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之江,徐树铮还是有所了解的,此人原在新军第二十镇八十标第三营,与冯玉祥关系较好,后来成为了西北军“五虎上将”之首,是中国国术(武术)主要倡导人和奠基人。
“此人应该是滦州起义的二十镇官兵,何时加入加入新军的,我怎么不知道?”对于冯玉祥、程潜这些拥有一定旧部,并在历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人物,徐树铮多多少少还是存在一些疑心的。
“事情是这样的,说来此人是学生的学兄,毕业于东北讲武堂骑兵科,后来进入新军第二十镇担任骑兵排长,滦州起义时被免职,之后一直没能再次参军,便希望回到东北任职,正好赶到最近的大扩军,由于下面基层军官缺乏,而此人不仅早已是军官,而且还是正规军校出身,便直接任命为军官,只是我们只有一个蒙古骑兵旅,又不在这次扩军之列,冯旅长就决定要他了。”郭松龄解释完,心中长叹了一口气,他和恩师为国为民所追随的徐树铮,最近越来越对过去有一定人脉的人起疑心了。
徐树铮没有说话,郭松龄如此详细的解释让他非常清楚此人心中所想:“我说呢,这么重要的人才怎么还不知道就跑到了自己的手下,看来我还是对部队不太了解。此人有胆有谋,而且通晓武术,放在步兵中间有些可惜了,马占山那里缺人,二营营长就暂时有副团长兼任,把张之江调到卫队来担任马占山的副手。不过这帮蒙匪看来不简单,连马克沁机枪都能弄来,是不是与外蒙有联系,亮容你有话要说。”
慢慢站起来的吴洋轻声道:“此事是卑职的失误。特警从成立之初就发现有一个名为黑龙会的日本帮会一直在东北各地活动,不过属下当时认为这只是日本国内的一个较大的帮会随着日本侨民而外延出来的,并不在意也没有向大帅汇报过。只是最近发现他们在东蒙地区的活动日益增加,而且许多还涉及到武器和鸦片交易,属下已经命人继续探查,一边能够掌握住他们在东北所有的行动和目的。”
“黑龙会、黑龙会。”徐树铮反复重复着这个名字,其他人看到他如此的痴迷一时间也不敢吭声。
“又睁,我在日本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帮派,不过对其不是太了解,只是听说他们跟日本陆军有一定的关系,这件事看来有蹊跷,必须高度重视呀!万不可掉以轻心。”
徐树铮轻轻地点了点头:“百里兄说的很对,这个黑龙会不仅仅跟日本陆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是有日本浪人组织的一个负责专门对外侵略的部门,他们上面的一个什么机构在日本国内几乎可以说是除海陆军外另一大能够影响政府决策的力量。日本人早已对满蒙垂涎三尺了,他们在东北和东蒙地区频繁活动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重火力有他们提供也不足为奇。”
对于黑龙会,徐树铮在后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不过主要是从一些影视剧重得知的,具体的详情他并不知道,但是作为除陆军之外的另一个间谍组织是玩却可以确定的。不过徐树铮一直都没有把他们放在自己主要的假想敌上,现在看来,自己将所用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在后世很出名的大人物、大事件上的作风必须有所改变了,历史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在发生着重大的改变,许多人物的命运也在发生着改变,甚至许多大事件可能今后都不会在发生了。
“是属下的错误,如果属下早早地将这一情报汇报到大帅这里,也许我们就能早一点下手了,黑龙会也不会在东北如此的猖獗。”
徐树铮看了看吴洋涨红的脸:“吃一堑,长一智吗?今后要注意,尤其是日俄这些我们中华民族的敌人,作为情报部门,对所有的人和事都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当然这件事我也有错,如果我能够保持警惕,提前告诉你也不会酿成错事,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给我们大家提了一个醒,对任何人,尤其是日本人不得保有任何的好感。”
“是,属下回去就下令将其在东北的组织给捣毁。”
“不必了,这些日本间谍你是杀不完的,既然有了线索我们倒不如继续地跟踪,保持一定的警惕,不过今后再有走私鸦片和军火的事情一定要慎重,该捣毁的一定要捣毁,如果需要放长线的话,也可以掉一掉大鱼,这些就有你直接向我汇报来决定,不可轻易打草惊蛇。”
“又睁,就算如此,我们在整个剿匪过程中缴获如此多的武器,如果沉默不言的话,日本人也一定会怀疑的。”
“百里兄说的很有道理,你看这件事能不能跟外蒙和俄国人联系上呢?”
“外蒙和俄国人,难道你想以此来帮助德国人?”众人都愣了,现在欧洲战争还不能确定,徐树铮却要想得罪德国人,如果欧战没能爆发,就以他的两个缺乏训练的新兵师,加上面和心不合的张作霖和冯德麟,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不不。”徐树铮摆了摆手,“我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蒙古。现在蒙古已经在事实上独立了三年了,虽然中央政府一直不承认,但是如果长期下去总不是办法。我们在下面也应该为国家、为中央分担点责任,没事的时候声明多几次,剿匪期间及其以后也要在军事上保持一定的压力,不然的话,我们跟默认还有什么区别呀!这次日本人提我们提供了一个借口,何必浪费了呢?”
徐树铮说完嘿嘿一笑,不过在众人言中眼中有点更像是奸人的淫笑。
当天晚上,陈布雷就在徐树铮的重压之下熬了个通通宵,一份告《告蒙古分裂者书》就摆在了徐树铮的桌前,不过兴师动众没有读完就扔在了一边:“布雷,我们这一次不是给北京的那些高官看的,而是警告上次王公下至蒙匪的蒙古族分裂者和所有国民看的,语言一定要写的通俗易懂,要比你在报纸上写新闻通讯还要简洁明了,要让不识字的人听一遍就能懂。”
数日,《告蒙古分裂者书》在徐树铮的修改下,总于登上了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实在是没办法,此时的新文化运动尚未开始,陈布雷虽然经过数次修改仍未达到徐树铮的要求,而徐树铮的修改稿在文人言中不值一钱,不过其实想却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蒙古上层及所有分裂者:
蒙古自古以来就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无论是秦汉的匈奴还是隋唐时期的突厥,虽与中原人民之间存在战争,但是汉族和所有的边境民族一直处于相互融合之中,也多次出现大一统,元清时期更是成为了中华民族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蒙古部分王公大臣为了一己私欲,在某些外国侵略者的煽动下,不过广大蒙古人民的愿望,擅自宣布独立,在中央政府多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反而为祸害东蒙古人民的土匪提供各式的轻重武器及弹药,妄图进一步分裂国家,祸害东蒙古人民,将全体蒙古同胞拖入到战争之中。
……
中华民国政府对此绝不会袖手旁观,东北二千万各族人民和四师三旅数万铁血男儿将以血肉之躯维护国家之统一,无论是蒙古王公还是及身后的外国支持者,中国人民绝不会低头。
东北巡阅使徐树铮及全体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