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随着欧洲东线局势的日益严峻，俄国人所提出来的就是必须承认外蒙古完全自治，中华民国不得驻军，中国人不得在外蒙古居住、经商，俄国则承认中华民国为外蒙古宗主国••••••”
“宗主国，什么是宗主国，我们不得驻军，他们俄国佬可以，我们老百姓不能到俄国居住、经商，他们可以，而且还享有种种的政治、经济特权。我们的人民就是去俄国也有一定的经商和居住全权，蒙古根本就******成为了他俄国佬的印度了，还有那个什么哲布尊丹巴的家伙，无论是前清还是中华民国，他说什么也算是蒙古的土皇帝了，无论怎么着，蒙古的实权也都掌握在他的手里，现在倒好，成了******俄国佬的傀儡，只怕连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吧?”徐树睁张口就骂道。
“现在还是有一点的，恐怕以后就真的没有了。”
徐树睁听出了陈毅话中有话，立即反问道：“为什么？”
“情况发生了大变化，本来俄国的意图是通过蒙古从自治到独立，然后再行吞并之实，与甲午之战后的日本吞并朝鲜如出一辙。其关键一环就是要实现所谓的********建国，就如同让朝鲜脱离中国的保护国一般。而温柔要实现蒙古自治和独立，自然要从蒙古内部寻找其代理人，论亲俄，杭达多尔济自然是首选，而且他还是亲王，但是在蒙古亲王并非他一个。而活则不同，他是整个蒙古的精神领袖，蒙古要想独立建国，下面的百姓只会崇拜活佛一个人，这一点杭达多尔济永远都是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因此，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要让哲布尊丹巴来出面领导********。而这个第八世活佛，论起才能绝对不如前面的七位，可是其野心却不小，这反而正和俄国人的心意，虽然哲布尊丹巴担任蒙古皇帝，但是实权却掌握在亲俄的杭达多尔济手里••••••”
“停停停，还是讲重点的来说。”徐树睁听到陈毅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还是没讲到问题的关键，有点心急火燎了。
陈毅微微一笑，也不生气：“问题就在于现在活佛在俄国人眼里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绝不会太难为他，但是一旦蒙古实现真正的独立的话，那他的价值就之下下降了，以后的事情就难说了。”
“真正的独立，现在还不叫独立吗？”徐树睁瞪大了双眼。
“根据国际惯例，一个政府的成立必须要得到世界主要国家的承认才算是真正地代表一个国家，巡阅使参加过南北共和，应该知道南京临时政府让出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英法美等国拒不承认。”
徐树睁朝说话的陆征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陆征祥一口气喝下半碗茶水道：“蒙古虽然早在辛亥年就宣布独立，可是毕竟只有俄国一家承认他独立，而且为了达成协议，前段时间还愿意表示承认中华民国为其宗主国，也就是说只承认完全自治而不是独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在日本提出‘二十一条’之后，俄国也效仿他们提出只要大总统承认蒙古完全独立，他们也想日本那样支持大总统更进一步。而国际上，随着欧洲战事的发展，英法两国继续俄国在东线来牵制德国的兵力，但俄国人却不堪一击，英法两国已经在想办法想俄国提供包括武器弹药在内的援助，那么如果俄国要求英法承认********的话，在蒙古并没有实际利益的英法美日等国很可能答应他们的要求，而且英国一直在为分裂西藏忙碌着，两年前活佛和*就签订了《蒙藏协约》，相互承认独立，这也就是英国人一直不愿意在蒙古问题上支持我国的主要原因，怕影响到西藏问题。甚至英国人会不会也用再高升一步来要挟西藏问题呢？真不知道这些洋鬼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大总统他还能再高升到哪里去呢？”
徐树睁没有任何的表情，陈毅依然眯缝着眼靠在椅子上，陆征祥的文化对于他来说似乎没有任何的触及，曾经担任过袁世凯总统府副秘书长的陈毅，还是能够看得出袁世凯称帝的心事的，虽然现在袁世凯是坚决的反对，但是日俄的深层意思他还是要比陆征祥理解的透彻。
“这个就不是我们所操心的事情了，反正日本那边你已经在大总统那里坚决地辞掉了，蒙古问题上你我都没有了退路，谈不好你我就等着瞧吧？”陈毅虽然说的无奈，但是脸上依然面带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感觉的微笑，此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出来的军官，而更像一个老谋深算的外交官。
“不光我们俩，巡阅使也逃不过这一关，你只是个副巡阅使，无论是说外交谈判还是最后来当替罪羊，我和巡阅使肯定在你前头。”
“这还不简单，就请巡阅使辞掉这个有名无实的职务，让给我算了，东三省就够又睁一人受的了。”
“你俩一唱一和拿我寻开心是不是，别人不知道，你这个学兄可是跟我去日本的，‘二十一条’就是那时的翻版，有《中日密约》在那里摆着，你我他三人谁都别想脱了干系。俄国那边过完春节你俩再加把劲，绝对不能让半步，俄国是没有出兵打仗的能力的，搞得再僵也没有事。”徐树睁和陈毅的表情几乎一样，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就要扣在自己头上的这顶“卖国贼”的大帽子放在眼里。
“又睁，今天就我们三人，为兄就问你一句话，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出了这个门，你我三人都当我没问过。”
徐树睁看着压低声音的陈毅，一时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什么问题还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我三人是什么关系，兄弟还能瞒着你们不成？”
“你和日本人、美国人走的近大家都知道，可我们还听说你跟德国人之间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甚至还有军事上的合作，包括对付北极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