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中了,好小子,有你的。”马占山兴奋的给了胡元一拳,但是远处的乌泰只是在马上晃了晃,并没有倒下。
虽然远处的乌泰并没有倒下,但是仍然在蒙匪中引起一阵慌乱,乌泰在下马隐蔽之后,蒙匪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显然这一枪惹恼了乌泰。
“你小子怎么打的,他竟然跟没事似的。”刚刚将一名带头冲锋的蒙匪小头目枪杀的马占山,对胡元埋怨道。
胡元一边上子弹,一边不服气地道:“你刚才不是说必须要打中吗?这么黑,为了扩大范围平时打头的改成左胸,没想到乌泰这个王八蛋竟然这么坚强。”
“什么坚强,是你小子自己没打好,少******长人家的志气。”马占山又是一枪,正中一个蒙匪的脑门,土匪晃了晃倒了下来,但是脚却绊在马镫上,惊恐的骏马拖着尸体向后奔去,反而阻止了正在冲锋的后队。
接着几课手榴弹飞了出去,本来就已经有些恐慌的马匹此时更加乱蹦起来,进攻立马就被粉碎了。
“连长,通辽方面回电说他们那边也发现有蒙匪活动,而且部下都是步兵,又连续三天赶路,至少要等到天亮才能出兵。”
马占山扭头看了看身边几个面面相窘的士兵,大声道:“你们怕吗?”
“不怕。”整个正门的士兵统统站立起来大声喊道,一时间却忘记了下面还有蒙匪,站在院墙上的士兵引来了蒙匪稀疏的子弹,当下便有三个人倒下了。
“都******给我隐蔽好了,谁也不准再给我露出头去。”刚想为自己提升士气自夸一下的马占山,顿时后悔了,“弟兄们,这帮狗娘养的不敢骑马了,都给我放聪明点,不但要打死这帮狗娘养的,你们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地活着。”
马占山好不容易被徐树铮打磨下去的匪性,此时再次被唤醒。而对面的蒙匪此时也聪明地放弃了骑兵进攻,依靠着吴府附近的院落为掩护,逐步向吴府推进。虽然子弹打不透的地方,还可以用手榴弹,但是蒙匪仍然踏着同伴的尸体步步向前推进。而且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特训连的伤亡也逐渐加大,只是相对于蒙匪各个被击中要害不同,多数士兵都是在投掷手榴弹的时候被击中右臂。
就在马占山刚刚大腿蒙匪的第三轮进攻的时候,沿大路一路狂奔的耿玉田遇到了急行军的吴观乐。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耿玉田带领警卫队一个营的兵力护送吴俊生家眷到双辽,而吴观乐则带领剩下的两营和两排特训连前往郑家屯支援。
黑暗中,在离郑家屯还有五六里的地方,两营官兵看着火光冲天的郑家屯,白天的疲劳似乎一扫而光,而此时,先行一步的吴观乐已经和李守清的两个排赶到了郑家屯外,听着里面密集的枪声和惨叫声,吴观乐死死地拉着要冲进去的李守清,头脑还能保持清醒他的非常明白,自己的这百十号人虽然能战,但是现在这样攻进去无异于飞蛾扑火。
“吴团长,巡阅使对我们特训连说过的一句话就是不能在战场上丢下一名兄弟,我们还有百十名兄弟和连长困在里面,你就让我带人冲一冲吧,至少还能够减轻里面的压力。”李守清哀求道。
“是呀,我们决不能放弃自己的兄弟。”被百十人团团围在中间的吴观乐,眼睛中闪耀着一道亮光,只是在这黑夜中没有人看到而已。
“他们是你们的兄弟,难道就不是我吴观乐的兄弟吗?里面的蒙匪不下两千,李排长,你能吸引多少人出来,郑家屯道路狭窄,不适合马队冲锋,马副官现在一定守住院落,短时间内没有问题。如果我们贸然进攻,又不能打退蒙匪,必然会引起蒙匪的疯狂报复,他们为了尽快结束战斗,反而会向马副官发动更加猛烈的进攻,因此,只要我们没有一战而胜的把握,那等于是在帮倒忙。”
“这。”李守清听完吴观乐的分析,顿时没了脾气,“吴团长,我护送吴家出来的时候,连长已经命人向通辽的汤玉麟发出了求救电报,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汤玉麟的是步兵,最快也得到天明左右才能赶到,里面恐怕等不及了,让一二两营分别向南门和西门方向集结,赶到之后立即原地休息,李排长跟我说说里面的布置情况。”吴观乐向通信兵下达了命令。
李守清苦笑了一下:“我们进去就被耿玉田那个王八蛋给软禁在营房里了,就是西门被攻破的时候,还被堵在里面,还知道什么布置呀,只是不知道吴团长命令到南门和西门干嘛,这不是绕远了吗?还让休息。”
“埋怨我不急着救你们连长了。”吴观乐笑着拍了拍垂头丧气的李守清,:“郑家屯一带也就通辽这一个大城,如果想让蒙匪有被包围的感觉,那就必须让通辽方向调兵,现在汤玉麟是赶不到了,那我们就冒充汤玉麟。至于原地休息吗,我的兵可不必你们有马骑,跑了大半夜,不休整几分钟,怎么能冒充的像呢?”
白狼军在第一轮攻城失败之后,立即命令韩世昌率两千人熄灭火把向东寻摸。韩世昌所率领的两千人马虽然是白狼军的主力,但是望着远处两人高的城墙,倒也不敢发动进攻,一直走到河堤的时候,才感觉眼前一亮,立即就组织人马冲锋。
“冲呀,金银、女人都是你们的。”伴随着韩世昌的大喊,河堤上传来了“嘟嘟”的重机枪声。
守卫河堤的三营一连一排,是三营中的主力,冯玉祥专门给他们配备了一重一轻两挺机枪。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一排长,只将一个班和重机枪布置在河堤上外,而轻机枪和其他两个个班布置在河坡和河床上。因为此时正值旱期,颍河水位很低的缘故。韩世昌虽然行动隐秘,但是在河堤上集结的时候仍然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下河,从下面冲过去。”韩世昌一看重机枪封住了狭窄的河堤堤面,立即转移了攻击目标。
但是令韩世昌失望的是,河坡和河床上的火力并不比河堤上的弱。虽然没有月光的阴天为他们的进攻提供了最好的隐蔽,但是对方同样也熄灭了灯火,双方几乎都看不到对方。当然自己一方还能看到一点的就是对方机枪发出来的闪光,并且以此击毙了两名机枪手,但是对方的闪光在暴露自身位置的时候,自己一方则是成片地倒下,毕竟自己一方是在冲刺,对方的机枪根本就用不着瞄准。两轮冲锋之后,除了留下上百具尸体和伤员外,韩世昌一无所获。
“奶奶个熊,就这破大个地方,竟然死了这么多弟兄还没有够着边,这个李鸿宾还说什么东北新军刚刚组建,没什么战斗力,在豫南打几座县城老子还没有非过这么大劲。”看着败退下来的手下,韩世昌一屁股蹲坐在地上,骂骂咧咧道。
白狼成军之后,除了前两次攻打北洋军的时候遇到的抵抗外,流串豫南鄂北期间基本上都是自己到,张镇芳的北洋军就望风而逃了。
“司令,依我看,还是要从这水里下功夫。”
韩世昌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中军参谋犟驴子。这人时不时地好跟别人抬死扛,加上又是毛驴盛产地泌阳人,下面就给他起了个犟驴子。这家伙倒好,什么事情都要跟人抬一抬,唯独这个绰号从来一喊就应。当然这个人能坐上中军参谋的位置,除了深的韩世昌信任外,平时还真没少给韩世昌出些鬼点子。
韩世昌先看了看手下,又看了看河面:“这颍河不同汾河,就是枯水期,不懂水性也别想游过去,这些王八羔子,也不知道给老子留下几条破船。”
“司令,我们过河干嘛,我是说让人从和中间沿着河底过去,今天河面上没有反光,只要我们的人只露个头在上面,北方东北来的王八羔子就看不出来,等他们绕到后面之后在上岸,前后夹击还不是轻松一件吗。”
“这个主意不错,就是一要懂点水性,第二嘛就是这天气,二月天(农历)还是太冷。”韩世昌摇了摇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好,你去安排,从水路上去的人,除了自己抢到手的外,每人在给十块大洋,第一个上去的和缴获机枪的,一律升三级,不过要千万小心,不能暴露了。”
“司令放心,小的这就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