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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伤了,也还要爱。(3)

我就像一个漂浮物般,坠落到了风景优美,设计别致的“长白乐镇”,秀美芊芊细腰的姑娘们飘过我的身旁,长长秀发,曲和柔美,怎不能让人心醉呢!且那粉嫩的唇镶嵌着多么诱人的情话呀!

寥寥几件行李,然后随意找了个破旧的房子把自己安顿下来。在长白乐镇里,每个去那的新人都要记入他们的族谱,也就属于他们的大家庭了,也就属于他们当中的一分子了。

那天晚上,我把简陋的房间整理了下,也许这里许久没有人住宿了吧!也许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被遗弃至今,而没有任何人住的缘故吧,不然也不会这样的破旧不堪啊!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我也是无家可归的小孩。住哪还有什么可苛求的呢?心总算是被自己的理性给战胜了,也便不去多想了。

(六)

轻轻的梦,淡淡的风,青春的橡树下,有着人生最美的开始;年轻的女孩,有着粉嫩的面颊,羞涩的表情,牵着那个男孩的手。两个人说说笑笑,从林阴道上走来,往小巷深处走去。

那男孩快速的在女孩的额头上吻了下,然后就慢慢的搂住那纤纤细腰,温柔细长的手指,像是发了疯般,由先前的温柔变成狂野,狂乱的揉搓着那丰盈嫩滑的胸部,还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窃窃私语,甚至是吹气,想引起那女孩懵懂的性情。故意缓慢的急促的呼吸着,女孩的头脑开始有些发热了,觉得这感觉就像是夜里下的雨那样的缠绵,酥软但却富有情调。

那男人不紧不慢的享受着自己的快乐,并在那女孩的耳边说:“你知道吗?你有颗天使的心,拥有魔鬼的身材,魔女的性格——从这刻开始你就完全属于我了。”慢慢的那男孩背过身来,这身形怎么这样的熟悉,你到底是——

等我来不及思考,梦境突然无情的被切断了,无法再继续了。

我突然从梦里醒来,那柔软的唇仿佛就刚刚从我的嘴唇上掠过,多么美妙的一刻啊,那“魔女的性格”在耳边回荡,梦里的那一刻,也许只是甜蜜的瞬间,也许只是我以后人生发展的铺垫,但梦里的感觉定会是一生之中最不能舍弃的回忆。

可下半夜的梦里的那男孩,完全没有了那纯情优雅的气质,就像是一只野兽正在努力粗声的吞噬着饱肚的食物,突然那样的急促,那样的淫荡。

我慌张地用手交叉护着自己裸露的身体,什么都没有穿的我,突然也有点不习惯梦里的那气氛了,这梦怎么那样的真实,真实的我都不知道我在怀疑是不是在做梦呢?

厚厚的墙上,那两个影子依然在动,但却没有了任何声响,一切又寂静了下来。听不见抖动着那狂热“男欢女爱”的心跳,尖叫声——被揉插着动人的喘气声和爽耳的清脆狂叫声

蜷缩着的我,害怕这夜的漫长,害怕那些飘飘然的生命无形的围绕着我。

为何那些淫乱的场景老是出现在我纯洁的梦里呢?妓女的一切仿似魔咒一样的跟随着我,不管我走在哪儿,恐怖着他们吸食着我的灵魂。甚至是无形之中自残着那白皙的皮肤,粉嫩的唇,舔损着那少女般妙曼的身体。

我的眼睛里像是多颗星星在回旋着,一个个接着冒出来的情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叶突然从屋顶落下来,落到了正在深思熟虑的我头顶,顷刻房内的灯光明亮了,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味道,那光却有点灼人的眼球了。照得特别的难受,我一声大吼,叶子从头顶突然落了下来。地上也散落了一整地的黄叶,像是落叶的秋天来临般那样漫天飞舞,远远望去,像是一幅瑟瑟的秋风吹着整地的落叶。尔或之间,听到一个敲门的声音,心里正犯愁着,不知道是开还是不开,也许是夜里的凉风太大的缘故,也许只是我心里在作祟吧,我决定还是起来看看,正准备开的时候,门咯吱一声的开了,凉风透过我的身体,侵入我的骨头里,但我还是试探性地望了下外面,什么都没有,于是我故意把门重重地关上 ,其实我也只是给自己一点勇气,因为黑夜的鬼也许正在准备吸食着你呢?

(七)

“叮冬叮冬——”外面清脆的敲门声愈演愈烈,开始是有节奏的敲门,突然变得有些紊乱了,像是夹杂着风般凛冽。那敲门的声音像是敲在了我的心弦上,黑夜里的我只好自我安慰着,但是还是非常害怕突如其来的恐惧。

到底是敲门的声音,还是夜里风大的缘故,还是这儿曾经有冤情闹过鬼啊!白天扫视这房子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异常啊,这附近好像除了我这间破旧的房子还有另外一间从未开封无人进去的房子!也许是我多想了吧,想再多也只是给自己多余的恐惧,还是遏制住现在所想的一切吧,好好的休息下,再说来到这里长途奔波,还是很累的啊。

正准备安然睡去的时候,灯也如我所想的一样,一点点在熄灭。但那纸窗上的背影,一个裸体的女人 , 突然把头掉在悬梁上,舌头从嘴里凸显出来,眼珠都是白的。估计是瞪着某个杀害她的方向——

“啊 !——”我立即用手抱住脑袋,一声尖叫弥漫在空气中,久久徘徊,我的心一直无法平静下来,有点像是发疯的感觉。

夜里,可恨的风突然猛烈的刮了起来。地上的叶子全都被刮起来了,而后又散落了一地,铺陈了整个木板。

漫漫长夜,何时才能消磨掉,空森的地方,不知何时才能正常的运行呢?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时候不再这样的害怕呢?也许只是我的心里在作祟罢了。

随着夜的逝去,黎明渐渐拉开了序幕,我的脑子里一点意识都没有,习惯性的往床上一趟,像是被人麻痹了一样的感觉。呆呆的,没有任何的思路和感觉。所有的记忆仿佛在梦里再次重回,这感觉像是与黑暗再次作战,恐怖、心闷、头晕。

种种感觉像是黎明之前那段黑暗的重演,不知我的黎明是否像是艾青诗里的黎明那样呢?是否是希望得到来了了呢?但我的感觉却不是那样的明朗。

也许正有个长得像天使的人走来,梦里渐渐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还是那女孩,清秀,可爱,倾而,一个男孩进入了我的视线。

依稀听见男孩深情款款的盯着女孩的双眸说:“你有颗天使一样的心,魔鬼的身材,魔女的性格。”

这声音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无法忘怀,无法释怀。感觉像是那男孩托梦给我似的。让我有点陶醉,有点恐慌,有点乱了自己的心绪,到底我与这个男孩有怎样的情缘呢?到底我和他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为什么?

沉醉在所有问题的警戒线上,思考着关乎于我无法解开的谜团。

突然梦里的男孩,有点像是跳出了我的梦,直至到了我的跟前,轻轻地说:“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的眼睛慢慢的闭上,眼泪竟刷刷的流了起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乱窜,跳出了眼眶。

那男孩若隐若现,温情的说:“我是你父亲的”

“我父亲的什么啊?”快告诉我啊。

突然从本不深的梦里醒来。

(八)

天已渐渐亮堂起来,但贪睡的我一觉睡到了上午的十点才起床。不知为何,头有点晕,人也有点恍惚起来,像是昨夜经历万里长征般疲乏。但令我感到新奇的是,窗户的糊纸焕然一新,和昨日刚进来的时候差别甚大。眼睛粗略的往屋内扫过一遍,屋顶也有修葺的痕迹,一切仿如冥冥之中一场精密的策划,你全然看不出任何破绽。正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说来也怪,明明脑袋里,记起些什么,但头疼得特厉害,顿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此时,站在屋内的我有种强烈的第六感,不管走到哪儿,妓女街的一切都如影随形,像是下了诅咒般。

一起来,便快速简便的整理下自己,也还算是精神吧。初次来到长白乐镇,说句老实话有点恐怖阴森的感觉,但又没有办法逃离于此,只能在这暂住一段时间吧。不过这里白天的安详与和谐,根本让你感知不到内在的阴暗。如果是匆匆过客,一定觉得这是个不折不扣的人间天堂。白天,你可推开老虎窗,便可闻到自然草木散发出来的田园韵味,尤其是雨滴渗透的地处,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虫鱼,都是赏心悦目的啊!谁不愿意长住于此呢?不过也是,有些东西表面看起来安静祥和,但当你真正驻足停留的时候,便是另外一番感受了。美的东西总是绽放一下便却坠入尘埃,不能长久。

我的到来不知是否会给长白乐镇蒙上不一样的色彩呢?也许我的作用是不大的,充其量只是多挤进来一个人在此生存而已,不管怎样我内心都是希望这个镇永远像白天我所望见的那样安宁,不再像妓女街那样披上永远肮脏的外壳并且是世世代代传下去的“衣钵”。

想着想着便到了中午,许许多多的小孩子在我的面前掠过。有比我大的,年纪相仿的,都背着书包,手里捧着书,手拉手,说说笑笑,看起来是多么的纯情无染。他们的眼神,手里捧着的书,一时感慨自己多么悲惨的童年,全然不知童年是如何的醉生梦死。无非就是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压榨下折合了太多笔交易的账目,看到这群孩子的活力青春和眼睛里的那份稚气,一时之际眼泪不知怎的就哗啦啦的往下坠。不知多少个夜里,狠狠地恨过自己的父母亲,既然不能给我正常的环境,既然不能让我好好的活着,却要活生生的给我一条生命呢?从小就缺乏父爱,还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与别人同床共枕,过着交易情感的夜。为此不知我多少次伤心流泪,不知多少次咬牙恨恨地说一定要走出这块沼泽地。你说,难道这是母亲的遗憾而让我明白或是看到的场景吗?

突然觉得像是母亲从天堂寄回来的信,让我雪亮的看到眼前的这一切。看到殷勤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到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与交谈,也偶尔看到情窦初开的小情侣躲在树下的那一亲吻的瞬间。或许,这些她在生前无法给予,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朴实与爱的本质。

顿时,我像发了疯的小狗似的对着天空长吼:“母亲,你还在吗?我想你了。”长舒了一口气,又像天空那边喊去:“父亲,你看见我了吗?”眼睛了噙满了泪水,双手捂住伤心的脸庞而后蹲在了地上。苍天啊,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难道这就是你为我安排的定数,难道我只能看着别人幸福,我只有自己的悲哀吗?

自打逃出妓女街后这些问题无时无刻困扰着我,心里也跟着郁郁不欢起来。便想用散心的方式来缓解下长期以来的压力,走在这陌生的镇上。小桥流水般的意境。池塘里弥漫着的金鱼、鲤鱼,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斑鱼不停的摆动着它们最美丽的身躯。山间大伯大婶们和着锄头工作着,树叶随风摇曳着,倒映在湖水里,如同一幅白描的山水画,不用任何色彩调和,便已那么美。感受身边美好的一切,像是自己来到了桃花源般仙境一样的生活。心里不禁豁达了几许,不再被那些所谓的繁杂事所烦忧。

(九)

不经意的一个男人的身影从我身边飘过,正在胡思乱想的我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似乎像是注意我好久了,走到我跟前便说:“小姐,你还认识我吗?你今天看起来有点神色恍惚,是发生什么令你不愉快的事情了……”这声音听起来空洞至极,让我顿时感到我毛骨悚然,像是天堂那边传过来似的。再者,他怎么会知道我心里装着事呢?

心里在不停暗想着,他用手轻拍了下我,把我从天马行空的想像中回过神来,并对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

意识全无的我,吞吞吐吐挤出了一排字:“哦,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男人神情自若,眉宇之间酷似顾城,那感觉突然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心,他的眼神也是那样的温柔,仿若一汪浅水,会诉说故事般神秘……

他嘴里念叨着什么,我并没有仔细听。只是一味地在想着他与顾城的蛛丝马迹,感慨起这世上竟然会有人与我父亲如此的相似,只是年龄差距比较大而已,其他的简直就是一模子刻出来的。

我向前走了一步,正离身而去。不知几时他的脸已靠近我的脸,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面红耳赤,心也不觉紧起来,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到底是与他的四目相对,还是逃离如此诱惑的眼睛呢?刹那间,我还没来得及想他就用手托起了我的下巴,硬邦邦的挤出一句话,像是着了魔一样的:“你有颗天使的心,魔鬼的身材,魔女的性格……”说完眼睛里便布满血丝。

这句话感觉有点熟悉,也许是在哪儿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头晕沉沉的。眼睛也突然沦陷,一下子整个人晕眩起来,脑袋一片空白。

等我清醒过来,慢慢睁开双眼。望着周遭,都不是我熟悉的景,精致而又典雅的装饰,特别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实木家具,颇具大方之家的房屋。我用余光扫视了房屋内摆设,奇怪的是屋内毫无一人,显得格外空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十)

正思考得有点头绪的时候,风阵阵的刮起了窗纸,窗户旁边的锁发出碰撞出的金属声“叮叮叮……”,在宽广空旷的房间内飘荡,诡异的气氛不停升温。屋内原本的安宁可能就是有事发生的前兆吧,不然这风怎来得这么及时呢,像是被人掌控般那样顺从、那样听话、那样乖巧。

想起来都有点瑟瑟发抖,真希望这时候有人来到我身旁,紧紧拥我入怀,给我一定安定的臂膀。有时候觉得一个人去应付这些突如其来的状况真的很无助与害怕。

正在这时,屋内的一道小门开了,像是房间内设了机关似的,这一道门开了,原本坚硬的墙,在这刻,全部裂开一些小框组成大大小小的门开着。大抵有十几道门,不约而同地走出许多像婢奴般打扮的女人。一身着着绿色抹胸宫服的女人们手里端着一道道洗漱的工具,一字排开,有的拿纸巾、毛巾、漱口杯……向我走来,顿时摸不着头脑。我下床来,仔细端详了挨我最近的漂亮小婢女,从头看到脚,从前看到后,围着她注视了一圈。她也看了看自己手中端详着的毛巾的盘子,顷刻就直视那张床,眼珠一动不动,直到我拿那托盘里面的毛巾轻拭了下手,然后放入盘中。她只身退下,此后几位婢女接踵而来,像是等待我的命令完成,当我想拿起那缸喝水之时,突然墙内一阵强烈的掌声突袭着我的耳膜。那墙突然倒塌了,一个人从墙内走了出来,就是那个和我对话的男人,不错,就是那个男人,我可以清楚的确定,他对我说过:“你有颗天使的心,魔鬼的身材,魔女的性格……”

一看见他,着实有些气愤。于是便说道:“你把我弄到这儿来有什么企图?你到底想干嘛,表面看你长得温文尔雅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现在看你,从头到尾,你是彻头彻尾的死变态。”

他摸了摸很高的束发,痞子般的口气对我说道:“你不是很很享受刚才带给你高档的服务吗?怎么不满意啊?还怪我带你来错了地方啊?”

“哼,谁稀罕你这来历不明的人的好处啊?要不是你带我来,我才不愿意来呢,噢噢噢噢,不不不,是你诽谤我来的。”

他沉默了片刻,举起手然后又放下,那侍女们都乖乖退下了,那十几道小门也随之关闭。屋里只剩下我和这陌生男人。

“你到底想要干嘛,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我用力的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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