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方新政府的争夺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在黎元洪的强烈要求下,革命军十一省代表齐集武汉,由于此时汉阳已经陷落,代表们为了自身安全,竟然集体躲到了已经在段祺瑞第一军手中的汉口英租界。30日,在汉口英租界顺昌洋行召开第一次革命军各省代表会议,公推同盟会会员、湖南代表、白须飘拂的老人谭人凤为议长。
面对着这一群过分相信英国人的“革命领袖”,黎元洪大骂娘一番之后,想起了被自己拒绝过的和谈,与深知袁世凯心思的段祺瑞达成了暂时停火协议,湖北前线暂时归于平静。
“武汉当地的百姓、甚至还不知内情的两军前线将士,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平静的原因,竟然导致了最后的朝代更替。”——天津《大公报》
仅仅经过一天的准备,袁世凯内阁的和谈专列就已经驶出了北京城。徐树铮坐在较为颠簸的火车上,不由得想起了那速度飞快的子弹头列车,感叹科技发展的重要性,并在意淫着要办一所中国第一,世界一流,不,是世界第一的大学。
“看什么呢,又铮,外边的树叶已经落完了。”
“是呀,仅剩下那一片片嫩绿的麦田了,还是现在的火车好,没那么快,看的清楚呀?”徐树铮有意无意地回答这着。
“你嘟囔什么呢?”
“没有呀,你看外边的那些麦田,但愿明年能有个好收成吧?”
“又铮还多愁善感呀,但愿这次能不辱使命,要是仗打个不停,什么也别想收,你看看这一路走来,就这一段的田地还好些,刚才过去的那些地方都还慌着,仗还远着呢就这样,不知道南边前线会是什么样子,走,到车尾去,从最后看,会更引发起你更强烈的感慨。”唐绍仪大哥般地拍了拍徐树铮的肩膀。
“多美的景色呀!”徐树铮和唐绍仪并没有什么的交往,对此人的记忆也就是南北和谈和担任民国第一届责任内阁总理没干多久就跟袁世凯闹翻了。所以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个家伙上来要找他说些什么东西,开头就显得如此无聊了。
“是美景,只可惜太过凄凉了一些。”虽然开头无聊了一些,但是唐绍仪还是轻松地暗示出了要说的话。
“是呀,冬天就要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唐绍仪愣了一下,知道暗语已经没用了:“又铮你对这次和谈抱有很大希望吗?你认为真的能够谈成吗?”
“那当然了,肯定没有问题,不然我去干嘛?”熟知历史的徐树铮当然对自己的这句回答充满了信心。
“听说你曾提过要宫保接受革命党,接受民国?”
徐树铮看着他点了点头,这话在他跟袁家父子提到过之后,并没有跟其他人说过,看来是袁世凯告诉他的。
“可你应该知道宫保根本接受不了革命党的那一套理论,他从朝鲜开始,关注的就是英国,掌握大权之后,所力行的新政也是以君主立宪为最终目标的,南方刚刚攻下江宁,势头正旺,两派根本难以达成共识。”唐绍仪虽然不是赵秉钧那样的亲信,但是远在甲午战争前,他就和袁世凯在朝鲜共事,二人之间的私人关系还是相当的好,对袁世凯的了解也远超一般人。
徐树铮当然不会相信袁世凯会乖乖的妥协了,没有足够的好处,他才不会轻易“撒鹰”呢:“唐大人,这一点我何尝不知呀,就如您刚才所说,革命党更不会妥协,北洋能够调动的也就是五镇7万余人,冯国璋的禁卫军根本无法相信,沙俄和日本对东北又虎视眈眈,一条河对他们来说算得了什么。就算他们不趁机侵略,但是越是拖下去,支持南方的人就越多,我们越难呀?”
“你是说我们打不过南方的革命军。”唐绍仪虽然是一名老道的政客,但毕竟不是军人,袁世凯也很少将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的消息告诉他。
“当然不是,南方现在是一盘散沙,就算今后成立了民国政府,他们各个党派之间的矛盾、利益之争也难以调和,问题是我们没有能力进攻,我们消灭不了他们,对朝廷已经失去信心的人们就会倒像南方,这仗根本不需要打,我们就垮了,袁大人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
“昨天我单独见了宫保,他告诉我谈判的底线就是必须接受君主立宪,接受各省议会或者咨议局的选举产生新的内阁。”
“那••••••”徐树铮本想说那是因为南方独立各省还没有议会,咨议局选举的话,他袁世凯必胜无疑,但是如果将地位更高的总统交给他,他一定也会接受的。但是徐树铮没有说出来,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清廷退位必竟是民国成立以后的事。
“那什么?”
“那和谈可就难了。”
当专列抵达安阳时,接到了从北京转来的电报。南方虽然同意在全国范围内停战,南北两军各守原防,以汉口为南北议和的地点,并推伍廷芳代表黎大都督为革命军的全权代表。但是却断然拒绝袁世凯在方案中提出的山西、陕西两省以及北方“土匪”均不包括在南军范围内的条件。
在徐树铮眼中,袁世凯方案的用意过于明显了,有一点政治军事头脑的人,都认看出来袁大头(不是冤大头)企图利用停战和谈判的时间,腾出手来扑灭北方的革命军,以保持北方反革命势力的完整,南方代表会议当然不会同意。
徐树铮相信这一点无法阻挠双方的最终谈判,但是谈判地点放在了武汉却令他胆战心惊,在他的努力下,谈判主要代表没有变动,但是他的记忆中,地点应该是上海才对,这不得不让他有所担心,自己丁点势力未有,历史已经开始出现变化,那他今后就不能在利用自己“先知”的优势了。
一路上不停地在祈祷历史发展不要出轨的徐树铮,在刚刚抵达汉口时,接到了两条令他惊讶的电报,但都不是他所祈祷的问题。一条是袁世凯出人意料地做出了妥协,表示愿意与革命军对等议和,放弃局部议和而采取全国性的和平方案;而另一条是,伍廷芳尚未抵达汉口,和谈暂时推迟。
徐树铮一边继续着自己虔诚的祈祷,一边积极地讨好自己的老主子段祺瑞。除了二人就分离后的事情相互交了一些底外,剩下的基本上就是徐树铮表忠和段祺瑞嘴中叙述的还在保定那对跟着他妻子的母子近况。
三日后,唐绍仪告诉了他一条令他兴奋地差点抱着唐绍仪就啃的好消息,伍廷芳则因武汉形势对革命军不利,不愿到汉口来,希望唐绍仪到上海进行谈判。
徐树铮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跪拜那位不知道的“神”,听到了他的呼声,他哪里知道,短短的几天之内,南方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重点归结到一点还就是他口中所说的“一盘散沙”。
原来,十一省代表分为两拨,一拨在汉口,一拨在上海,当代表会议在汉口举行时,由于交通情况不正常、往来电信经常误期迟到,留在上海的各省代表不明汉口会议的真相。并认为汉口在敌人的兵力威胁下,代表会议难于顺利进行,而建立全国性革命政权又是刻不容缓之举,就在上海连续举行会议,议决以南京为革命军临时政府所在地,并选出黄兴为大元帅,黎元洪为副元帅,负责执行临时政府的最高职权。
在汉口的各省代表听了这项消息,大多表示反对,认为留沪代表仅有负联络之责,并无组织政府之权,此项选举应作无效。留沪代表不同意这种意见,他们反驳说:“代表不分留沪赴鄂,权力地位完全相等。你们一去无消息,怎见得我们就不能行使我们的正当权力呢?”
其实,这场口舌之争,是同盟会与非同盟会之间的争论。上海为同盟会的大本营,留沪代表又以同盟会会员为最多,他们选出黄兴为大元帅,以便由同盟会掌握临时政府的领导权,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非同盟会的代表则反对同盟会的领导,因此提出代表的职权问题来否认这个选举。不但如此,那时光复会已与同盟会分家,浙江是光复会的大本营,攻下南京的浙军将领又大多为光复会员,他们公开表示:“黄兴乃是败军之将,不足以当革命军大元帅之任。”
通过协商,决定根据《临时政府组织大纲》,但是却传来唐绍仪在汉口表示:“袁世凯并不反对共和制。”于是,又有不少代表在选举临时总统的问题上动摇起来。
最后竟形成了:“暂时不选举临时总统,虚此席以待袁君世凯反正来归。”和“在此过渡时期,应先成立中央军政府代行临时政府的职权。”两种决议,在临时政府人选上,同盟会代表与非同盟会代表通过协商,采取了互相迁就的态度,将留沪代表所选出的两个元帅颠倒一下,以黎元洪为大元帅,黄兴为副元帅,大元帅在武昌主持军事不能分身来宁,由副元帅代行其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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