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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周穆王西游宁夏考证(2)

第八节 宁夏是周人故地

周族姬姓,是生活在我国西北地区的一支古老族群。从《尚书》记载看,周族尊崇夏人。我国古文献称周族为黄帝之后裔,与夏人同祖。夏人本古氐人。“氐”“狄”同音。周族实为北狄的一支。

据《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夏朝时,周人先祖“公刘失其稷官,变于西戎,邑于豳。”“豳”即“邠”字,是说周人最早居住在今甘肃庆阳、宁夏固原地区。到大王亶父时代,“戎狄攻大王亶父,亶父亡走岐下,而豳人悉从亶父而邑焉,作周。”由于戎狄的进攻,周族才跟着大王亶父从今甘肃庆阳、宁夏固原地区迁移到今陕西岐山下的周原居住,其活动范围大致在今甘肃、陕西的泾渭地区。周族从今甘肃庆阳、宁夏固原地区南下迁至今陕西宝鸡地区,是在戎狄的进攻下才逼迫南迁的。这说明大王亶父时代,戎狄分布在今庆阳地区的西北、东北一带。今宁夏固原地区位于庆阳西北境,自当是戎狄分布的区域。

西周早期,周都镐京(今西安西边)的西北一带有鬼方、猃狁、犬戎等戎狄部落。《后汉书·西羌传》说,周文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猃狁之难。”《史记·周本记》记载,周文王伐犬戎,伐密须(今甘肃灵台西南)都是与其西北境的戎族部落作战。《史记·匈奴列传》载:周“武王伐纣而营雒邑,复居酆鄗。放逐戎夷泾、洛之北,以时入贡,命曰荒服。”周朝建立后,为了确保“镐京”的安全,周武王“放逐戎夷泾、洛之北。”所谓“泾、洛之北”,大致在今宁夏固原、甘肃庆阳北境和今陕北一带。这就是说,上述地方,是戎狄分布的区域。周懿王时,猃狁崛起,王室衰微,戎狄交侵,成为周朝西北部的严重边患。《诗经·小雅·采薇》说:“岂不日戒,猃狁孔棘”,“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西周时期,经过周武王的征讨追伐,戎狄部落已被驱逐到泾、洛之北,今甘肃镇原、庆阳、宁夏固原的大部分地区已被周朝重新控制了。周人收复了祖先的“故地”,所以《括地志》说:“原、宁、庆三州,秦北地郡,战国及秦、春秋时为义渠戎国之地。周先公刘、不窋居之,古西戎也。”“原、宁、庆三州”,以今地言之,即固原、镇原、庆阳地区。这就是说,西周时期,固原已属周朝管辖。

先秦文献,在与西周有关的史料中,经常出现“大原”、“太原”这一地名。如《诗经·小雅·六月》载:“薄伐猃狁,至于大原”。后世文献亦作“薄伐猃狁,至于太原。”“大”、“太”古音同音通假,古文只写“大”字不写“太”字。后人将“大”读为“太”音,写文章、写书时干脆把“大”字改写成“太”字。所以“太原”亦即“大原”。所谓“大原”,《尚书大传·夏传》说是“大而高平者”之义。据后世许多学者考证,周朝“大原”即今宁夏固原城及其毗邻地区。大原是西周王朝北部疆域的一部分。

《穆天子传》记载周穆王率“六师之人”从驾西游。张永山在《试论金文所见宗周的军事防御体系》说西六师本是周人起家的部队,文王时组建,王朝建立后,六师又有所加强,不断进行整顿,负责保卫王朝的西土不受侵犯。西六师经常出现在金文中,指挥中心设在宗周,训练和管理军队的大司马及众多师氏都糜集在这里。

第九节 周穆王翻越六盘山

周穆王于十三年,即公元前989年閏二月初十日(戊寅)从宗周(今陕西西安市长安县西北)出发“北征”,“乃绝漳水”。《穆天子传》说周穆王征犬戎是“天子北征于犬戎”。周穆王从周都镐京“北征”,其进军方向只能是北向今甘肃平凉和宁夏固原以北。以“北征”方向判断,周穆王西游选择的进军路线当是通往今宁夏以西的道路。

“漳水”,即岑仲勉考定的“长水”。岑仲勉说:《史记·封禅书》载:“霸、产、长水、沣、涝、泾、渭,皆非大川,以近咸阳,得比山川祠”,《水经注》载:“长水出白鹿原”,他认为“产水”即“浐水”,“长水”靠近“浐水”,在“浐水”之西,“故自‘瀍(浐)水’出发后即截长水而渡……是知《穆传》之漳水,即秦、汉之长水,与今山西之漳水无涉。”《水经注》渭水条载:“霸水又左合浐水,历白鹿原东。”《元和志·卷一》京兆万年县条载:“长乐坡在县东北十二里,即浐川之西岸,旧名浐坂”,同书还说“白鹿原在(万年)县东二十里”。《水经注》载:“渭水又东北与镐(鄗)水合,水上承鄗池于昆明池北,周武王之所都也”,《元和郡县图志》说:“周武王宫,在(长安)县西北十八里”。由上可知,瀍水在镐京,即宗周所在地区。

二月十二日(庚辰),周穆王“至于钘山之下”。十五日癸未(癸未)“猎于钘山之西阿。于是得绝钘山之队。北循虖沱之阳。”岑仲勉说:“钘”,《集韵》音“坚”。汧,《禹贡》作岍,《水经注》渭水条说:“《地理志》曰:吴山在(汧)县西,古文以为汧山也,《国语》所谓虞矣。”岑仲勉考“钘山”为“汧山”。【周按】“汧山”亦写作幵头山、笄头山。《前汉书·二八下·地理志》安定郡下载:“泾阳,幵头山在西,《禹贡》泾水所出。”《合校水经注·卷十九·赵补泾水》说:“泾水出安定泾阳县高山泾谷。”《山海经》曰:“高山,泾水出焉,东流注于渭,入关谓之八水。”今宁夏固原城古名“高平”。“高平”之得名,应源于泾水所出的“高山”所在地区。《元和郡县图志·卷三》平高县(即汉高平县)条说:“笄头山,一名崆峒山,在县西一百里……《汉书》曰幵头山,在泾阳西。《禹贡》泾水所出。”《合校水经注·卷十九·赵补泾水》说:“泾水导源安定朝那县笄头山,秦始皇巡北地西出笄头山即是山也,盖大陇山之异名。”“大陇山”,即今之六盘山,乃泾水之所出。“钘山”即今之六盘山。

二月十七日(乙酉),周穆王“北征于犬戎。犬戎胡觞天子于当水之阳。”关于“当水”,岑仲勉考证为“当指泾水之一支。”常征认为“系渭水支流陇水(今名葫芦河)上游西支”。泾水发源于宁夏六盘山泾源县和原固原县,流经甘肃,在陕西高陵县境内流入渭河,全长455.1公里。陇水,今称葫芦河,发源于宁夏西吉县月亮山,经静宁县入秦安,南流入渭河。古代从长安通往西域,主要有两条古道:一条是沿泾水北上,一条是沿渭水西行。据前考与实地调查,沿渭水西行的道路先秦时代车辆难以通行。周穆王的大队车马走的应是沿泾水北上的道路。

关于犬戎,《国语·周语》说:“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不可……王不从,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不至。”《纪年》载:“(周穆)王北征,行流沙千里,积羽千里,征犬戎,取其五王以东。”《后汉书·西羌传》载:“及武王代商,羌、髳率师会于牧野。至穆王时,戎狄不贡,王乃西征犬戎,获其五王;又得四白鹿、四白狼。王遂迁戎于太原。”《日知录》载:“吾读《竹书纪年》而知周之世有戎祸也,盖始于穆王之征犬戎,六师西指,无不率服,于是迁戎于太原”。王国维《观堂集林·西胡考下》说:“大夏本东方古国,《逸周书·王会解》云:‘禺氏騊骑狳骑,大夏兹白牛,犬戎文马。’又《伊尹献令》云:‘正北空桐大夏。’空桐与禺氏(王注:即月氏)、犬戎,皆在近塞。则大夏一国,明非远夷。”经王国维考证,西周时期犬戎活动在“近塞”之处,“大夏当在流沙之内,昆仑之东,较周初王会时已稍西徙。”今固原北境之长城系西周宣王所筑,正当塞垣所在,系犬戎活动区域;周穆王西游所至之“西夏氏”,当在昆仑之东;所至之“阳纡之山”,更在“西夏氏”之东了。根据以上记载,周穆王北征犬戎是历史事实。周穆王“遂迁戎于太原”这句话中的“迁”字,是说明周穆王是通过行政力量将戎迁徙安置到太原(今宁夏固原)的,而不是戎自己逃亡到太原的。周穆王既能将戎迁徙安置到太原,说明太原是在西周境域之内,否则戎是迁置不进去的。故周穆王时代,今宁夏固原(太原)及其毗邻地区已入西周辖境。

第十节 周穆王游览宁夏

周穆王从闰二月二十六日(甲午)开始进行“西征”,当天翻越六盘山进入河套地区,三月二十八日(乙丑)才西渡“黄河”。从二月二十六日至三月二十七日之前,从未涉及“渡”河一字,由此可证在此期间周穆王始终活动于黄河河套内地区。周穆王在黄河河套内日程如下:

二月二十六(甲午),“天子西征,乃绝隃之关隥。”王国维认为:“周西之地,俞、隃、楡名者颇多”,“隃”指“西俞”,并说“唯西俞一地,则在宗周之西”,“此西俞在丰镐之西”,“唯其西汧渭之间,乃西戎出入之道。又西逾陇坻,则为戎地,张衡所谓‘陇坻之险隔阂华夷’者也。”岑仲勉认为:王国维的解释“言至可信”,此“西俞”“大约即今固原南之六盘山脉”。常征认为:隃之关隥指“陇坂”。“陇坂”亦指陇山,即六盘山脉。

王国维所说的“丰镐”,是丰京和镐京的统称,即西周的都城,在今陕西西安市沣河东西两岸。丰镐之西的大山脉古称“陇坂”,即今固原南之六盘山脉。穆天子西征所翻越的“隃之关隥”,即今宁夏的六盘山。

顾实等学者据《尔雅·释地》将“隃”解释为“西隃”,顾说“西隃”即雁门山也,在今山西代县西北。按《尔雅·释地》的原文:“东陵阠,南陵息慎,西陵威夷,中陵硃滕,阠北陵,西隃雁门是也”,此“西隃”是指“北陵”的雁门山。《史记·集解》徐广说:“陉山、西隃二山之地并在代州雁门县,皆赵地也。”周穆王从镐京(今陕西长安县西北)西征前往今青藏高原之西王母国,应是向西北方向翻越六盘山进入河西走廊,他不会向东北方向到今山西代县西北去。故“隃”指甘肃、宁夏六盘山而非指山西雁门山。

三月初二(已亥),周穆王“至于焉居、禺知之平。”

关于“焉居”。岑仲勉认为:“焉居似即汉代焉耆……在秦时写作‘义渠’,依《汉书·地理志》,国在庆阳、宁县一带,或者早期居今武威以东”。

关于“禺知”。王国维认为即《周书·王会篇》之禺氏,何秋涛《笺释》即月氏。岑仲勉认为“其考定良可信。”钱伯泉认为:“禺知即禺氏,也就是月氏”。

关于“焉居、禺知之平”,岑仲勉认为“平犹平原,正指凉、甘两州富沃之平野,逾皋兰一带山脉驰行五日而至,程亦相当。”常征认为:“岑氏释焉居即义渠(焉支、焉耆),禺知即月氏(烏氏、虞氏),甚具卓识,但释地于河西走廊则非。其地自当在西隃山(陇坂)北麓之祖厉河流域。”

“焉居、禺知之平”到底在哪里?焉居、禺知之平,即指焉支(即焉居)、禺氏(即禺知)族群居住的地区。“焉居”即“焉耆”“焉支”,“禺知”即禺氏。《逸周书·王会》中的“禺氏”,系“虞氏”“月氏”“肉支”“讹氏”“乌氏”的转音或异写,春秋战国称“乌氏”或“义渠”。

“义渠”是商、周时期的西戎之国,长期居住在今甘肃庆阳西南,义渠君于周初曾入朝周王。《竹书纪年》载:武乙“三十年,周师伐义渠,乃获其君以归”。《逸周书·王会》载:“正北方义渠(贡)以兹白,兹白者若白马,锯牙,食虎豹。”《后汉书·西羌传》载:“及平王之末,周遂陵迟,戎逼诸夏。自陇山以东,及乎伊洛,往往有戎。於是渭首有狄豹螈邽冀之戎,泾北有义渠之戎……”由上可知,义渠戎国境域在泾水之北的今宁夏固原、香山和甘肃庆阳地区。《后汉书·卷八七·西羌传》载:秦惠王“伐义渠,取郁郅”,可见郁郅原系义渠戎地。《前汉书·卷二八下·地理志》载:“北地郡……郁郅:泥水出北蛮夷中,有牧师苑官。”可见郁郅属北地郡之一县。“郁”“禺”同音,“居”“耆”“知”“支”“郅”古音近似,“禺知”即郁郅。汉置郁郅县,在今固原、庆阳地区。所以,西周的“禺知”,以地名而言,即《山海经》中的“郁郅”、汉代的郁郅县。《括地志》原州条引《史记·秦本纪·正义》载:“原、宁、庆三州,秦北地郡,战国及春秋时为义渠戎国之地。”义渠戎国辖境包括原、宁、庆三州,以今地言之,即今宁夏固原、甘肃镇原、庆阳一带。所以,今宁夏固原、甘肃镇原、庆阳一带,古属郁郅境域。《括地志》云:“不窋故城在庆州安化县南三里。即不窋在戎狄所居之城也。”这块土地,本属先周故地。《史记·匈奴列传》载:“秦穆公得由余,西戎八国服于秦。故自陇以西有绵诸、绲戎、翟豲之戎,岐、梁山、泾、漆之北有义渠、大荔、乌氏、朐衍之戎。”座落于该境域内的山脉,古称陇山,即今六盘山。由上可知,西周的“禺氏”地区即春秋战国的“乌氏”地区。关于汉代乌氏地区的辖境,《汉书·地理志·卷二十八下》载:“安定郡,武帝元鼎三年置……县二十一:高平、复累、安俾、抚夷、朝那、泾阳、临泾、卤、乌氏、阴密、安定、参巒、三水、阴槃、安武、祖历,爰得、眴卷、彭阳、鹑阴、月氏道。”安定郡条下的“月氏道”,居延汉简“驛置道里簿”说:“月氏至乌氏五十里。乌氏至泾阳五十里。泾阳至平林置六十里。平林置至高平八十里。”清吕调阳《汉书地理志详释》说:“月氏道,疑即在盐茶厅,以处月氏降者”,则月氏道在今宁夏中卫市海原县。清《隆德县志》说“汉月支(氏)道”在今宁夏固原市隆德县境。从以上县名书写排列顺序中,除郡治高平按“修志凡例”排在第一位外,其他县名的排列顺序大体上遵循了一条按照地理方位毗邻排列县名顺序的原则。以今宁夏境内已考定地理方位的县名言之,对汉代乌氏县来说,朝那、泾阳在其南,参巒、三水在其北。从汉代乌氏县的这个地理方位和周穆王进入“焉居、禺知”地区后便在黄河岸边活动的情况看:西周“焉居、禺知之平”,主要指今宁夏西南部的河套平原,这里曾为古义渠戎国之地,大致包括了今宁夏固原、同心、海原、中卫、中宁及甘肃镇原、庆阳、靖远黄河内岸的陇西地区。这块山川,是周族先民走出青藏高原首达黄河岸边的图腾神山——崇吾之山(香山)的所在地。

近人有将“焉居、禺知之平”考证到今甘肃凉(武威)、甘(张掖)地区,须知周穆王是三月初二进入焉居、禺知地区的,三月二十八日(乙丑)才“西济河”进入河西凉(武威)、甘(张掖)地区。三月二十八日(乙丑)之前,周穆王尚未西渡黄河,他何以进入河西凉(武威)、甘(张掖)地区?河西凉(武威)、甘(张掖)地区怎么能成为“焉居、禺知之平”!也有人说“焉居、禺知之平”在今山西雁门地区,雁门地区与周穆王从镐京出发西游的方向路线相反,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了。

周穆王三月初二进入焉居、禺知后,在今宁夏境内(焉居、禺知)尽兴游览:

三月初四(辛丑),周穆王首先抵达崩阝人之地。据檀萃考证,《前汉书》有“剻成制侯”,《史记》作“蒯”,晋《地道记》说属北地。从檀萃考证得知,周穆王抵达的崩阝人之地属北地郡辖境。北地郡在宁夏及其毗邻地区见于记载的属地、属县,先秦有义渠、郁郅、朐衍,秦有富平、朐衍、烏氏、涇阳,西汉有富平、朐衍、方渠、灵武、灵州、廉县、义渠道、略畔道、弋居等。河宗之邦的子孙前来“禺知”之地欢迎周穆王,这说明崩阝人之地、“禺知”之地均属北地郡,是“河宗之邦”的一部分。从西周时期“河宗之邦”的地域看,它至少包括了今宁夏、内蒙古黄河河套内的山川湖泽。河宗之邦献给周穆王的是“豹皮”、良马。中卫岩画中多有豹子、马匹,中卫最后一次击毙香山豹子发生在1957年。

三月初六(癸卯),周穆王住宿于漆泽。在漆泽地区,周穆王“西钓于黄河”,并观览禺知地区的风光。在河套内“西钓”于黄河的地方仅存在于内蒙临河以南、经宁夏至甘肃兰州以北的黄河段,这里的黄河在大方向上是自西南向东北流,有河东、河西之分,黄河以西之地,史称“河西”,才存在“西钓”于黄河的地理方位,“禺知”亦在这一地区的黄河内岸。具体到宁夏有两处:第一处是从今宁夏青铜峡至石嘴山自南向北直流的这一段黄河;第二处是从今宁夏中卫沙坡头至甘肃兰州黄河黑山峡、红山峡段。

三月初七(甲辰),周穆王猎于“渗泽”,猎获了白狐、黑狢,以之祭祀河宗。

三月初七(甲辰),周穆王在黄河边饮酒作乐。他率领的“六师”住扎在“渗泽”旁边。“渗泽”位于“崩阝邦”之南。关于“渗泽”和崩阝邦的地理方位,从“渗泽”位于崩阝邦之南来看,崩阝邦在北,“渗泽”在南。“崩阝邦”属北地郡,就以西汉北地郡的属县灵州、廉县的位置而言,北地郡的北境当在今宁夏吴忠、灵武、银川、贺兰一带,此亦“崩阝邦”北境。“渗泽”在崩阝邦之南,其地理方位应在今宁夏盐池县一带。盐池县古属湖泊沼泽地区,历史上因其地有“盐池”而得名。

三月十一日(戊申),周穆王“西征”,急行军至于“阳纡之山”。这里是河神“河伯无夷”居住的地方。“河宗柏夭”在“燕然之山”迎接周穆王,献上了束帛、玉璧。刘师培据《尔雅·释地》《淮南子》说“阳纡”之山在秦地。沈曾植说“阳纡之山,盖今贺兰山”。钱伯泉说周穆王“逾六盘山,来到兰州附近的黄河边上。”王贻樑说“阳纡之山仍在河宗之邦,亦即河套地区”,指阴山。小川琢治说“阳纡即阴山南麓之别名。”徐炳昶引古生物学家杨钟健的说法,河套古为一大湖,他认为阳纡之山就是今内蒙的大青山,即文献中的“阳山”。顾颉刚、赵俪生说指大青山。我认为上述各家将阳纡之山考证在河套外岸的大青山、阴山(阳山)、贺兰山和兰州附近的黄河边上,这说明周穆王确实西游河套地区。宁夏位踞河套平原黄河两岸的绿洲地带,是周穆王巡游的必经之地。据《穆天子传·卷一》,周穆王从二月二十六日进入“焉居、禺知(宁夏南部和中西部)”地区后,至三月二十七日前从未“渡”过黄河,他始终在黄河套内活动。因此,阳纡之山不会位于黄河北岸或西岸,当在黄河套内。黄河套内宁夏、甘肃境内最大的山脉为六盘山北垂、香山。从《穆天子传》的记述内容看,河宗之邦的明显地理标志是黄河流经其地,它是位于黄河岸边的一个邦国。周穆王翻越六盘山,从焉居、禺知出发,车行四天即可住下来在黄河岸边钓鱼,继续向西即达阳纡之山,这里是河宗氏的地盘(《穆天子传·卷一》)。周穆王从黄河套内西行,不渡黄河,只能穿越六盘山北垂或香山抵达宁夏、甘肃黑山峡、红山峡黄河内岸。香山为西次三经之首,古名崇吾之山。《山海经·西山经》载:“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遂,南望遥之泽,西望帝之搏兽之丘,东望焉蚂渊。有木焉,员叶而白柎,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有兽焉,其狀如禺而文臂,豹虎而善投,名曰舉父。有鳥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见则天下大水”。著名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注释说:“‘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当指今甘肃以东,宁夏中宁以西黄河南岸某山。”谭其骧考证限定的“某山”,其地理方位只能是今宁夏中卫香山,别无选择。“崇吾之山”即香山。从香山主峰北望的“冢遂”,即今香山群峰中的冰沟道、寺口子道、清水河道。清水河道即周穆王翻越六盘山进入“焉居、禺知(宁夏南部和中西部)”地区的历史古道。从香山主峰南望的“遥泽”(沼泽地带),即今香山南缘与海原之间的新堡子川,古为湖泊沼泽,今为碱湖湿地,俗称“碱壕”,这里曾出土过40多件新石器时代的彩陶。从香山主峰西望炎帝、黄帝的“搏兽之丘”,即今香山西境黄河黑山峡南长滩村的帽帽山(毛毛山),这里历来奇峰险峻,为野兽出没之地,是炎帝、黄帝狩猎和图腾崇拜的神山;从香山主峰东望的“焉蚂渊”,即今以宁夏灵武盐池为中心的湖泊,这里是“鳄鱼之渊”,实为恐龙生活的湖泊沼泽,即《穆天子传·卷一》所说的“渗泽”,今已在恐龙发现地灵武建起了“恐龙博物馆”。由此可以看出,香山(崇吾之山)即阳纡之山,这里是河宗氏的国家,是黄河神河伯无夷居住的地方。

关于“燕然之山”的地理方位,《后汉书·卷五三·窦融附曾孙宪传》载:后汉章帝章和三年(公元89年),窦宪与窦秉“各将四千骑及南匈奴左谷蠡王师子万骑出朔方鸡鹿塞,南单于屯屠河将万余骑出满夷谷,度辽将军邓鸿及缘边义从羌胡八千骑,与左贤王安国万骑出稒阳塞,皆会涿邪山。宪分遣副校尉阎盘、司马耿夔、耿谭将左谷蠡王师子、右呼衍王须訾等,精骑万余,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大破之,虏众崩溃,单于遁走,追击诸部,遂临私渠北鞮海。斩名王已下万三千级,获生口马牛羊橐驼百余万头。于是温犊须、日逐、温吾、夫渠王柳鞮等八十一部率觽降者,前后二十余万人。宪、秉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余里,刻石勒功,纪汉威德。”窦宪从朔方经高阙、鸡鹿塞、涿邪山,登燕然山。唐代曾在今宁夏东南的灵武、盐池、中卫一带置燕山州、燕然州、阴山府,作为安置降附少数民族的羁縻州。从语音上说,“燕然山”快读即为“阴山”,今内蒙阴山西段正在宁夏直北。由此可知,唐代设置于今宁夏的“燕山州”“燕然州”“阴山府”,其得名均因古朔方(今宁夏)直北的古燕然山(今阴山)。因此,古燕然山即今阴山及其支脉,包括今宁夏、内蒙交界的贺兰山北段(汉代卑移山)。高阙塞,今人考证说指今阴山西段石兰计西的狼山口汉长城。鸡鹿塞,今人考证说指今内蒙磴口县西北阴山西段汉长城。这些考证,亦是汉代燕然山即今阴山的佐证。由此可知,先周时期将河套内的一些山脉亦视之为阴山及支脉,概称之为燕然山,唐代曾在今宁夏东南的灵武、盐池、中卫一带置燕山州、燕然州、阴山府就是先周地名遗习的证明。因此,周穆王所至的“燕然之山”亦在河套内。

三月十六日(癸丑),周穆王“大朝于燕然之山,河水之阿”。周穆王选择了戊午(二十一)吉日,穿上了祭祀礼服,举行了祭河大典。周穆王祭献河神的供物有玉壁和牛马豕羊,命河宗将这些供物均“西向”沉于黄河中。河神借祭祀巫师之口向周穆王传达了河神的旨意:你到“昆仑之丘”去看“舂山”之珍宝,“昆仑之丘”距此“燕然之山”有“舍四”之程,“平泉七十”。河神指示的所谓“舍四”,就是住宿四个晚上的行程,“平泉七十”,就是说这一路有七十个“水泉”子,可供你大队人马的饮用水。由此可知,从河套西渡黄河后到“昆仑之丘”之路就是戈壁沙漠了,水源是很缺的,特别需要知道宿营和饮水的地方。从这方面看,就沙漠和水源而言,现今河西古道与西周时期一样。由此反证,周穆王西游之路确实是从河套内的宁夏、甘肃黄河段西渡黄河的。

三月二十二日(己未)周穆王“大朝于黄之山。”“乃披图视典,周观天子之宝器。”“黄之山”,王贻樑据郝懿行考证,认为“黄之山”即《山海经西山经》之黄山,当为阳山(今阴山)山脉之一山或在其附近,属河套内河宗柏夭之领地。河宗之邦的“伯夭”驾乘着骆驼拉的车辆,为周穆王当向导,向国土的西境走去。

三月二十八日(乙丑),周穆王“西济于河”,抵达“温谷乐都,河宗氏所游居。”“西济于河”,即西渡黄河。据《水经注·河水三》载:黄河从青藏高原奔流出黑山峡进入宁夏平原后即分为北河南河,黄河枝流遍布。据卫挺生考证:“按照穆王当时行程计算,每日行程平均约一百四十余里,己未至乙丑,凡六日,西至已行二千三四百里到达今青海省之乐都县,此殆不可能。若加六十日,又过近,不合。此六日间,若按平常速度,所行当在七八百里上下,乃在今宁夏省银川市至灵武中卫一带,其土壤皆膏腴。《秦边纪略》称其用河水灌溉而有‘塞外江南’之誉,可当‘温谷乐都’矣”。据王贻樑考证:从周穆王“西济于河”抵达“温谷乐都”的下文看,周穆王在此地开始整饬马匹车辆(用申八骏之乘),在黄河支流遍布的叉河中饮马(以饮于枝涛之中),这说明周穆王此时此地尚在今河套地区的河宗之邦做西征行程中的各项准备工作,并未离开河宗之邦。所以,王贻樑认为,“温谷乐都”在“北地确可无愧于温与乐”。根据卫挺生、王贻樑的考证,我认为,确认“温谷乐都”所在地的关键证据,特别値得注意的有四点:一是《穆天子传》中明文记载周穆王饮马于“枝涛”之中。众所周知,从黄河中分叉而出的“枝涛”,宁夏中卫以西不存在,内蒙乌加河以东不存在,唯存在于宁夏中卫中宁黄河段和内蒙古乌加河黄河段。中卫至临河约750公里。从周穆王己未至乙丑六日行程七八百里的距离看,周穆王到不了内蒙古乌加河黄河段,只能饮马于中卫中宁黄河段的“枝涛”中。二是周穆王西巡西王母之邦,翻越六盘山进入宁夏后,应该是西向青藏高原行进,不可能北上约750公里至内蒙古乌加河地区,然后再南下西进青藏高原。三是中卫古称温池县,《元和郡县图志·卷第四》载:“温池县,上。西北至州一百八十里。”《通志》考证温池城在“宁夏中卫地。”《乾隆中卫县志》载:“温池城,询据土人云:即县城旧址。城壕南有温泉溢入池,至冻不凝,故名”,还记载中卫西北10公里有温泉水,“夏则潴蓄,冬不凝冰,一名暖泉,祷雨有应。”考古材料显示,先秦时期,中卫地区农业发达。因此,中卫地区有称温谷乐都的地理环境。“温谷乐都”是“河宗氏”“游居”的地方。四是周穆王在“积石之南河”。关于“积石”,《水经注》说:“《禹贡》所谓导河自积石也。山在西羌之中,烧当所居也。延熹二年,西羌烧当犯塞,护羌校尉段熲讨之,追出塞,至积石山,斩首而还。司马彪曰:西羌者,自析支以西,滨于河首在左右居也。河水屈而东北流,径于析支之地,是为河曲矣。应劭曰:《禹贡》,析支属雍州,在河关之西,东去河关千余里,羌人所居,谓之河曲羌也。”西羌居于“河首左右”。延熹二年,段熲讨西羌,追出“塞”。此处的“塞”,即指“河首”附近的长城。延熹二年,时当东汉桓帝初年,此时“河首”附近的长城,唯有战国秦昭王和秦始皇自临洮、楡中、并河以东沿湟水东岸、黄河南岸修筑的秦长城,亦即陇西塞。段熲“追出塞,至积石山”,可知“积石山”与陇西塞毗邻。“积石之南河”,即陇西塞所守之黄河。该段黄河,即流经今甘肃兰州、靖远红山峡和宁夏中卫黑山峡的黄河,亦即“积石山”南面之黄河。顾颉刚亦考证说:“他们(周穆王一行)从河宗国走了两天即到积石,足见积石即在河套,又在昆仑之东,和山海经西山经说在昆仑西的不同。自从西向渡河之后到了积石,在他们意想中,积石是河套西北角的一座山。从积石以下就是南河,他(指作者)大概要穆王沿了贺兰山南行。”王贻樑很赞赏顾颉刚的考证,他说:“唯顾颉刚先生最具慧眼,其说可确信无疑。”这就是说,周穆王从三月初二进入宁夏南部(焉居、禺知)到三月二十七日为止,历时26天,他一直在河套内的黄河边上钓鱼、狩猎、接见臣属、参加酒宴、举行祭河大典、游览参观,在此期间,他并没有渡过黄河马不停蹄的向西行驶。直到三月二十八日,周穆王才离开宁夏,从河套内的宁夏、甘肃黄河段西渡黄河,向今青藏高原东缘的西王母之邦走去。

周穆王从河套内的宁夏、甘肃黄河段“西济”黄河前往青藏高原,历史上这里有三条天然古道可以西渡黄河。这三条天然古道均位于香山、六盘山北垂的西北缘:一是周穆王从固原进入宁夏平原的清水河道。从清水河道北上,在中卫境内渡过黄河即可踏上从中卫到河西走廊、兰州、凉州的兰、凉丝绸古道。二是香山西北麓的冰沟道。从固原进入宁夏平原后,经海原兴仁堡、香山三眼井入冰沟道,从沙坡头南岸冰沟渡口西渡黄河入兰、凉丝绸古道。三是海原至靖远的索桥道。从固原进入宁夏平原后,沿海原至甘肃靖远的索桥道从靖远索桥渡口西渡黄河,经景泰县芦阳堡入兰、凉丝绸古道。

第十一节 西周遗存至今的车辙马迹

《左传·昭公十二年》:“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周穆王西游从今陕西西安市长安县西北出发,经甘肃平凉,穿越六盘山进入宁夏固原、中卫,遨游河套,从宁夏、甘肃黑山峡、红山峡黄河段西渡黄河前往西王母之邦。周穆王西游的这条路线,确实留下了西周时期的“车辙马迹”。

据1983年第11期《考古·宁夏固原县西周墓清理简报》载:1981年在固原县中河乡孙家庄发现了一座西周早期的车马坑和墓葬。车马坑中有车的痕迹,出土马的骸骨二具,青铜车軎2件。墓坑为长方形竖穴,长3.1米,宽2.1米,墓中棺、椁、人骨已朽,有腰坑。墓葬出土随葬品有青铜饕餮纹鼎、簋、分裆隔鬲、长援短胡一穿铜戈、戟各一件,还有各种铜车马具、装饰品、蚌饰、贝饰等近千件。根据出土青铜器及其它随葬品的特征推断,该墓葬时代为西周早期,绝对年代在公元前11世纪至公元前10世纪中叶,比周穆王时代还早。该墓葬靠近固原长城内侧,说明固原地区在西周早期已入周朝版土,并为西周在固原地区建筑长城提供了疆域证据。车马坑出土的马具、车马饰件及车迹,为《穆天子传》所载周穆王驾车西游提供了实物证据。

1987年,在宁夏黄河南岸的中卫县狼窝子坑发现了11座西周古墓。墓葬中出土了400多件(不含珠类)西周早期的文物。出土文物绝大部分为青铜器,还有一些陶器、骨器、石器和铜铁合制器等。主要类型有兵器、生产工具、车马饰具、生活用具、装饰品等。青铜器有短剑、鹤嘴斧、刀、镞、斧、锛、凿、锥、针管、镦、带钩、扣饰、透雕龙纹牌饰、阴刻人面牌饰、双鸟形牌饰、驼形牌饰、编组铃钟等。铜铁合制器有铜柄铁剑2件。还有陶罐、陶杯、陶勺、骨镞、骨针、骨带钩、骨佩、石勺、砺石等。这里出土的铜柄铁剑在时代上为迄今华夏第一剑,骨带钩在时代上为迄今华夏第一带钩,车马饰具发现地为西周最北境。这说明今宁夏西部、南部地区已入周朝疆域,周王朝的控制范围已达今宁夏黄河南岸、东岸的山区及平原。

《晋书·束皙传》载:“冢(汲冢古墓)中又得铜剑一枚,长二尺五寸”,与《穆天子传》等古迹同时出土。西晋太康二年(公元281年)汲冢古墓中出土的这柄铜剑,事隔1727年后,即公元1987年竟在中卫狼窝子坑西周青铜短剑墓群中又有出土。中卫狼窝子坑出土的两件西周铜柄铁剑,其中完整的一件通长48.7厘米,另一件残长24.5厘米,可与汲冢古墓中出土的这柄铜剑相验证。

中卫狼窝子坑青铜短剑墓群位于宁夏中卫黄河南岸,它与固原中河乡孙家庄西周早期的车马坑都遗存于周穆王西游的路线上。固原中河乡孙家庄西周早期的车马坑与中卫狼窝子坑青铜短剑墓群出土的西周车马器、铜柄铁剑等“车辙马迹”,既是对汲冢古墓中出土的《穆天子传》真实性的验证,也是对周穆王西游从今陕西长安出发,经今宁夏固原、中卫前往西王母之邦这条道路的验证和确认。

周穆王西游宁夏得到了考古出土的西周时期的“车辙马迹”的证实,《穆天子传》确为信史。周穆王是中国历代帝王在宁夏巡游时代最早、巡游时间最长的一位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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