉王朝的发祥地,长江第一大支流汉江源头。汉中北依秦岭,南屏巴山,中部是汉中盆地,自古就有“天府之国”“鱼米之乡”的美誉,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丞相 我国古代官名,一般指皇帝下面的最高行政官,是辅佐皇帝总理百政的官员。丞相制度起源于战国。秦国自秦武王开始,设左丞相、右丞相,但有时也设相邦。秦朝统一以后只设左、右丞相。汉文帝刘恒后只设一位丞相。明太祖朱元璋时废除了丞相制度。

塞北 在古代,塞北指长城以北,亦泛指我国北边地区。现代塞北指今山西西北部,还包括内蒙大部,宁夏、甘肃、陕西等部。地形以高原为主,属温带干旱半干旱气候。在古代,塞北是我国少数民族集居地区之一,主要有汉族、满族、回族、蒙古族、裕固族、哈萨克族等民族。

侍卫 早期指跟随为官者左右,负责侍奉、保卫的人,侍从并护卫。后来则可用来指帝王左右卫护的武官。如在清代,选满蒙勋戚子弟及武进士为侍卫,分三等。又在其中选若干为御前侍卫及乾清门侍卫,为最高级别的侍卫。

太尉 太尉之名最早见于《吕氏春秋》,是我国秦汉时中央掌军事的最高官员。秦时以“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并为“三公”。东汉时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太尉管军事,司徒管民政,司空管监察,分别开府,置僚佐。后逐渐成为虚衔或加官。

周武帝(543年~578年),宇文邕,字祢罗突,鲜卑族,代郡武川人,武川位于今内蒙古武川西。北周文帝宇文泰第四子,560年至578年在位。谥号为武皇帝,庙号高祖。宇文邕在位期间,诛杀权臣宇文护,摆脱鲜卑旧俗。整顿吏治,使北周政治清明,百姓生活安定,国势强盛。

大将军 我国古代各朝代经常设置的武官职名,多为高级军事指挥甚至最高军事统帅。历史上各时期多见以“某某将军”尊称为“某某大将军”的习惯。大将军之名号始于战国,是将军的最高封号,汉代沿置,职掌统兵征战。事实上多由贵戚担任,掌握政权,职位甚高。

【阅读链接】

杨修是东汉末年的文学家,有赋、颂、碑、赞、诗、哀辞、表、记、书凡15篇。他学问渊博,但在为人方面不知进退,以至于被生性多疑的曹操除掉。

杨修被杀后,有一天,曹操碰到杨修之父杨彪,问道:“杨公为何瘦得成这个样子?”杨彪回答说:“愧无日磾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意思是说,我惭愧没有金日磾那样的远见,而又还有老牛舐犊的爱子之心呀。金日磾的儿子为汉武帝所喜欢,称为弄儿;后来渐渐长大了,有一天,金日磾遇见弄儿在殿里同宫女戏耍,他怕将来连累自己,便把弄儿杀死了。曹操听了杨彪的话,很有点下不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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