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314100000060

第60章 契诃夫卷(4)

夜间。小保姆瓦丽卡,一个十三岁的姑娘,摇着摇篮,里面躺着个小娃娃。她嘴里哼着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睡吧,好好睡,

我来给你唱个歌儿……

神像前面点着一盏绿色的小长明灯;房间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绷起一根绳子,绳子上晾着小孩的尿布和一条很大的黑色裤子。天花板上印着小长明灯照出来的一大块绿色斑点,尿布和裤子在火炉上、摇篮上、瓦丽卡身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小长明灯的灯火一摇闪,绿斑和阴影就活了,动起来,好像被风吹动一样。房间里很闷。有一股白菜汤的气味和做皮靴用的皮革味。

小娃娃在哭。他早已哭得声音嘶哑,筋疲力尽,可是仍旧号个不停,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止住哭。瓦丽卡却已经困了。她的眼皮粘在一起,脑袋往下耷拉,脖子酸痛。她的眼皮也好,嘴唇也好,都不能动一下,她觉得她的脸好像枯干了,化成木头,脑袋也小得跟针尖一样。

“睡吧,好好睡,”她哼着,“我会给你煮点儿粥……”

火炉里有只蟋蟀在叫。老板和帮工阿法纳西隔着门,在毗邻的房间里打鼾……摇篮悲凉地吱吱叫,瓦丽卡本人嗯嗯啊啊地哼着,这一切合成一支夜间的催眠曲,要是躺在床上听,可真舒服极了。然而现在这种音乐反而刺激她,使她苦恼,因为它催人入睡,她却是万万睡不得的。求上帝保佑不要发生这种事才好,要是瓦丽卡一不小心睡着,老板就会把她痛打一顿。

小长明灯不住地映眼。绿色斑点和阴影活动起来,爬进瓦丽卡半睁半闭、呆然不动的眼睛,在她那半睡半醒的脑子里合成蒙眬的幻影。她看见一块块乌云在天空互相追逐,像小娃娃那样啼哭。可是后来起风了,乌云消散,瓦丽卡看见一条布满稀泥的宽阔大道。顺着大道,有一长串货车伸展出去,行人背着背囊慢慢走动,有些阴影在人前人后摇闪不定。大道两旁,隔着阴森的冷雾,可以瞧见树林。忽然,那些背着行囊的人和阴影一齐倒在地下的淤泥里。“这是怎么了?”瓦丽卡问。“要睡觉,睡觉!”

他们回答她说。他们睡熟了,睡得可真香,乌鸦和喜鹊停在电线上,像小娃娃那样啼哭,极力要叫醒他们……

“睡觉吧,好好睡,我来给你唱个歌儿,……”瓦丽卡哼着,这时候她看见自己在一个乌黑而闷热的农舍里。

她去世的父亲叶菲姆·斯捷潘诺夫正躺在地上打滚儿。她看不清他,然而听见他痛得在地下翻腾,嘴里哼哼唧唧。据他说,他的“疝气发了”。他痛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吸气的份儿,牙齿不住地打战,就像连连击鼓那样:

“嗒——嗒——嗒——嗒……”

她母亲佩拉格娅跑到庄园去,对老爷说叶菲姆就要死了。

她去了很久,这时候也该回来了。瓦丽卡躺在炉台上,没有睡,听她父亲发出“嗒——嗒——嗒”的声音。不过,后来她听见有人坐车到农舍这边来。原来老爷打发一个年轻的医师来了,这个医师刚巧从城里到老爷家里做客。医师走进农舍,在黑暗里谁也看不见他的模样,可是听得见他在咳嗽,而且咔嚓一声推上门。

“点上灯,”他说。

“嗒——嗒——嗒,……”叶菲姆回答说。

佩拉格娅扑到炉台这边,动手找那个装火柴的破罐子。在沉默中过去了一分钟。医师摸一阵自己的口袋,点亮一根火柴。

“我去去就来,老爷,去去就来,”佩拉格娅说,跑出农舍,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蜡烛头走回来。

叶菲姆脸色通红,眼睛发亮,目光显得特别尖利,好像那眼光穿透了农舍和医师似的。

“哦,怎么了?你这是想干什么呀?”医师说着,弯下腰凑近他。“哎!你病了很久吗?”

“什么,老爷?要死了,老爷,我的大限到了……我不能再在人世活下去了……”

“别胡说……我们会把你治好的!”

“随您就是,老爷。我们感激不尽,不过我们心里明白……要是大限已到,那可就没有办法了。”

医师在叶菲姆身边忙了一刻钟,然后直起腰来说:

“我没法治……你得到医院去才成,在那儿人家会给你动手术。马上动身……一定得去!时间迟了一些,医院里的人都睡了,不过那也没关系,我给你写个字条就是。你听见吗?”

“可是,老爷,叫他怎么去呢?”佩拉格娅说。“我们又没有马。”

“不要紧,我去跟你的主人说一声,他们会给你马的。”

医师走了,蜡烛熄了,“卜——卜——卜”的声音又响起来……过了半个钟头,有人赶着车到农舍来。这是老爷打发一辆板车来把叶菲姆送到医院去。叶菲姆收拾停当,就坐车走了……

可是后来,一个美好晴朗的早晨来临了。佩拉格娅不在家,她到医院去探望叶菲姆,看看他怎么样了。不知什么地方,有个小娃娃在啼哭,瓦丽卡听见有人用她的声调唱道:

“睡吧,好好睡,我来给你唱个歌儿……”

佩拉格娅回来了。她在胸前画个十字,小声说:

“他们夜里给他动了手术,可是到早晨,他就把灵魂交给上帝了……祝他升天堂,永久安息……他们说治得太迟了……应该早点去才对……”

瓦丽卡走进树林,在那儿痛哭。可是忽然,有人打她的后脑壳,弄得她一头撞在一棵桦树上。她抬起眼睛,看见她的老板,那个鞋匠站在她面前。

“你是怎么搞的,贱丫头?”他说。“孩子在哭,你却睡觉?”

他使劲拧她的耳朵,她甩一下头,就接着摇那个摇篮,哼她的歌。绿色的斑点、裤子和尿布的阴影摇摇晃晃,对她映眼,不久就又占据了她的脑子。她又看见那条布满稀泥的大道。那些背着行囊的人和影子已经躺下,睡熟了。瓦丽卡看着他们,恨不能也睡一觉才好。她很想舒舒服服躺下去,可是她母亲佩拉格娅却在她身旁,催她快走。她们两个人赶进城去找活儿做。

“看在基督分上赏几个钱吧!”她母亲遇见行人就央求道。

“发发上帝那样的慈悲吧,善心的老爷!”

“把孩子抱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她说。“把孩子抱过来呀!”那个声音又说一遍,这一回粗暴中带着怒气。“你睡着了,下贱的东西?”

瓦丽卡跳起来,往四下里看一眼,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儿既没有大道,也没有佩拉格娅,更没有行人,只有老板娘站在房间中央,是来给她的孩子喂奶的。这个身材肥胖、肩膀很宽的老板娘一面喂孩子吃奶,一面哄他安静下来,瓦丽卡站在一旁瞧着她,等她喂完奶。窗外的空气正在变成蓝色,天花板上的阴影和绿色斑点明显地淡下去。早晨很快就要来了。

“把孩子接过去!”老板娘说,系好衬衫胸前的纽扣。“他在哭,一定是有人用毒眼看了他。”

瓦丽卡接过小娃娃,放在摇篮里,又摇起来。绿色的斑点和阴影渐渐消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钻进她脑子里,弄得她脑子昏昏沉沉了。可是她仍旧犯困,困极了!瓦丽卡把脑袋搁在摇篮边上,用全身的力气摇它,想把睡意压下去,然而她的眼皮仍旧粘在一起,脑袋沉甸甸的。

“瓦丽卡,生炉子!”房门外传来老板的声音。

这是说已经到起床和干活的时候了。瓦丽卡就丢下摇篮,跑到小板棚去取柴火。她暗暗高兴。人一跑路,一走动,就不像坐着那么困了。她拿来柴火,生好炉子,觉得她那像木头一样的脸舒展开来,她的思想也清楚起来了。

“瓦丽卡,烧茶炊!”老板娘叫道。

瓦丽卡就劈碎一块小劈柴,可是刚把它们点燃,塞进茶炊,又听见新的命令:

“瓦丽卡,把老板的雨鞋刷干净!”

她就在地板上坐下,刷那双雨鞋,心里暗想:要是能把自己的头伸进这双又大又深的雨鞋里,略为睡上一会儿,那才好呢……忽然间,那双雨鞋长大,膨胀,填满整个房间,瓦丽卡把刷子掉在地下,然而她立刻摇一下头,瞪大眼睛,极力观看各种东西,免得它们长大,在她眼睛前面浮动。

“瓦丽卡,把外边的台阶洗一洗,要不然,让顾客看到,多难为情!”

瓦丽卡就洗台阶,收拾房间,然后生好另一个炉子,再跑到小铺里去买东西。活儿很多,连一分钟的空闲也没有。

然而再也没有比站在厨房桌子跟前削土豆皮更苦的事了。

她的头往桌子上耷拉下去,土豆在她眼前跳动,刀子从她手里掉下,那个气冲冲的胖老板娘卷起衣袖,在她身旁走来走去,说话声音那么响,闹得瓦丽卡的耳朵里嗡嗡地响。伺候吃饭、洗衣服、缝缝补补,也是苦事。有些时候她恨不得什么也不管,往地下一躺,睡它一觉才好。

白天过去了。瓦丽卡看见窗外黑下来,就按住像木头一样的太阳穴,微微地笑,自己也不知道笑什么。傍晚的幽暗抚摸着她那总也睁不开的眼睛,应许她不久可以美美地睡一觉。晚上,老板家里来了客人。

“瓦丽卡,烧茶炊!”老板娘叫道。

老板家里的茶炊很小,她前后得烧五次,客人才把茶喝够。

他们喝完茶,瓦丽卡又呆站了一个钟头,瞧着客人,等候吩咐。

“瓦丽卡,快去买三瓶啤酒来!”

她拔脚就走,极力跑得快点,好赶走她的睡意。

“瓦丽卡,快去买白酒!瓦丽卡,开塞钻在哪儿?瓦丽卡,把青鱼收拾出来!”

最后,客人们总算走了。灯火熄灭,老板夫妇上床睡了。

“瓦丽卡,摇娃娃!”传来最后一道命令。

蟋蟀在火炉里叫。天花板上那块绿色斑点,那些裤子和尿布的阴影,又爬进瓦丽卡半睁半闭的眼睛,不住地向她映眼,弄得她的脑袋昏昏沉沉。

“睡吧,好好睡,”她哼道,“我来唱个歌儿……”

那个小娃娃不住地啼哭,哭得声嘶力竭。瓦丽卡又看见那条泥路、背着行囊的人、佩拉格娅、父亲叶菲姆。她什么都明白,个个人都认得,可是在半睡半醒中,她就是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力量捆住她的手脚,压得她透不出气,不容她活下去。她往四下里看,找那种力量,好躲开它,可是她找不着。最后,她累得要死,使出全身力气,睁大眼睛,抬头看那不住摇闪的绿色斑点,听着娃娃的啼哭声,这才找到了那个不容她活下去的敌人。

原来敌人就是那个娃娃。

她笑了。她觉得奇怪:这么一点小事,以前她怎么会没有弄明白?那块绿色斑点、那些阴影、那只蟋蟀好像也在笑,也觉得奇怪似的。

这个错误的念头抓住了瓦丽卡。她从凳子上站起来,畅快地微笑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连眼睛也不映一下。她想到马上就可以摆脱这个捆住她手脚的娃娃,不由得感到畅快,心里痒酥酥的……弄死这个娃娃,然后睡吧,睡吧,睡吧……

她笑着,挤了挤眼,伸出手指头向那块绿色斑点威胁地摇一下。瓦丽卡悄悄地溜到摇篮那儿,弯下腰去,凑近那个娃娃。她把他掐死后,赶快往地下一躺,高兴得笑起来,因为她可以睡觉了。过了半分钟,她就已经睡熟,跟死人一样了。

跳来跳去的女人

奥莉加·伊凡诺夫娜所有的朋友和熟人都出席了她的婚礼。

“你们瞧瞧:他是不是有点意思?”她对朋友们说,朝丈夫那边点一下头,似乎想解释一下,她为什么嫁给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极为寻常、毫无出众之处的人。

她的丈夫奥西普·斯捷潘内奇·戴莫夫是一名医生,九品文官。他在两家医院里做事:在一家医院里任编外主治医师,在另一家医院当解剖师。每天早上从九点到中午,他给门诊病人看病,查病房,午后乘公共马车赶到另一家医院,解剖病人尸体。他也私人行医,不过收入很少,一年五百来卢布。仅此而已。此外,关于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然而,奥莉加·伊凡诺夫娜和她的朋友熟人却个个不同凡响。

他们每一位都各有所长,小有名气。有的已经成名,是公认的专家名流,有的虽说还没有出名,但却有着光辉灿烂的前程,有一位剧院演员,早已是公认的伟大天才,他优雅、聪明、为人谦虚,还是一位出色的朗诵家,他教奥莉加·伊凡诺夫娜朗诵。有一位歌剧院的歌唱家,一个好心肠的胖子,经常叹着气说服奥莉加·伊凡诺夫娜:她是在毁掉自己,如果她不懒散,能管束自己,那她肯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歌唱家。其次有好几名画家。为首的是擅长风俗画、动物画和风景画的里亚博夫斯基,一个相貌英俊的浅发青年,二十四五岁,几次画展都获得成功,最近画的一幅画就买了五百卢布。他为奥莉加·伊凡诺夫娜修改画稿,并说她有朝一日很可能有所成就。另外还有一位大提琴手,他的乐器呜咽有声,像人在哭。他老实承认,在他认识的所有女人中间,能为他伴奏的只有奥莉加·伊凡诺夫娜一人。另外还有一位作家,年纪很轻,但已经名声在外,他写过不少中篇小说、剧本和短篇小说。

此外还有谁呢?哦,还有瓦西里·瓦西里伊奇,贵族,地主,业余的插图画家,刊头卷尾的小花饰设计者,酷爱古老的俄罗斯文体、壮士歌和民谣,在纸上、瓷器上和熏黑的盘子上,他能创造出真正的奇迹。这伙自由自在的演艺人员,命运的宠儿,虽说一个个彬彬有礼,态度谦和,但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想起医生的存在。戴莫夫这个姓氏在他们听来跟西多罗夫和塔拉索夫毫无区别。在这伙人中间,戴莫夫显得陌生、多余、矮小,尽管他身材高大,肩膀很宽。看上去他好像穿着别人的礼服,留着店伙计的胡子。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是作家或艺术家,那么别人就会说,他那部胡子使人联想到左拉。

那位演员对奥莉加·伊凡诺夫娜说,她穿上这身漂亮的婚纱,再配上亚麻色的头发,真像一棵春天里开满娇嫩的白花、婀娜多姿的樱桃树。

“不,您听我说,”奥莉加·伊凡诺夫娜对他说,挽住他的胳膊,“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您听着,听着……我得告诉您:我爸爸同戴莫夫在一家医院里做事。

有一回可怜的爸爸病了,戴莫夫日日夜夜守在他的病床前。多么了不起的自我牺牲啊!你们都听我说,里亚博夫斯基……还有您,作家,你们都听着,这很有意思哩,你们都靠近一点。多么了不起的自我牺牲,多么真诚的关心!我也一连几夜没有睡觉,守着爸爸,突然间,了不得,姑娘征服了小伙子的心!我的戴莫夫神魂颠倒地堕入情网。真的,命运往往是这么离奇!爸爸死后,他常来看我,有时两人在街上相遇,有那么一天晚上,突然间冷不防他向我求婚了……简直像雪山压顶……我哭了一个通宵,我自己也昏头昏脑地堕人情网。现在,你们瞧,我成了他的妻子。是不是他有点意思;强壮,有力,像熊一样?此刻,他的脸有四分之三对着我们,光线不好。等他转过身来,你们瞧他的脑门。里亚博夫斯基,您得说说这脑门怎么样?戴莫夫,我们正说你呢!”她叫大夫,“你过来,把你诚实的手伸给里亚博夫斯基……这就对了。你们做个朋友吧。”

戴莫夫温和地、憨厚地微笑着,向里亚博夫斯基伸出手去,说:“幸会幸会。当年我有个同班毕业的同学也姓里亚博夫斯基。他不会是您的亲戚吧?”

当年,奥莉加·伊凡诺夫娜二十二岁,戴莫夫三十一岁。婚后,他们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奥莉加·伊凡诺夫娜在客厅的四面墙上桂满了自己的和别人的画稿,有的镶进画框,有的没有画框。她在钢琴和家具之间布置了一个漂亮而热闹的墙角,用的无非是中国小花伞,画架,五颜六色的小布条,匕首,半身雕像和照片……在餐室,她用粗拙的民间木版画袄糊墙壁,挂上树皮鞋和镰刀,屋角放一把长柄大镰刀和搂草的耙子,这么一来,餐室里就充满了俄罗斯的乡趣。在卧室,她把天花板和四面墙上钉上黑绒布,好让它更像山间岩穴,在两张床的上方挂一盏威尼斯灯笼,在门旁还立着一个手执斧锁的泥塑。大家认为,这对年轻夫妇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巢。

同类推荐
  • 大烟狼

    大烟狼

    日本侵略中国后,社会上各色人等的人生就都起了各种变化,那些以杀富济贫除暴安良为己任的义匪们,毅然举起枪杆对准鬼子。敌友难辨,好坏难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日本占领军设下最大的阴谋“金矿”,这是日本关东军及整个中国战场上的军备储藏库,日本军在“金矿”完成后,决定将一万多名劳工全部炸死在“金矿”附近的又一坑道里,为此展开了一场狼、狗与军犬的撕咬大战;日将军日女县长和“伪副县长”及义匪们的斗智斗勇,明暗交错,正面与侧面的交锋,演绎出了跌宕起伏,惊险刺激的故事……
  • 竹竿人

    竹竿人

    写一个边远的人家对战争的看法,小孩的天真,大人的恐惧,最后让人们知道了什么叫飞机,至当下,人们才知道那次战争是美国军人援助中国抗日。
  • 大国医

    大国医

    郭氏平乐正骨已有二百余年行医史,清代时医过慈禧太后,德高医精。郭家第四代传人郭一山,为延续香火,让郭氏正骨传承下去,又迎娶了小他十一岁的山村姑娘云大妮。迎亲路上,郭一山因救治意大利传教士马利奇与山中土匪结怨……
  • 薄荷

    薄荷

    《薄荷》是以经典的长篇文本出现的,散发着浓郁而又强烈的地域和年代气息,涉及有名有姓的人物数十位之众,所描述的女人就有二十多个。
  • 精彩,于驻足间呈现

    精彩,于驻足间呈现

    《精彩于驻足间呈现》由九州出版社出版。《精彩于驻足间呈现》编辑推荐:一篇好的游记,不仅仅是作者对他所观的大自然的描述,那一座山,那一条河,那一棵树,那一轮月,那一潭水,那静如处子的昆虫或疾飞的小鸟,那闪电,那雷鸣,那狂风,那细雨等,无不打上作者情感或人生的烙印。或以物喜,或以物悲,见物思人,由景及人,他们都向我们传递了他们自己的思想情感。通过阅读《精彩于驻足间呈现》,满足畅游中国和世界人文或自然美景的愿望。
热门推荐
  • 你是爱的中心

    你是爱的中心

    一个自卑且又长相一般的少女,在面对学习的紧压与家人的不理解下,离家出走…正是因为这次的发泄,他来了…“呦呵,小姑娘家的不回家,在这干嘛!”少年与陈芷梦面面相觑…他们一起经历了各种磨难,却还是因为种种误会各奔东西。在五年后的一次聚会上,他们再一次相遇了…
  • 农家有女之蓝衣

    农家有女之蓝衣

    都市小白领儿蓝衣,一朝穿越又被下放到农村。自己本来就一小村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大都市。这是老天看自己不顺眼呢!还是不顺眼呢!怎么能这样子……破屋四处透风,吃了上顿没下顿。家里一穷二白,面黄肌瘦的一家子。蓝衣很是庆幸,自己所在的这个家很温暖,没有遇到刁钻的奶奶,也没有恶毒的伯母婶娘。幸运的是这里有善良的继母,忠厚的大哥,还有古灵精怪的弟弟。因为一首歌儿,蓝衣发现古灵精怪的小弟,原来是老乡。哎!妈呀,总算找到知己了!姐弟齐心,齐力断金!没关系,咱本来就是一小农女,大不了重头开始,带着家人脱贫致富奔小康。有句话说的好: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那么,咱就从种树开始吧!一不小心,救回一个快要挂掉的妖孽美男子。这人赖到家里就不走了。非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说什么?要以身相许!终有一天身世被揭晓了,把蓝衣雷了个外焦里嫰,我累个去的,这是演的《梅花烙》,还是《狸猫换太子》?而倒霉的蓝衣还是被换出来的那一个。本文男女主身心干净,一个狡猾的小农女VS腹黑世子爷的故事!欢迎亲们跳坑!精彩抢鲜看:片段一:蓝衣:你坐过地铁吗?坐过飞机吗?小弟: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瞬间惊喜的问道:你也来自二十一世纪?蓝衣和小弟激动的双手紧握,那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片段二:蓝衣:我看你身上那块玉不错,就抵救命之恩吧!妖孽男:你说的哦,我给你带上,不许摘下来。这可是我娘留给我未来媳妇的。蓝衣:……?我是要打算当掉的好不好?妖孽男: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现在我就是你的相公了。蓝衣………?你丫确定没有恋童癖?-------推荐微蓝的系列文《警花县太爷》讲述蓝衣和蓝雨重孙辈,楚廉和蓝霖这一代所发生的故事!http://www.*****.com/?info/779218.html好友七味美人的完结文《皇家嫡媳》http://www.*****.com/?info/676558.html
  • 苏河晚画

    苏河晚画

    军阀混战时局动荡,何梨落结束求学返回故里。途中邂逅了镇子里新上任的年轻警佐程北渝,他时而纨绔时而情深动人,看似吊儿郎当却总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性情真假让人困惑不已。进了年关,戏班子里檀板清响丝竹不绝,梅家班的当家台柱子乔老板更是惹得一众戏迷争相追捧——上了妆,那人艳魅近妖夺人心魄,下了台,却青衫孑然淡雅和沐。他明明叫做乔生,却长着梨落已故的未婚夫婿苏辞的脸......一桩桩怪事开始频频发生,世外春光里,一场场远离军阀硝烟的平民爱怨在西水镇上慢慢开演。人生如戏,唱不完的故事;戏如人生,说不尽的风流。
  • 登龙纪

    登龙纪

    长生总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夙愿。却是某些人永世难逃的宿命。李氏族,非长生者不得出山,凡能出山者,皆字号“长生”。历经三十二代剖尸演经的闭族修炼,终于得“李长生”。且看长生者,再历世间,立仙宗,定仙俗,创仙法,布仙道。游历乾坤,改易阴阳。当皇帝,为仙君,做女帝,成道祖……
  • 爱情天最大

    爱情天最大

    一只本想下凡历练的猫,遭遇的爱情却把她宠的更加无法无天了。
  • 重生之再战魔兽世界

    重生之再战魔兽世界

    魔兽世界怀旧服已开,李天泽却意外重生回2005年4月26号,魔兽世界国服公测之日。这是一个魔兽世界老玩家重拾逝去青春的故事。奥妮克希亚深呼吸、熔火之心门神灭一个月、黑翼之巢小红龙卡到散,门神三自然、时光加点燃、奈法红加蓝,这周全玩完。骨灰级老玩家将会依靠领先游戏十五年的理解,站在艾泽拉斯顶峰,成为全球魔兽世界玩家心中的神。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系统只想要我搞学习

    系统只想要我搞学习

    林圆圆一朝穿越,以为自己是主角待遇有个系统傍身,结果它只想要我搞学习。好不容易找到刷经验值的技巧,结果仍然每天都要努力和五三做斗争。勤勤恳恳,呕心沥血,渐渐的林圆圆发现这个世界有点奇怪……….
  • 浮生流年掠影醒尘

    浮生流年掠影醒尘

    谁蒙尘了珍藏的美好?谁惊扰了尘封的过往?谁翻覆了落定的尘埃?谁参悟了远逝的流年?经年难忘的记着一个人,却不知,再相见时,你虽是你,却早已不是记忆中的你,我仍是我,却也不再是从前的我。过往若梦,醒后无影!
  • 时代禁区

    时代禁区

    末世,一个时代的末期,但如果将它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开端,它又将以何种方式呈现?病毒或者丧尸是末世的标配?那人类又当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